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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夯夯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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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最近很热闹,范郎中和简郎中两人跟开了印刷厂一样,告周富贵状的奏疏一本一本的往刘治桌子上摆。

刘治也不想收,奈何哪本奏疏能放到他的御案上,他自己说了也不算,这事要看门下省的人给他怎么挑。巧不巧的,他前阵子刚威胁过门下侍中,人家开始报复了,还是有正当理由那种。

开朝会的时候也不消停,好像全国上下就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了一样,满朝文官眼里只有周富贵一个人,从他的生活作风,个人品德,经济来源等方面,逐渐扩大到周富贵在军中的影响力。

大家有什么其他的事,都不放在朝会上说,只给刘治上奏疏,看得他眼睛都花。

不管文官集团怎么玩,刘治还是顶着压力让周富贵做了军密院的枢密使,军衔是威武大将军。这军衔,再往上,就是柱国上将军,按说周富贵有灭国的功劳,可以混一个,但周富贵说敌国还很多,上将军完了,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所以不能要上将军军衔,得留点发育空间。

天下兵马大元帅这个军衔,目前只刘治有,周富贵觉得自己不合适封的太高,就把柱国上将军这个军衔给拒绝了,按他的话说:“留点弹性空间,给文官们一些发挥余地,反正我也不缺那点俸禄。”

其实不过是君臣之间的相处之道罢了。

即使刘治和周富贵的关系极好,相互之间极其信任,周富贵也不想试探一个皇帝的心思。

至于给他封公的事情,按自古以来的规矩,要等过年祭天的时候,把他的功劳禀报上天和祖先,才能正式封公。中间这段时间,按照制定这条规矩的人的想法,就是留给别人挑刺的时间。

按照现在的说法,叫公示期考核期。

告状的事情持续了一个多月,从秋天告到冬天,历经三次大朝会十次小朝会。

“陛下,臣有本要奏!”范郎中最近告状告出了爽感,立冬后的第一个大朝会,王公公刚喊完“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他就跳了出来。

刘治看见这位范郎中就头疼,你说他胡搅蛮缠吧,偏偏他每次说的都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军中的确对周富贵有很强的崇拜思想。

二十万大军,就出去长途拉练了一趟,除了几个倒霉的或是崴了脚,或是被马踢了撞了,一个受伤的都没有,回来就混了个灭国的功劳,这可是能在祠堂的宗族本本上记上一笔的辉煌事迹,而且还都往家里送了那么多钱。

你让其他那三十万当兵的怎么想?当然是恨不能跟着周富贵再出去拉练一次了,别说是西域,只要是跟着周侯爷,就是西天他们也敢走上一趟。

士兵们的这种想法,让驻守边关的将领们很是头疼,也暗戳戳的给刘治写了奏疏,告周富贵的状。

按理说,士兵们有这种想战、敢战的士气,对炎朝来说是好事。炎朝东西南北都是敌国,随便挑个方向打都没问题。

可刘治虽然担着穷兵赎武穷兵黩武的名声,也知道不能轻易开启大战,出动二十万大军打哈密,已经算得上倾尽全国兵力,只留必要的边军没有动。那段时间,就连炎京的防守力量都空白的很。打哈密,因为哈密号称出兵十万,准备进攻大炎,属于不得不打,必须要打,而且一定要赢。

刘治当时的压力很大,他也不知道周富贵竟然能二十人灭一国……要知道,炎朝立国之初,十五岁到五十岁的青壮男男子也才五十万,到现在发育了十五年,这个数目也只有五百万,只比当初多了十倍而已。

他之所以不断搞搞小战争,有两个目的,一是把国内朝廷和士族之间的矛盾通过战争往外转移,给朝臣们找点事情,别总帮士族说话。二呢,是通过不断的征兵,让青壮男子流动起来,去边塞这些士族影响力小的地方,娶个小媳妇俏寡妇的,安个家。并经过军队的教育,免得他们被士族蛊惑效忠。

天下九道,士族就占了八道,皇帝有完整影响力的,只河北一道而已。

范郎中就逮着周富贵的影响力说事:“陛下,臣冒死一问,军队到底是陛下您的,还是穿云侯周富贵的?臣并非危言耸听,五十万兵马,不知穿云侯者少,而不知陛下者,多!穿云侯!你可敢站出来,与本官分辨一番?”

周富贵正靠在柱子上打瞌睡,听到有人喊自己,眼皮子动了动,换个角度继续睡,直到有人捅他,他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大声问:“干啥?”他这一嗓子,声音大的,全金銮殿没人听不到。

捅他的是图大洪,见众人都往这边看,谁看他,就甩谁一个大白眼。

赫赫有名的欠债将军,还能怕被人看上几眼不成?

“别睡了,那个姓范的又告你黑状呢,马上那个姓简的也要跳出来了。”图大洪很大声的提醒周富贵。

周富贵不耐烦的表示:“你那么大声干嘛,老子耳朵又不聋。”话是这么说,可他说话的声音,完全符合耳朵不好使的症状,但凡耳背之人,说话总担心别人也听不清,声音不自觉的放大:“反正朝廷纸多,人家想当书法家,用朝廷的纸练字,咱们也不能拦着人家追求进步嘛。”

刘治捂着耳朵听周富贵吼完,侧头一看,见这家伙又贴着柱子后面开始打盹,心里也是好笑,这老周还真会演。不过说起来纸张消耗,他又有点心疼。

“钱武勇,你出来。”刘治对群臣喊了声。

钱武勇出列行礼:“臣在。”

刘治皱着眉问钱武勇:“周爱卿的话提醒了朕,钱卿,朝廷今年在办公用纸上的花费是多少?”

钱武勇想了想,回答说:“回陛下,今年纸价,寻常纸张十五文一张,宣纸六十文一张,三省六部九寺,各部门平均每月用寻常纸张一万,宣纸一千,一年共计十八万张及一万八千张,所费的银钱,寻常纸张约两千七百两,宣纸一千零八十两,共计三千七百八十两。”

刘治听得愣了下,他也没想到一年下来,朝廷在纸上的开支竟然只有这么少,算一下,一个部门一个月竟然用不到二十两银子的纸。

他记得刚登基的时候,这个数字差不多要翻几倍,每年要用两万两以上。不过想了想,也就明白,周卓搞了个造纸的工坊,这几年纸价下降的许多,自己的内帑里,有不少钱就来自卖纸。

这让他本来准备好的台词,以浪费纸浪费钱的借口,让朝臣们少上点没正事的奏疏,就没法说了,不满的瞟了眼钱武勇,立刻改了个说法:“这些年,朕不遗余力,让纸价便宜许多,原本是让你们这些读书人占了便宜,可你们辜负了朕的期望啊。看看你们给朕写的奏疏,乱七八糟看不清楚!朕不要求你们一定要言之有物,也不要求你们文藻华丽,只要求你们字迹工整,你们做不到么?都是读书人,你们看看自己的字迹,难道就不觉得羞愧么?你们就不能跟范卿学学,把字迹写的工整些,好看些?”

文官集团郁闷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陛下今天竟然换了个挑刺的方式,开始从字迹上找麻烦。写奏疏,有人擅长写行书,有人擅长写草书,就是没谁写楷书,因为楷书要一笔一画的来。原本一时半刻就能写完,这下好了,以后少不得要多写几刻才行。

想到这,大家伙不免看向以奏疏练书法的范郎中。

被冷落了半天的范郎中忽然被大伙这么关注,一时竟不知自己是该骄傲一下呢,还是该谦虚一下呢?一笔拿得出手的字迹,这不是读书人的基本要求嘛,这叫小官的自我修养。

正骄傲呢,眯了下眼睛,仔细一看,发现大家的视线好像不是崇敬或者同喜,而是不满和敌视?

范郎中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无意中给大人们添麻烦了!

一念至此,他立刻想到自己该做什么,于是大声喊道:“陛下,臣参穿云侯之事,还请陛下慎重审视,莫让宵小之徒有可乘之机,否则,便是我大炎危难之际!”

他这话,就差明着说周富贵搞个人声望,是想造反。

朝堂上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皇帝,等皇帝的态度。

就在这时,安静的朝堂上,忽然传来“夯~夯~昂~~~”的打呼声。

众人跟着声音看去,就看到穿云侯周富贵靠着柱子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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