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银色大只佬宣传计划,天有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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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龙从天而降，凶悍狂暴的气息伴随着其体表每一次鳞片的波动，让瑞恩落地的时候，四肢在地上踩踏出坑陷。
这比起自己肉身强化的身体还要强大难以估量的倍数，哪怕是按照最基础的大地形态的数据，瑞恩都觉得自己能够掀翻任何战犬系列的侦察泰坦。
冷静，先慢慢站起来。
瑞恩舒展着双臂抬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搞出什么大动静伤到附近的人。
他不用扭头也能“看到”左边近乎270°的视野范围，还好自己，自己并没有长出尾巴来。眼下所有的亚极陀变身都是自己原本的人类肢体进化而来，并没有长出什么新东西。
随后瑞恩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混沌卵之上。
现实世界正在逼迫这个亚空间的产物，要将其湮灭。
从中传出不知名的亚空间液体咕哝咕哝沸腾的声音，好在骑士视觉能够穿透混沌卵的表皮，看见里面的独臂少年肉身还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异。
不过，这其中的孩子可不是什么魔法师，身上没有任何灵能的特征。
只是个普通人吗？
难道是因为什么举动得到了恐虐恶魔的注视，得到了赐福！
瑞恩观察着四周，从那个死去的贵族骑士，和身边众多衣衫褴褛只是拿着农具就要来阻挡第二泰拉进军的人们脸上的神情，就能大概判断出来，这个少年是因为反抗了骑士的命令，以弱者之身敢于向身为强者的骑士挥剑，得到了恐虐派系的一丝丝注视。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这个孩子的身体无力成为一个恐虐恶魔进入现实世界的介质，因此只是转变为了一个混沌卵。
这个操蛋的世界，普通人们就是如此容易被亚空间玩弄，哪怕是为了自己的权益而战的行为，也会被亚空间恶魔感受到，成为被它们玩弄的傀儡。
他喵的，有机会进亚空间了，第一个砍的就是恐虐，到时候看看恐虐会不会赐福有这个想法的自己。
瑞恩莫名其妙感到些许烦躁，任凭谁意识到自己的种族被这么一种垃圾存在所把控情绪，而且人类的心灵乃至灵魂上的自由就成了一个笑话，都会觉得憋屈吧。
以至于瑞恩想要找到一个倾诉者，他开始呼唤白神：
“普罗米斯，这个世界的人这么容易腐化变异吗？这甚至都不是个灵能者，只是个普通人！”
金色的亚极陀愤怒地击穿了红色的混沌卵，从中流淌出让人热血沸腾、战意激增的血液，冲刷在亚极陀的体表，甚至要浸透进身体之中。
可惜白神普罗米斯并没有回应瑞恩的呼唤，黑白神是唯二可以和瑞恩进行语言交流的存在，奈何黑神比较高冷，白神也只是在祂感兴趣的时候出现。
“恶魔、是恶魔！第二泰拉的瑞恩·威尔是恶魔！”
周围的人们惊恐地聚集在一起，慌乱地拿着手里的农具举起来，对着那个沐浴在鲜血之下，怀抱着少年的龙躯。
瑞恩不去管那些农民们，还是单臂抱起浑身发烫的混沌卵中的少年，看向周边那几个仓皇逃窜的骑士。
这些骑士们至少还记得骑马跑路，把这些用作替死鬼的农户们留在此地。
可是下一刻，那头沐浴了恐虐鲜血的龙就站在了他们的马匹面前，只是轻轻一挥手，就把这些骑士连人带马齐齐扇了回去。
就在那些鲜血以为掌控感染了这个新的强大个体之时，自内而外，尤其是胸口的贤者之石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将那些鲜血驱散。
瑞恩掌控着自己的精神和意志，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到他。
这份能力倒是之前不断练习念力控制奈克瑟斯的爆破枪而得到的，区区恐虐派系的混沌卵里面的鲜血就想点燃亚极陀的贤者之石，还是不够看。
恐虐大魔或者恶魔王子来对付现在的瑞恩，倒还是有可能点燃瑞恩的灵魂。
可是亚极陀的灵魂一旦被点燃，这是要提前开燃烧乃至进入闪耀形态吗？
瑞恩那一巴掌让这些骑士们失去了行动能力，他的身体慢慢地缩小，所有的混沌卵残留都被净化，只留下身体上逐渐散发着的温和的金色光辉，在照耀着这个刚才被浸透在混沌卵内的少年。
那些惶恐的民众们因为混沌卵的消失，情绪得以平静下来，又看到了瑞恩·威尔身上那形似太阳一般的温暖光芒，不由得跪倒在地，高呼着伟大太阳的名号。
在雷索思伯爵的宣传之中，瑞恩·威尔是窃取了恶魔知识的异端魔法师。
而在去过第二泰拉的人们流传过来的些许只言片语中，瑞恩·威尔是伟大太阳派遣而来，要拯救世界的使者。
据说最受瑞恩看重的第二泰拉的官员还有上学的孩童，甚至能够注视被带入室内，能够照亮黑夜的太阳的光芒。
这些言论消息混杂着，随着远处雷索斯伯爵被第一连队生擒，而逐渐倒向瑞恩·威尔是伟大太阳的使者这个方面。
瑞恩抱起呼吸已经平缓的孩子，站起身来，问道：
“告诉我这孩子的名字。”
“霍洛克，瑞恩老爷，他是霍洛克。”
瑞恩点点头，迎着人群走去，大声道：
“带我去你们的家园，去贵族们积蓄财富和粮食的地方。我的士兵会帮助你们分配适当的财富和粮食，而你们从今天起将成为第二泰拉的公民。所有的奴隶和土地契约从此失效，你们可以继续信奉伟大太阳，不过要试着接受其原本的名号，帝皇。但要记住，宗教信仰只是一个寄托，并不是你们生命的全部。”
“对了，以后你们听见银色大只佬或者银色太阳之类的，那也是伟大太阳的体现，不必在意。”
瑞恩像是一个布道的先知，却说着有违经义的话。
反正审判庭和国教又听不见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等他们能听到的时候，瑞恩能保证他已经有足够的势力让帝国对他忌惮。
第二泰拉又不是不信帝皇，只是额外还多信了个银色大只佬而已。
而归根结底，瑞恩希望人类相信自己本身。
第二天一早，高尔伯爵迎来了自己的两位新舍友，在可以预计的一个月内，这个监狱宿舍的入住人员还会不断增加。
希望这些贵族们能够在其中好好改造，以后万一帝国的船来收税了，就把这些人拉出去顶上，让他们为人类帝国发光发热。
瑞恩背着霍洛克回到了第二泰拉医院，哈利神父正专注地看着这个断臂的伤口截面，不停摇着头又点着头。
“真是神奇，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够将一个断臂的病人伤口彻底止血还不需要任何外力协助。”
哈利真想找到这种力量，不过从瑞恩的神色来看，那种力量显然不是个好东西。
瑞恩等哈利检查完霍罗克的身体指标，带着他来到了会议室。
“教会这边我还有个工作需要你来推行。”
瑞恩直奔主题，肉眼可见的凡人容易被混沌影响的例子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仅仅靠着对伟大太阳，也就是帝皇的信仰恐怕不怎么管用。
他需要直接将诺亚引入第二泰拉的教会体系之中，也许能够反过来对诺亚借助帝皇进入亚空间的过程起到帮助作用。
人类帝国万年以来的信仰造就了亚空间内一个冰冷的太阳，那么从现在开始推行诺亚的信仰，也算是给马桶上便秘的黄老汉缓解一些压力，不至于全人类的思念让他直接升神。
反正信诺亚也不要钱，也不需要你有多虔诚，知道有这么个伟大存在就好了。
哈利看着瑞恩在纸上快速地描画着两个形象。
一个是高坐于黄金王座之上看不见真实面孔，座前两侧扶手架着一把长剑的金色人形。
而另一个，则是位于黄金王座背后，张开双臂怀抱着无数星球，胸口生长着红色心形亮斑的银色巨人。
瑞恩比较满意自己的画风，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黑白神还进去，这两位估计不太喜欢被打扰。
哈利看着那个银色巨人，问道：
“大人，这就是孩子们口中常说的银色大只佬吗？”
瑞恩对于银色大只佬的这个称呼也有些无奈，先入为主的印象是的这个称呼和银色大只佬一样，在第二泰拉人们的茶余饭后久为流传，比官方的帝皇和伟大太阳还要流行。
瑞恩无奈地点点头，道：
“没错，伟大太阳是帝皇，也就是一千年前降临的那些所谓神明们的皇帝。在我们的脚下的土地之外，还有无数星球上，居住着我们的同类，共同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帝国。而这位银色巨人，额，祂的名字是，诺亚，诺亚奥特曼。”
哈利重复着这个名字：
“诺亚、奥特曼。奥特曼，究极之人、极限之人吗？意思是超越人类还是人类所能够达到的极限呢？”
瑞恩解释道：
“重要的是诺亚这个名字，这是祂的真名，是可以毫无忌惮说出的名字，我希望这个名字可以成为病患或者来教会祈祷的人们口中会传颂的名号，或许能够帮助我们对抗一些尚未所知的威胁。”
哈利的智慧很敏锐，问道：
“伱的意思是，身为魔法师所得到的那些会让人疯狂的知识？那些知识或者力量，也会对普通人造成影响，就像今天你带回来的这个小男孩一样。”
瑞恩抬起头直视着哈利，看着对方清澈的眼神，点点头。
他开口道：“这个世界存在一个名为亚空间的对应面，人类的情绪会在其中产生思潮和波动。那些波动聚合起来，按照各自的情绪类型，大概分为了力量、生命、智慧和渴望四种情绪。”
瑞恩并没有说出那四个贵物的名字，而是在观察着哈利，直到哈利身上散发出轻微的金色光彩。
是了，之前黄老汉显灵的时候也照耀过哈利，那就问题了，可以继续说下去。
“由于某种原因，这四种情绪化为了暴虐、腐败、奸诈、欲望的负面的波动，反过来这种情绪波动会挑拨现实世界产生对应情绪的人们，将他们腐败。”
哈利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有一瞬间被置身于庞大的幻色宇宙之中，四个占据了自己所有视野的阴影在嘲笑着、流动着，伸出了罪恶的手要触碰自己，直到被自己身后金色的光芒退散。
毫无疑问，那就是来自于帝皇的光芒。
但尽管如此，在这种光芒的庇护下，哈利还是觉得自己无法直视那四个阴影，神智越发崩溃，跪倒在地，浑身流淌出汗水。
帝皇的光芒只能保护他不受到伤害，却不能避免哈利自己的灵魂太过弱小，无法直视四神的一些微末存在而变得疯狂。
直到他下意识地口中念出了一个名讳：
“诺亚。”
另外一种温和的光芒灌入他的体内，正面的情绪，爱、正义、理智、健康重构着哈利的精神，让他得以正面那些负面情绪，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瑞恩注视着这一切，似乎想要见到帝皇本人。
他喃喃道：
“在30K开启大远征之前，你或许有机会将真相告诉你的儿子们，哪怕只是告诉你的儿子们，去相信他们自己乃至相信人类的正面情绪，或许情况都不会那么糟糕。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做，或许有什么我并不知道的难言之隐。但现在，谢谢你，帝皇，愿意为此做出尝试，让第二泰拉的人们做出改变。”
那道闪烁了整个银河的金色光芒并不为之所动，只是在神圣泰拉，帝皇本人高不可攀的宫殿之中。
“我发誓，我扭动那个齿轮的时候，看见了帝皇的手指动了一下。”
一个新来的机械神甫从喉咙的喇叭之中发出带着些电子噪波的声音，按照诸位大贤者的维护计划，他要在这里和诸多机械神甫一起工作七十年。
而他每天的工作，只是在那个齿轮扭转到刻度表以外位置的时候，将其扭动回来。
“或许只是你的幻觉吧。”
“不可能，我的左眼是最高精度的镜头，我或许可以调取数据回放！”
“好了好了，我们在这里的工作的数据是不会被保存的，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也不会有人相信的。要是真有人信了，国教的大人物们现在已经开着飞船一路朝着恐惧之眼而去。”
同伴们安抚着这个新来的家伙，让他不要太过在意这个完美的大机器上发生的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一切只是帝皇本人强大的灵能波动在现实造成的些许扭曲罢了。
因为更早之前还有机械神甫声称自己见过三个没穿铠甲的禁军在王座之前鬼鬼祟祟地喊叫着什么，这怎么可能是真实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