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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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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王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异处,眼底幽暗。

郑受是在傍晚时分被请到寝宫的。

为了侍寝,还特意给他在白日里用了妙药,不过一下午的时间,那鞭笞的伤口竟然全都愈合了!

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些许瘙痒感,看起来是马上就要好全了。

两个侍女将他送到华清池。

他自己解开衣物沐浴。

其实他并不想洗,毕竟昨日刚刚洗过了,身上还带着伤。

可一想到要.....侍寝!他便不得不除去衣袍,将自己硬放进滚烫的水里,尽量让自己干净些。

泉水滚热,他的身子置于其中,很舒服,也容易昏沉。

他想起了十年前他和尚且还是九皇子的季越在宫里的情形。

因为季越的母亲被判定背叛季王,灭了母族,所以季越在宫中过得尤为艰难。

他是在颍妃受宠的时候被送给九皇子的。

其实当时他也算是质子,只不过他当时是诸侯王的儿子,进宫陪读也算是每一个诸侯世子的宿命,并没有明确说是质子不质子的话来。

但他知道,自己在宫中一天,他父亲和家族就要受一天的掣肘。

所以,他尽心尽力地陪伴着季越,直到颍妃一族被屠戮,季越从天之骄子变成人人可欺的罪妃之子!

他和季越二人有时候连顿热乎饭都没有,只能用树上的果子,或者他在其他的宫人手里用银两换取些吃食回来。

毕竟,他的身后还有郑氏一族!

宫人们都是看人下菜碟,不知不觉,他竟然成了季越唯一的依靠。

也就是那时,季越好像跟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有一日,他发现自己在沐浴之时,当时不过总角的年龄,就痴痴地在外偷看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很慌。

毕竟他自认对季越只是师徒之情,并无其他所想,所以就开始刻意与他分隔开,连睡觉也分榻而眠。

直到.....

直到有一日,他看着季越支支吾吾问自己:“郑司徒.....你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季越联想到他偷窥自己洗浴的神情,警铃大作,并未作答便匆匆离去。

而连他也没想到,那一去,竟就是永别!

他是在临时出宫探望家人时被强迫带走的。

因为父亲要起兵造反,他的存在对郑氏一族来说是个牵绊,所以父亲才故意说进京来探望他,让他出来,这才趁机带走了他!

而他,也是回到了郑地才知道,其实父亲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开始筹谋这场政变,并且,当他回去后,他们和季武国马上交兵,季武国也快速封锁了郑地通往季国的所有通路!

他想回季国,已经不可能了!

后来便是郑国与季国之间的连绵不断的战争。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杀,百姓居无定所,受尽屠戮,才决意拿起刚刀,守一国之城,当万夫之勇!

这一晃,便是十年!

十年后,他回来了, 却是以一种极为屈辱的身份回来。

质子.....侍夫!

他微微闭上眼,仰头,深吸一口气。

却忽然感觉头顶一道阴影垂下。

他一怔,看见褚大监一脸舔笑的脸。

一个玉器递到他的面前。

褚大监讨好笑道:“请郑公子将此物置于玉穴内,方便.....方便一会儿陛下御驾、亲临!”

......

郑受看着面前的什物,遍体光滑,体长约一尺,足有三指粗!

他竟然让自己给塞入那里?!

郑受一脸震惊地看着褚大监,却见褚大监笑嘻嘻道:“杂家也想帮帮郑公子,可您也知道,陛下是个不喜他人沾染自己物件的人,如若是杂家帮了郑公子了.....那杂家也就活不过今晚了......”

郑受一脸拒绝,刚想反驳,又听见褚大监道:“对了您的麾下郑也侍卫今日好像鲁莽冲撞了南安国之人,陛下也在斟酌,不知道该不该杀了这个不听话的侍卫.....”

郑受一顿,用力闭了闭眼,下一秒,将那什物放进水里道:“褚大监还请回避!”

“哎!好嘞!”褚大监笑眯眯出去了。

临走前,看见郑受趴在水边,一脸痛苦地将手放在身后,片刻后,发出一声凄惨地呻吟声!

“啊......”

褚大监掩面走了。

郑受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冰冷又异样的感觉。

让他整个人动也无法动,还有一种强烈的耻辱感随时随地践踏着他的自尊。

他不是侍从,他是尊贵的公子。

在成为公子之前,他也是世子。

而且是文采绝然,武功也不错,是个受万人尊敬的人物!

可如今.....却被人用这样的东西来对待!

他含了含因为身体不适逼出的泪珠,咬住牙,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俯在池边的玉石上。

整个人因为难受而气喘吁吁......

褚大监笑眯眯地到季越这处来邀功。

季越尚在批阅奏折,一旁的地上已经堆了成山的竹简,桌畔还有一堆,然而这还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尚在送来的路上。

作为年轻的帝王,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且江山社稷与他而已乃是拼尽全部心血而来,不可懈怠,更无法懈怠!

他正专心批注着,忽然看见面前褚大监自找存在感地笑了笑。

季越挑眉眯眼,冷觑问:“何事?”

褚大监掩唇一笑,答:“陛下,郑侍夫那里已然准备好了,还请陛下御驾亲自去接他......”

季越一听,面色不满道:“岂有此理,孤日理万机,他一个游手好闲的,还要孤亲自去领他?!”

褚大监一看季越如此不解风情,急了,三两步走到跟前道:“陛下!这郑侍夫这不是身子不便行走,还需陛下过去给抱回来么!”

季越是在一炷香之后到达的华清池。

而此刻,郑受已经泪流满面,身子虽然放松到极致,却也要保持着一种极为难堪的姿势,等待季越的到来。

他曾为他的司徒,算是对他有培育之恩,却被他.....

季越长身玉立于他面前时,郑受面前收起脸上的狼狈, 用干涩的声音道:“陛、陛下......”

季越看了眼他水中略拉长的腰身,眼底黯了黯,喉间不免干涩了不少,于一旁冷道:“不想,郑司徒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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