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无妄之灾8：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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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熙东打开手机，查看新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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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里：
两件事：一，你要死了。二，你不死，洛西死！二选一，我出来就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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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第一反应就把托里的话当作警告，熙东立刻把这条信息已读删掉。然而，手机像中病毒了一样，怎么点都删不掉这条信息。
靠，他入侵了我的手机？！
熙东知道托里一直反对洛西跟同龄人交友，尤其是同性！
虽然不知道他们兄弟俩发生了什么，但在一次排练中，我偶然发现洛西对托里有很深的阴影。
只要托里出现在排练现场，洛西的状态就会很糟糕，事故频出！后来还是我出面送走了托里。
随着排练的时间增加，彼此的默契度不断提高，熙东从洛西口中了解到不少关于托里的事。越清楚托里是个怎样的人，熙东就越反感托里，并对洛西的遭遇感到同情和不满。
这不，房门一开……
熙东就要怒发冲冠，质问托里时！托里这人渣居然特意把病房门打开，让洛西在里头看个清楚！
可真有种。
托里放开门把手，向熙东走来时，熙东立刻就探手过去，要把房门带上。
“你想他死就关门。你真以为早上那场车祸是意外吗？！”
托里眼中的杀意，浑身上下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它们都不像假的。熙东确定，如果他俩火拼，他自己会先一步交代。
听托里语气，那场车祸估计是有人预谋要除掉洛西，于是熙东不再说话。
这已经不是我能插手的事了。
儿时，东洋的文化浸透我里子。
你让我抛弃我的伙伴，我做不到。而我还要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因为我不仅是熙东，还是屈熙东，是我爸妈的儿子。
我长大了，他们老了。如果我这会出什么差错，远在东洋那边的他们该怎么办！？守着几里地，看天吃饭，老死，病死，苦一辈子吗？！
熙东自问，他自己到底想做个孝子。
荒凌萱审视熙东的表情，见他不甘又不敢反抗，跟曾经的她在“神”面前，在扶桑面前一样憋屈，不由心情大好道：“你选好没？”
如此轻蔑，他的神情刺痛熙东的眼。
“请收起你的笑容！这并不好笑！”
熙东跟托里是两种人，一个跟音乐打交道，一个跟生命打交道；一个浪漫，一个残酷。
“我可没开玩笑。你死，还是他死？”
“我已经报警了！”
“继续。”
“若你还不忏悔，你会在监狱度过你的余生！”
“继续。”
荒凌萱一开始就让方二黑了熙东的手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方二迫切击杀熙东的杀意不假。
一开始，熙东还心存侥幸，以为自己手机可能只是早上车祸摔坏了而已。但现在，他直面托里的不屑，已完全可以确定——托里黑了他的手机。
“如果我们三人一定要死一个，我希望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洛西和我。”
非常客观的回答，荒凌萱知道这是熙东对自己的好评，笑容不改道：“很可惜，你杀不死我。
你不仅杀不了我，我甚至还可以通过数据线，找出你的住所；从你所住的地址出发，找到你留在东洋那边的家人，然后用尽各种方法折磨他们。”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实在无法想象年迈的父母会遭遇什么！熙东眼底一暗道：“我选他死。求你，放了他们。”
当初他叛逆，非要到西洋留学。好不容易，熙东终于熬到毕业，也等来了与家人的和解。只差最后一步，将《人鱼之恋》完好送上荧幕，他就能完成论文，从导师手上毕业，回归东洋！
然而，一场车祸将一切都毁了……
“除了杀人，我都照你的命令做。”
熙东已经看见自己未来惨淡一片的人生了。因为不敢赌，他成了托里的奴隶，还搭上洛西。
眼前人大义赴死的丧鬼样，明明该让我产生掌控他人命运的优越感才对，为何我的心毫无波澜？
尽管心中期待着自己比他人优越的快感，但荒凌萱实事求是，确定自己真的没半点愉悦。
也许，从我被血海赤灵拖入金水，看到黄金座钟里被封在琥珀中的九雀开始；从我觉察自己从头到尾一直被这天地所掌控，所奴役开始……
我就知道了。
在末日天降之时，她跟我一样无力，他跟我一样无力；而我，也跟你一样无力。
我们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本能地求生”，本能地去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让生命再度被传递。
这样的我们，这样的我，有什么好优越的呢？
“呵。”
一声冷笑打破了熙东的忧虑，托里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只是无情道：“看好洛西，他只能死在我手上，也只能为我而死。车祸，天灾，人谋，你能想到的手段，你的敌人也能想到。
在我拿走他的性命前，我要你拼上一切去保护他，代替我履行名为“兄弟”的义务，或是责任。
明白吗？如果洛西死了，我会让你陪葬。”
咽口水，熙东犹豫一会，点了点头。
“收拾好你的表情，高兴点。这可是你的工作，攸关性命的工作。”
托里说完转身离去，高大的背影，走路带风，不知又要去造下怎样的孽障。
手机屏上，新的一条信息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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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里：
《人鱼之恋》，让洛西记起他的工作。
我会让【人鱼公主】的替补自觉退出。一个月，赌上你的职业素养吧，船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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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记晴天霹雳当头轰下，熙东怔在原地，刹那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现实了。
《人鱼之恋》，他们全组一起排了三个多月。而【人鱼公主】一角以舞蹈加表演来叙事，洛西跟莱娜，两人是团长跟导演选了好久才选出来的。
洛西更擅长舞蹈，他将出演一个月后《人鱼之恋》的舞台剧；而莱娜则以优美的歌喉，出演三个月后上映的微电影中的【人鱼公主】。
托里现在告诉熙东，舞台剧原角不改，还是洛西上！可洛西两条腿都断了，至少要养三个月！
怎么上！
你告诉我，他怎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