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知之非艰,行之惟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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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薇亦作看完手上的《灵光流转》，袭人就从竹居内走出来告诉薇亦作晚膳已经做好了。薇亦作也收起了手上的书，跟随着袭人走进了竹居。理所当然地，袭人完全没有对外面传来的爆炸声发出任何疑问——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这是袭人从小受到的教育，亦是一个好仆人应有的优秀素质。
从竹居内传来的是熏制肉类和香肠的味道，以及加入了数种香料的肉汤清香——按理来说袭人的手艺远不止如此，但或许是为了照顾刚开始学习烹饪的泽瑞甘，所以特地先示范相对容易的清汤和只需要用火烧烤就行的熏肉和香肠这些已经被商家提前调好味的熏肉和香肠。
“泽瑞甘学得很快呢！”袭人微笑着夸奖着泽瑞甘，“不过她似乎不太能闻出香味，还真是有点可惜。”
“什么是香，什么是臭，本来就是在婴儿时期就要学习的东西。久而久之，好吃的东西的气味就是香味，有害的东西发出的气味就是臭味。泽瑞甘不是人类，所以她还没有学会什么是香什么是臭，在之后的生活中慢慢练习就好了。毕竟泽瑞甘才从蛋里孵化出来十几天嘛。”薇亦作向雅驯解释道。薇亦作回想起前世的时候，有些人因为疾病的后遗症而导致了嗅觉倒错，但经过一系列的训练之后，也可以重新建立嗅觉映射，所以泽瑞甘应该也能通过一系列的训练，建立起香味的概念和映射。
“欸，竟然是这样啊。少爷真是博学多识。”袭人一边躬身将薇亦作抱到垫了三本书的椅子上，一边奉承道。薇亦作至今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内容，她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不过他也确实没有打算去考袭人就是了。在他看来，如果袭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知识的话，强行教给她不过是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去折磨她罢了。
今天的晚饭虽然非常简单，但是味道却很是不错，毕竟袭人本就学习了各种各样烹饪的手艺，而泽瑞甘似乎也有样学样地模仿了袭人的动作——就是不知道泽瑞甘是否有传说中的“远见”和“创造力”了。
不过就算泽瑞甘最终也没法训练出自己做出好吃的食物的能力，能够以大厨相似的方式复刻美食也不是不行——就像大规模生产的预制食品一样，只要控制调料的比例和较为优质的原料总还是能做出不算太差的食物的。
“主人，我不明白这样处理生物质的意义——我提议由我处理生物质后将它们与灵力混合制成哺液的方案更好，不仅可以极大地避免营养在烹饪过程中的流失，还可以添加促进身体成长的激素让您变得更加强壮。”在薇亦作与袭人吃完后，泽瑞甘提议道。
“泽瑞甘，这你就不懂了——烹饪食物制做出好吃的东西，对于修士而言只是为了满足品尝美味的愿望而已，并不是要像跳虫那样从食物中获取维持健康和生理活动所必要的营养。”薇亦作看着泽瑞甘的眼睛，驳回了她的建议。
“原来如此，只是要品尝味道的话，就算在处理食物的过程中导致营养流失也无所谓了。感谢您的教导。”泽瑞甘鞠躬道。
“那么袭人，也请你教一下泽瑞甘如何清洁餐具吧。我打算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再去看会儿书。”薇亦作说着，运起驭物术向门外飞去。虽然说是飞，其实并没有比步行的速度快出很多。薇亦作现在对于这样的飞行方式已经相当熟练了，已然接近一种本能。
悠闲地躺在户外的躺椅上，吹着清爽的带有些竹叶香气的微风，薇亦作继续阅读着《灵光流转》。这本书的确很有趣，而且也印证了薇亦作的一些猜测——即使是修士也会被过量的灵力所伤，这说明其实灵力不只有杀菌消毒的效。
而且也正是因为修士体内有较高浓度的灵力，所以各种病毒性的，或者细菌性的传染病统统都只会在凡人中传播而永远不会祸及修士。甚至在修士们毫无保护地登陆其他星球的时候，也不会被异星细菌或者病毒教做人——反倒是土着的灵兽或者凶兽经常干掉修士探险者。
“通过对灵力释放方式的刻苦练习，之后也可以掌握能将目标切成两半的，从小臂射出的非常薄的灵力束——喂喂，这种招数用出来会不会被告抄袭啊！但是不是只要姿势不一样的话就可以避开版权纠纷了？呀，但不管怎么样实际上要这样做，还是好羞耻啊……”薇亦作用不会侵权的姿势站在椅子上稍稍比划了一下，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用脚趾在椅子上抠个三室一厅出来了。
“封印！封印！这这这绝对是禁忌的招数，还是用灵弹算了。反正压缩灵弹的威力也很足，等没课的时候去训练场租一间房间锻炼，找出能够正好让对手失去战斗力的灵力当量。”薇亦作盘算着接下来要如何行动，并翻过了《灵光流转》的最后几页。
这书并不算很厚，甚至没有高中时期的地理教材厚，不过仔细读过一遍之后，却令薇亦作受益良多。
“明天……的话能去训练场吗？”薇亦作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本写着课程安排的日历，核对起了日程——“明天下午有星象课啊。那上午去训练场吧，之后的两天都没有课，倒是可以集中训练一下这本书里的技巧。”
翌日
薇亦作久违地在竹居的床上睡了一觉之后，早早地就出发去了隐灵宗提供给弟子的训练场。这训练场的结构倒是与轮回宗的大楼有些类似，不过它其实是在另一片异空间中的无数个房间。这些房间内准备了各种各样的模拟环境，方便弟子修炼。
为了测试灵弹能造成多大伤害的薇亦作，抱着省钱的心态租了个最简单的训练房间——整个房间里就只有经过特殊加工的、会发出不刺眼的光亮的石壁，以及薇亦作租来的两个练气期标准陪练俑士、一个筑基期陪练俑士和一个灵动期陪练俑士。
陪练俑士是隐灵宗用傀儡技术制造的类似于哥雷姆的土偶。这些土偶都受一套人工心智遥控，就算被打烂了，也会像软泥怪一样聚拢，之后再重新组合成原来的样子。正是因为有着这许多方便的特性，所以俑士们是隐灵宗弟子们练手的好陪练。
与哥雷姆不同的是，这些俑士完全不能交流，也无法像哥雷姆那样执行主人的命令。简单来说，陪练佣士就像是游戏中的野怪一样，一旦激活就会向附近的非俑士目标发动攻击。不过，也有不激活俑士，单纯地将它们立在地上作为固定靶使用的方法。
“先来试试威力再说吧。”薇亦作自言自语地说着，向其中一个炼气期陪练俑士扔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灵弹，在一声爆炸传来之后，只见被薇亦作击出的灵弹打中的俑士，已经失去了胸口和两条手臂的部分，露出了中空的空腔。
“啊，这玩意儿原来是空心的吗？”薇亦作看着那具正在缓缓自动修复的炼气期陪练俑士，有些惊讶地说道，“看样子这种程度的灵弹威力还是太大了些……虽然书上说熟练之后，可以制作出看起来很大，但威力反而小的灵弹，不过现在是临时抱佛脚就别讲究那么多了。”
“那么，试试这么大的灵弹吧——呼，好累。难怪现在没有修士用这种招数了，灵力的消耗未免也太高了些。”说着，薇亦作向着另一具炼气期陪练俑士发射出一颗枣子大小的灵弹。
在一声没有烟尘的爆炸之后，那具俑士的一只胳臂已经不翼而飞，躯干上也满是裂纹——看样子这种大小的灵弹刚好可以把炼气期修士打成不会立刻死亡的重伤。相信挨上这样一发灵弹的练气期对手，会直接失去战斗能力，败北了。
“虽然很想立刻开始测试要多少灵力的灵弹才能淘汰筑基期修士，不过现在剩下的灵力大概只能打出一发了。不行的话就只能上完课再来了啊。”薇亦作说着，在右手上凝聚出一个发着淡紫色亮光、橙子大小的灵弹，向着那具筑基期陪练俑士砸去。在灵弹爆炸后，那筑基期的陪练俑士只是正面被打出了比较深的、蛛网一样的裂纹。
“啧，这还不够吗？真不愧是筑基期的，看来租下灵动期陪练俑士实在有点太高估自己了呢。这可不行啊！灵动期的实力，竟然也只能打出4发左右，刚好可以重创练气修士的灵弹，实战的价值实在有点低。嘛，现在想练习也没有更多的灵力了，还是先去上课吧。”薇亦作有些遗憾地叹息道，“以前总觉得自己的灵力很多很多，可现在却发现还是完全不够啊。”
将四个陪练俑士和训练用的房间退还，又与接了宗门任务帮助管理训练室租赁的学长们简单寒暄了几句后，薇亦作就行辞别礼离开了。走在隐灵宗内的道路上，似乎是由于阵法效果的原因，正午的太阳却显得没有外面四方巡礼的时候那么晒。不过，明媚的阳光撒在洋溢着青春活力的隐灵宗弟子们身上，仿佛给她们披上了一层虚幻的薄光织成的纱衣。
薇亦作在经历了在灵界的遭遇之后，也稍微开始注意了些其他人的眼光。现在，虽然没有遭遇在灵界中的那群显得有些癫狂的“追随者”，但一路上，的确有不少人都会悄悄地打量自己，而且都还悄悄避免被自己发现她们正在看自己。
“啧。”突然发现真的有一堆人悄悄围观自己的薇亦作，心情有点不太好。于是接了一杯游星尊者友情赠送的奶茶慢慢喝了起来。果然无论在什么年代、什么地方，糖分总是能令人心情愉悦的。
“真好啊。”薇亦作看了一眼手上的奶茶，心里感叹着，“前世喝口可乐都要担心长胖。但现在完全不需要担心了。修士的消化系统竟然可以像fate系列里的英灵们一样将食物中的能量转化为灵力。啊，不过灵力增加了是不是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变胖了？”
在路人的悄悄关注和议论，以及自己天马行空般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下，薇亦作终于再次回到了熟悉（其实也没上几次课）的教室。他今天来得并不算早。但是刚走到教室门口，令他出乎意料的就发生了。本来不怎么有人胆敢“高攀”的自己竟然还没进门就受到了一群陌生的年轻人的热烈欢迎——理由是庆祝同班的薇亦作上仙成功完成了四方巡礼。
薇亦作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些围着自己欢呼的人——这些人似乎自己都不认识。但是，发型发色和着装风格倒是的确有些像是自己原来那群大部分都貌若猩狒猿猱的同学。虽然在心中疑惑，但薇亦作还是与这些围在自己身边的修士们应酬着。
“灵力对形象的改造有这么大？这才几百天而已，这些‘同学’中大部分也才刚刚进入聚气期吧，这就已经完全看不出这些人原来也是曾凡人了？”白金体检在薇亦作心里疑惑地说道。
“也有可能是上一届的学姐和学长跑来凑热闹来了。”薇亦作在心里与白金体检说道，“不过，待会儿要是一起上稚火星的课的话那倒真的说明灵力确实具有显着地美化修士的外貌的效果。”
薇亦作一边选择性地回答着一些围上来的那些“同学们”提出的问题，一边在教室中落了座。根据薇亦作对时间的感知，接下来5刻之内稚火星就会抵达——毕竟她从来都是踩着点进教室的，总不至于百余天不见就突然性情大变了。果然，在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隐约传来了由远及近的硬质鞋底踏地的声音。
也许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薇亦作身上，也许是薇亦作到了灵动期之后听力已经比周围的修士好出太多，反正那群围着薇亦作吵吵闹闹的家伙们之中没有一个注意到稚火星已经一只脚迈入教室的门。
“喂！你们这些家伙都围在一团做什么呢！”稚火星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些群聚在薇亦作身边扭来扭去的学生，用力的捶了两拳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