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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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柠姐，你醒了？晕不晕，要不要喝点水？”
全息舱的舱门打开，伊柠坐起身，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落地站稳，眼神略有点迷茫。
怎么一觉醒来，都开始叫她“姐”了？
所有人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恭喜她，从一张张笑脸中，伊柠隐约明白，她在超梦直播中“火”了。
“我们还会再见的。”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拦在伊柠面前，双手抱胸。她冷冷地注视着伊柠，像冷血狩猎者盯上了自己的猎物，“别得意的太早。”
伊柠：？
直到女人离开，她才打听到，这人外号蛇蝎，在开拍之前抢走了导演给自己预留的女配的位置。
伊柠：？？
对此一无所知的当事人表示困惑。
不懂，但大为震撼。
超梦直播还没结束，醒来的都是一些提前下线的配角。
超梦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据说观看超梦直播，观众也是要配戴特殊的头盔，或者躺入全息舱里对接意识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超梦世界里待了多久，不过看天色，她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现实世界已经从早上，到了晚霞遍天的傍晚时分。
伊柠坐着喝了点水，感觉自己和忙碌中的片场格格不入，导演又一直在忙，便没多停留，打过招呼后径自离开了剧组。
她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没有保留超梦直播时的记忆。
所以醒来后也没出现头晕脑胀，久久缓不过来的症状。
思索间，伊柠身前忽然冒出来一个人。
“你好，我是姜娜。可以跟我好好聊一聊吗？”女人外表精致，眼神冒着野心勃勃的亮色，“我想做你的经纪人。”
伊柠：“……啊？”
酒店的房已经退了，超梦直播的钱还没到账——
无处可去的伊柠，顺水推舟地应下了她的请求。
两人谈话的时间不算长，因为姜娜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她思路极其清晰，话语具有说服力。为了直观地展示自己的人脉，让伊柠信任自己的能力，姜娜甚至做了个思维导图给她看。
姜娜曾经在星海娱乐这样大名鼎鼎的公司里工作过，带出过目前仍然红火的艺人，成绩十分亮眼。
但，出于不知名的原因——
姜娜选择自己出来单干，创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公司。
而伊柠，是第一个她亲自出手来谈的艺人。
“你很有潜力。”姜娜微笑着说，“起码在真超梦领域是这样。因为你身上有让人喜欢的东西，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谢谢。”伊柠内心的小人骄傲叉腰。
“那么，我们谈成了？”姜娜愉悦地朝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伊柠回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你现在住哪里？安全性怎么样？”姜娜关切地问了一句。
“嗯……”伊柠诚实地向合作对象展示了自己身无分文的窘迫，“事实上，我无处落脚。”
姜娜挑挑眉，“没关系。相信我，你很快就会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大房子的。”
——单看两个人的第一次会面，确实给人一种前途无限光明的感觉，让伊柠也不由自主地期盼起来。
直到，在姜娜的邀请下，她跟着姜娜走进公司。
一个上下两层的复式公寓。
下面是文件遍地的办公区，上面有几个房间。
正坐在台式光脑前浏览新闻资讯的新同事起身，匆忙而慌张地朝她鞠了一躬。
她是个戴眼镜的栗色头发女孩，有点口吃：“你，你好，我是满小年。”
阳光穿透落地窗，照亮只有她们三个人的空荡荡的公寓。
伊柠迟疑：“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全部人员吗？”
姜娜淡定地关上门，“嗯，人员暂时还有点少。”
这何止是有点？！
伊柠生出一股上了贼船的后悔莫及。
“不过人少也有好处。”姜娜道，“你可以分到一间单独的卧室，里面有布置好的被褥和装饰。我们公司还包住包吃，满意吗？”
在她略带威胁的目光下，伊柠不得不点头，“满，满意。”
.
此刻，司家。
“大少爷，您还好吗？”管家把司钺从全息舱里搀扶起来。
身为丧尸时的无数记忆如电影画面般从他脑海里闪过，司钺一时神色莫测。
“哎哟，少爷，都是我的错。我没搞清楚，这座全息舱是为司宗铎少爷特制的……”
管家话说到一半，被楼上的声音打断。
绿眸金毛的桀骜少年靠着栏杆，满脸幸灾乐祸的笑意：“表哥，你在超梦直播里的表现实在是……太深情了。没想到，以你这绝情绝爱的性子，有生之年我还能看到我表嫂有存在的可能。”
司钺朝上瞥了一眼，少年迅速一躲，“啊，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司家这一脉只有两个嫡系少爷——司钺和司赢。
司宗铎是旁系里的表少爷。
但两方的关系并不差，司宗铎常常来司家老宅蹭住，跟司家兄弟，主要是跟弟弟司赢的关系极好。
这座全息舱原本是司宗铎和司赢约着要一起进真超梦里玩，让剧组为他们特别定制的超豪华贵族专用版，可以通过npc的身份参与真超梦。
司赢的那座全息舱被送到了他目前在住的学区别墅。
司宗铎这座则被送进了老宅。
当时司钺正好到家，急着要用全息舱参加会议处理要务，见客厅正摆着一座新的，就直接用了。
没想到他一躺进去，瞬间就连接到了真超梦里。
司宗铎发现后，以司钺天天忙于工作、好久都没放松过，正好这次阴差阳错地玩一玩为理由，说服了管家。
然后两个人从伊柠的视角旁观起了司钺的直播之旅。
并为之震惊。
他们做好了司钺醒后恼羞成怒大发雷霆的准备，但司钺并没有发火。
还让管家把直播录像找出来给他再看一遍。
当天夜里，司钺坐在影音厅的沙发上，望着屏幕中熟悉又陌生的银眸丧尸，开口道：“这不是我。”
“准确的说——不完全是我。”
“什么意思？”管家不解地问。
司钺沉思着轻抿薄唇，“我说不清。”
“那您——”管家为难地拖长音，想了想，问，“需要我为您联系全星际最顶尖的精神科医生吗？”
“不用那么麻烦。”司钺抬眸，“去查一下那个伊柠，我要再进一次真超梦。”
“和她一起。”
管家：……
他只觉得少爷不愧是少爷，动心就动心呗，追妻都要为自己找借口，属实与众不同。
“好的。”管家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