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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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肥遗动辄扣帽子的行径，腾蛇有点儿难以理解。
“你算什么东西，张嘴天庭，闭嘴使者的。说起来，你不过是天庭的一个小小使者，真以为自己就能代表天庭了？瞎扣什么大帽子？”
肥遗被祂一阵狂怼，心中肝火更盛，反口嘲讽道：“本座代表不了天庭，谁能代表？你吗？”
他本意是嘲讽腾蛇不知天高地厚，哪知腾蛇仿佛没有听出其中的嘲讽意味，直接就承认道：“对呀，我能代表，天庭都是我家开的！”
“你家？”肥遗愣住了，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对呀，就是我家。”
腾蛇底气十足，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家娘娘是天庭娲皇，我家大老爷是天庭羲皇。天庭的至高领袖中，我家就占了一半，那天庭当然就是我家的啊。”
“这……”
肥遗被怼得哑口无言，想驳斥祂的荒谬言论，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顺着腾蛇的思路想，祂说得还真有几分歪理，天庭地位最高的一帝三皇中，祂家还真占了一半。说一句天庭是祂家开的，真是一点儿也不过分。
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实际上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你家的娲皇陛下不理俗务，你家羲皇陛下四方云游，这俩人压根就是挂个名，不掌实权，不管实务的。
而且，你这腾蛇就更是过分，连妖籍都没入，却信誓旦旦地要代表天庭，简直是天方夜谭。
情知腾蛇是在无理取闹，肥遗便熄了跟她胡扯争辩的心思，目光转向白矖，严词质问道：“白矖，腾蛇这话，代表的是娲皇陛下和羲皇陛下的意思吗？”
白矖轻轻拍了拍腾蛇的后脑勺，示意祂别再胡言乱语，真要让帝俊误会了，没准真会给女娃娘娘带去什么麻烦呢。
不过，她没顺着肥遗的话头答话，而是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向腾蛇问道：“这些妖族是你杀的？”
“对对对，都是我杀的。”腾蛇连连点着小脑袋，语气中还隐约带着几分自豪。
主打的就是一个敢作敢当，无所畏惧。
见腾蛇亲口承认，肥遗欣喜不已，觉得抓住了祂的把柄，于是插嘴逼问道：“岂有此理，腾蛇，伱为何擅杀天庭神官？”
腾蛇轻哼一声，压根不搭理他的问话，这让他脸上一阵臊红，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再次看向白矖。
一旁的白矖轻轻揉了揉腾蛇的小脑袋，轻声问道：“你为何要杀他们呢？”
“他们辱骂女娲娘娘，我一时气不过，就动起了手，谁知这群家伙这么不经揍，被我三两下就都打死了。”
腾蛇语出惊人，令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青狼族族长狼灭差点儿被这话吓死，连忙道：“不可能，我儿对娲皇陛下一向尊重，绝不会出言不逊。”
这罪名一旦坐实，别说狼绝是白死了，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乃至整个青狼一族都难逃罪责。
“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腾蛇言之凿凿，一口咬定狼绝辱骂女娲娘娘，见狼灭还想反驳，祂凶巴巴地威胁道：“你要不信，我送你去见见他，你亲口跟他核实。”
众人先是一愣，狼绝都死了，形神俱灭，这还怎么见面核实？
不过，当他们看到腾蛇杀意如潮的目光，立刻就明白了。
祂这是要再杀了狼灭，让他们父子团聚，再续家常啊。
真瞧不出，这个看起来粉粉嫩嫩的小家伙，杀性竟然这么重！
狼灭吓得心惊胆战，连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肥遗。
肥遗一时也拿不准狼绝究竟有没有口出妄言，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兹事体大，本神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腾蛇用看白痴的眼神地盯着肥遗，反问道：“你聋了吗？我都说了，我亲耳听到的，你还要什么证据？”
众人：“……”
合着就是你的一面之词啊！
最终，白矖轻咳一声，替腾蛇打起了圆场，道：“腾蛇是本座看着长大的，一向诚实，咳，诚实乖巧，断然不会撒谎。”
“就是就是！”腾蛇一脸认真地点头附和道。
其他人看了看腾蛇，又看了看白矖，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白矖的脸颊微微泛红，继续说道：“不过女娲娘娘素来慈悲，不会计较这等儿小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见她想轻飘飘地揭过此事，肥遗当然不会同意，直言道：“白矖，此事的前因后果尚未查明，你休要包庇。”
见他还要纠缠，白矖俏脸彻底冷了下来，道：“肥遗，你意欲何为？”
肥遗妖神说道：“如今双方各执一词，一时也难辨真伪。本神要将腾蛇暂时收押，送到天庭，请妖帝陛下裁决。”
还没等白矖拒绝，腾蛇的小暴脾气就率先炸了。
“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腾蛇，女娲娘娘最疼爱的心头肉。”
说话间，祂一甩蛇尾，自豪地指着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这可是整个洪荒独三无四的蛇尾。
你知不知道，上次有个准圣，就因为多瞅了我一眼，直接就被女娲娘娘一记造化神雷劈成了灰。
现在你居然要抓我，你有几颗脑袋？你的脑袋有准圣硬吗？”
瞧着腾蛇伸出的三根手指头，以及祂身下托着的修长蛇尾，肥遗心中一突。
他恍然想起，在几百年前，娲皇的确以造化神雷秒杀了一尊准圣，但杀的原因一直没有公开。
如今听了腾蛇这番自吹自擂的话，他虽然觉得有夸张之嫌，但心中仍旧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当初那尊准圣，该不会真是因祂而死的吧？
想到此处，他心中开始隐隐后悔，不该来这一趟的啊！
难怪当初的同僚听到这一命令后，纷纷找借口推脱，合着这里面藏着这么一座深坑呢。
就在此时，白矖一把按住还欲继续挑衅的腾蛇，佯装歉意道：“肥遗妖神见谅，腾蛇自幼被女娲娘娘娇养，性情直率，不谙世事。但祂有一点儿没有说错，想抓祂，单凭你的身份远远不够，必须得请来女娲娘娘的圣谕符诏！”
言下之意，想处置腾蛇，除了女娲娘娘亲下圣谕外，哪怕天庭的圣旨诏书都不够资格！
肥遗听得两眼一黑，面色涨得青紫，向娲皇请旨捉拿腾蛇？
亏你说得出口！
他瞪了有恃无恐的腾蛇一眼，道：“既然如此，本神也无话可说，回去后便上奏天庭，请妖帝陛下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