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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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白日西归。
薇亦作本以为受天色影响奔兽门的市集会在夜间休市，如绝大多数凡人市集那般。然而虽有一小部分修士离开此地外，绝大多数奔兽门修士的眼睛如同捕猎者那样从瞳孔中反出光线来——显然他们个个都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夜视能力。虽然薇亦作可以凭借神识继续在黑暗中逛这集市，但可惜身体已习惯性地感到困倦。遂牵住泽瑞甘的手将灵力注入拨云翼所赠符箓之中回到了幽篁庐中的房间。与打杂的鸟儿们清理出一片空地之后，薇亦作祭出掌中晃金幢将其放在房中，然后悠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这次多挤进来了一只泽瑞甘。
薇亦作坐在床上看着盯着自己的泽瑞甘，说道：“抱歉没有多余的床了，能麻烦你就地休息吗？或者你需要一个灵兽袋之类的东西来休息？”
“虫后无需休息，”泽瑞甘恭敬地回答道，“我将在您休息时担任守卫。但在您休息之前，您需要先喝下定量的哺液。”
“这倒也是。”薇亦作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缸哺液，又从自己的四次元菊花中拿出一个烧杯。然而揭开缸上盖子，看到其中那黄澄澄金灿灿黏糊糊热腾腾的哺液时，拿烧杯的手停住了。
薇亦作诚恳地看向泽瑞甘，并以一种楚楚可怜的语气询问道：“咳咳，我可以不喝吗？”
“不能。”似乎是对此早有预料一般，泽瑞甘平静地回答道。
没等薇亦作作出任何其他的动作，泽瑞甘就冲到薇亦作面前并用自己的手擒抱了薇亦作。而薇亦作幼小的体型和缺乏锻炼的肌肉更让靠蛮力挣脱泽瑞甘对自己的束缚成为了不可能。在薇亦作惊讶于泽瑞甘的粗暴举动时，泽瑞甘却将脸凑到薇亦作面前。就在薇亦作张嘴打算质问泽瑞甘打算干什么时，泽瑞甘却张大了嘴巴——薇亦作虽意识到不对，但已经来不及闭嘴了。如异形般的口器被强行塞进了薇亦作的食道并灌进一大股哺液。虽然泽瑞甘在完成哺液的传输之后就放开了薇亦作，但食道中强烈的不适感仍然使得薇亦作坐在床上干呕连连。
“就没有其他方式了吗？”薇亦作向泽瑞甘抱怨道。
“如果您不主动喝哺液又不愿意从食道补充，下次我会帮助您用直肠吸收哺液的。”泽瑞甘平静地说道。稍加考虑之后她又补充道：“您要知道，喝哺液是为了您的健康成长着想。越是强大的生物，他们成长所需要的灵力和能量就越多，而哺液是营养和灵力的浓缩，是生长和发育的必须。”
“好吧，明天我会乖乖喝哺液的，但是你出去，去这法器外守着。”薇亦作命令道，他可不想一觉起来发现自己胃里或者肠道里又被泽瑞甘灌了东西，哪怕她的举动或许完全是出于善意。
一夜无事，薇亦作从掌中晃金幢中走出，却发现隐灵宗的同伴竟无一人返回此地——看样子都是整晚在外流连忘返了。
“欸，现在的年轻人，尽知道沉溺于皮肉之欢。要是这个世界有四小贩我看这些修士个个都逃不过混沌腐蚀。”薇亦作一边摇头一边叹道。这老成的发言配合他娇小的体型显得十分滑稽。
“主人……”泽瑞甘开口，但没等她说完薇亦作就赶紧用烧杯取了大约0.04立方步（约500ml）的哺液一饮而尽，然后用一种“我是乖宝宝哦”的眼神堵住了泽瑞甘的嘴。出乎薇亦作意料的是，假如不看哺液那奇怪的如同小肠内消化到一半的食物般的颜色它还挺好喝的，至少是甜味，有点像是直接饮用融化后又混入了大量蜂蜜的冰淇淋一样。及其强烈的甜味中稍许有些咸味，其中有混着脂质的滑和腻。但没有预料之中的那样黏稠，不仅顺滑而且并不会和大多数很浓的饮品那般粘在口腔之中，在这一点上倒是和果冻有些类似，但哺液并不能如同果冻那般被嚼碎。
但令薇亦作奇怪的是，这哺液并不像自己常能从大长老那儿蹭到的那些饮料一样含有丰沛的灵力，也难怪欢雪能毫不在乎地赠送自己好几大缸哺液了，这种液体显然远不能与那些易经洗髓或能大幅改善体质的灵药相比。假如修士们用于改善体质的灵药是超级士兵血清的话，哺液差不多就是大家举完铁后常喝的蛋白粉plus版本，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效用。对于已经辟谷的薇亦作来说每天定量摄入这样富有营养的食物大概的确比什么都不吃要更有利于身体成长。
“很好，主人想要变强。强大的首领是虫群的必要。”泽瑞甘似乎对薇亦作自己主动喝下哺液的行为十分高兴，连忙用自己的方式称赞薇亦作。
薇亦作走到阳台，托一只团鹊似的拨云翼的手下帮忙召回其余隐灵宗四方巡礼使节并让他们做好出发的准备。许是有拨云翼命令在先，这些鸟儿们都出乎意料得好说话。而目送这些鸟儿离开后，薇亦作随手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而泽瑞甘则安静地侍立一旁。没过多久，众人都陆续回到了房间，虽然有两人是一瘸一拐地走着的，但薇亦作也未给他们休息的机会，直接领着他们辞别了拨云翼并请他代自己等人向欢雪门主再表谢意。
随后薇亦作等人再度出发赶路，与前次不同的是，这次众人身旁多了慢跑的泽瑞甘和一只同哈士奇般跑起来左突右窜的跳虫。不过薇亦作在通过与跳虫的精神链接发现自己可以像免疫细胞命令普通细胞自毁一样给下属传达自毁命令，这命令会激活下属单位几乎每一个细胞的自毁功能，最后只留下一滩液体和骨架。
之前薇亦作还担心过虫群的过渡扩张问题，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多虑了。薇亦作躺在泽瑞甘身上一边通过精神链接给跳虫下不同精细程度的命令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自己的实验结果——跳虫的智力要远比自己预测的低下，它们完全无法理解任何分成三个步骤以上的命令，更无法理解任何计量单位。比如说，它们只能明白“向前跑”，却没法理解“向前跑5步远之后停下”。唯一能让跳虫处理复杂任务的方式就是通过精神链接完全接管它的身体，像玩vr游戏一样短暂地“夺舍”它然后亲自去做。索性跳虫作为一种纯粹的战争工具，它并没有舌头之类的味觉器官所以不用担心它会咬到“难吃”的东西，甚至无法感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