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成为暴君侍夫后,他每天都想自裁!
赵瑾脸色惨白。
是了,目的是被揭穿了,可是里头又有多少的无奈?
他的母妃攥在了晋国国君的手里,以他母妃的命来胁迫他换回赵屿。
他过来后,季王依旧迟迟不放回赵屿,他们急了,便只能出此下策。
然而,他真的愿意以自己的命换回赵屿的命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他不愿意!
垂下头,他的双手在体侧握紧。
他的内心极其煎熬,无论是心还是身,都不是属于他的,他活着便如死了一般!
想及此,他双眸含泪,微微一用力,手中便多了一柄利刃!
阿也眼疾手快,快速就挡在了季越的面前!
可却没想到,赵瑾的刀不是冲着季越的,而是冲着自己!
他的速度很快,如同一道闪电,倏地从身前闪过,便要插入自己的胸膛!
而就在那一瞬,一旁的太子恒忽然手轻轻一挡,挡在了他的胸前!
那把利刃直直地插入了太子恒的手背上!
因为太子恒用力,利刃并没有伤及赵瑾分毫,反而是太子恒的手掌心血流如注......
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尤其是赵瑾,他实在是没想到太子恒会挡在自己的胸前!
“你......”赵瑾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子恒。
毕竟昨夜他突兀地进入太子恒的卧房,太子恒不但没有赶他走, 还为他包扎,容他在这屋内‘借宿’一夜。
交情仅限于此,怎地忽然就为自己挡刀了呢?!
可是太子恒却很是淡然,笑了笑,用帕子缠住手上的伤口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过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对待自己了哦!”
赵瑾眸光闪动。
季越这边却冷眸道:“他也没有机会了!来人呐,晋国三世子赵瑾意图杀害南安国公主卢芳颖,还意图行刺寡人,二罪并罚,罚他入乐坊为妓!”
众人......
这个套路怎么这么熟?
连后面匆匆赶来的郑受也呆住了,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赵瑾被带走了,太子恒也在榻上躺着被医者治疗,季越亲自在一旁监督。
医者坐在矮凳上给太子恒倒了伤药又包扎好。
待一切弄好,医者走了,季越方才走到太子恒的榻前,目光深邃道:“真是没想到,齐国太子恒竟然也是一个痴情种子。为了赵瑾,竟然连命都可以搭上。”
太子恒面色惨白,疼痛让他身上不断地出着冷汗。
可即便如此,他还依旧硬挺着为赵瑾求情道:“陛下,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季越拉了一个凳子坐下,展了展宽大的袖口,笑道:“你说。”
太子恒皱了皱汗湿的眉头,道:“陛下,赵瑾在乐坊的每一夜,我都买下,可以吗?”
季越笑了。
眸底露出了然的笑意道:“自然是可以。不过太子恒也算是欠了寡人一个大人情吧?”
太子恒喉间干涩,只能点了点头。
季越站起来,拿了怀中的一个帕子扔到他的脸上道:“那就一言为定,他日寡人要你还人情,你可别推诿才是!”
说着,季越便转身往外走。
结果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郑受。
郑受这次并没有像当初他这样处置安陆那样大闹,反而静静看着他。
季越也淡淡看着郑受,二人目光相接,无波无澜。
片刻后,还是大监出声道:“陛下,咱们该去上朝了。”
季越点点头,路过郑受身侧时,低声道:“寡人是在救他。”
只不过方法不同而已。
郑受已经习惯了,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其实他是觉得,既然太子恒出手相救了,他也无所谓了。
毕竟,这次季越看起来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正的在筹谋着什么。
赵瑾临出宫前被送回他的质子寝屋来收拾包袱,郑受过来送行。
赵瑾因为谋杀卢芳颖已经暴露,与安陆的那场暗杀不同,他只能出宫去住。
而离开宫殿,他会遇到什么,还真的不得而知。
郑受走进他的寝屋,面色忧忧。
赵瑾听见身后有人,先是一惊,继而下意识地就要拔刀,后来想起自己已经被人搜了身,身上什么都没有,只能警备地靠在床柱上。
直到他看见了郑受。
“郑司徒?”赵瑾松弛下来,上前,犹豫了一下,才躬身行礼。
郑受急忙将他扶起,问:“你可有需要我帮忙筹措之处?”
赵瑾摇头,一脸苦笑道:“沦落至那样的烟花之地,身如飘萍,又有何特别要求?”
郑受听了,急忙道:“你放心,你绝非凡夫俗子,必定不会淹没在那样的地方!假以时日,季王必定会迎你回宫!”
因郑受说的恳切,赵瑾脸上的苦笑淡了许多,又是一礼。
这时,赵瑾忽然道:“郑司徒是应心见过最为纯净仁善之人,如若是郑司徒为这天佑大地的君,只怕整个天佑大地都会平静安乐。”
郑受一听,面上顿时尴尬,道:“吾不过是一普通人, 何以担当大任!”
赵瑾见郑受还未生成大志,轻轻叹了口气,继而淡淡道:“我是我父皇醉酒之后宠幸身为宫女的母亲偶得。但是我父皇因我母亲长相普通,家世更是世代种田的而嫌弃她,在得知她有孕之后便将她扔进了宫外的一个私宅中。而那个私宅是我父皇为了方便他寻花眠柳特意买的,我母亲住进去以后,他依旧隔三差五从宫里出来住,不过却不是陪伴我母亲,而是为了在这里招妓。母亲亲眼看见我父皇夜夜笙歌,糜烂不堪。即便是我母亲是一介村姑,一个普通的宫女, 此刻也对我父皇只有厌恶。因此,从生下我后,我母亲便自请留居宫外。不过并不是住在私宅里,而是搬去了我母亲姐姐的居所。我父皇当时已经将她忘得差不多了,并不知道那个宅子里已经少了个人,更不知道我的出生。直到我十六岁那年,因为一次机缘巧合被我父皇得知我的存在,见到我后,惊艳于我的美貌,这才将我迎进宫.....”
郑受看着赵瑾的面色从此刻开始变得深沉,甚至有些悲哀。
他抿了下唇,直觉赵瑾接下来要说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