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戮：神的湮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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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摧毁世界的人，也能拯救世界，艾伦，你的路要怎么走....取决于你。因为你是被选择的人。”
看着艾伦坐在地上，像是一只萝卜被抢走的土拨鼠般的表情，马兹达说。
“能摧毁世界的人，也能拯救世界.....”艾伦回味着这句话。
同时，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有八个棱碎片，那么接下来‘亚当意志’给自己的任务应该就是收集剩下的棱碎片。
但是....
每一块棱碎片都代表着一位神，也是保护一座城市的‘曙光’。
如果棱碎片被艾伦收集，那么曙光就会消失，也就意味着保护人类世界的最后屏障也会消失.....最严重的后果，延续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人类也会走向终结。
“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一切，怪不得...怪不得你会是那种表情。”
艾伦再次想起了刘佳怡，那名在死亡前哭着对艾伦说‘一个世界的好人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坏人，艾伦接下来该你做坏人了。’
而这句话的含义，他也彻底明白了。
原来那时刘佳怡的那番话，是这个意思......
“艾伦，希望与绝望是并存的，当人类的命运走向绝望的同时，在拐角处，希望也会出现。”马兹达说：“如果灭亡无法避免，我们也要奋力挣扎。”
“就像蟑螂一样吗？”艾伦苦笑。
“任何一个努力活下去的生命都值得被尊敬，无论是他们的生命状态还是长相，这些都不是他们能决定，他们能做的，只有努力活下去。”
马兹达接着说：
“在我还是皇帝时，我曾遇见过蟑螂，这是一个很顽强的物种，哪怕被踩碎了身躯，可他们的脑袋还会蠕动。艾伦，这便是生命！”
“没想到堂堂一尊神，居然会拿蟑螂做比喻。如果让那些害怕蟑螂的人听见这句话，他们可能会说‘所有生命都值得被尊敬，除了蟑螂和蚊子之外’”
艾伦开了玩笑，不过，他的内心就像是一根线般紧绷，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走怎样的路。
选择世界，那么他的结果只能是两条。
第一：连接着大脑神经的芯片爆炸，自己死，成为主世界的坏人！
第二：和刘佳怡一样，被其他漫游者追杀！
选择自己，那么他的结果会是怎样....艾伦自己并不清楚。
“对了，前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个名叫做刘佳怡的漫游者，她给了我一些东西，还有让我去阿尔塔岛。”艾伦说。
“是的，艾伦，你的命运，还有这个世界的命运，在阿尔塔岛上会有结果。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世界意志’会召唤你，你是被祂选中的人。”
“世界意志？”
马兹达似乎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祂摆摆手：“好了，艾伦，你还有任务在身。”
“听到这句话，他猛地看向手腕。
距离任务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该死的！
在半个小时内，他要么选择天海市，放弃做这个任务，要么就是选择自己，放弃整个天海市.....
这个选择题...是他必须做的。
这时，马兹达忽然拍了拍艾伦的肩膀，脸上写着‘无畏之色’：
“曾经的我，只是这个世界最普通的皇帝，当时，我的王国处于内乱，三个权臣想要架空我这个皇帝，边境还有敌国的十五万大军正在虎视眈眈。”
“可恰好那时末日爆发，无数火龙和巨人来到了你现在所站着，也就是我的家乡。”
“周围的王国全部灭亡了，因为他们害怕了，畏惧了眼前的敌人。可我们没有，我们选择了战争，三位权臣停止了内乱，他们将权利重新交付给我。”
艾伦听到这番话，心中只有一个字：“酷！”
“我率领我的将士们选择了反抗，我与他们干掉了无数巨人。不过代价很沉重，三位权臣在都城保卫战中死亡，所有皇族，包括我十五岁的儿子也死在了城墙上。”
“我来不及埋葬他们，因为我要参加最后一战，我是王国当中唯一活着的人，我骑着我的马，拿着剑站在了战场上，而我的对面却是密密麻麻的巨人，火龙，甚至还有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强大家伙，后来我知道，他们是神！”
听到这里，艾伦也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幅幅令人感到震惊的画面。
“我记得....你当时让你的将士们沉眠.....”艾伦说。
“没错，在最后一战中，世界意志出手了，他复活了我的将士们，我也成为了你所看见的一尊神....艾伦，未来，你会看见我的将士们，我们的最后一次冲锋，留给你....”
艾伦不知道马兹达在说什么，但他还是点头：“好。”
“说了这么多，艾伦，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马兹达说：“命运的多项选择后都有不同的人生，我只想告诉你，相信自己，选择题...没有绝对的答案。”
艾伦的瞳孔闪耀着异样的光，没想到，高高在上的诸神之主还挺会安慰人.....
不过不等他说话，马兹达以及那批巨马身上散发出了蓝色的光，他们的身躯正在化光而散。
他们在消失！
“艾伦，这便是棱碎片，是这个世界的八分之一，是庇护天海市人民的‘曙光’，更是...我的生命，现在交给你了。”
马兹达将自己那柄长剑取下，交给了艾伦：
艾伦接过了长剑，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原来，这把长剑就是棱碎片，也是马兹达的生命！
“作为一名战士，当我握住剑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被我捏在了掌心，当剑被斩断时，我的生命...也将走向终点....”
马兹达回头，看着自己的那批爱马，作为神，祂的眼中居然露出了不舍之情：
“老伙计，当我手握长剑初上战场时，你便在我身边，过了千万年，我已然成神，而我的身边也依旧是你。这一路磕磕绊绊，谢谢你不曾抛弃我，也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年。”
艾伦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为何，他饱含热泪。
嘶！——
那批神马超前走了两步，将自己的头搭在马兹达的肩膀上，像是一对即将上残酷战场的战友在互相拥抱。
他们的下半身完全消失了，上半身散发着的蓝光也在不断消散。
过不了多久，他们会彻底消失。
“艾伦，当你需要我时，我就会出现，我的最后一次冲锋，可是留给你了！”马兹达对着艾伦摆摆手。
“好！”艾伦看着逐渐消失的祂们，一声大吼。
同样，马兹达也用吼声回应艾伦：
“向前冲吧小子！这一次...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