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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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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艽下令迎战秦军。但是,秦军今非昔比,义渠军顾此失彼,甫一交战便一溃千里。

接下来,秦军还未兵临义渠城,狄艽就心慌了,立马弃城逃之夭夭,溜了。

很快,秦军便长驱直入进入了义渠境内,围住了义渠城。

魂飞魄散的义渠宫廷,只得把一切罪名全都推在贾圭身上,开了城门,投降了。

义渠就这么屈服了。

子囿胆颤心惊,李燮死于他之手,说到底,是自己葬送了义渠啊。

惶惶中,贾婵被秦军押去了咸阳王宫,送到秦国君昭襄王跟前。

贾婵见了昭襄王是一脸的委屈,泪水涟涟地道:贾圭早已经死了多年,他的魂魄杀人,难道也要怪罪贱妾么?

昭襄王见她颜容妍丽,对答委婉,不觉为之怦然心动。但是,想起拥有她的男人都会被克死的传言,他畏惧了,将贾婵赐给了将军尹雄。

贾婵很失望,没能成为昭襄王的枕边人,她的盘算落空了。

子囿身为义渠宫廷司马,也是要被拘捕、惩处的。贾婵分辨说,子囿还是一个孩子,所谓司马是李燮为了讨好自己闹着玩罢了。

昭襄王看子囿确实是一张孩子脸,贾婵讲得很是在理。若与一个孩子计较过错,就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了,他便不顾宫廷士大夫反对,放过了子囿。

子囿侥幸逃脱被治罪,暗暗松了一口气,随贾婵一起到了秦国咸阳,成了尹雄家的公子。

尹雄有三个儿子了,都比子囿大。但是,由于子囿虚报了十岁,尹雄就以子囿为长子,给他取名尹子青,办理了照身帖。在贾婵的运作下,他对子囿很器重,视为己出,对外也公开称子青是自己的长子。

就这样,子囿在尹雄生活了两年。

尹雄在秦国也是个名将,虽然相比较大名鼎鼎的白起逊色不少,也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

随着时间流逝,子青对尹雄有了新想法。想既然尹雄、白起都是武将,他们之间的走动也一定很频繁。如果紧随在尹雄的身边,自然也就与白起有接触机会。

秦国赖以傲视群雄的资本无非就是有一支虎狼之师和一个军神白起。白起就是当年攻破伊阙的指挥官,如果能除掉白起,岂不等于斩断了秦国的一条胳膊?如果成功,也就给魏国出了一口恶气哦。

他兴奋起来,决定紧随在尹雄身后,伺机杀了白起。

从此以后,他假装对尹雄很崇敬的样子,跟着他进进出出,更以尹子青的名字在咸阳招摇过市。

想起秦国多年来一直对魏国虎视眈眈,针对魏国的阴谋一定来自秦国,那负责谍报活动的候正府应该有这方面的档案存在。子青顿时眼前一亮。哼,凭自己飞檐走壁的本领,到候正府去查看一下不就清楚了么?

他跃跃欲试。

只是没过两多久,尹雄的艳福就到头了,他在与乌氏的对垒中战死了。

子青很沮丧,刺杀白起的设想泡汤了,想通过尹雄打探候正府机密的目的也落空了。

贾婵被昭襄王赐给尹雄之后偃旗息鼓,忍气吞声地过起了隐居生活。尹雄一死,她察觉自己又有了翻身的机会,她以将尹雄的尸体从乌氏接回咸阳为由,招摇撞市地赶往了乌氏边城。

她这么做是要告诉世人,她贾蝉又成自由身了。

途中经过义渠城,她欲回义渠城广灵别墅去居住。但是,广灵别墅已经被昭襄王赐给了别人。无奈,她只能暂住在义渠城驿站馆舍中。

可哪想,秦国使臣项悉爱慕贾婵美艳,在出使燕国途中听闻贾婵在义渠城驿站歇息,特意绕道义渠城拜访。

结果两人相见恨晚,拜访变成了两人的幽会,结下秦晋之好。

欢乐过后,贾婵在枕头旁问项悉:“这事禀告吾王了吗?”

项悉也算一个情种,道:“今日得囍得鱼水之欢,大遂平生之愿。其他在所不惜!”

当即,他就携贾婵回了咸阳自己的家中,然后向昭襄王上了一道奏章:“我遇见了贾婵,一见倾心,她愿意做臣的妻室,臣不肖,亦愿取他为妻。故出使燕国之事臣只能请辞了,望吾主另遣良臣前往。死罪!死罪!”

昭襄王无奈,只得革去了项悉的官职,杖二十,放他回家了。

但是,这事却惊动了各国诸侯,在各国宫廷间引起了阵阵涟漪,这个年近四旬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让一个使臣放弃自己的使命与之私奔?可见其能量之大,古往今来独一人啊。

一时间,贾婵成了各国诸侯臆想中的那个愿做花下鬼的花的代名词。

在尹雄家的子青闻贾婵嫁给了项悉,很是沮丧,很为贾婵这个“荣誉”感到羞耻。

尽管贾婵的目的要继续用自己的色相为自己回魏国宫廷铺路,他还是很憋屈,不想贾婵用作贱自己方法来给自己铺路。

况且尹雄已死,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他更不愿意忍气吞声地做他名下的儿子了。

他反感贾婵色诱高官,却无法去干涉贾婵,更别说她要嫁给项悉了,他对贾蝉是无可奈何的。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让她随自己的心思去活吧。

但是,若随贾婵去项家过日子,他感觉自己不可接受。他已经羞于别人知道他是贾婵的儿子,决意走自己的路。

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他一样可以在秦国混的风生水起,成功地为魏国效力。

于是,他悄悄地给贾婵留了一封信,去咸阳投奔候正府了。

为了使自己看上显得成熟一点,他在自己的额头、眼角抹了一点兔皮胶水,让皮肤稍微起了点皱褶。

据说候正府的候正是由太子兼任的,他与自己的岁数差不多大。他想去做太子安国君嬴柱的门客,自己应该与他有共同的语言,相信在他那儿可以谋得一席之地。

但是,候正府的人说,候正出使东周洛邑了,没在。

唉,那就是与太子无缘啦。他很沮丧,问什么时候回府?人家说昨天刚走。

他灵机一动,何不朝洛邑方向追赶候正呢?

可是,能够去洛邑的路很多,该往那儿追呢?

想候正出行的使命一定是不便声张的,出行的线路也应该避人耳目。他决定去少粱,从那儿过西河,如果没有追上他们,自己就去安邑,回家与白莹团聚去。

也不知道现在白莹现在怎么样了?这是他的一个心病。

他一路东去,然后沿河西上行,没有发现候正一行。

那天他到了少粱,打算东渡西河去汾阴,然后回安邑。

站在少粱西河边码头上,只见黄水横流白浪滔天,码头靠着几艘大的木船,一群衣着打扮鲜亮的人真慢悠悠地踩在跳板上,他们欲渡河去西河东岸的汾阴。

子青也要去汾阴。可是,码头上的船已经被他们全包了,没有其他可以摆渡自己的船,他只能怏怏地呆站在码头边,羡慕的眼神盯着上船人的背影。

这样的船是不可能捎带着自己渡西河的,就不要就是自讨没趣了。子青呆呆地站在码头上没有动弹,等着明天在过西河。

不知不觉间,一队秦军士兵忽然围住了他,身子被他们手中的剑戟抵住了。

子青一些懵逼,随着士兵上了码头边一艘大船上。

船甲板上站着一个商人打扮的人。

商人打扮,却可以调动军队,可见这个人身份不一般。

子青判断,他是见自己孤零零的站在西河边、又没有一丝主动寻找登船机会的样子,引起了他的警觉,才让士兵将他带到了这儿的。

他朝子青作揖,子青也愣愣地躬腰作揖回礼。

他笑问道:“公子多大了?从哪儿来?要去哪里?”

子青望着他,这个人五十多岁的样子,瘦瘦的,精神矍铄却已经满头白发;虽然是秦国商人的打扮,却有一双锐智的眼神。子青感觉是曾相识,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他对这个人有了深深的忌惮,一个能指挥秦军、或者受秦军保护的人,一定是身份显贵,与官府的关系不一般。

子青压抑住内心的好奇,微笑作揖道:“鄙人尹子青,三十了,秦国咸阳人,奉父亲遗命,欲去安邑,看望在那儿隐居的师傅。”

“哦,公子是练武之人啊。”一般学武之人都称授艺之人为师傅,他顿首,表示明白了,顺嘴问道:“那你的父亲是……”

“尹雄。”子青毫不犹豫的答道。尹雄在秦国大名鼎鼎,反正他做过尹雄的儿子,虽然是“曾经”,也不算撒谎。但是外人是搞不清楚的。而且,他以前很以是尹雄的儿子为傲,照身帖上也是尹子青名字。

“哦,原来是尹将军的后代。”他上下打量了子囿一番,笑道:“我与公子有缘,看上去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们上次在哪儿见来着?”

听他话的意思似乎与尹雄很熟,子青腼腆的笑了,瞅着他问道:“先生与我父亲认识么?是不是来我家见过?”

这种以攻为守的问话符合他装蒜的身份。

“不是在咸阳。”他摇头,眼前这张脸与姬遫太像了,他怀疑子青是姬遫的小儿子。但是,岁数对不上。那孩子应该是二十岁,这个人却有三十了。他摇头嘀咕道:“公子看上去太年轻了,我还以为公子只有二十岁呐。”

“那就是先生认错人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咸阳呐。”子青讪讪地道。他很惊愕这个人看破了自己的年龄,这个人是什么来路?

他摇摇头没有理会子青的解释,嘟囔道:“看来就是一个毛头小伙啊。”

这话含有不屑的意味。子青虽然心虚,心里却很不高兴。但是,他对这个人的身份不了解,而且人家是主动与邀请自己上船说话的,不便肆意发作,便装着对他的话不满的样子,不卑不亢地道:“人不可貌相,鄙人已经三十了,犯得着虚报岁数么?再说了,家母现在就在咸阳家中,照身帖也可以证明。先生要查验么?”

“呵呵,生气啦?”他听了笑了起来。

“我们素味平生,不知道先生为何要鄙视本公子?难道先生就这秉性么?”子青也就直说了。对一个陌生人犯不着太客气的。

“呵呵呵,感觉有眼缘,所以随意了。应该称呼公子为子青先生的。”他瞅着子青调侃道,依然是一脸的不屑,却作揖道:“失敬了。”

“岂敢。”子青很郁闷,只是碍于礼节,赶忙躬身作揖回礼。

“既然尹公子去安邑,就请一起登船吧,我可以捎带你过西河。”他邀请子青道。显然,他对子青的身份充满了疑窦。

子青心头很忐忑。显然这个人对自己的这张脸有了极大的疑窦。但是,贸然拒绝的话很可能会引来麻烦。

他已经确定,眼前这个人身份不简单,想必与自己有着某种关系,只是想不起这人是谁?他装着懵逼的样子,以忐忑的口气问道:“这妥当么?东家不会有意见么?”

“哈哈哈……有意思。”他听子青这么说狂笑了一阵,然后忍住笑道:“放心,东家我可以全权代表的。”

子青被他笑懵了。

“走吧。”他很满意子青的表情,挥手让两个秦军士兵上了船,吩咐他们道:“将子青先生送上渡船,然后在西河东岸码头等我。”

“诺。”士兵答应后,朝子青做了一个请下船的手势。随后率先踏船跳板,下了船。

子青只得跟随他一起踏上船跳板下了船,身后紧跟着另一个士兵。

这阵势,似乎自己是被扣押了。

随后,他跟着士兵上了另一艘船。

船甲板上已经站了不少人。看来都是商队的人。

但是,士兵没有允许子青与商队的人站在一起,他只能孤独地站在船头。

他看到自己的马已经被船公牵上了另一艘船,看来那个商人早就决定将自己带过西河了。

渡船一艘艘地往河东驶去。

船在汾阴城靠岸,船上的人纷纷上岸,往码头外停着的马车走去。

守着子青士兵的士兵则将子青带到码头一边等候起来。

过了好一会,渡那个商人的船也靠了岸,那个商人在两名秦军校尉的护卫下下了船。校尉边走边恭敬地提示商人:“大人请脚下小心,码头湿滑,小心摔倒。”

子青见状很是吃惊,两个秦军校尉为一个商人担负护卫,而且对商人一副唯唯诺诺,这个商人身份非同一般哦。

惊愕中那个商人模样的人来到了子青面前。

子青惶惶地瞅着那人问道:“大人,您……您是哪位?”

“候正。”他轻吐一声。

候正府的候正不是太子安国君嬴柱么?可是太子和自己岁数一般大,这个人看上去太老了,看来是自己搞错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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