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非法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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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三层，1314。
乌鸦背好了具体位置，把抽屉送了回去。
后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变换成了匆忙的拾取。
一个女子，正在焦急地把地上的卡片捡起来。
乌鸦仅仅是探出头，但是对面的电脑屏幕反光已经照到了她的身影，她是在女子僵硬住了身体后才得知，对方已经发现了她。
“对不起，我很快就好。”女子没有转过身。
乌鸦把脚下的卡片捡起来，走过去递给她。
“不好意思，我自己可以。”女子有意回避正面，只是伸出手。
乌鸦点点头。
想必对方用余光也可以看见。
不知道为什么，她比乌鸦还要紧张一些。
广播响起：“各单位请注意，各单位请注意，非法入侵在三楼，再说一遍，非法入侵，在三楼。”
乌鸦正准备离开的身体也愣住了。
如果她是员工，不可能随意走掉。
如果她不是，更不应该听到广播后僵住。
几乎同时，两个人转过了身体对看。
乌鸦是从对方的手势才知道，胡子已经垮落下大半截。
穿帮了。
暴露了。
但是……
对方仿佛也是一个来档案室找资料的人。
在这一刻，很难说，彼此是敌人，还是盟友。
乌鸦后退着走向门，她必须确定自己的安全。
女子还在把地上的东西捡回抽屉，她可能只要一个动作，就会要了乌鸦的命。
就是现在！
砰！
乌鸦一个前滚翻，躲进了柜子后面。
砰！
女子的胆子大了起来。
乌鸦刚刚把手摸向后腰，但是决定以逃命为主。
因为如果有人进来，发现她有枪的话，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清楚。
砰！
两人开始在档案室里面追逐起来。
乌鸦观察环境。
这里隔音效果应该不错，外面尚未有人聚集。
离门的位置不远，一旦冲出去，反而招蜂引蝶。
而背后……
一扇窗户。
推开窗，可惜，铁栏杆焊得死死的。
砰！
“帮帮我，请你帮帮我。”女子哀求道。
但是铁栏杆上随风飘扬的窗帘，已经来到了半空之中。
乌鸦看着这一幕，脑子有了想法。
女子情绪开始失控，大吼大叫。
这是一个好机会。
乌鸦溜到其身后，一个猛推，连同手枪，往前面滑去。
如果这时候用力制服对方，是很轻易的事情。
但是那样的话，乌鸦也无处可逃。
她并没有这样做。
乌鸦往门跑去，打开门。
门正对着窗户，窗帘被大风吹得快到了天花板。
一些卡片开始随风飘扬，往建筑里面飞去。
女子站起身，找到手枪，跑了出去。
“看到啦，抓住她，她有枪！”外面传来了呐喊。
乌鸦开始把这一面架子的所有抽屉打开，并把卡片全部抓出来，往空中扔。
风似乎相当配合，把它们全部送到了房间外面去。
女子站在走廊，胡乱地对着所有人开枪。
不够。
还不够。
如果能把所有抽屉打开的话，乌鸦一定这么做。
但是时间不多，她发现了制造卡片的原材料，在另一个内屋。
掏出枪。
女子也挺配合，在外面一声尖叫。
砰！
门开。
乌鸦拉出两麻袋纸片，打开。
这下够了
再大的风，也要吹一会儿才能全部闻风起舞。
乌鸦放低身体，开始往外面走。
空中全是纸片，真好。
当然不能跟随大家躲进办公室，唯一的方法就是从楼梯下去。
但是楼梯被锁住了。
女子已经陷入疯狂，逢人就射。
至少有三名员工，受到了枪击。
“怎么下去？”乌鸦询问躺在地上哀嚎的男员工。
对方失去了意识。
乌鸦拔下他身上的员工卡。
刷门，门不应。
里面已经反锁了。
女子看见了乌鸦，她朝这边过来。
乌鸦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无助地往前跑。
跑啊跑。
突然，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影站在里面。
女子在身后停住了脚步。
砰！
砰！
砰砰！
砰砰！
一阵对轰。
男子从电梯里面倒了出来。
“可惜。”说完这个词，他没了呼吸。
女子躺在地上，狂吐着鲜血。
乌鸦抓起男子的枪，想补一枪。
结束这一切吧！
但是……
终究没有这样做。
因为一条小狗出现在那里，汪汪汪地叫喊着。
乌鸦钻进了电梯。
刷卡。
到二层。
她猜对了。
底层有很多人，一些拿着武器的人，马上钻进电梯，去往三楼。
楼梯已经可以行走，但是到处是人。
他们暂且不知，危险已经解除。
但是乌鸦还困在这里。
如果一个一个地检查的话，她无法逃脱。
汪汪汪！
那条小狗从楼梯下来。
摇晃的尾巴，让乌鸦卸下了防备。
它往前面跑了几步，然后回头，似乎在等她。
乌鸦没得选，只好跟上去。
来到一个刚刚没人的房间。
大家都在往下面走，只有她还躲进办公室。
小狗跳上窗台，看了乌鸦一眼后，飞了下去。
那下面是一棵树，也不是完全不行。
但那是一条狗啊。
乌鸦完全没有自信，但是再不跳的话，就来不及了。
外面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
飞跃！
抓住树枝！
糟了。
太滑。
乌鸦掉了下去。
如果没猜错的话，小狗应该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垫背。
但是，它没有。
它蹲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乌鸦摔倒在地。
躺平……
没有任何反应。
与其说这条小狗与众不同，更可能是动物天生具有屏障，不能轻易被「窃取」。
否则的话，在家里第一次就应该对韭菜有所触发。
小狗继续前行。
目前还没有离开监狱。
乌鸦在经历了下水道和狗洞后，才勉强地来到了外面。
外面风平浪静。
完全看不出来里面已经洪水滔天。
乌鸦看上去和一个叫花子没有区别。
跟着小狗走啊走，来到了一个巷道。
许欢正拿着一把枪指着一个角落。
走上去一看，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正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乌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学姐，狗狗是人的朋友，但是他……这个流浪汉，杀了狗狗，他不是我们的朋友。”许欢非常严肃。
流浪汉已经失去了意识，口吐白沫，从他的手臂和大腿渗出的鲜血可以发现，那应该是他杀掉狗的根本原因。
他也快了。
乌鸦试图把许欢的枪口压下来。
“我不要，我不管，我不怕！”许欢大喊大叫。
还好是巷道，此时没什么人。
乌鸦走到她面前，瞪大眼睛看着她。
“学姐，不是我，是他！这也是他的枪！是他恳求我帮助他结束生命，但是我……我不太会。他杀了狗，我讨厌他，痛恨他，可我还是下不了手。要不这样，学姐，你帮帮我，你代替我，好不好？你来吧？”许欢把枪交给乌鸦。
乌鸦差点给整笑了。
许欢再次制造了一个进退维谷的情景，让她作出选择。
眼前这个学妹，并不知道他有，还是没有「觉醒之力」。
乌鸦怎么做，都是为许欢制造了参照物。
但是她擦了擦肮脏的脸，作出了第三个选择……
把枪仍还给了流浪汉。
同时，一把抓住许欢，往前走去。
男子艰难伸出手，抓住枪，瞄准两人，视线不断在乌鸦和许欢之间切换。
扣动扳机！
没有子弹。
乌鸦闪过一丝窃喜。
她拿了几天枪，有没有子弹，重量可不一样，她清楚得很。
但是她却说道：“亲爱的，干掉对方，毫无意义，要救人，不要杀人。”
这一刻，乌鸦发现，她跟乱刺有了一点点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