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发现一个熟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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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桥分上下两层。
寻着手机里面的提示，乌鸦和乱刺来到了桥中央。
明明小红点闪啊闪，却瞅不见人。
如果乱刺没有问，那么乌鸦就不会答。
反正现在对于两人来说，属于养精蓄锐阶段。
乱刺指了指正下方，一双脚正在桥边晃啊晃。
大傻在下面。
但是整座桥只有五个上下通道，并且中央这个门锁紧闭，无法打开。
乌鸦指了指远处，让乱刺去前面一个，自己从后面下去，前后围堵，不相信大傻还能凭空消失。
十二点了。
为什么一个人独自在吊桥上，总不能因为是睡不着想看风景吧？
乌鸦推了推长年不用的铁门，似乎被卡住了。
一脚踹开。
自己已经虚弱了四成，居然还有这么大力量，看来有点低估自己。
门被迫打开，不仅如此，还怦然倒下，在楼梯间里面发出回音。
动静有点大了。
乌鸦不自觉地拔出了枪。
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冲动，大傻是答案，不是问题，需要向他求证，而不是击杀。
当从楼梯下去后，乌鸦缓慢冒出头，发现远处的乱刺正在等待自己，两人相互点点头，然后一步一跳一躲地朝正中央过去。
全部过程花了整整一分钟，可见小心谨慎到什么程度。
乌鸦看见乱刺把枪拔了出来，立即挥手示意不要这么做，才发现自己手上也有枪，只好收起来。
乱刺没有明白意思，还以为招呼自己勇往直前，一个深呼吸后，冲了上去。
等一下……
乌鸦想阻止，但是看到阴暗处有东西正在滚出来，终究没有喊出口。
乱刺钻进了黑暗。
乌鸦上前两步，蹲下，发现了小玻璃球，类似弹珠的东西。
乱刺退了出来，身体比刚才要迟钝一些，以至于他没有看到脚下的弹珠，踩中后，摔了个人仰马翻。
接着，他被自己制造的噪音吓得一哆嗦。
乌鸦立即捂住了乱刺的嘴巴，谨防他发出更多声响。
弹珠不止一颗，很多，满地都是。
跟着这些小玻璃球，走进去，光线越来越暗，直到撞见一盒装满弹珠的凤梨罐头，五颜六色，而这盒罐头放置在一个人的胸口之上。
他身体平躺，胸口血肉模糊，红色液体从他的背下渗出，此时也正在流动之中。
已然没了呼吸。
大傻不见了。
能从两人的眼前消失，有且只有一条逃跑路线，往上面去。
乌鸦再次掏出了枪，大半夜能到这里来，看月亮肯定说不过去，杀人的话，就不一定了。
刚才过于小心翼翼，反而错过了关键过程。
乌鸦加快脚步上旋转楼梯，每一步都迎接新的黑暗，每一处黑暗中，仿佛都藏着大傻的身影。
到了。
铁门……
关闭中。
乌鸦试图找到其它通道，但是没用，眼前只有一个可能的出口，乌鸦后退两步，试图开枪打开门锁。
等等……
门缝在。
乌鸦放弃了打算，走上前，趴在门上，看向大傻的背影。
五十米远。
步伐并不快，身体应该有快两百斤，他一只手提着袋子，里面全部是凤梨罐头。
他突然立定，侧身，看向了夜空，挠着头。
要下雨了。
大傻笑了笑，嘴巴一直微张，眼神不太能聚焦，总之，看上去并不聪明的样子。
突然，他手里的袋子破了一个洞，里面的凤梨罐头逐渐散落在地。
乌鸦从门缝离开，但是一个闪念，又回到了门缝。
只见大傻一个一个地去捡回凤梨罐头，可是他并不能很好地弯腰，下蹲也就更加困难，好不容易摸到了地上，却失去重心坐了下来，终于把罐头装进了袋子，却忘了那里已经破了一个洞。
可是刚才那死者伤口在胸部……
哗啦！
玻璃瓶再次散落。
袋子的洞变得更大了一些。
大傻坐在地上，似乎要哭了起来。
雨点开始打在他脸上，他艰难站起身，把罐头踢到桥的边缘，然后一个一个踢进河里，乐此不疲。
在一连串哈哈哈哈的兴奋中，他往远处屁颠屁颠地跑去。
那个破洞的塑料袋，随风在空中飞。
自由而无拘无束。
一只手抓住了乌鸦的肩膀。
她的另一边肩膀直接撞向了铁门。
刚才集中注意力压在肺部的呼吸，瞬间卸了出来。
乱刺：“人呢？”
乌鸦拿出手机：“没事，我们跟得上。”
乱刺举起一颗弹珠：“我见过这玩意。”
乌鸦接过弹珠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雨开始变大。
乌鸦瞅了一眼车窗外，刚才还随心所欲的塑料袋，此刻已经被钉死在地上。
车往巅峰科技公司研发三部开去。
乱刺：“我爸拿回来过，我妈也拿回来过，我分别问过，但是他们都哑口不谈，不是这样，我都不会有印象。”
乌鸦看了看手机上闪烁的小红点，大傻跟他们的方向南辕北辙，暂且先听乱刺，去查查弹珠的意思。
十分钟后，顺利抵达目的地。
因为大雨倾盆，反而不显得那么紧张。
鹿城太需要这场及时雨，好把所有人从昨天下午和晚上的两场袭击里面拯救出来。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乌鸦发现乱象给的手机里面，除了大傻的踪迹外，还有这个建筑的结构图。
现阶段，不走寻常路，是唯一正确的路。
计划很简单，先去资料室，翻看员工记录，再前往父母的办公室或者实验室，查找与弹珠相关的东西。
问题是研究中心戒备森严，不好进入。
乌鸦比对着手机上的建筑和眼前的建筑，发现有略微不同。
一处明显的遮盖，应该刚刚加上去不久。
怎么说呢，仿佛是被之前天空的爆炸事件破坏过后，从哪里运来的临时遮挡物。
两人对了对眼，然后开始喵向窗外。
乌鸦把眼光停在了路边倾倒的一辆摩托上，于是，最终还是叫来一辆共享摩托，让它去试探那个缺口的安全性。
调到自动模式，然后等天空的一道闪电。
来了……
冲上去！
每个人都对闪电雷鸣有着丰富的经验，看见闪电而听不见雷鸣，仿佛咀嚼鸡腿却不吞咽，让人不舒服。
这次不一样。
这次带着期待。
十九八七六五……
乌鸦心里默念着，从来没有如此时刻希望雷声滚滚持久得更好一些。
轰隆隆！
鹿城仿佛是一根柴被黑暗劈开。
摩托也就撞了上去。
三分钟后，两人下车。
全身的淋湿，比起这番喜悦，一点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