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给我抽髓丸的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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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霞山，落日峰。
这里是山脉主峰，七玄门的要地，总堂、七绝堂都在这里。
七绝堂门口，银字红边的黑色大旗迎风飘扬，耀眼的“玄”字气势非凡。
刚拿到解毒药和两瓶神药的厉飞雨，正好碰到了余东。
“飞雨，干嘛呢？走吧！”
“哦！师父！”
徐东是厉飞雨的师父，他的内功、武功都是徐东所传。
厉飞雨很强，比大部分门主、长老、堂主的弟子都强。
他自己拼命，加上抽髓丸的作用，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偶尔秘密指导他。
他跟徐东去见的，就是那个人。
那人给厉飞雨取名字，把他带进七玄门，也给了他抽髓丸。
七玄门长老，章问天。
厉飞雨一点都不恨章问天，他认为是章长老给了他搏命的机会。
如果不是抽髓丸，厉飞雨怎么跟那些从小不缺资源的富家子弟比。
那样的话，他只能被那些他看不上的人永远踩在脚下！
至于寿命，厉飞雨早就做出了选择，那就无悔过去。
相比庸庸碌碌一辈子，他宁愿做十年英雄！
做游戏的厉飞雨也是如此，为了梦想和财富透支了生命。
但是，他不后悔！
徐东从来不参与厉飞雨和章问天的谈话，他一直都是忠诚的下属。
“厉飞雨……风雷刀法……圆满了……好，好……”
眼前的章问天，看起来就剩一口气，说话断断续续，坐都坐不起来了。
“我给你……丸……可能害了你。
但是……我无悔……更无错。”
和往常一样，厉飞雨熟练地从身上掏出一颗抽髓丸。
然后配合着韩立的止疼药，给章问天服下。
韩立不知道章问天的存在，这也是厉飞雨的秘密。
这是一位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须发皆白的枯瘦老者。
一顿饭的功夫，老者一直在忍受着抽髓剧痛的折磨。
即使骨头快散架了，一个咳嗽都能咳到骨折，章问天还是一声不吭。
抽髓丸，一旦服用，就不能停，停了就会死。
剧痛过后，章问天说话利索点了，拿出了一本《玄武纪要》。
厉飞雨翻了翻，有图有文字，还有标注。
“咳咳……咳！”
刚想说话的章问天，差点被自己的老痰卡死。
“章老，您现在这样，后悔吗？”
章问天挣扎着坐起来，毫无人色的脸上，却露出意气风发的笑容。
“以我的资质和出身，苦练一辈子，顶天了也就是个武林高手。
至于武道大师、化境宗师，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我现在……是武道大师中的强者！是四千人帮派的长老！”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厉飞雨从不打断他说话，尽管章老这两年来，翻来覆去把这些话说了好多遍。
“我是个贫穷的孤儿出身，吃百家饭，根骨极差。
打小受尽白眼，所以我立志不被人踩在脚下……就跟你一样！
我四十多岁，才知道抽髓丸，那时候我一点都没有犹豫。
我没法回家，五十三岁的人，已经是百岁的老人模样。
但是，我的妻儿都以我为荣！
我的儿女，因为我，才能娶得好嫁得好……
小时候风都挡不住的破房子，现在已经换成了好几间大宅院！
那些当年讥讽嘲笑我的邻里街坊，现在见了我恨不得要下跪！
七玄门四千多人，谁见了我都要客客气气的问一声，章长老好。
我这一辈子，靠着抽髓丸……活出了人样！”
章问天眼中精光四射，又说起了那本书。
“这是我毕生的武学心得，是我这一辈子的心血。
它不是一门武功，却可以让你更了解武功。
你看懂了就能让武功发挥最大威力，直至凌空劈出锋芒，也就是达到化境宗师的实力。
但是，我最后一年实在有心无力了，练不成了。
现在交给你了，替我……完成化境宗师的夙愿……”
圆满一门高等内功的高手，武功已经学了不少了，人称武道大师。
而圆满一门绝世内功或一门绝世武学的，是化境宗师，几乎是凤毛麟角。
厉飞雨把《玄武纪要》贴身藏好，还想说说药的事情。
“章老，我上次说的药……”
看到章问天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直接打断他，厉飞雨才接着说话。
“服药后，不用再吃抽髓丸，但是会散去功力，您应该能多活几个月。
不然的话，您的大限恐怕就到了。”
如果章问天要用韩立这副药，那自己再找小立配一副。
反正小立今早给药的时候，特别配合。
“咳咳，推我出去吧！”
厉飞雨和余东一起，把章问天推到了他经常看日落的山顶平台。
“散了功，我就是个无用的人。
我宁可早死……也不做无用的人。”
章问天这句话算是给了厉飞雨最后的答案，他宁死不解毒散功。
这位和厉飞雨一样性情极端的老人，说出了垂死之际的最后一番话。
“厉飞雨，这世上，不是没有长生久视之道，也一定有人可与天地同游。
以你我这样的心性和手段……
是老天，欠我们……一个机会！”
成就并毁灭了厉飞雨的章问天，带着最后的偏执和骄傲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成就了你，也把伱彻底毁灭。
你们没有仇恨，也没有恩情，他只希望你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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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厉飞雨是七玄门下盘龙镇药铺老板的遗腹子，父亲厉德义一次外出再未回来。
母亲生下厉飞雨不久就死了，他从小就是孤儿。
连厉飞雨这个名字，都是遇到章问天时，章问天给他取的。
在这世界上，他因果最深的就是韩立和章问天了。
章问天临死前提到了长生久视，说明他知道一些修仙的事。
越国有七大修仙宗门，一百多年前，七玄门曾经是镜州一霸，还辐射周边几州。
如此强势的门派，那时候的高层，主动或被动的，一定会接触一些修仙的事情。
七玄门现在已经落魄，是镜州边缘地带的地头蛇。
但这些门主、长老，意外知悉修仙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章问天巅峰期，是比门主王绝楚要强的。
厉飞雨和余东收敛了章老的尸体，等着他家里人来带走。
“师父，藏书楼二层，那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章老死了，余东并不见多悲伤。
“一百多年来，七玄门缴获的一些帮派、匪盗首领的书籍。
如果是武功秘籍的，长老们都会鉴别后放在一层，供弟子查阅。
还留在二层的，都是一些看不太明白，但是当时原主又十分重视的书籍了。
前辈们担心，里面会暗藏秘籍，或者藏宝图，所以都不敢随意丢弃。
门内中层以上都可以去看，但不能拿出来……”
厉飞雨心中大动，得想办法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