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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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微微垂眸看他,清冷一笑,下一秒将他一把拉入自己的怀里,细细看着他道:“活着又怎样?死了又怎样?总归现在你我在一处,我能摸着你,你也能摸着我。如若你想干点别的,我也可以......”
郑受嚅了嚅喉,又再次在他唇上点了一下。
季越眸色微深,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大步跨入内室......
内室中,郑受没想到季越这死人同活人之间的区别并不大,竟然只是身子冷了而已,其他都与以往并无差别。
他满头大汗,依偎在季越的怀里,妄想就此死去,同季越一样。
季越看出他的小心思,在他的鬓发处摸了摸道:“你休想死,这天下的安定,还需要你来守着,你如若死了,我这天下岂不是白打了?”
郑受一顿,看向他。
季越看着他柔弱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其实,吾在五六年前,登基之初吧,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怕冷,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身体修炼的神力和真气虽然救了我,但也耗损了我的精气,折损了我的寿命。如若不是郑司徒你进了宫,当时还给我各种暖床,让我开心,我想,我也活不到后来去齐镇救你。所以,算起来,还是寡人占了便宜呢!”
“什么?”郑受一脸不可思议。
“呵呵。”
季越看着郑受这懵懂的小样子,继续勾着他的鼻梁道:“寡人是说,寡人本就是一个短命鬼,自然不会去觊觎什么江山社稷。寡人要的,从头到尾,不过一个你罢了......”
***
蛟河始于寒山,乃是寒冰所化,最初是因万物回春之时的阳光照射所化,最后形成冰流,最后、在下流汇合成冰河。
不过在南安国北部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澎湃的江河,河流湍急,浑浊,如黄土混入其中。
南北对峙三年,而曾经北军中的主将郑受也已然消失了三年。
人们渐渐忘记了他‘乌鸦嘴’的绰号,只余下了对他曾经心系天下,为了天下,一人独抵北狄的光荣事迹,以及在北齐的各种解决民生国体的智谋和晋国、南安国之时的宣讲博爱仁慈的学说。
人们也渐渐明白了,郑受的所谓乌鸦嘴其实背的是天下,关切的,也是天下。
是他用他自己的尽心竭力,才让天下从百分到七分,天佑大地,七霸称王,虽然还有割裂,南北虽然对峙却并未真的危及民生,双方并未持续作战,只是各自驻守着各自的一侧,天佑大地前所未有的和谐。
季国皇宫内,郑受坐在御书房的书桌后,认真看了奏折后,开始埋头批注。
而他的不远处的软榻上,一只狸猫懒懒地趴着,片刻后又变成了人的形状,侧卧在榻上。
郑受感觉到榻上的变化,掀眸,在触及季越那副不甚正经的面孔时,没好气问:“怎么?又在狸猫体内呆不住了?不是说让你呆上个一天一夜的吗?这才一天你就呆不住了?”
季越撇撇嘴,继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坐起来道:“我倒是想在它体内好好修炼,可是日日对着你这样一个让人垂涎欲滴的大美人,只能看不能摸,我这定力不够啊!”
这话纯属就是调戏的话了。
郑受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可是唇角却不可自已地溢出一丝笑意出来。
他放下笔,慢慢站起来,端了一杯茶走到软塌前,递给季越道:“之前巫医同我说,让你用神魂寄存的方式试着唤醒自己的肉身和魂魄,我还有些不信。不想,这三年来,你的身体竟然真的在慢慢变软变热,竟然真的有慢慢复苏的迹象。”
说到这,郑受眸底微动,看着季越,感慨万千道:“你知道,当我知道你还能被复活的时候,心里头有多欣喜?当年我的一念之差,让你我从此成了死对头,也让你付出性命,差点让你我从此阴阳两隔。那一刻,我方才知道,原来我虽然心系天下,心系民生,却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无法隔绝爱情、痛苦和各种各样的情感。我也会害怕,怕失去你,怕失去后,从此便是一生一世,怕你怨我,怕我再也无法弥补你......阿越,谢谢你!给我补救的机会......”
看着郑受这说的情深深意切切,季越却只将重心关注在季越一身宽松长衫襟口露出的白皙肌肤上。
这三年,他禁欲禁得脚指头都酸了,刚刚好不容易在狸猫体内冲破了最后一关,身体算是彻底从死亡线上摆脱出来, 自然是要大干一场才好!
所以,未等郑受说完,他便一边将郑受撩倒,下一秒,整个人直直地俯身而下......
这三年来,齐恒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同公孙月从盟友转变成政敌,这个过程虽然并非一日之功,却其实早在三年前就初见端倪。
那时,还有天佑帝,而他是九国合纵的首领。
这样的布局本就容易起争执,更何况,天佑帝还死了。
公孙月就更将这一切的罪过堆到了他和郑受的头上。
只不过,相比郑受,他有齐国一国支撑,公孙月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与他甚少交心,也更愿意背后搞小动作了。
而最近,公孙月却更加肆无忌惮,开始排除异己,好几个军中大将都以各种名目被处死,这才让齐恒有了担忧。
如若这军中被公孙月一家独大......那后果便真的是不堪设想!
可他又不知该当如何,只能频频书信去季国请教郑受。
只可惜,每封书信都石落大海,郑受从三年前离开,便再也没有同自己联系过!
重耳如今就是在齐恒身边伺候,见他愁眉不展,端着茶水上前问:“陛下,可是还没有哥哥的回信?”
齐恒蹙眉道:“不错。郑司徒许是生寡人的气了,从三年前离开,便再未同寡人联络过......”
听了这话,重耳似乎也早有准备,抿了下唇,低声道:“陛下,不如让重耳南下,去找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