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且随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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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相视而无语。两人对望好一会儿，薇亦作才率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总之，我恐怕与这位皇帝无关。隐灵宗大长老的说法是我为门口捡到的孤儿。除了修炼速度比较快之外也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或许吧。您……”拨云翼犹豫着说道，“就怕麻烦会自己找到您。但无论如何都请牢记，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不受纷扰。”
“感谢您的建议。眼下还是请前辈带我去确认一下我的同门是否转醒吧。”薇亦作似乎恢复了原来的状态，稍有些平淡或是心累地说道。
“这边请，我的鸟儿们说他们仍未转醒。不过以修士的体质而言应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这点还请放心。”拨云翼继续走在前方为薇亦作领路。
“对了，还不知前辈究竟是何种灵兽化为人身？”薇亦作又提出了这个被拨云翼之前回避掉的问题。
“呵，告诉您也无妨。我乃受日光之华，集瀚海之精，感天地灵念所化金翅大鹏鸟。遥想当年，我一击扶摇上云霄，翅掠骄阳千万里，便是那些联袂鸟见了我的灵威也要顶礼膜拜。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只可惜，那时我不过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野兽罢了，直到与皇帝陛下相遇。”拨云翼边走边说道，这样的回忆让他心情变得极好。
“与那些膜拜我的修士，或是想要收服我的宵小之辈不同。皇帝是第一位愿意与灵兽平等交流的人类。也正是因为他，灵兽如今不是人的宠物或牲畜，而是也被当做修士来对待。”
“哦？这段历史我倒不清楚。不知前辈可否细说？”薇亦作接道。
“呵，那些鼠辈自然会隐瞒掩盖皇帝的功绩。皇帝用了漫长的时间和严苛的律法，来使有智慧和知性的一切生命有相同重要的地位，不仅仅是灵兽，甚至是器灵剑灵等。‘只要是修士就在法律上一视同仁’这一点，早已形成了习惯和默契，以至于修真联盟新修法律也无法更改。”拨云翼非常自豪地说道，似乎他也曾为此付出过努力。
“竟是如此？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多谢前辈告知了。”薇亦作感激地向拨云翼道谢。
没走多久，拨云翼就将薇亦作带到一间大客室内，隐灵宗的其他人正躺在一张张矮床上，身上还盖了绣着小花的淡色薄毯子。此秘境中虽无太阳，但天上有柔和而温暖的光洒进这屋子。几只小型鸟类在阳台上蹦着，大概就是拨云翼提到的他的手下们了。薇亦作放出神识，检查勿轶心等人的伤势，发现竟连淤血都没有，然而他们的精神似乎受到的较为严重的打击，恐怕是那头鹿请来了某种擅长精神攻击的灵兽修士出手将他们击晕的。
“大人不必担心，鸟儿们在他们刚被送来时就已经喂他们服过药了。想必今晚就能恢复，最迟明天中午就全都活蹦乱跳的了。”拨云翼一边听着一只停在他肩上的一只喜鹊似的鸟儿的汇报，一边对薇亦作说。恰在此时，原来蹦蹦跳跳晒着“太阳”的鸟儿们突然忽地一下飞起来从敞开着的阳台离开了这间客房，而一只嘞牙慢慢从房门边探出了头。它真的尽力在潜行了，但是或许是由于太胖的缘故，这只比兔狲稍微大了一圈，虎头虎脑的圆润嘞牙还是早早地暴露了自己。
“这家伙是……？”薇亦作看着那只憨憨的嘞牙询问道？
拨云翼见了它也是摇摇头：“嗨，一个常客的嘞牙罢了，如今寄养在这儿。叫做‘加肥’。它老想偷偷扑我手下的鸟儿，可惜我这里的鸟儿们最弱也都是筑元期修士了，它一个半只爪子进先天还，没能辟谷的嘞牙怎可能抓得到。虽然叫加肥，但是也并不胖，只是毛格外蓬松故看起来肥硕无比。”
“这嘞牙的主人竟也是起名好手。”薇亦作评道，“能摸吗？”
拨云翼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片肉递给薇亦作，说道：“现在能摸了。这蠢物只要有东西吃，怕是被绑架了也不自知。”说道这里，拨云翼有些宠溺的笑了。
薇亦作接过拨云翼递来的肉片，蹲着在加肥面前晃了晃，然后加肥屁颠屁颠地小跑着走到薇亦作跟前，用脑袋蹭了蹭薇亦作的脸。然后低头大嚼薇亦作递给它的肉片。薇亦作干净用另一只手rua了rua加肥的头——手感像是一颗大而蓬松的棉花球。
薇亦作一边揉捏着这只嘞牙，一边询问拨云翼：“既然晚辈的同门尚不能醒来，不知可否请前辈为我讲讲皇帝的功绩？”
“自然可以，要讲述皇帝的丰功伟绩，恐怕已无人比我更加合适了。薇亦作大人这边请。”拨云翼左手一伸作出一个“请”的动作并站起身来给薇亦作领路。
……
拨云翼携薇亦作至一空室，灵禽拎茶具飞来，为拨云翼和薇亦作斟茶。
“薇亦作大人，请坐。”拨云翼伸手指示矮桌对面的座位。
薇亦作顺着拨云翼的指示坐下后说道：“前辈实在不用称呼晚辈为‘大人’了，不如就称晚辈之名。”
拨云翼听后略有挣扎之色，但还是点点头郑重地说道：“那我就唐突了，薇亦作。”
“说道皇帝大人的功绩，首先自然要从他征服始源星上个个分散且相互仇恨的部落开始了。在降服了那以巨蛇为图腾的部落之后，皇帝陛下重创了那些危害一方的野蛮巨兽，并手刃了那些负隅顽抗的部落首领们，缔造了历史上最强的帝国。”说道这里，拨云翼一顿，举杯抿了一口茶。
薇亦作总觉得这套“降服、重创、手刃、最强”的说辞好像格外耳熟，但还是细细地记载了自己的笔记上。
看到薇亦作的手指停下不再书写，拨云翼补充道：“事实上，在皇帝陛下带领部落扩张的时候，其他部落还在无休止地相互对立。这些部族陷落在尔虞我诈中无法自拔，几乎所有远离皇帝营帐的部落都认为，从远方传来的部落不断被兼并的传说是敌对部落试图扰乱自己军心的谣言，而近处的部落却指望着在其他部落被皇帝攻击时趁火打劫。他们的短视和愚蠢让他们从未试图尝试过联合起来，一起反抗皇帝的战士。最可笑的是——他们直到被皇帝砍下首级之前，都在相互指责对方在反抗中成为了自己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