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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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阵阵，竹影婆娑。
凉亭中。
张珣一脸真诚，就这般看着眼前的丽人抿嘴娇笑不止。
“你认真的？”
“当然说的是真的，我也没必要开玩笑。”张珣感觉着山上往下吹动的凉风，里面包含着独有的檀香味道，随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当然，在这里面，另外再提点小要求，不过分吧？”
“可以倒是可以。”沈馥薇当即冷静下来，明白今天这话头总算是要进入正题了，面上的笑意缓缓消失，眸子渐而锋锐：“只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张珣点点头，从步道边捡了几个散碎的鹅卵石，黑白色分明，甚至带有有如玉般的光泽。
想来是当初建这处步道的时候，从梨水河中挑上来，嵌入地面，经过这些年的风吹雨打和人行，有的鹅卵石已经脱离队伍，独自躺在路边。
入手的感觉温润异常，张珣也来得及更多的感慨，在地上画出白色的痕迹，随即将鹅卵石简单在亭子中央摆放，正色道：“简单演示一下。”
“此处是我选择的地址。”张珣选择了一个黑色的鹅卵石代替，紧接着又放了一个带有密密麻麻小洞的鹅卵石：“这是目前的选址。”
沈馥郁点点头，等着从地上站起的男生继续讲解。
“现在的地址，最大的一个问题是，接近居民区，整体建造都受到掣肘，或者从目前的角度的来看，绰绰有余，但，长久来看，难以扩张，也几乎不可能，围绕着索道站，周边的建筑一座座起来，今后根本动不了。”
沈馥薇抿了抿嘴唇，将被风吹得稍稍干爽的头发随手整理了一番：“你就这么看好梨水县的未来，或者说……旅游开发？”
张珣低头沉吟一会儿，良久才开口：“我并不是看好梨水县的发展，也不包含对家乡的滤镜，而是看好国家的发展。”
说起来也是心塞，在记忆中，周边县市旅游资源开发的如火如荼，只有梨水县，一直不温不火，坐拥上佳的旅游资源，却没有地方施展。
到后来家家有车，交通方便，梨水人去了周边县市的景点，回来纷纷吐槽，这哪里比得上天都山，只是……
别人家的景点，人头攒动，就不是能比的。
太多的阴差阳错，张珣只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力争取，为自己，也为一叶禅寺边的乡人，能有更多的选择。
沈馥薇闻言，没有接话，也没有反驳，眸子间闪过一道潋滟的神采，长长的睫毛随之上下眨动，侧过脸失神，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竟是有些呆楞住。
许久后，方才面露复杂之色：“你倒是也很有信心，那么，还有什么？只是这一点似乎也不够充分。”
张珣念头间闪过，为什么是“也”？
不过也无暇顾及，接下来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还有很多，比如说，沈女士.....你刚刚爬这点山坡的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
“大概也只有我这般天天翻山的糙人，才会不觉得累，大部分人，我想，应该都和你的体力差不多。”
沈馥薇眉头微蹙，不明白张珣是什么意思，不过，现下一看，面前的小男生似乎比当日黑了不少。
“想来依照沈女士的性格，天都山应该已经爬过了？”
张珣继续问道。
面前这个女子，虽说只知道来自香江，此时互联网也不够普及，身后的背景却是难以了解。
但是，显然也能看出来，是个实干派，至少是想做事且有话语权的，否则，不会为了一个地图，到学校找人。
还跟上爬了一段不算擅长的山坡，而张珣也能借由此，判断出来她的决心。
“爬过了，怎么了？”沈馥薇越来越摸不着头脑，要说这风景，确实不错，生平罕见，称得上养在深闺人未识，好好开发，极有可能有收益，只是，这番老调重弹，也没啥意思。
“爬的很辛苦吧，要是选择再来一次……“张珣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眼睛里明亮的光仿佛直透心底。
沈馥薇耳垂微红，这番经历确实难以回首。
当天下山的时候还行，只是第二天站都站不起来，去厕所都是扶着墙进去……
过了一个星期，小腿才没有这般酸涩的感觉。
语气当即有些冷淡：“和我爬山有什么关系？”
“一点点吧。”张珣伸手指过地面上简约的图，解释道：“从目前的方案看，这索道最多只能架设到晴水瀑，再往上，有一个险峰挡住，强行通过不是不行，施工难度太大。”
“这样就造成一个结果，下了索道离主峰还远着，至少还要走两个半小时以上，但从步道直接上去，也大概只要五个小时，这样一来，索道的意义在哪里？”
“能走三个小时的人，会介意再走两个小时吗？”
“我只能说，这第一份方案，设计的没问题，只是有些小家子气。”
张珣碘着脸，毫不犹豫的提出了批评，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也不怪这个设计者，谁也不知道时代的发展来得如此之快，一个人，能看到十年之后，就已经堪称神算。
此刻妄言批评，身处佛寺之间，如有神罚，他愿意一力承担，无怨无悔。
张珣心里默默说了一句，随后继续道：“新选择的地址就比较合适，周围荒凉，可以任意施为，同时，可以直达冬雪亭，这里，到主峰不过一个小时，而且，都是精华路段，合适体力稍差且财力有余的人群。“
沈馥薇也顺着张珣指向的地方看去，忽的抛出一个疑问。
“这方案目前还是保密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珣猛然一愣，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怎么答复，夸夸其谈之间，自己倒是忽略了这一点，在后世，这个消息人尽皆知，特别是废弃的那一年，山水镇人将当官的骂了个狗血喷头，优劣点一一列明，张珣也是如数家珍。
重生前几天，思绪没有理清的结果……
心思急转之间，他稳住心神，面色如常地冒出来一句话：“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沈馥薇点点头，也没有深究，只是提出来一个疑问：“按照一般的做法，不应该是把人留住，特别是消费能力强的，索道这么快，还怎么留人。”
张珣嘿嘿一笑，像只小狐狸：“天都山的游览路线，这些年都没变化，我们可以在下山的道路弄点变化，延长路线，上上下下，起起伏伏之间，把时间消耗，下山只是感觉上轻松……”
“总而言之，先把人骗过来再说。”
“当然，这个事情需要您提建议，我人微言轻的……”
沈馥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