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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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原本只是揶揄,没想到郑受竟然顺着这话就说下来了,可见是内心真的沮丧了。
他顿了顿,慢慢蹲下来,看着郑受,对视着他的眼睛道:“听着。不一样!我刚刚那样说,只是为了激起你的斗志!可你怎么就自己就放弃了呢?”
郑受微微抬起头,看着季越。
他确实是放弃了,他想回到季越身边,无论怎样,无论他怎样暴戾,怎样杀戮,他都陪在他身边,劝解也好,阻止也罢,他再也不离开他的身边,去到别人的身边去!
如果只是一方打败另一方就可以一统天佑,那么,他此刻宁愿让季越赢!
想及此,他仿佛下了狠心般,道,“阿越,我要让你当帝王!让你当这天佑大朝的帝王!”
季越顿住了,深深地看着季越,最后忽然“嗤~”地一声,笑道:“你?你有这个本事么?”
......
没想到季越是这样的反应,郑受都惊住了,下意识用手握紧季越的手臂,然而只是捞到了一条袖子。
他吓得急忙松开手,面上的惊悚之意极其明显。
季越深深看着他,而后忽然沉了沉目,伸出唯一的一只手掐住了郑受的脖子道:“你,敢嫌弃我?!”
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郑受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几乎喘不上气来。
但他依旧不怪季越,只是红着眼望着他,如同正常的久别的恋人那样痴痴地望着自己的爱人。
最后季越仿佛被他这种目光烫着了,猛地缩回手,快步走了!
而郑受在后面剧烈咳嗽,眼眶都红了。
第二日,褚大监来了,说季越让他离开,有人会送他回郑宋国。
郑受不肯,只是赖在床榻上道:“我不走!我身子还没好,还要养伤!”
褚大监一听这话,皱了皱脸颊道:“郑司徒,陛下的命令从来无人敢忤逆,更何况您是北军那边的人了......”
郑受一顿,随即侧转身向内道:“我现在是季越的人了!是南军的人了!你们谁都休想赶我走!”
褚大监一顿,仿佛没想到郑受会这样说一样,顿了顿,转身走了。
***
“他真的这样说的?”季越冷声问。
褚大监点点头,面色讪讪道:“看起来,郑司徒应该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了,所以才会这样说。陛下,奴觉得,您不如就原谅郑司徒好了.....他这两年在外头也不容易。他,也是为了天下,为了苍生.....”
季越缓缓转过身来,一张惊悚的脸在不停地变化,最后固定成毫无瑕疵的美男模样。
褚大监眼看着季越的脸上疤痕时隐时现,心下跳了几番,好不容易才稳定心神。
而季越却笑了声,伸出手,一只狸猫跳到他的怀里,片刻后,他笑道:“也好。既然他回来了,那便让他送我一程吧!”
只是......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的狸猫,神情在那一刻,有着极致的哀思。
只是,他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如水的夜色,南安国的行宫里却满是寂寥之色。
季越坐在房顶的瓦檐上,仰着头,看着弥漫星辰的夜空,不时喝上一口酒。
一个人的夜晚,总是寂寥的。
季越慢慢抬头,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看向廊下。
那抹清隽秀气的影子从出现就一直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片刻后,他从旁边捡起一枚石子扔了下去。
郑受这才看见,原来房顶还有人。
他翻身而上,在瓦片上健步如飞,丝毫没有了前几日的病弱之像。
季越笑了笑,拍拍他身边的位置道:“来,坐吧!”
郑受走过来,坐到他身畔。
季越给了他一瓶酒,他喝了一口,问:“你也睡不着么?”
季越笑着仰头看天道:“漫漫夜色,如果就是为了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榻上睡觉,岂不是太辜负了?”
郑受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更加认真地陪着他,他喝一口,他也喝上一口。
喝了不知道多少,忽然郑受猛地握住了季越的手。
季越偏过头,脸上的面具看起来冰冷可怕。
尤其是那双眼,更是阴戾恐怖。
但郑受却丝毫不惧,反而淡淡笑了下,伸出手,将他脸上的面具拿下。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那面具下面竟然并没有了可怖的疤痕,而是恢复了最初干净无瑕的模样。
他微微一顿,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指在他的眼眶下描绘,然后红了眼道:“你其实不必掩去你的疤痕,在我心里,不论你怎样,我都喜欢。”
听了这话,季越却是冷嗤,又猛喝了一口酒道:“你喜欢?你喜欢会离我而去?你喜欢会合着外人一起来对付我?郑受,你难道当我是三岁小儿,那么好骗么?”
郑受顿了顿,蹙眉,抿唇。
“我......”
实际上, 对他,他并无法做到心无愧疚。
毕竟,曾经同季越说过,他与他要一起联手匡扶天下,一统江山。
然,他在看见季越的手段后,退缩了。
他无法做到跟季越这样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伍。
可偏偏,这样的人却是爱他入骨,宁愿冒着被杀的风险,带着一支少量的队伍直杀北疆,只为了救出自己!
他.....
他听见这些,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而这一刻,他才知道,他的大义,他的博爱,给了所有人,给了天下,却独独没有给他!
想及此,他眉唇微泯,轻轻看着他,凑上前去,在他的眉眼间, 轻轻落下一吻。
“阿越,为师错了。从今以后, 为师只爱你一人,可好?”
季越抬眼看向郑受,喝着酒的唇忽然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阿越!”郑受大震,急忙抬起身来,正好接住了季越!
季越却脸上笑了笑,道:“无妨,我只是高兴而已。你,终于,将我放在了你的大义之前!”
说完,他垂垂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