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一日赋闲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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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亦作依大长老所言，随手一抛把那团小火球扔到了天花板上。随着一声不算太响的爆炸，天花板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薇亦作看着刚刚火球爆炸的地方，在心里赞叹了一下大长老的办公室还盖得真结实。刚刚那火球浮在手上能让自己这个灵动期修士感到非常明显的烫得有点微微发痛的感觉，至少得三百多摄氏度了（由于修士并没有一个专门用于描述温度的单位，因此薇亦作沿用了摄氏度，既普通的、不富含灵力的水的凝固点为0度，沸点为100度）。
“看吧，果然你可以用符。那么这本书就送你了。”大长老说着，从桌子底下摸出一本《辞海》那么厚实的砖头书来，用驭物术控制着让它飞到薇亦作面前。
薇亦作看着那本比自己的肩还要宽的巨书，它看起来非常非常古老，像是电影里那种几千年前的古老书本。这书的封面上写着《符法宗源》四个汉字，除此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它看起来是一本非常古老的手抄本，就像博物馆里收藏的那些古老的手抄经书一样。
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薇亦作双手捧起这本沉甸甸的《符法宗源》，郑重地放进四次元菊花里面。然后，他恭恭敬敬地向大长老行了个感谢之礼。这本《符法宗源》看起来就十分贵重，更何况修士们的书籍基本上全靠手抄，因此这样的大部头书可谓是极其稀有，其价值恐怕难以估量。
大长老被薇亦作的举动逗笑了：“不用谢我。这本《符法宗源》大书库里就有啊，你随时都可以去看。你手上这本《符法宗源》，是很久以前我研究符箓的时候所抄写的，现在已经于我无用了。哦，对了，虽然查阅我的抄本很方便，但我还是建议你有空的话最好去大书库里看看它的原本”
薇亦作再次感谢了大长老。不过大长老却显得一点也不在乎这本书一样，只是摆摆手，说道：“这本《符法宗源》只不过是记载了一些入门的知识而已。很多年轻人不愿意学习制符和法阵，就是因为要学和要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不认认真真地花大力气去学习和记忆这些复杂的知识的话，连制作符篆的门都入不了。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克服这些困难的。”说着，她还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以此鼓励薇亦作不要轻易放弃符箓的学习。
听到大长老的话，薇亦作顿时回忆起了《鹿鼎记》电影里，星爷饰演的韦小宝看到陈近南给他的那一大堆武功秘籍的场面。虽然看电影的时候觉得这场面很搞笑，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可真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没事的，咱是修士，花他个几十上百年怎么样都该入门了，不要急嘛！”白金体检在薇亦作心里安慰道。
见到薇亦作逐渐黑下去的脸，大长老发出了恶作剧得逞的大笑——或许是因为换了年轻的身体，所以她现在就连性格也不像是个老太太了？
笑完之后，大长老一边轻抚颈下，一边向薇亦作解释道：“好啦！虽然这的确是制符入门的书，但别的典籍还真没有哪一本像《符法宗源》说得这么全面、这么详细的。况且，即使是入门教材，这本书里的内容也完全足够你用到散仙了啦！”
“啊？”薇亦作不解地发出了一声惊呼，“散仙才是入门？”
大长老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当然了。在把这本书的内容彻彻底底弄明白之前，你所做的工作仅仅只是临摹而已，当然只能算是入门吧？就像学习画画的学生，假如必须要对着面前的静物才能画出作品的话，那样怎能称得上是独当一面的画家呢？”
薇亦作听到这样的解释之后也就释然了，看样子想要在前人的基础上创造新的符篆绝非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而转念一想这个世界还没有普及科学研究的方法，因此想要从海量的样本中提炼出有用的规律来无疑是一个艰巨的工作，就像是要从中药原料里找到有效成分一样。
但这样困难的谜题反而引起了薇亦作的兴趣和斗志——前世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这样的课题组还没机会呢！
大长老见到薇亦作眼里燃起斗志，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测：“果然薇亦作非常喜欢这样有难度的挑战。这样一来，在很长一段时间他应该都会一心扑在对符篆和炼器的学习上，这样就不用担心他被那个擅长炼丹的妖女带坏了。”
想到这里，大长老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一样劝道：“那么，在带你去凝落那里之前，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她吧！不用紧张，哪怕你学习了一段时间后不想拜她为师也没关系。我们是不会强迫你做任何选择的。总之呢，凝落算是隐灵宗里最有炼器天赋的炼器大师之一，但也是修为最低的。所以你别指望她能给你什么修炼上的指导。她，诶……过了这么多年了，还停留在金丹中期。要不是有各种各样的延寿珍品养着，她恐怕早就变成枯骨了。一会儿你注意别在她面前提年龄之类的事。”
“这么说来，凝落是一位老婆婆吗？”薇亦作用右手托着下巴，偷偷在心里脑补着凝落的形象。
“虽说如此，凝落对炼器一道有着十分独特的理解，并且制造出了不少相当厉害的作品。并且她在符篆和阵法上的基本功恐怕可以称得上是整个修真联盟里最扎实的。我相信，在教导你这些对炼器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上，她应该是目前第一合适的人选。除此之外，她为法器或者法宝设计的造型也受到众多宗门内外的修士追捧。一会儿你有空吗？有空我直接带你去找凝落吧。”
薇亦作听到大长老这样说，心里清楚今天自己是必须“自愿”去凝落那儿转一圈了。于是薇亦作挤出一个微笑来，回答道：“啊，我今天没什么事，下一场比赛又刚好轮空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去见凝落大师吧！”
见薇亦作如此懂事，大长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向薇亦作招招手，说道：“不要着急，在你去见凝落之前，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你过来。”
薇亦作闻言，十分好奇地绕过桌子，走到大长老旁边。
等到薇亦作走到自己旁边后，大长老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拉起了他的双手，并与他十指相扣。
“诶？”薇亦作惊讶地发出了声音，本能的向后退一步，以期能抽出被抓住的双手。但薇亦作没有料到的是，大长老的体重对于一个灵动期修士的臂力来说实在是太轻了。因此，薇亦作一不小心，在二长老惊讶的目光中直接一把将大长老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哇！”大长老发出一声惊呼，被薇亦作拉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很快又直接撞到薇亦作身上，将他压倒在身下。
“诶……你这孩子，老是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大长老叹出一口气，责备道。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仍然没有松开薇亦作的手。
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的薇亦作赶忙连声道歉：“啊！喔，对不起。对不起！”
不过大长老似乎并不在意，而是就保持着现在的姿势，非常平静地说：“我要给你的礼物，是《梦灵心窍》的第3.2版。”
大长老这样说着，薇亦作突然觉得一种十分熟悉的灵力运转方式从两手相交处向自己体内涌来。但是正如大长老所说，那种灵力的运行方式与自己体内《梦灵心窍》的自动运转方式有着些微的区别。随着大长老不断地调整，薇亦作发现自己体内灵力的自动运转方式也发生了一些改变——它在逐渐接近大长老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转方式。
“诶？您为什么也修炼了《梦灵心窍》？”薇亦作一边感受着体内灵力的变化，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隐灵宗的事务繁忙啊，全宗门上下那么多事情全都要我来处理，哪里还有时间修炼！既然没空专门修炼，那不就只得修炼《梦灵心窍》这种不需要自己刻意去吐纳灵力的功法咯。”大长老半是抱怨地说道。不过听她说话的语气，她似乎一点都不讨厌处理隐灵宗的这些事务。
“但是，您又为什么称之为3.2版呢？”薇亦作问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疑惑。
“因为目前这个版本的《梦灵心窍》还有些小缺陷，具体来说就是：它虽然实现了‘在灵力消耗超过四分之一之后，逐渐加快从环境中汲取灵力的效率’这个初期目标，但是更具推衍，它暂时还没有办法自动完成结丹。”大长老一边思考着，一边诉说着她自己对当前版本《梦灵心窍》的不满。
但这话却让薇亦作感到大为震惊——可以自动结丹的功法！薇亦作之前看过修真联盟官方的统计，知道这结丹可以称之为修士人生的一道天堑。多少修士都败在了结丹这件事上啊！现在连隐灵宗都不能完全保证所有弟子都可以成功结丹，假如《梦灵心窍》的修炼门槛再低一些的话，估计想要量产结丹修士都不是难事！
就这样过去大约十多刻，大长老终于松开了薇亦作的手，然后站起来又坐到椅子上。
薇亦作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转方式稍微有了一些些不甚明显的变化，仔细感受起来，似乎现在的《梦灵心窍》变得有了一丝灵性。但这灵性并不算多，只是从古老的物理温控开关式电饭煲（那些需要自己努力吐纳的功法大概就是烧柴火饭吧？）升级到可以预约定时且煮好饭后可以自动切换到保温模式的程度。
改造了薇亦作身上的《梦灵心窍》之后，大长老取出一个玉制香囊似的挂坠来，对着它小声说了些什么。
没等多久，甘棠和甘杜两姐妹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大长老的办公室里。她们二人恭敬地向大长老行过礼后，甘杜就对着薇亦作开口说道：“那么，我们走吧！”
薇亦作向二人行礼问候过后，就被她们牵着手带出了大长老的办公室，踏上了去找凝落的行程。甘棠和甘杜让薇亦作乘坐的是一朵从储物袋里取出来的“祥云”，这云看上去与真正的云朵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踩在上面的感觉却跟踩在麻将上一样，冰凉冰凉的。
上一回拜访凝落的工坊时，薇亦作并没有刻意记住路线。但这次已知自己大概要不得不拜凝落为师，薇亦作也认真起来，将一路上的参照物和线路都牢牢记在心中。与甘棠甘杜两姐妹在这家族秘境中飞行，薇亦作忽然回忆起从前在《西游记》中读过的一首诗：“熏风时送野兰香，濯雨才晴新竹凉。艾叶满山无客采，蒲花盈涧自争芳。海榴娇艳游蜂喜，溪柳阴浓黄雀狂。长路那能包角黍，龙舟应吊汨罗江。”这诗用来形容眼前之景一点不错。
第二回来到凝落的工坊前，薇亦作发现上次那些堆积的垃圾似乎被清理了一部分。剩下那些还堆着的，也都用厚厚的，看起来像是塑胶瑜伽垫一样的巨大苫布盖住了。这次，那铁灰色的水立方似建筑物好歹能在空地上直接被看见了，总算没有如上次来时那般被一大堆垃圾挡住。
甘杜看了一眼前方，惊奇地说：“哦呀？凝落的大门竟然没有关上诶！”
甘棠则点点头回应道：“看样子是知道我们要来，因此特意留了门吧！”
薇亦作遂与甘棠和甘杜由那扇打开的大门走进建筑内部，这栋建筑内部倒是一如上次那样冷清。薇亦作发现，或许是这一次没有在门口的那块面板上操作的缘故，地上甚至连引路的光线也没有出现。不过看甘棠和甘杜的样子，她们二人似乎对这栋建筑内部的道路十分熟悉，或许没有地面上的指引也能带着薇亦作找到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