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把今天当做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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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白鼠的陪伴，乌鸦并不孤独。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从轮胎里面出来。
保罗那句话一直没有忘记：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一个杂念从脑中闪过，这个杂念有关自己的生存，到底哪个地方，既危险，又安全？
但是很快有一个更加强烈的东西盖过这个杂念，那就是要不要干掉第三个对象。
所谓完成任务，是不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否则不会从一开始到现在，乌鸦的整体体验都是不要杀人，而是要救人。
她盯着照片，黑色斗篷的纹身：不解释。
继而想到那个在鹿岛广场死去的人，手臂上纹着：不相信。
他死前还在重复：
不要相信……
几乎和乌鸦的推测撞在了一起。
只有两种结果：
成为大傻。
或者苟活着寻找出路。
而干掉三个人，绝对不是出路。
乌鸦没法证明，除了内心的焦急以外，所有其它情绪也开始一一上身。
地上有几件小朋友衣服，昨夜还穿在那个人身上，只是那肉躯，经过一夜晚后，已经消失不见。
乌鸦不甘心。
她才不想好不容易混到这个地步，突然得到如此下场，完全没尽兴。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乌鸦巴不得刻到自己脑门上。
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目前只解决掉前面那个……最危险：
因为谁都知道，作为一个有天赋的人，如何变得最危险。
很简单，告诉全鹿城的人，你有「觉醒之力」。
然后陷入死结。
那等于自杀。
所以另一件事，必然立即放在面前来解决，才能真正打开思路，那个藏身于狱囚不满地下三层1314的霍悉，需要马上找到，亲口询问他，为什么不完成任务。
乌鸦回到晴天公寓，鸭舌帽已经破损脏污也没有拿下来。
时间不多，她比任何时候都需要许欢的帮忙。
所以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学姐，你回来啦，我的床是一米五宽，可以睡两个人嗒！”许欢揉揉眼睛，说完打了一个哈欠。
乌鸦走到窗边，随时观察外面的局势。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公寓包括我在内，一共六个人，我一个门一个门敲过去确认，差点还和人家吵起来呢。”许欢从床上下来。
乌鸦把背带裤扔给她，然后直接把她推向洗手间。
天亮就要出门。
许欢走向空气炸锅，准备整点早饭吃。
乌鸦把插头抽了，然后拿出一盒炒面扔桌上。
许欢坐下来，还没咀嚼却想提前说出赞美。
乌鸦一个‘嘘’的手势，让她闭了嘴。
许欢放下炒面，静悄悄地靠近床边，想打探乌鸦在看什么。
乌鸦一个回头，起床气都被吓没了。
许欢却指着外面，艾宾医生，那个昨天的跟踪犯又出现在了对面。
乌鸦捂住她嘴巴，摇摇头，再次把她带到餐桌前，指了指炒面。
许欢只好坐下来，静静地吃东西。
乌鸦把窗帘关了个严实。
一摸。
枪没有了。
身上目前更没有任何防身的武器。
开始在房间里面打开抽屉搜寻起来。
从茶几到边柜，直到角落里的化妆台，有且只有这个小抽屉，被锁上了，而其它里面都没有。
许欢嘴巴咬着面条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学妹，我昨天误会了，外面那个人，是大傻的医生。”乌鸦解释道。
许欢再次坐下，从手里面扔过来一把钥匙。
乌鸦接过钥匙，没猜错的话，正是打开抽屉的工具。
自己想做什么，学妹都看在眼里，连这点心思也没有逃过。
乌鸦慢慢转动钥匙，然后把抽屉滑出来。
没有枪。
一张卡片，被折叠着放在空空荡荡的抽屉中。
乌鸦弯下身体特意检查了一番。
只好拿出卡片，打开，并念了出来：
如果你想开猫店，那就去做，你会成为了不起的猫大侠。
许欢咬着炒面点点头。
乌鸦挑了挑眉，不太明白。
“谢谢你当年这么鼓励我，我一直记在心上。”许欢陈述道。
乌鸦把卡片放回抽屉。
想起来，猫咪不是十二生肖，真是太可惜了。
艾宾医生已经不在对面，不知道他进了房屋还是和大傻一起出门。
至少现在是离开的好时机。
今天，乌鸦当做最后一天来过。
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但是没有一件事具有信心。
包括这第一件。
两人开着皮卡来到昨天的地方，狱囚不满。
外面依然风平浪静，一点不像经历过洗礼的样子。
许欢想问却不好意思开口，那样为违背她作为学妹的良好印象。
“学妹，我直接告诉你，我今天要把人从里面救出来。”乌鸦看着汽车屏幕上的地图说道。
“哇塞，我一定可以参与吧？”许欢很激动。
“如果我失败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乌鸦送眼流眉道。
许欢的大眼睛瞪得如同刚出的太阳。
乌鸦抿了一下嘴唇，去整理学妹太过匆忙而没有时间打理的头发。
“不要，学姐，你不要扔下我。”许欢一把抓住她的手。
“一个人，要懂得照顾自己，以后你还要去照顾猫咪呢，所以，该来的迟早会来，该走的也当做过眼云烟，好吗？”乌鸦捏了捏对方的小脸蛋。
许欢的眼眶湿润，尽管她都还不知道对方的意图。
乌鸦看了看食指上的戒指，尚未闪过光泽，于是她把学妹的头抱过来，塞进怀里。
“学姐啊，不要啊，那里很危险，一去无回，我刚才以为你开玩笑，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许欢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决定了，亲爱的。”乌鸦把她拭去眼泪。
“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许欢抽泣道。
“因为那个人，对我很重要，就这样。”乌鸦看了看窗外，“那个人，你认识吗？如果不的话，可不可以帮我个忙，让他走开一点，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让人不舒服。”
外面有好几个人。
乌鸦找了一个最近的男子，正蹲在那里抽烟，他并没有盯着这边看。
学妹让鼻息恢复正常，打开车门。
乌鸦露出微笑，把车椅后仰，避免自己的身体的曝光。
戒指闪过一道光泽：2\/999。
今日份的幸福已经完成。
乌鸦暂时没有搞懂，到底是给与还是索取，车椅就倒了下去。
窃取「动物语言」。
皮卡后座的小白鼠，停止了在转轮上跑步。
乌鸦把它取出来。
小白鼠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巨人。
乌鸦：“地下三层，1314，霍悉，去吧，等等，别被人发现。”
在外人看来，乌鸦嘴巴里不过是说着：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然后喂了两个瓜子，小白鼠顿时精神百倍。
许欢在外面直接把男子的香烟抢了过来，然后踩灭。
这个动作激怒了对方。
小白鼠已经被放到地上，往监狱跑去。
它的肚子下面绑有东西，速度也不快，还要逃过其他人的注视，老天保佑吧。
乌鸦把眼睛从小白鼠挪到许欢身上。
哪里知道，那个男子从自己身上拔出了枪。
真好，正愁没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