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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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做的饭?!”
一听孩子们做了饭,外面一众大人全都一懵。
常安粟默默地举起了手:“我,我做的……”
大伯父一见,连忙松开了还拧着他耳朵的手:“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常安粟此时刚在常安谷指导下做完一顿,疑惑道:“不是会烧火就会做饭吗?”
大伯母周氏和四婶儿钱氏闻言默默对视了一眼。
“行了,孩子一番心意,都收拾收拾吃吧!”
杜氏一发话,院子里立刻忙碌有序起来,不一会儿,大家便神色复杂的坐到了餐桌前。
“这瓜……确定能吃?”安氏问道。
“确定,我们都尝过了!”常安粟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给爷爷常世发,“爷,你尝尝,可好吃了!”
常世发看了杜氏一眼,把眼前的菜送进嘴里。
杜氏见他干嚼也不说话,拐了拐他的胳膊小声提醒:“孩子一番心意,夸两句。”
“嗯,不错!”
杜氏点点头也夹了一块:“行了,都动筷子吧,都别浪费啊!”
许是心里预期太低了,杜氏竟然觉得还不错,又喝了口汤,竟然也还行。
“没想到粟子在做饭这方面还有些天分。”
常安粟得了杜氏一句夸奖,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嘿嘿,是谷丫给出的主意……”
杜氏又点点头:“嗯,谷丫向来聪明,没想到这瓜吃着还不错,虽然不是甜瓜,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是啊,我还想着留些种子,下次种得多一些,也和番柿子似得拿去卖!”常安谷说道。
四叔尝后也跟着附和:“没错没错,这吃着还行,可以卖,可以卖!这番柿子已经开始降价了,这瓜也是新鲜东西,正好顶上!”
“嗯,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了。”杜氏又夹了几筷子凉拌黄瓜。
这顿饭吃完,做饭小分队里从此又增加了一员,作为娘子军里的唯一一员男将,常安粟试图脱离这个集体。
但大伯母周氏死活不听他的抱怨,非要他和几个妹妹一样轮流到厨房帮忙:
“不是会烧火就会嘛,这么简单又费不了多少事,比下地轻省多了,你自己偷着乐去吧。”
“可是,就我一个男的,谁家男的进灶屋呀……我喜欢下地干活,不嫌累!”常安粟拍了拍胸脯。
“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吃饭了,你有这天分,娘怎么能让你浪费了。
再说了,城里那酒楼的厨子都是男的呢,说不得几年后你也能成一个大厨,到时候你还得谢我呢!”
常安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好憋屈地乖乖跟着烧火做饭。
而常安谷在屋外听完里面的争论,悄悄领着弟弟妹妹跑到一边偷笑去了。
“姐,那是什么,你看!”
等笑得差不多了,精力充沛的常安满发现了树上一只知了猴,她兴奋地将自己的发现分享给大家。
常安谷踮脚将这只知了猴摘下来放到她手里:“看是一只知了猴,它会变成长翅膀会飞的知了呢!”
知了夏日常见,蜕皮前的金色知了猴可以吃;
蜕皮后的皮为蝉蜕,可做药。
这些信息一般百姓们很少有人知道。
但这个盛夏,知了开始喧嚣地令人烦躁的时候,这两个消息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并随着走街串巷卖番柿子的传遍了乡野。
因为这些人听说了这个消息后,特地去药铺里问了,确认有蝉蜕这味药后,便随手收了去卖了,多少也是一笔收入。
而且不管是捉知了猴还是找蝉蜕,都可以晚上举了火把去路边找,并不影响白日里的活计,大家找到知了猴后烤了尝,也确实很香。
而且,这是肉啊!
这下,不论是想赚点小钱也好,还是尝尝肉味也罢,大人小孩儿全都出动了,一到傍晚,路边都是举着火把的人。
乡野掀起一股找蝉蜕、捉知了猴的热潮。
小姑常平池初听到这两个传言时半信半疑,尤其是对知了猴能吃的事。
“那不是虫嘛,真的能吃?”
丽娘和她坐在一块儿做针线,闻言恍惚了一下。
三年前,她也这么问过,那时她对面的男人哈哈一笑:“瞧你,虽然也是苦命人,但到底是没挨过饿,告诉你,那东西可好吃了呢,等我捉了给你尝尝!”
那天他们早早出了城门,晚上沿着路边找了一夜,直到走累了,两个人依偎着在一颗大树下倚着休息。
他说:“这棵树长得不错,正好可以给你做一口箱子,哈哈哈哈哈!”
然后,他拿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在那棵树的树根上刻了一个小小的记号,半月后她便拥有了一口大箱子,一直用到了现在。
她还记得第二天,她们拿着一荷包的知了猴在院子里烤着吃,正遇到房东上门讨要房租。
她看到两个人正在烤虫吃,脸上的震惊怎么都掩饰不掉,后来便常常拿这件事说给别人听。
想到这里,她柔柔地笑了,和常平池说:“能吃,还很香嘞!”
和常平池分别后,她回到自己家里摸着那口箱子欲哭无泪。
“你带我去过的所有地方我都找过了,你到底藏了什么……”
也就是这时,她突然想到,她知道的和他有关的地方,也许——还有做完箱子之后的那个树桩。
一旦有了这种猜想,她便再也坐不住了,匆匆收拾一番便出了门。
她不敢去租车坐,自己硬生生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到了那里。
这次没有人在她累时背她,脚底板走得生疼。
她在熟悉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记号,木桩有了些岁月的痕迹,但那时这树根处并没有一个小洞。
“是这里吗……”
喃喃自语着,她闭上眼将手伸进了洞里。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生怕是自己猜错了。
或许这是一个蛇洞,一不小心就会挨上一口。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直到指尖触到了不属于泥土、树根和她所想象的小动物的触感。
她深吸一口气将东西拿出来,是一个油纸包。
不敢细看,她匆匆将东西往怀里一揣,忍着脚底的疼痛一路奔回家中。
门被紧紧关闭,她奢侈地点了油灯。
昏黄灯光下,她眼含泪水地拆开油纸包,露出里面的半本账册。
她一页一页翻看,对着熟悉的笔迹,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落在纸上、手背上。
“就为了这么个东西……就这么个东西……
丫丫……”
许久,她擦干了眼泪,翻出藏在箱底的文房四宝,对照着纸上的东西一笔一划模仿起来,就好像他曾经握着她的手学字一样。
一连好多天,她白日里如常活动,夜里点灯写字,终于在半月后将那几页模仿下来。
她笑着将自己改动后的账册包进油纸包里,眼前再次被泪水模糊:“他用命守住的东西,凭什么就要给你们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