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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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儒雅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女娲娘娘的兄长，在天庭中与东皇太一，娲皇女娲齐名并立的三皇之一，羲皇伏羲。
当然了，在娲皇宫内，没有人会用羲皇陛下这一天庭帝号来称呼他，而是统一尊称为大老爷。
伏羲嘴角带着温和笑意，说道：“小腾蛇，我听你白矖姐姐说，你最近又闯祸了？”
“才没有，我不是，她乱说。”
腾蛇小嘴一张就是否认三连，说罢，还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告祂状的白矖。
不过，在跟白矖的目光对视后，祂立刻又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说话的语调也随之怂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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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伏羲悄悄来到的同时，黄河之畔又迎来了另外一波人。
妖帝帝俊的第十个儿子小金乌，率领着一队天庭的高手浩浩荡荡地赶到了黄河流域，并最终驻足于人族领地的边界外。
小金乌的体形稍显低矮，为了显得更有威严，他在脸上蓄着短须，倒也算像模像样。
“来人，诏谕四族族长，孤已亲临，让他们即刻前来朝拜。”
随行的神官应诺，而后兵分四路，分别赶往附近那四支妖族的领地传诏。
一个时辰后，新近上任的青狼族族长并另外三支妖族的族长全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大礼参拜。
“小妖参见十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小金乌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匍匐跪倒的四族族长，开口就是一个下马威，道：“尔等，可知罪？”
四族族长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后，还是青狼族的新晋族长大着胆子说道：“小妖等不知殿下驾临，仓促出迎，礼数不周，还请殿下降罪。”
这就是在装糊涂了，他其实非常清楚小金乌问罪的是他们四族办事不利，但这事儿他们绝对不能认。
因为一旦认下，那他们四族就是明晃晃地犯了渎职之罪，恐有性命之危。
小金乌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尽耍些小聪明。孤问你们，为何不遵孤之诏命，封锁黄河水畔的人族，反而阳奉阴违，为人族大行方便之道？”
他身份尊贵，不屑于跟这些小妖耍嘴皮子，开口就将事情直接挑明了。
“殿下明鉴，我等并未阳奉阴违，而是一直在认真遵行肥遗妖神通传的诏谕。”四族族长齐声回答道。
他们私下早就商量好了，准备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肥遗妖神身上。
看目前的情况，肥遗妖神大概率是凉了。
既然如此，那再让他多背一口黑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他们其实也并没有说谎，他们的确是在遵行肥遗妖神的诏谕。
至于当时的肥遗妖神是真是假，诏谕是真是假？
抱歉，他们只是区区小妖，道行不过太乙玄仙，哪里能分辨得出？
这自然是，妖神说什么，他们就认什么喽。
小金乌语调冰冷地问道：“哦？那你们说说，肥遗究竟传达了什么诏谕？”
青狼族的新晋族长咬了咬牙，硬撑着小金乌的压力，回道：“肥遗妖神措辞严厉地警告我等，不可擅作主张，干扰人族的发展。正因如此，我等才避退万里，静待天庭新的指令。”
小金乌哂笑，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四族族长的小心思。
“你们知道肥遗失踪，就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他的头上，要跟孤来个死无对证？”
四族族长哪里敢认下这罪名，连忙道：“殿下明鉴，我等都是据实而言。”
小金乌忽而轻笑，和颜悦色地朝他们几人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百余年前，就因为孤的一纸诏谕，尔等四族不惜跋山涉水，迁徙数万里来到这黄河水畔。这份苦劳，孤一刻都不曾忘怀。”
听到这话，四族族长都是心中一松，站起身来，看来十太子殿下并非酷厉之辈，还记得他们的付出和功劳。
“殿下言重了，为天庭，为殿下效死是我等的第一本分。”
小金乌没有理会他们的逢迎，继续说道：“后来，面对白矖的威胁，你们底气不足，不敢反抗，这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尔等都是小族出身，族内道行最强者也才太乙玄仙。
孤虽出身帝族，但却非常理解你们这群底层小妖的艰难，并不会以此来问罪尔等。”
“殿下英明！”四族族长齐声赞颂道。
十太子不愧是帝族出身，气度果然不凡，竟能舍下身份，站在他们这群底层小妖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是啊，连肥遗妖神这位大罗金仙都栽了，他们除了偃旗息鼓，还能做什么？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能逃过一劫时，小金乌却是语调一变，道：“但孤不能理解的是，既然尔等一早就察觉到了肥遗妖神有假，那为何不来天庭奏报？”
“这……”四族族长被这一声质问给吓得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为何不去天庭奏报？
道理很简单，他们四族被白矖的手段吓怕了，接下来只求苟且偷生，不想再搅入妖帝和娲皇两位大人物之间的斗法。
想想狼绝，满心欢喜地卖力卖命，一门心思要投效天庭，但结果呢？
宝莲灯下，形神俱灭。
更悲哀的是，他这条贱命死了就是死了。
没有任何人会为了他去让腾蛇偿命。哪怕当时口口声声要替他讨回公道的肥遗妖神，其实也只是以他的死做借口来拿捏腾蛇，进而胁迫白矖。
其实谁都清楚，无论事情闹到哪里，闹得多大，腾蛇都不可能给狼绝偿命，甚至连点儿像样的惩罚都不会遭受。
还有那肥遗，堂堂大罗金仙境的妖神，竟落得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这如何不令人心惊胆寒？
小金乌目光厌恶地扫过四妖，在他看来，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既然尔等的心已不再效忠天庭，那还留着做什么？来人，将此四妖剖心，灭魂，以此来惕励妖族，震慑洪荒。”
听到这话，四族族长骇然欲死，难以置信地看着小金乌。
在来之前，他们就想过自己会遭到惩罚，但绝对没有想到，这份惩罚竟来得如此残酷！
“殿下饶命，小妖知错了。求殿下网开一面，给小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其中一个族长吓得瘫跪在地，涕泗横流地叩首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