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这下是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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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辩机来了,他双手合十,对着现场众人行礼,看到李厥时,面上也没有得胜的狂妄,依旧如先前一样。
李厥走上前,夸张的道:“唉吖,不知大僧是为本公姑姑治心疾的,之前言语多有冒犯,你可要多见谅。”
“皇嫡孙言重了。之前所言贫僧也感触颇多,本想遵皇嫡孙所言前往域外,但公主心疾未除,挽留于贫僧。”
语气很温和,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李厥走到高阳面前道:“姑姑,我已经道歉了。”
“哼,这事过去了,记着,你还年幼,别仗着皇家的身份胡作非为。”
李厥再次称喏,这才来到智首面前道:“看你的了。”
智首走到近前先对高阳先礼,然后又对辩机口宣佛号,这才道:
“人生烦恼八万四千种,剃度斩身不斩心,便有修心一说,辩机,你出入内宅,恐佛心不坚。
为恐三垢破身,受那无障业火,今日便再去一根吧,永失欲望,继而成佛,往后便不必受那轮回之苦。”
高阳对李厥招手,见其走近好奇道:“这老和尚说什么?”
“智首看出来了,辩机六根不净,犯了戒,所以在挽救他。”
高阳面上微红,心中忐忑,但还是好奇道:“如何挽救?”
李厥摇了摇头道:“侄儿也不知晓。”
此刻辩机的目光看向李厥,目光中带着愤怒和不甘,接着又移向高阳,正待开口,李厥却不给他机会当先道:“大师,你和智首的佛法哪个高?”
辩机再也装不下去了,对着高阳呼道:“求公主救…”
“辩机,至此还不醒悟吗?”智首斥喝出声。
随即又转身对高阳道:“公主,贫僧想借静室一间,若是不方便,贫僧将辩机带回弘福寺也可。”
高阳到目前为止,还不明白是啥意思,当然她也有点心虚,以为自己和辩机的事有人知晓了,智首是来训诫的,
此事不可外传,她对着房遗爱道:“郎君,你挑一间静室吧。”
高阳又问李厥道:“佛门如何施戒?”
李厥想了想道:“估计也就念念经吧,还能怎么着,放心吧姑姑,训戒过后,辩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在这里为您治心疾了。”
高阳面上微红,随即浮现一丝喜意。
之前还担心辩机久留于此,外间会有议论,现在如果有智首背书,想来舆情上会好很多,毕竟智首现在可是高僧来着。
“公主救我…”
智首带来的两个比丘僧架起辩机就要走,辩机浑身颤抖再度求救。
只是话还没说完,又被高阳打断道:“辩机,智首大师训戒你,你就好好听着便是,放心吧,待你训戒过后,本公主还多有倚仗呢。”
暗示的意思谁都明白,但辩机苦啊,真的训戒了还倚仗啥啊,三寸不烂之舌?
“带走。”智首再度发话,两个比丘僧架起辩机就走。
房遗爱此时也不知晓智首要做什么,但他见到辩机要受罚心中便开心,当先领着路到了一间房,还问智首需要他帮忙不?
原本一直站在薛礼身边的两个太监,对着李厥和高阳微一行礼,也跟着走了。
“怎么还有宫里的人?”高阳再度好奇。
不怪她反应迟钝,她虽是女子,长于宫中,但对于净身这一套在宫中也不会有人向她提及的,而且只听说过和尚要剃度,没听说要阉割的,自然不会想到那一层。
李厥站在一边,有些无聊的打量着这个院子。
许久,智首带着人走了出来,对着高阳深施一礼道:“辩机还要旬日方可下床,由贫僧接回寺内,待他伤好再来给公主讲经如何?”
高阳大惊道:“不是说只讲讲经吗,怎么还打出伤了,伤得重吗?”
智首口宣佛号不答,房遗爱跑了过来,这货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跳舞,面上拼命忍着兴奋和笑意,来到身前在高阳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高阳杏目圆瞪,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即面色涨红看了眼智首,接着又将目光看向李厥道:“你不是说讲经吗?这是你早就预谋好的对不对?”
李厥此刻也不装了,语气平淡道:“姑姑,辩机旬日就可下床了,为您治心疾与是不是残疾并无关系吧。
唉,辩机虽已入空门,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健全的男儿身,出入后宅确有不妥,侄儿为了维护姑姑的清誉,也算是操碎了心,
姑姑,您不用给我奖励,这些都是侄儿该做的。”
“李厥,你…”高阳的脸都快能滴出血来,愤怒让她的表情也扭曲起来,但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怪罪李厥。
李厥平静的看了一眼高阳,这才对薛礼道:“走,陪本公去看看那个大德高僧,看看他现在是不是还无色无相。”
走了十余步,高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厥,你跋扈至此,我要去见父皇,看他…”
李厥回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高阳,目光所射来的冷意,让高阳再度语塞。
“姑姑,您是皇家贵女,又是当今重臣房公的儿媳,修心养德侄儿自然没有权利教您,但侄儿有维护皇家颜面之责,您好自为之吧。”
说罢,又对智首道:“记着,告诉佛门中人,要进他人家的内宅可以,先阉割了再说,你们佛门讲究四大皆空,要那玩意也没用。”
来到房门外,就能听到里面的哼哼声。
李厥走进去,看了眼脸色惨白,一身是汗的辩机:“知道错在哪了吗?”
辩机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有人过来,扭头发现是李厥,目光中恨意闪现,不过很快就闭上了双眼。
“前两日本公告诉你,让你远离长安去西域,但你不听,仗着有我姑姑撑腰,居然来压本公。
刚刚本公给你道歉,你是不是心中很得意,所谓的高僧大德,无非尔尔,别在我面前说那些修行,本公修行的高度,你提鞋都不配。
现在让你真正皆空,未防他日不能成佛,对了,有那么一日,你不必谢我。”
在辩机怨毒目光的注视下,李厥走了出去。
李厥并非心慈手软之辈,也懂得斩草除根的道理,但他不能这么做,要辩机的性命那性质就变了,
再者说,他根本不相信,在佛门牢笼之中的辩机,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辩机见李厥身影消失,一时悲从心起,自己虽入佛门,但一向心高,
他有自信,自己的长相鲜少有女子能抗拒,虽只是一个出家人,但在床榻之上,就算是公主也被自己压在身下,软语求欢。
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想及此,他目光中的神采渐渐消失,好一会儿,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
“辩机,公主言这里不便治伤,你随贫僧回寺里吧。”
智首的声音传来,他被公主给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