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发布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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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得真紧。
本以为对方会放弃，哪里想到，居然赶了上来。
一场街头的追逐，不可避免。
对方不是实验室的人。
实验室应该已经提前转移，教授的失联可能是一个信号，让实验室的同仁启动了后备计划。
继而被发现。
晓明和晓涵是被派去守株待兔的工兵。
乌鸦脑子只是闪过简单几个逻辑，随即把整个事情串联起来。
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对方会下死手，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至于实验室本来的研究院们，哎，已经顾不过来。
并且，这样一路骑着摩托下去，也不是一个好方法。
那个广告再次映入眼帘。
巅峰科技公司的发布会，正在闪亮进行。
如果对方是公司派来的人，总不会在自家的发布会现场，上演一出难看的戏。
那里鱼龙混杂，可以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再想办法离开。
就这么办。
梅花鹿中心，前进。
到了会场外面，乌鸦有一点遗憾，这是一个足够大的体育馆。
戒备森严。
如果进去，可能并不好出来。
正打算离开之时，一个黄牛出现。
“观众票，八折，姑娘，要不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八折。”黄牛亮出门票。
人群，是最好的掩体。
乌鸦给了黄牛两份钱，一份买下门票，一份让他开着摩托，往前面走，好误导后面的人。
晓涵确实上了当，但是晓明并没有，他看了看体育馆，与晓涵分道扬镳。
乌鸦走进发布会现场。
位置真好，在前面第十排，右侧第三个座位。
人真多啊。
几千个还是有。
乌鸦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惊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台。
一块黑布成为了背景板。
看上去跟所有见过的电子产品发布会差球不多。
乌鸦把帽檐放得更低，至少花了半分钟，才让声音进入自己的耳朵，在此之前，一直注意着会场的情况。
“好了，说了那么多，从历史讲到价值，从技术讲到文化，朋友们，是时候展示一下今天的重头戏了。我们巅峰科技公司，玩的就是……科技与狠活！”主讲人话音刚落，灯光随即落下。
光泽闪过，一颗弹珠出现。
接着是长达半分钟的弹珠，颜色各异的弹珠。
什么说明都没有，只是展示。
现场没有惊呼声，他们和乌鸦一样，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但是乌鸦的预感不是很好。
巅峰科技公司和程果教授的研究对象，居然一样。
换句话说，程果教授的加入，可能是主动为之，他不太像是那个幕后的组织者，而是私下攒局的人。
如果他的行为并不被公司所得知，那么他对乌鸦的怀疑，就情有可原。
至于养父养母……
乌鸦甩了甩头，提醒自己不要分心。
灯光这时候亮了起来。
金发卷毛走上了前台。
大家慢慢出现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保罗。
上次见到保罗，还是在废弃车场放烟花的时候。
他被任毅亲自带走。
现在，却出现在了如此重要的发布会现场。
那一身打扮，还是一如既往的邋遢。
哗啦啦！
可能有几千颗弹珠，从舞台两边如洪水般涌入。
保罗站在中间，张开双手，闭上双眼，等着广播对他的介绍。
“想必很多人都听说过保罗，他在我们鹿城有着相当高的声誉，他一辈子都在身体力行地履行自己的理想和夙愿：人人平等。”
“人人平等！”保罗大喊一声。
“谢谢保罗。今天我们发布的新产品，也与他的理想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我们即将推出市场的东西，即是一种可以给人带去治愈和欢乐的石头，它透明，轻巧，可以佩戴在人身体的任何地方。并且，人人都可以拥有，不分你我。”
保罗蹲下抓起两把弹珠，站起来，又松开手。
“现在，大家掌声鼓励，让保罗，为我们的石头……命名！”
舞台上只有保罗一个人。
他走向麦克风抬起头：“你们，说话算数？真地是人人可以拥有？”
“我们绝对说话算数，让全鹿城人都拥有，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保罗：“可是有些人买不起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只要收回成本，我们会降低价格，适当的时候，甚至可以免费送给一些朋友。”
保罗：“它真地可以治愈人？让人开心快乐放松，让人忘记烦恼？让人回到孩提的纯真？”
“保罗，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因为你是鹿城唯一一个不为任何利益集团服务的人，我们喜欢你，正是因为这一点，如果有一天，我们违背了我们的诺言，你可以随时随地地批判我们。巅峰科技公司，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所有人保证。”
保罗跪了下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着如此高的信誉。
他的脸在颤抖。
那是为了鹿城人的未来而颤抖。
如果要让他背负一道永恒的枷锁，也值得一试。
他们居然还把命名权交给了他。
辜负，是一种耻辱。
保罗的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滑出。
他一辈子千辛万苦的努力和等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乌鸦甚至怀疑，那台上的弹珠里面，搞不好有几颗，已经渗透着魔力。
两个工作人员，端着两个盘子，从两侧走了进来。
把一些弹珠，分发给举手的观众。
乌鸦也举起了手。
很幸运，她分得了一颗弹珠。
前面一位女士，把弹珠放到耳朵边，满脸陶醉。
后面一位男士，把弹珠握在掌心里，呼吸松弛。
身旁一位老人，双手夹着弹珠合十，一片祥和。
乌鸦正要把手卷曲，却看到一阵电流，从戒指跳到了弹珠。
刺痛。
换到左手。
握上。
仿佛被人在按摩，全身的肌肉，出现了舒缓的体验。
乌鸦急忙睁开眼，害怕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已经开始麻痹自己。
从音响里面发出‘嘘’的一声。
原来是保罗已经站起来，拿着麦克风，往前走了两步。
大家都在等待着他。
保罗气定神闲：“我想好了，这老天爷的厚爱叫做什么！我决定，把它命名为……憨皮！它来自我的母语，happy，happy，让鹿城永永远远沉浸在憨皮之中吧！”
屏幕上出现了‘憨皮’两个硕大的字。
大家似乎对这个名字十分满意，有人已经开始带头鼓起掌来。
接着有两个被弹珠临幸的人，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试图冲上前台，那上面全是弹珠。
十秒之内，更多的人，陷入失控。
乌鸦也从座位起来，尽可能靠近保罗一些。
“保罗，你没事吧？保罗？”乌鸦争取到一丝缝隙。
保罗发现了她，认出了她，那个和他一起放烟花的姑娘。
乌鸦点点头：“是我，孩子，烟花，记得吗？”
保罗走过来，拉着她的手。
乌鸦：“你还好吗？”
保罗：“我很好，孩子们还好吗？”
乌鸦：“都很好，但是我以为你……”
保罗：“傻孩子，我没事，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乌鸦慢慢松开了手。
保罗：“帮我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