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榕木香,故人逢（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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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第三序列
——正文——
故事的结尾如何，我没看见。在那之前，我被传送出来了。考核结束了，我双眼再次睁开时，看到活着的成孝斎，有一种很不真切的实感。
尤其是操控双掌……
这就是我的手，在6年前，襁褓时期，我费劲学会使用的身体部位。
6年来，它陪同我经历过烫伤、抹眼泪、被拥抱、吃饭、做手工……
“10号蛮洛儿，过来拿体检表，去测八、九项（修行资质、生死觉悟）。”
“哦！”
她在人群中朝广播的方向骤然回头，颇有惊魂未定的感觉，但一路小跑过去时，那抹背影才拥有了孩童似的活泼。
徐有娉扶住还未能站稳的佘钰，安慰道：“现在你能明白为何我要把你的第七项排第一测了。好好收拾一下回家吧。”
10号蛮洛儿，第七项团队配合（集体意识）测试结果为【合格】！
项目总得分：十分
分配武器：1分
快速定位：1分
理智求存：1分
不放弃不抛弃：1分
求生意志：1分
个人总得分：五分
13号佘钰，第七项团队配合（集体意识）测试结果为【不合格】！
项目总得分：十分
配合作战：1分
不放弃不抛弃：1分
求生意志：1分
疼痛忍耐：1分
个人总得分：4分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似乎能从她眼中看到这个信息，将体检表递给佘钰的时候，除来第七项，其余的项目都处于未测定状态，想也知道，一定是不合格的了。
但是我们没时间感伤，西门卫大嗓门一吼，又是一组人进来：“14，15号，进来考第七项，闲杂人等赶紧离场！”
挺完好的一个他，蛮洛儿被他召唤回头时，有小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从徐有娉手中接扶佘钰，离开这间检查室。
“怎么办？蛮洛儿，我没家了。如果他们知道我不行，一定会卖了我的！”
佘钰愤恨地流下泪水，抱头啜泣。我们在医院的角落里，小小地蹲占一个地盘，做安全点。
那很明显是另一种我全然未遇见的困境，一时间，面对她的求救，我不知该怎么办。
只是仍确定要拉住她的手，至少不能放任她这会自己一个人待着。
然后有人来了，约莫是差不多的时间吧。林珍带着方忻和荒凌宣他们出现了，一个是“房东”，另一个是“姑姑”，很熟悉的称呼，很陌生的人。
方忻的半张脸还被一块白布遮挡，可能是为了防止病菌传播，也可能是为了挡住自己的脸，好逃避些什么。
我直觉这跟那天来烧纸的，姓“汤”的人，有关。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也许方忻来到儿街并不只是为了养病。
荒凌萱，她还扎着两双马尾，眸子是红蓝绿的混色，不一样的是，初见她的时候，她好像比我矮，但现在嘛，她很高，比我高太多了。
不过，反正我不会喊她“姑姑”就是了。
“测完了？蛮小洛？怎么样？过了没。”
林珍这会已经知道我用的是假名字了。
我知道她的心意，朝她微笑道：“还差八、九项！林珍，你能帮我看一看她吗？她没考好。”
林珍揉揉我脑袋，没好气说道：“叫姐姐！别总喊我全名，真是的。对了，他们两个，你认识吧。”
我看看方忻藏在碎发刘海后，那双神色不明的眼，点点头道：“认识！”
蛮洛儿好像哪里变了。
方忻为心底的不安而着急，但因为林珍在场，所以没敢靠蛮洛儿太近。这会蛮洛儿得了林珍的许可，一路走来，他自然要迎上去的。
明明可以走路，却非要坐轮椅上，也不知道在骗谁！？
我气我自己，却又想起他送出的那枚木戒，戒指上铭刻的“一生和乐”。这么美好的词语，至少要配以属于人类的声音，才能最大程度地唤醒谁吧。
脚步越来越快，距离不远，我急冲急停，凭架势唬住了他，然后趁他不注意，很好地拥抱了他。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吧。
一直知道，却又不肯承认。
这是一个不会传染别人的绝症，但情感赋予了它使人伤痛的超能力。
“对不起，我全都想起来了。
九九八十一，和心玉，平平安安；第一次遇见你的那天，三元合约，小河森林，雨月神话；你说好要教我修行理论的。
如果九雀真的生在圣火中，我可以请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吗？呐，方小忻，你听好了吗。”
她凑在他耳边私语，隔着几步的距离，荒凌萱将一切听清，不出声。
而我脑海里的【一叶草】则阴阳怪气地拱火道：“早恋秀恩爱，都会被封建制裁哦。可别又一不小心，天人永隔了，呵呵。”
原来蛮洛儿也会有被人羡慕嫉妒的时候呀。
“呐，方小忻，你听好了吗。”
他听见她是这么说的，确切地知道了有些命运可以改变；而有些命运，即使前途渺茫，也不能改变。属于人的一生很短，短到只能做好一件事。
“我听好了。放心吧。”
框架之内，我无处不在；框架之外，你已可独当一面。这就是我给自己下的任务。
如果她能听见他的心声，是否会感到疑惑？
将答案留待未来与过去吧，现在的蛮洛儿已经得到了最需要的被信任。
口袋中，【黑紫币】被夹在飞行员的招收宣传单里头，无光自耀。
方和怿轻轻拍抚我的背，就像我从前在灶火旁，轻轻摇扇，替他煎药。我觉得我应能胜任他的药，因为这具躯壳，它确实源自圣火。
如果我没猜错，没记错的话。
蛮人永生，唯有以圣火灼烧魂灵，方能解脱，这是因为蛮人所收受的“永生洗礼”，其来源便是【幽泉蛮焰】！
如果“师父”真能研究出我的血有何特殊情况，那么方和怿说不定真的能救回来！
我这次能说服林珍让我做【九大项】体检，而不是去看儿科急诊，方忻也一定可以活过来的，对吧。
“不对！
你之所以能一直重来，是因为你从未醒来！不信你摸出口袋的游戏币看看，它到底是什么颜色？
紫晶皇冠，罄血罪状，敌人越强你越强。无限蓝海，金水极乐，世间只余你我它。
一是虚幻，一是现实，幻想到底要被现实所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