第20章 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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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爸顾大关不在。
据老妈说，是跟着工程队去城外做大项目了。
也不知道具体如何，带话回来，要长期出差一段时间，倒也不特别的担心，不止是他一个，附近几栋楼的几个同事也是如此。
顾寒山先给老妈徐红娟转了六个通用点，就说是自己这段时间赚的。
让老妈把对老爸的一点小担心都抛到脑后。
直呼孩子长大了，家里以后要变好了，又可以给姐姐顾月多买点肉食补补身体，未来顾月成为壮体武者指日可待，顾家翻身指日可待。
顾寒山没说啥，她高兴就好。
除了上次用白银兑换了一点通用点，顾寒山前不久在药房也卖了几根几年的人参黄精。
几年份的东西，最好的也就十年的样子，并不惹人注目，特别是如今顾寒山气质也不柔弱，配得上那点东西，不会让人感觉突兀。
所以他现在在主世界这边大钱没有，小钱不缺。
几个通用点，老妈想怎么就怎么吧。
只不过，顾月？
顾寒山摇摇头，当自己修炼起来之后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达不到壮体的最低标准，实在是这物质条件太差了。
身体强壮不是凭空就来的，需要桩功和某些特定呼吸锻炼，但是足够的营养供应才是最重要的。
回想起顾月这几年的吃食，她的道路道阻且长，不知道她天天都去小江会的小管事家献殷勤，为何得到的助力也没多少？
难道对方也没啥实力？还是给个桩功已经仁至义尽情分用尽？
听了听顾月屋内传来的某种声音。
好像又在练习锻炼。
抛开她对自己一向淡漠看不起、对家里也时常嫌弃的样子。
只从武道追求上来说，她还的确算得上有毅力，要是一般的女人，估计早就放弃了。
她改变自己命运的想法很强烈，倒不像一般的女人。
只不过，顾寒山现在可没有帮她的意思。
一嘛，自己如今的经济情况，别说她，就算爸妈他也不准备告知。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就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要是有了第二个人知道，就危险了，万一不经意或者恍惚间又泄露了呢。
因为家人知道之后，一些情绪变化，看在有心人眼里就是破绽。
要是再有心的追根到底，就会发现顾寒山的财富没有根源来历，根本没上班，那时候就会带来很多麻烦。
自己大不了还能一念躲入异界，爸妈妹妹呢？
所以秘密告诉他们不是一种信任，而是一种负担。
偶尔给父母几个通用点还算正常，他们想怎么安排，顾寒山也不插手，其他的支持就不能随便给了。
第二个原因自然是顾月的态度。
对自己冷漠也就算了，出去见识了别家的风光，就开始嫌弃家里，这种薄凉的性格，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那帮会的人影响。
这种情况下，顾寒山别说不方便帮她，就算方便，也不会出手。
也懒得去纠正她的性格，也不想和她争论对错，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为自己负责。
随便编了一些经历应付了老妈的询问，接着逗了逗妹妹顾燕，这才走出家门。
.......
走到九栋边。
三楼又传来一阵低泣声。
顾寒山下意识的看向九栋旁边一个大树阴影中，果然，那个人还是在那里，拖着一个断腿，仇恨又不甘的看着一个方向。
那是顾寒山刚穿越过来，看到吴老大吴大贵闯进去那家的男主人。
在其他人口中知道他叫小李，商队的帮工。
前不久跟着商队回来之后，才发现一起长大的朋友被杀死，自己的老婆被天天玷污，去找吴老大理论，然后就是现在的结果。
脚被打断了，或许是因为商队做事的原因，倒是留下了一条命。
顾寒山听着三楼的声音，就知道那吴大贵又在造孽了。
看着小李仇恨的表情，顾寒山能够在其中看到绝望和无力。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怒火只能燃烧自己，伤害不了敌人分毫。
在这种个人伟力存在的混乱秩序交织的世界，弱者只能祈求强者不要把目光和恶意投注在自己身上，依靠幸存者概率生活。
一旦引来窥觊，一旦对方撕破最后的脸面，那么这小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时候。
顾寒山发现小李的目光狠狠的对着一楼楼梯的转角。
跟着看了过去。
那个满脸横肉，目光暴虐的吴大贵出现在那里。
他从楼下走了下来，上半身的衣裳半敞开，神情轻浮，嘴角淫笑，好像还在回味什么。
顾寒山目光一动，低头就像另一边走去。
现在的自己，虽然不会像刚穿越的时候一样被对方一招秒了，最坏的结果，也能穿越跑路，倒没有那种随时会因为对方一举一动而被毙杀的惊惧感。
而且自己还有白鹤武馆的虎皮，光天化日之下，这吴大贵小小铁拳帮小喽啰，绝不敢不给白鹤武馆面子。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逞强的时候。
自己在白鹤武馆习武的事，能够隐瞒就隐瞒，尽量维持目前生活的表面状态，引人瞩目不是顾寒山暂时想要做的。
顾寒山准备避开对方，没想到对方倒是先发现了他。
吴大贵眼神一闪，竟然还认出了顾寒山。
“哟，这不是那个顾家小子吗？以前不是还敢瞪我，现在怎么胆子反倒变小了啊。”
“嘿嘿，听说你找到事情做了，不错不错，身板是大了一点，怎么的，要不再瞪一下。”
说完之后。
又得意挑衅的看了看另一边小李仇恨的目光。
在这一亩三分地，他就是王，最喜欢的就是那种你们明明恨我恼我却不敢不能动我分毫的感觉。
“嘿嘿嘿嘿...”
看着顾寒山不搭理。
还感觉没劲。
“老子最喜欢的就是有种的汉子啊，打断他们腿，扭断他们脖子的时候，很爽很爽，那种滋味，比女人还爽啊！”
“那个谁，你叫顾什么来着，你放心，你这种卵蛋，老子今天心情好，没兴趣，还有啊，你那姐姐，比男人还男人，送给老子也不要，你怕什么，嘿嘿嘿，嘿嘿嘿..”
顾寒山没有搭理。
背对着他的眼神很淡然，好似一汪深潭。
在这种环境下十几年的成长都过来了，何必争这一时呢。
他终究不是真正的16岁的青年。
前世有句话，顾寒山很赞同，让子弹多飞一会。
继续离开。
吴大贵还以为顾寒山是惊惧逃离，以为是被自己的威严恐吓得不敢接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意的笑了起来。
然后叉着手臂，凶狠的环顾楼下的四方，看到坝子上、树脚下、石凳上的一些人纷纷避开他的眼神。
又更加得意了。
忍不住又朝那个在他看来。
是被自己吓得仓皇离开的年轻人嘿嘿一笑。
他最喜欢就是看这种自以为有无限未来的年轻人出了社会之后，继续毫无反抗的恐惧样子。
“嘿嘿，姓顾的，可要努力工作哟，你那老爹...嘿嘿嘿，你可要抗好你们家，保护费要是交不上，呵呵，否则休怪哥哥无情无义....。”
看到顾寒山身体顿了顿。
又得意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跑啊...”
顾寒山顿了一下。
又接着继续离开。
老爸那边按理是没有问题的，一个工程队，人数不少，并没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或许是这吴大贵性格恶劣，故意戏弄自己，或许是知道顾家家长长期出差，以为工资不能及时送回来应付保护费。
边走边分析着这些。
眼眸之中不可避免的出现阴霾。
......
这些事情，没有影响顾寒山的安排。
走到武馆，亮了亮相，与相熟的学徒说点话。
又展露了能够抱起一百五十斤石球并扔出的力量，虽算不得顶尖，但也绝对属于学徒里面优秀的人，而且有一只在成长的感觉。
离半年还有接近四个月，顾寒山的表现给人感觉，只要保持住，壮体大概率是没问题的，而且可能都不需要半年。
虽不算天才，但也值得结交，一些外门弟子也偶尔点头招呼，偶尔过路的内门师兄，也勉强记住了这个还不差的学徒。
在这种情况下，顾寒山接近外门弟子的群体，听听他们的讨论，也就不显得突兀。
偶尔也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现在外门学徒最强的叫着张鸿才，现在才练了四个月不到，就有接近三百斤的常规力量，随时可能达到壮体认证标准。
实际上在一些不那么严格的帮派中，已经可以算作壮体，摸到了武道的门槛。
还有外面学徒中最天才的是一个叫做管秋生的学徒。
家里并不特别富裕，但是天生根骨元气充足，本来就天生大力，现在才练习一个月，药膳都没吃几顿，就能抱起两百斤石球了。
虽说穷文富武，但是不可否认，还是有个别天赋异禀之辈，同样的条件，有不一样的结果。
还听到关于修行的一些细节消息。
如壮体门槛达标之后，还要继续强大，分前中后三期，直到后期体内肉身强健到足以承载淬炼皮膜的程度，就可以继续不一样的修行。
这其中过程，不仅要药膏药膳补药继续，还可以购买一些壮体境界的人吃的药丸，比如什么强身丸，培元丸，增元丸，补血丸...里面的道道不少。
还听到他们议论，炼皮之后，要用特殊药材洗练身躯，药膏也是进阶版，还有更强的滋养身躯的药丸等等。
这些消息，不能立马的提升实力。
但是让顾寒山对后面的道路也有了某种认识。
知道这个世界的武道，一境一重天，不是简简单单像前世小说中那种盘坐修行练气，然后突破那么简单。
或许这也是一个普通白鹤武馆的普通内门弟子，就能号称在普通人之中刀枪不入的原因。
要是在普通的古代世界，说句金刚不坏，普通人都会相信。
要知道九师兄皮膜境中期，也要被火枪集火才有危险。
复杂的修行和艰难的进步，带来的也是强横不可思议的力量。
在武馆混了一天之后。
顾寒山提出继续购买药膏，也不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