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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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买种子,这个时候买种子?”
常安谷心里咯噔一下:
她都说了冬日种粮,他不是耳朵聋了,就是别有用心!
“我想试试在冬天种粮食,之前和您说过呀,当时六郎的爹也在呢!”
常安谷拼命稳住神情,偏头状作天真地回答。
“嗯,”程县令点了点头,“你们在哪里买的种子,可还好用,不如我给你一些?”
“我们在杂货铺买的,现在已经长出麦苗了呢!”
“回去的路上没遇到奇怪的事吧?”
来了,来了!
“奇怪的事……”常安谷装作仔细思考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奇怪的事没有,只有吓人的事……”
常安谷凑近他压低声音:
“那天,我们看见死人了,身上全都是血,可难看,可吓人了!”
程县令明显紧张起来:“当时你们在附近?”
“嗯,”常安谷惶恐地点了点头,“就……就是从我到我娘这么远!”
“然后呢?”程县令催促。
常安谷叹了口气:“然后,然后他就倒在地上死了……”
“安氏,”程县令在她这里没问出什么来,便转移了阵地,“那日情形究竟如何,你是个大人,应当能说清楚吧!”
安氏本来就拘谨地坐在一边,听县令问常安谷那天的事,正紧张着,闻言扑通一声跪下。
“能,能,呜呜,那日小妇人带着孩子买麦种,想着孩子要冬天种,得买点儿好的,就想去最大的粮铺瞧瞧。
呜,刚到门口,一个伙计就冲出来死在路边了,就离孩子一丈远,把孩子都吓坏了,呜呜呜,后来还冲出来许多兵老爷封了粮铺。
没办法,小妇人只好带孩子去了杂货铺,还好种子都发了芽,呜……”
程县令闭眼摸了摸额头,叹气:“你们离那么近,那伙计死前可说了什么没有?”
“他,他,呜呜呜,他死前没说什么,但他瞪我了,呜呜……做了好几天噩梦,呜呜……”
“行了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程县令见实在没问出什么,挥挥手让二平送了客。
安氏一路哭哭啼啼,引起了路人的好奇观望,常安谷也觉得无奈,但她没法让安氏一下子停下来,只能若无其事地装看不见。
到了东市附近等牛车的地方,安氏才略微安稳下来,只偶尔传出一两声气音。
牛车的在远处影影绰绰出现,安氏和常安谷翘首以待。
突然,身后有人狠撞了安氏一下,然后拔腿就跑。
正迷茫间,又一人口呼有贼,奋起直追。
常安谷最近对“贼”这个字也挺敏感的,当时心里一紧。
听安氏说是荷包不见了,她才缓了一口气,原来是个偷钱包的小贼……
老天爷啊,饶了她吧,她都要得心脏病了!
安氏要去追,常安谷拼命拦住了她。
先不说已经有好心人去追了,那好心人看上去人高马大,脚下生风的,愣是没有追上,安氏晚了这一会儿,也够呛了。
再说那小贼手法熟练,指不定是个惯偷,说不定还有同伙在哪里猫着,万一追过去,偷盗抢劫变成绑架人质就不好了。
还有就是,这阵子她真是怕了,荷包里就是坐牛车和今天卖番柿子的一些铜钱,就当破财免灾了吧。
至于那个好心人……
她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他就自求多福吧,如果他追回了荷包,里面的钱当谢他了,要是追不回……
她会向上天祈祷保佑他的:好人一生平安!
牛车到了眼前,常安谷爬了上去,但安氏非要站在那里再等等。
反正牛车也要等人坐满,她现在想等等就等等吧,牛车走的时候,她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是要把她劝上车的。
就这样等啊、等啊,终于,牛车要走了。
常安谷死乞白赖地拉着安氏上了牛车,车夫扬了扬牛鞭:“都坐稳咯!”
说完啪地一下打在牛屁股上,老牛“哞哞”仰天叫了两声,悠悠迈开了四条腿。
嗯,稳了!
常安谷松了一口气。
“嘿,刚才谁在这里丢的钱袋!”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在此时传来,安氏立马从牛车上站了起来:“我的我的!”
刚走了没几步的牛车渐渐停下,常安谷无力地瘫在车上。
那人高马大的汉子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来:“大嫂,你的钱袋刚才和贼撕扯时破了,我送给我婆娘去补了,里面是26枚铜钱,可对?”
“对对对,是26文,真是多亏你了!”安氏一脸感激。
汉子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家婆娘一会儿补好就给嫂子送来,还请稍等一下。”
安氏一听抱着常安谷就下了车:“行啊,那我们下一趟再走。”
常安谷本能觉得不对劲儿,死赖在车上不动弹,但她拗不过安氏劲儿大,耍赖的结果就是被死死抱在怀里。
“嫂子带孩子来县城做什么呀?”牛车走了,那汉子起个话头和安氏闲谈起来。
还好就站在街上,人来人往的,常安谷还能感觉到少许安全感。
“嗨,来卖点儿菜,”安氏感恩戴德地又谢了汉子一遍,“卖菜的钱都在荷包里了,要不是你,我们娘俩算是白来了!”
“我看嫂子不是从东市出来的呀?”
“啊,人家订了我家的菜,我们直接给送家去,没在东市卖。”
“卖得什么菜,好卖吗?”
“还行,是番柿子,新鲜菜。”
“番柿子,我知道这个,咱们县太爷喜欢吃,你们刚才不是从县太爷那里回来的吧!”汉子一脸好奇,“咋样,县太爷都和你们说点儿啥?”
来了,来了!
“说我们家的番柿子好吃!”常安谷抢着回答。
安氏摸了摸常安谷的背,点了点头:“嗯,县太爷可爱吃了呢!”
“还说点儿啥?”
汉子接着问道,安氏犹豫了,转过脸没有回答。
眼见那汉子似乎微微变了脸色,常安谷撇了撇嘴:“他还问娘死人!”
“谷子!”安氏拍了她一掌。
给了安氏一个安心地眼神,常安谷奋力地将身体凑近了汉子低声说:“他可坏了,非要问我娘死人,把我娘都吓哭了!”
“他问死人什么了?”
“他问死人说了什么话!”
汉子一听果然眼睛一亮:“那死人说什么了?”
常安谷一脸看智障的眼神:“你怎么和他一样傻,死人怎么会说话?”
汉子一愣,随后他看了看安氏,又看了看常安谷,突然拍了拍额头:“哎呀,你们说的死人不会是被封的粮铺伙计吧,那天我也在那边,我说怎么看嫂子有些眼熟呢!”
妈呀,人家挑明了,怎么办?
“叔叔那天也在吗,是不是好吓人的!”常安谷缩了缩脑袋。
“可不是,我倒是还好,当时看嫂子带着你离得挺近的,就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吗?”
安氏感受到了怀中常安谷颤抖的身躯,她轻拍着常安谷的背安抚,责怪道:“别和孩子说这些了,上次孩子就吓着了,好几天才好呢!”
“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吗?”汉子不为所动。
“死人能有什么特别的,他出的血还没有我男人死的时候多呢!”
汉子一呆,转头不死心地问常安谷:“小丫头离得最近了,当时什么也没看见吗?”
不光看见了,我还吃了呢!
你去粪坑找吧!
常安谷真想这么吼出来,可她不敢……
眼见着这汉子不问出点儿什么就不让走的架势,她们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