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攀云乘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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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小型的太虚航船像是某个科幻电影中的浮空车，显露着一股浓厚的原子朋克风格的设计。它的侧面就像是一个被竖着切掉了尖端，并从中间竖着对半剖开的横放着的水滴一样。车漆以深黑为底，但又再加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罗紫色珠光，使得这辆小型太虚航船在低调沉默的优雅中，带着些许神秘高贵的感觉。

在其侧面黑色的半透明陶瓷下方是一条几乎横跨整个船体的凸起的银色装饰线，而在船体后部（更大的那一端）的附近那条装饰线逐渐由银色变为金色，并大致按照黄金螺旋线旋转并变成一束像是薰衣草一样的金色小花浮雕。而装饰线末端，花穗状浮雕之前的由银至金的渐变色简直堪称完美如同两种金属相互接融一般，丝毫不显得突兀——仿佛它的颜色就应该发生这样的变化一样。

随着“呲咔”一声清脆的响声，这艘小型太虚航船中间的两扇门向外弹出一小节，并在某种法阵的牵引和控制下像两侧平移打开，然后薇亦作感觉到了一次速度极快的神识扫描——大概是这艘太虚航船在探测它需要接送的乘客的位置。

这艘小型太虚航船将其侧面的舱门打开之后显露出了其简单却不失奢侈的内饰——其中是两个足以容纳六名乘客面对面搭乘的皮质座椅，在两个座椅之间有一个小巧的倒立的圆锥状台桌。那两个皮质座椅上所使用的皮革似乎经过了某种特殊的加工手段以至于其上完全没有毛孔说是什么褶皱纹路，甚至有可能干脆就是通过某种工艺生产制造出来的人造革。但无论怎样这种内里微微透出些鲜血一般红色的羊脂白玉似的皮革都驯服地绷在座椅的表面上。

如同绝大多数修士的造物一样，这艘小型太虚航船的内部纤尘不染，似乎就连里面的空气中也没有悬浮着任何不属于天空的微粒一样。极端简洁但是大方的内饰似乎彰显着设计这些东西的艺术家对自己对美的理解的自信，甚至是一种过分的自负——事实上内饰的设计者的确通过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或者她有这样自负的资格——这艘小型太虚航船的内部装潢完美到如果将任何多余的装饰放在其中都会成为这块美玉上多余且恶心的瑕疵。透过船体另一侧上安装的如同不存在的陶瓷窗户，薇亦作可以看到在星光中投射出自己剪影的锻云宗建筑。

“看样子这便是锻云宗宗主派来的小型太虚航船了，我们上去吧。”这样说着，薇亦作带领其他几位隐灵宗四方巡礼使节乘上了这艘小型太虚航船。

登上这艘小型太虚航船之后，虽然众人不再那么拘谨，但仍对这艘小型太虚航船的内部设计啧啧称奇。不过一个声音很快就打破了众人对这艘小型太虚航船的低声赞叹：“欢迎到访锻云宗，尊贵的客人们。我是（说到这里，这个声音稍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可以等待一下乘客们安静下来听自己说话一样）锻云宗公共交通中控系统——乘雾。”

“这名字真不错。”薇亦作半是奉承地称赞道。

“感谢。”乘雾礼貌地回复道，它的声音听起来偏中性，大概是最初设定之时也没有为它设定性别，只是作为一个用于与乘客交互的心智来创造的。

这艘太虚航船的内部似乎没有搭载空间扭曲法阵，也许是没有必要——毕竟它只能算个高级的士。它内部的天花板却看上去是一整块非常薄的白色大理石板材后面均匀地装上了led灯（或是别的什么光源），或者是这种大理石本身就可以发出一种不太明亮但足以照亮内部空间的光。这样一块弯曲的大理石版在众人感到一阵微微的加速感后在幻术的作用下立刻变成了一片全透明的天幕，坐在里面的乘客几乎看不出来头顶曾经有过的顶板和侧面的陶瓷窗户了。

从这一点来说，这艘太虚航船确实是一艘船——如果硬要说与乘坐空中飞舟法器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就是坐在这艘小型太虚航船里感受不到迎面吹来的风。景物在两侧高速退去，但坐在其中的薇亦作等人几乎感受不到这艘小型太虚航船在加速或是减速，甚至完全感受不到转弯时的加速度，就像置身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看着超级写实的环绕巨幕电影一样。

“如果是凡人的话这会儿估计已经晕车到当场呕吐了吧，而且凡人估计也没法看清两侧高速移动的建筑物。”薇亦作与其他同门学姐学长一样带着惊讶看向窗外飞速向后掠去的景物。

“请容许我向各位尊敬的客人简短介绍此次的旅途。”乘雾说着，不得不说它的声音听起来比无尽正常多了。但没等乘雾说完它的话，这艘小型太虚航船就已经在一栋苏式庭院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接着传来乘雾的声音：“啊，抱歉，各位已经抵达目的地了。希望各位享受此次旅途，感谢乘坐，下次再见！”

随着乘雾的语音提示结束，这艘小型太虚航船也适时地打开了舱门。

在薇亦作等人眼前的是一座约莫三个人高的圆形的大门，门连着植物长成的，亦或是爬满了某种攀缘植物的围墙，可笑的是这朱漆门板上还打着半球形的古铜色圆钉子——就像华夏古代的城门一样，但在这里未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圆形的门框上雕刻着诸多用线连起来的星座图案，但薇亦作尚未从星象学学到这些被刻在门框上面的星座在哪里以及代表着什么意思。这扇大门的中央偏下的位置位置上有两个衔着铜环的兽首，但那总体造型像是草龟的兽首铸像却有分明有着嘴唇以及上翘的长长的犬齿，有些像是剑齿虎的长牙反着长在了下颚上一样，或者说像是露出唇外的河马犬齿一般的长牙。

而在折扇古怪的大门上方是一个由某种薇亦作从来没见过甚至是听说过的石材（看上去像是某种缓慢冷却的岩浆岩或者变质岩）堆砌成的巨型的像是某种鸟居的顶部一样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