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熟悉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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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一段时间内，我的敌人将是作为人类的你们，而现在，我的敌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艾伦歪着头，额前的刘海在风中飘逸，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带着隐隐的杀气，像是一只匍匐前进的雄狮，下一秒，就能爆射而起。
面前的黑袍没有说话，他站在银月撒落下来的光芒与黑暗的夹缝间，一动不动。
“我并不喜欢沉重的气氛，你不说话，这样显得我很话唠。”
艾伦站了起来，他打了个哈欠，缓缓朝前走去。
“你要杀我？”
从黑袍之下传出柔和的声音，可以听出，说话之人，年龄很小，甚至比艾伦都要年轻。
朝前迈出的脚步戛然而止，嘴角的微笑变得僵硬，艾伦的身体微微抖了抖，抬起不可思议的眸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你....你...你几岁了？”
面前的这个人虽穿着黑袍，看不清容貌，可嗓音中带着一丝稚气，话虽冰冷，但并不包含敌意。
“是我的声音，让你想起了某人吗？”黑袍之下，传出询问。
“五年前，我有个弟弟，他叫艾克，当时他才上初中，我记得，末日那天他们学校刚好在举行运动会，他喜欢打篮球，所以他的老师让他参加短跑，他还和我炫耀来着，可后来，他被埋在废墟里面了。”
艾伦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问：
“过去了五年，他的声音如果有变化，应该就和你的一模一样，你究竟....多少岁？还有，你的名字。”
略微带着激动的语气，让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了也许，艾伦死死盯着前方。
可惜，回应他的，是一句较为中二的话。
“欣赏过地狱风景的恶魔，不会眷恋人间的一切，因为对他而言，那是束缚，恶魔需要屠戮，只有放弃一切，他才能做到这些。”
艾伦皱了皱眉，他的弟弟，可从来都不是这种中二分子。
“我的名字叫.....”黑袍人顿了顿：“天擎。”
“天擎？”艾伦重复：“那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来看看你，来看看‘祂’让我干掉的人，到底是谁。”黑袍人说：“下一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
艾伦被这句话戳到了笑处：
“现在可以确定，你不是我的弟弟，因为他不喜欢说大话，他是那种自带幽默的孩子，我记得有次他的老师让他以赵为姓，取个名字，你知道这傻小子说了什么吗？他居然说赵相机，你......”
话说一半，艾伦的话就被从黑袍之下散发出来的金光所打断。
“金....金光。”艾伦脸上挂起一抹不可思议：“神眼！”
从黑袍掀开的一小部分地方，他看到了一个散发着金光的眼睛，而那双眼睛居然长在额头处。
异能者阿瑞斯中，只有S级的额头有第三只眼睛，其作用，就是能将人拉到一处幻境里面。
在幻境里，他们就是上帝，而被拉进去的人，只要在幻境中死亡，那么在现实里也亦如此。
黑袍重新遮住面部，声音从底下传出：“漫游者是这个世界的叛徒，他们要被抹除，而你 ，要怎么选择？”
再次震撼与自己听到的话，悄然无息间，艾伦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赤焰焚轮’。
该死的，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S级？而且还知道自己是漫游者......看起来，会是个很棘手的麻烦。
“说过了，这次，我只是来看看你。”黑袍人说：“漫游者的最终结局，要么是摧毁这个世界，要么是被杀死，你，会怎么选择？”
“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也是漫游者？”
“不，阿瑞斯是这个世界的产物，而漫游者不是，所以他们不可能成为阿瑞斯。”黑袍人摇头：“好了，你的答案是什么？”
漫游者都不是阿瑞斯吗？
艾伦两眼紧盯着黑袍人，他虽然有很多疑问，但他也知道，这家伙不会多说些什么。
“你说漫游者的最终结果，要么是摧毁这个世界，要么被杀死，你让我二选一是吧？这个问题，你问错人了，你应该去问像你这样的S级阿瑞斯，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摧毁世界。”
“不，你会有的。”黑袍人的语气一直都那么平淡：“你只需要回答问题。”
“好，我的回答是吧？”艾伦冷笑：“我会选择摧毁这个世界，你想问原因，好，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对我不友好，他让我失去了父母和弟弟，还有，凭什么你们都牛逼哄哄，就我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被我保护的人，却在我背后暗算我，这样恶心的世界，还留着干什么？”
“你其实并不普通。”
“是啊，我并不普通，我是唯一的x级，因为我有‘亚当意志’，他会让我的实力得到提升。”艾伦说：“可这些奖励都是我完成一次次的任务获得的，这些实力，都是我自己争取的！”
“你不该恨这个世界，因为他曾善待过你。”
“善待我？”艾伦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说别的，我一个普通人，都在用命去保护人类，可你们呢？这么多阿瑞斯却想着如何屠杀同类，就这样的世界，都不需要我摧毁，早晚都得没。”
脑海深处再次呈现那狰狞可恐的画面。
破败的城市街道，不断的哀嚎，漫天的黑色风暴。
绝望的气氛笼罩在空中，战士们被丧智躯和黑袍人肆意屠杀。
曾经是人类文明的缩影，而现在，则完全就是人间烈狱。
不知不觉间，艾伦的眼眸变得赤红了起来。
呼吸变得急促，他看向眼前的眸光也渐渐犀利。
“那你觉得，这样的世界应该被摧毁，对吗？”
黑袍人似乎并不在意艾伦眼中的滔天杀意，也或许，他并不担心艾伦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沉默的气氛快速席卷黑夜，无言的星空是那么美，银光撒落在二人身上，飘逸的发丝在浮动，脚下是末日后的繁华。
“不。”艾伦轻声开口：“这个世界不该被摧毁，因为这里还有我在意的一切，如果他们不在了，我...会很难过。”
“明白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黑袍人重重点头，旋即，抬手挥去。
一个类似于令牌的东西从掌间飞出，在空中划过一条长线，直扑艾伦。
“天擎？”抓过这块雕刻完美，类似于玉石一样的石头，艾伦仔细看去，就发现上面刻有两个字：“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可艾伦抬头间，黑袍人不见了踪影，只在空气中留下了一句话。
“不久之后，你会遇到危险，天擎令会救你一命，带在身上，我们还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