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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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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珠还在这里开小差,那边葛珩笑道:“皇上莫要打趣老臣,老臣这是沾了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光了,也算这孩子的孝心虔了,今儿老臣可有口福了,竟喝到这样的好茶。”说着也喝了一口,连连点头道:“香味儿清而不浮,入口润而不腻,滋味绵长,直沁心脾,果然是仙人才种的好茶。”

“这水是什么水,倒不像寻常的井水。”当今又道。

贾珠心道这皇上果然都长了条皇帝舌,专门能尝出好东西来。便笑着回道:“是去年下雪时,小子收的松针上的雪,有一小坛子,就埋在后院的梨树下,今儿为了这好茶就用了这个水。”

“嗯”当今点头道,“你小子倒知道风雅,这水倒好,与朕平日用的玉泉山的水不相上下。”

“小子哪里知道什么风雅,不过是为着好玩罢了,听上书房的戴先生说梅花上的雪可以收来煮茶,所以想试试,这山上却没有梅花,只好收了些松针上的雪。”

“嗯,是这话,我倒忘了还有这个水,那个戴老头最喜欢弄这些,霜啊雪啊雨啊露啊的,都要收起来留着煮茶。”葛珩抚须笑道。

正说得热闹,白公公来回膳食准备好了,请皇上移驾去暖阁。

当今笑道:“今儿既来了这,且不论君臣,葛爱卿与朕一同用膳。”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今儿准备得匆忙,都是些乡下吃食,已经委屈皇上了,哪里还敢与皇上一同用膳。”葛珩连连摆手。

“诶,无妨,朕说了今儿不论君臣,朕也难得松散一回,你也就别拘着了。还有贾家的小子,也来陪着我们两个老头子一起。”

贾珠笑道:“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可是天大的福气,有今儿这一遭,后半辈子都够吹的了。”

“哈哈哈”当今大笑道,“你这小子平日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没成想到是个贫嘴的。葛爱卿,这小子平日里也这样吗?”。

“他呀,平日最是斯文懂礼,无人时却最爱耍宝,不过也幸好有他逗趣,老臣比平日多笑了几场。”葛珩拿手点着贾珠道。

待当今与葛珩都坐下,贾珠忙亲手捧了壶与他二人斟酒,又学着平日陈王二位夫人服侍贾母用饭的样子,执了筷子布让。

那边白公公便笑道:“贾小公子还是坐下用膳吧,就别抢老奴的差事了。”

当今笑道:“今儿都别拘礼了,老白你也下去用些,这里不用伺候了,我们自己夹着吃香甜,家常饭就家常的吃法才好。”白公公见当今格外高兴,也不推辞,笑着应了一声下去了。

这里,当今夹了一口眼前的菜,嚼了嚼,道:“这个茄子的味儿倒足。”又夹了一口旁边的菜,“嗯,这个蘑菇和鸡肉炖在一起倒格外的香。”

贾珠笑道:“这俗称小鸡儿炖蘑菇,必得用这松伞菇才对味儿。皇上您再尝尝这个菜,猜猜是什么做的。”边说边指着一盘菜示意着。

当今便夹了一口,又夹了一口,“这倒奇了,这到底是什么菜,又软又有嚼头儿,还能吸收了这肉的汁味,朕倒是第一次吃到。”

“御膳房做的自然都是山珍海味,哪会做这个,这是乡屯人家才吃的葫芦条子。”贾珠笑道。

“葫芦?葫芦也能吃吗?”皇上好奇道。

“能吃,这是趁着葫芦还青嫩的时候,去掉最外面的表皮,里面的葫芦肉薄薄的一圈圈的削成条,晾干,收起来,要吃的时候用水泡软了,切成小段,可以拌成咸菜,也可以和肉一起炖着吃,最好吃了。”贾珠道。

“皇上,您再尝尝这个鱼,以前老臣并不怎么喜欢吃河鱼,嫌有土腥味,这小子来了后,也不知怎么弄的,又是蒸又是烤的,弄得很好吃。”葛珩道。

当今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嗯,确实没有腥气。这小子就是鬼主意多,葛爱卿啊,你这干孙子在宫里可是鼓捣出一堆的好东西来,大家都挣着抢着玩呢。”

“哎呀,皇上您就别打趣小子了。”贾珠不好意思的捂脸,“那不是被您的九儿子磨得嘛,我这头发都薅掉了好几把才想出来的,您的九儿子也太折腾人了,就我这一个伴读,也不说省着点用。”

“哈哈哈”当今大笑道,“你这小子竟敢当着朕的面儿,抱怨朕的儿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珠儿啊,还不赶紧请罪,真是越发大胆了。”葛珩故意沉着脸道。

当今笑道:“请罪就不用了,你只与朕说说,那些稻子你是怎么鼓捣的,竟长得这样好,若能顺利收割下来,可是真能出好稻种来。”

“对啊,老臣一看见那穗子就激动得跑去找皇上了,竟也忘了问,珠儿啊,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快些说说。”葛珩急道。

“其实小子也不清楚。”贾珠挠挠头道,心说灵泉水的事我也不能说呀。

便将早就想好的托辞搬出来应付,“是小子听闻有些地方偶尔会有野生的稻子,并不需要人伺弄也照常生长,可见是生命力旺盛的缘故,肯定比一般的稻子壮实,又听闻凡附近经常有蜂蝶飞舞的果树结的果子格外香甜又大。

因此就让人寻了野生的稻子来与普通的稻子混在一起种,又着人在附近养了两箱蜜蜂,其他的除草施肥等都是与正常的一样,因是小子胡乱的主意,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是以一直也没敢与祖父说起,没想到祖父看了说好,连皇上都惊动了,到现在小子自己也是懵的,没想到真能成。”贾珠说着还故意做出一副迷惑的样子。

“就这么简单?”当今与葛珩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这些年不断的实验各种粪肥,又尝试不同的疏密种法,按着规律浇水施肥,除草捉虫更是一点也不敢马虎,百般的呵护,可是最好的时候也不过多出几斗粮食来。二人相觑完了,又同时去看贾珠,这孩子就弄了点野稻子和蜜蜂就成啦?

贾珠被两个老头盯得有些发毛,说话都结巴了,“我,我真不清楚,就是这样,没别的了,许是老天爷被皇上的一片爱民之情感动了,许是他不忍心皇上一次次的失望,所以降下奇迹了,不过是借了小子的地方罢了。”

“嗯。”葛珩点头,“老臣觉得这孩子说得对,定是老天被皇上的一片爱民之心感动了,不过借了他的手,让他沾些福气罢了。”葛珩站起来对当今深施一礼,贾珠也忙跟着施礼。

“好好,都起来,都起来。”当今用手虚扶,“这果然是上天的恩赐,是我大虞的福泽,这小子是有福的,朕更是有福的。”言毕抚须大笑。

一时饭毕,当今便起身回城,葛珩与贾珠送至山下。

临行前,当今交代道:“如此,这里就有劳葛爱卿看顾些,还有贾家小子,既是你的地,你也要继续照看些,这里朕还留了两个司农的郎官和打理田地的人,还有几个侍卫看着,你也就不用再被狐仙拉去当女婿了。”说完哈哈笑着上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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