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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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腾血龙氤氲缭绕，银鳞墨龟吞吐自如……
现在的无恙，已经不需要再去做刻意的观想了。
如今的血龙和墨龟，似乎已经成了他识海里两只活着的生灵，即使没有他的参与，也日夜不息地纠缠在一起。
而无恙的神魂力量，也终于悄无声息地突破了！
完全没有他像想中的那种大动静，这一层桎梏人类灵魂极限的壁障，就在他不经意间，被缓缓地消融了。
无恙的灵魂容量，终于突破了束缚。而他的识海空间，也终于开始，再次缓慢地扩张了起来。
是的，他的灵魂打破了上限，他的生命本质，终于开始嬗变了……
炼血符、牵魂引，无声地自发运转。但在无恙的脸上，却依然没有多少激动和喜色，反而是更多了一丝凝重和紧张。
……
虽然有所突破，但这却依然掩盖不住，无恙内心中的隐忧：
“这样前进的路子，究竟是走对了吗？会不会有哪一天，我就变成了一个怪物呢？”
也难怪无恙会疑虑和紧张，那一丝浅灰色的血液，本该在他运转牵魂引的过程中，被日益强大的神魂，逐渐消耗掉的！
可是如今，这丝血液却随着神魂一道，反而变得更加壮大了！
无恙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去问老蚌的话，那老家伙肯定不会告诉他实情。
因为无恙现在的实力，太强了！而老蚌对他，明显是起了很深的忌惮和戒心！
这老家伙，恐怕是活不了几天了。而且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而这，也同样是无恙的隐忧之一：
如果失去了老蚌的灵能供应，那他在月湖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没有充足的灵能，仅靠他那唯一的一滴精血，不要说修复金身了，恐怕就连最基本的战斗，都维持不了多久！
除非他能在老蚌身死之前，就修复好金身。可是无恙却没有把握，能做到这一点。
如今他对金身的感应，还只是隐隐约约。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一种错觉。
所以要彻底修复金身，恐怕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灵能，但这件事，却是没法操之过急的……
……
一道隐晦的神魂波动掠过，无恙一下子就判断出，这是老蚌在靠近。
无恙如今的神魂感知，已经大幅提升。一般不是太过隐秘的神魂波动，都能被他轻易察觉。
而老蚌的神魂力量，肯定要强出他许多倍。那么如此明显地掠过他，显然是为了告诉他，对方正在靠近了……
实际上，无恙对老蚌的神魂力量，也同样很忌惮。
能够和银月豚正面抗衡，这说明老蚌的神魂力量，和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这样的神魂力量，如果再加上源远流长的传承秘术，无恙绝不可能是老蚌的对手。
可惜这老蚌太惜命了，所以才拿无恙无可奈何。如果时光倒回去个几十上百年，恐怕这老蚌，就不会再对他这么客气了。
……
只是一转眼间，老蚌就带着小月豚，出现在了无恙的面前。
这是老蚌的幻遁，几乎毫无空间波动。而无恙如今也终于可以断定，这绝不是空间遁术！
老蚌过去也曾经跟他吹嘘过，说自己这家传的遁术，如何如何的了不起。不过如今的无恙，却不会再对这幻遁，感到那么惊奇了。
吹得再厉害也没有用！
随着无恙空间感知和神魂感知的同步壮大，他笃定这幻遁，远远没有老蚌吹嘘的那么厉害。
只要不是空间遁术，那就绝不可能遁行太远的距离。而且在速度上，也完全无法和空间遁术相比。
这种幻遁，应该只是一种单纯的幻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遁行能力。
只要无恙的神魂力量，有一天能超过这老蚌，那老蚌的这种幻遁，就再也不会对无恙起作用了。
……
“最近不要到处瞎跑了……”老蚌的神情很严肃，无恙能感觉得到他的认真。
“可能有强者在我们附近，最近要小心一些！”老蚌脸色凝重地向四周扫视了一下，才又转过头来郑重地告诫无恙：
“我们不要分开了，哪怕是夜里修行的时候，也要守在一起！”……
一道道星光凌空洒落，周围的景象在无恙的眼中，一下子就完全变了模样。他知道，这是已经置身于老蚌的星光幻境中了。
老蚌把一只小手搭在了无恙的背上，随之一股澎湃的灵能汹涌注入：
“保持警戒，只要灵能不足，就随时来找我！”
感受到体内，犹如潮水般升起的灵能，无恙很想把它们引入到金身空间里去。所以当他发觉老蚌想要停下来的时候，就连忙出言阻止：“不要停，继续！继续！”
老蚌却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在停下了灵能灌输后，才嗤笑道：
“我倒是不缺灵能，想要多少都有！”
“可你能装得下多少？接着灌？把你灌爆了咋办？！”
无恙心中一凛：真是又大意了！
和老蚌相处得太久，有时他的警戒心，难免就松懈了。他拥有金身空间，可以容纳海量的灵能，但是别人又怎么行？
无恙再一次告诫自己：差一点又露出了马脚，以后还要更加地谨慎！
……
又吞下了一枚四面灵晶，无恙有些意兴阑珊。
他对这些普通的灵晶，已经越来越提不起兴趣了。但是为了尽快修补好金身空间，他还是不得不加紧狩猎。
旁边的小月豚一脸的羡慕，但却没有过来跟无恙索要灵晶。因为这小家伙，可没有无恙那么强大的吞噬炼化能力。
老蚌和小月豚，都以为无恙是把没有炼化的灵晶，都储存在了胃囊里。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如果要让无恙现在吐出灵晶来，无恙却根本办不到。
这也是无恙和老蚌的芥蒂之一。
无恙认为老蚌暗藏了许多灵晶，舍不得拿出来。只有在为小月豚购买灵药灵草的时候，才露出了一些家底。
而老蚌也认为无恙自私自利，不管能不能炼化，一吞进口中，就像是守财奴一样，连一颗都不肯再吐出来了。
可无恙又没有办法解释，于是只能将错就错……
猎取普通的灵晶，效率还是太低了。无恙忍不住，又想起了金身空间里的那枚灵丹。
那可是化形中期青龙鲤的灵丹！
如果能把它从蛛丝灵兽袋里，取出来就好了。如果能取出来，那金身空间的修补，可能就容易的多了……
……
感应了一下体内反哺出来的微弱灵能，在又一次尝试了联系金身空间，却依然毫无反应之后，无恙把目光投向了小月豚。
这个小家伙，如今不需要老蚌的帮助，也能把自己幻化成一只贝壳的样子了。
“小月，老头子教你的衍星诀，学得怎么样了？”
老蚌趴在星光大阵的中央，喷吐着淡银色的薄雾，似乎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个的交流。
“嗯，学的很好！”小月豚回答地很简洁，语气一点都不谦虚。
“不错不错！”无恙笑着表扬她：“现在就能跟我一起狩猎了，将来就更厉害了，肯定能超过这个老家伙！”
“嗯！”小月豚的神情颇有些骄傲。
无恙出言试探她：“衍星诀简单吗？好不好学？”
老蚌的这个衍星诀，就是演化出眼前这个星光大阵的秘术。这么强大的幻术，无恙也很有兴趣。可是老蚌，却根本没有打算过要传授给他。
如果说这是不许外传的传承秘术倒还罢了，可是都传授给小月了，也没有传授给无恙，这就让人有些尴尬了……
小月张开了月白色的贝壳，吐出了一串水泡。一个个水泡里，居然包裹着一些亮晶晶的小星星。
“很容易，很好学！”小月的语气简单稚嫩。
“这么简单？我也能学会吗？”
“能！”
“那你教教我好不好？”
“……”
又是一串裹着星光的水泡冒了出来，这一次，小月一个字都不肯再回答无恙了。
……
迎着老蚌戏谑的目光，无恙冷冷的开口：“我要出去转一转！”
他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商量的样子，而老蚌的眼神也逐渐变冷。
“好吧，早点回来。”
老蚌沉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他。而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这么愈加明显地一点点疏远了……
虽然无恙也知道，他离不开老蚌的灵能灌注，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如果一直这么时时和老蚌待在一起，那他就没法再去收集空行石了。
而空行石对于他来说，却是比灵晶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