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血与泪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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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碰撞的金铁交鸣声震荡了整片天穹，锋芒间四溅出来的火星足以照耀一切。
这是个悲伤的夜晚，愤怒的咆哮化作‘轰隆隆’的雷鸣在夜幕里响彻。
此时此刻，这片废弃的仓库全然变成了一场舞台秀。
艾伦是主演，他扮演凶残的屠夫。
手掌紧紧抓着光刃，艾伦穿梭在人群里，腥红的血液像是烟花般四散在他的周围，惨叫声连绵起伏，像是一支乐队在高颂生命之歌。
配角们接二连三的退出舞台，留在中央的只有冰冷的尸体。
在这悲伤之夜里艾伦在舞剑，酷炫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灵敏的他好似穿梭在都市传说里的午夜幽魂。
赤红的眼眸，狰狞的表情，这些都是最美丽的舞台妆容，艾伦的屠夫形象以此展现的淋漓尽致。
作为观众的诸恶众人很欣赏这段表演，他们将身体狠狠撞在地上，所发出来的声响是他们最后的鼓掌。
“呼...呼！”
犹如野兽般的喘息声从艾伦的喉咙内传出，原本清澈的眼睛内透射着杀戮，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化作了屠宰场。
脚底流淌着红水，墙面粘着斑驳的血，整个仓库被渲染成血色海洋。
呛鼻的腥味弥漫在四周，满地的‘细胞’还在蠕动，他们脱离了生命，即将死亡。
艾伦站在血海中央，仰天咆哮的模样好似金刚怒目。
“一切敌人，都要被打碎牙齿，被长矛贯穿，横尸在荒野。”
瘦高个跪在地上，嘴里发出‘饶了我’之类的话，原本暗沉发黄的肤色在此刻吓得煞白，像是敷了一层白粉的艺伎。
艾伦并没有理会他，他杵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头顶。
“饶了我....饶了我....”瘦高个磕在地上的脑袋缓缓抬起，眼睛带着哀求。
可在抬头的一刹那间，他愣住了。
艾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眼前，仓库内的光也忽然间熄灭，整片黑暗里只能看到那双泛着血光的眼眸。
从瘦高个的视角看去，那个人好像沐浴在血海里的恶魔，全身上散发着戾气与凶残。
“杀了我.....”
艾伦将一把刀丢给瘦高个，声音如修罗。
“饶了我...求你饶了我，我错了，我不该杀了那个小男孩，饶了我！”
瘦高个泪流满面，忏悔的模样像是个亵渎了上帝的信徒。
“杀了我.....”
艾伦重复着一句话，整个人好像被恶魔附体，目中带着凶残。
那是屠夫的眼神.....
“饶了......我.....”瘦高个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生命也走向了终点，艾伦杀了他。
表演终于结束了，诸恶的命运也走向了终结。
汽油‘哗啦啦’的倒在地上，声音像是瀑布从天而降。
“艾伦！！！！”
‘阿塔曼’半跪在地上，全身都在流血，贯穿他手臂的剑像是某种无法被拔出的神器，任由他挣扎，可都无法挣脱，最后他也只能保持一个囚犯的姿势。
“啊啊啊！！！”
嘴角狰狞的发出吼叫，口中滴落的鲜血似乎来自心脏。
他怒目圆瞪，看着眼前这个恶魔正一步一步摧毁他的世界。
诸恶是他的爷爷创立，到现在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
虽然他不喜欢黑道，可诸恶是他的家，更是一个家族的根！
在上小学的时候，诸恶内的几位当家瞒着他的父亲，直接闯到当时还不知道自己是黑道少爷的阿塔曼所在的学校，威胁校长说：
‘这是我们少爷，谁敢欺负他，我保证会把他们的头塞进厕所里，当然，尊敬的校长大人，您和其他校领导也不例外，希望您能听懂我的意思。’
五十年里，他的爷爷，他的爸爸，乃至于他，都不断给这个组织提供新的血液，可现在因为一个孩子，他的世界即将被毁灭！
“恶魔！艾伦你就是个恶魔！记住，我要你记住！就算死，就算变成鬼魂，我也会从地狱中爬出来找你，我要你永远得不到安宁！！”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穿过了遍地的残骸与鲜血，游荡在仓库里，像是无数怨灵发出的哀嚎。
可艾伦在干什么？
他双手高举着油桶在旋转，脚掌不断在地面摩擦，似乎在跳苏菲舞。
油桶里的水像是一片汪洋般不断翻涌，所四溅出来的浪花将摧毁阿塔曼的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疯癫的狂笑。
他曾为人类的未来而战，可如今他的身后却躺倒了一片残骸......
艾伦站在尸骸荒原前跳舞，他一会再笑，笑容很璀璨，像是被照亮的龙珠，一会又撕心裂肺的吼叫，像是被抢走了骨头的流浪狗，两种本是相反的表情在艾伦脸上不断转换。
“有温度的才能是世界，地狱很热，可我所处的世界很冷，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艾伦停下了旋转的步伐，他一步一步走向阿塔曼，嘴角‘洋溢’着奇怪的笑。
他躬身看向阿塔曼：“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应该去死！应该下地狱！”阿塔曼猛地抬头疯狂挣扎，赤红的眼瞳恶狠狠地盯着艾伦，龇牙咧嘴的模样仿佛想咬死艾伦。
“是哦。”艾伦咧嘴，放下了手中的油桶。
阿塔曼拼命甩动着双臂，他要挣脱束缚，就算死，他也要从艾伦的身上咬下一块肉。
“艾伦，我不会放过你，我.....”
可阿塔曼的话还未说完，犹如瀑布的油水从头顶灌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
阿塔曼在疯狂挣扎，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艾伦看着这些，居然疯癫似的笑了起来。
“看到了吧队长？漫游者都是一群恶魔，无论是上一次被我们杀掉的家伙还是艾伦，他们都一样。”
“每个漫游者的心中都蕴含着对这个世界的恨，当他被无限扩大时，漫游者就会被彻底控制，他现在...很痛苦吧。”
仓库里的黑暗中传来交谈声，还有一声长叹。
油桶被丢在一边，火焰吞噬了整个仓库，可艾伦依旧站在原地，看着火海咧嘴笑。
“走错路的人会被干掉的哥哥，这个人可能是我。”
天擎突兀的出现在艾伦身后，狠狠一掌敲晕了他。
同时，仓库里的火焰吸引了无数街民，他们正朝这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