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连系群星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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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小熊星登上她的太虚航船的那一刻，薇亦作感觉到自己面前的“世界”模糊了一下，接着便走进了太虚航船的内部——从外面看只有约一人高的太虚航船内部却足有两层楼高，甚至还种植了一些景观植物。
“这艘船就是我家哦！”小熊星微笑着向薇亦作介绍道。
“诶？我还以为你是打算带我去你家族中参观一下。”
“那走吧！你作为一个大家子弟，却无族人，想必很寂寞吧！就把我们家族当成你的第二个家好了！”
“可以吗？你的长辈会允许？”
“放心，我祖爷爷就是族长啦，他很宠我的哦！话说你以后也可以到我们家族来当客卿啊。你天赋这么好，想必哪个家族都希望有你这样一位客卿吧。”说到这里，小熊星又回头看了一眼薇亦作，但此时薇亦作正好奇地打量着舱内的装潢，并没有注意到小熊星投来的视线。
见薇亦作还在发呆，小熊星便一把拉起他的手，把他一路拽到了一个漆黑的屋子里。这屋子中只悬浮着一些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光点。这些光点似乎是作为一个整体做着有规律的运动，但又像是毫无逻辑地随意飘荡着。
“这是我家的占天室。”小熊星解释道。薇亦作回忆起了他在书中读到过的内容——占天室里存储着星图，同时也是修士操作太虚航船的特殊舱室，也就是驾驶舱。薇亦作颇有兴趣地看着小熊星比划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手势，那些手势令薇亦作不自觉地回忆起他从前看过的一部科幻电影《安德的游戏》，有那么一瞬间小熊星的身影甚至和他记忆中安德的身影发生了重合，但是薇亦作很快便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太虚航船内突然响起一个温和而清晰的女声：“出港已获得许可，天府空余泊位充足，随时可以起航。”
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薇亦作的回忆，他不禁看向小熊星问道：“小熊星学姐？这船上可还有其他人？”
“哈哈，那是我的舟灵哦！一般的太虚航船是没有这种高级的东西的，但我不是一般人嘛！”
“舟灵？”
“诶呀，就是剑灵、器灵的一类嘛。她很厉害的哦！计算航路比二十个修士加起来都快呢！”
“原来是舰载人工智能。”薇亦作暗道。
“那么敢问小熊星学姐，这位舟灵姑娘可有芳名？”
“唔……还真没有诶。要不你给个建议吧？”
“那在下就献丑了，不知学姐觉得Serina这个名字如何？”
“赛丽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叫起来挺顺口的。”小熊星说着又小声将这个名字念了几遍，“嗯，不错，那么你今后就叫赛丽娜了！那么赛丽娜，投射外面的场景到占天室来，我们准备起航！”
小熊星话音刚落，占天室中便突然明亮起来。除了地板以外，如倒扣的大碗般的舱壁上呈现出周围的景象——原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这艘太虚航船已然移动到了一片空旷而整齐的平台之上。这个平台下面似乎还绘制了一些阵法，可惜占天室的地板仍是原来的样子以至于薇亦作无法看清这个阵的全貌。地上的阵法逐渐亮起了粉蓝色的光晕，接着薇亦作眼前的景象一阵模糊，当墙上的投影再度清晰时，太虚航船已在星空之间了。薇亦作走到舱壁的边缘，看到了一抹绿色。小熊星看见薇亦作的举动，悄悄地在背后比划了几个手势，接着占天室的地板突然变成了太虚航船下方的投影，着实吓了薇亦作一跳。看着薇亦作背靠着墙角捂着心口努力调整呼吸的样子（是的，他吓得呛到了），小熊星忍不住笑了出来。
薇亦作看到了脚下的那颗星球——一颗深绿中点缀着淡蓝和灰黄的星球，表面上零零散散地浮着一些般洁白的云层。“这颗星球的陆地面积看起来比地球大多了！”这是薇亦作第一次从太空中看到那颗他居住了5年的星球的第一个想法。他本想再仔细欣赏一番这颗星球的地表，但小熊星却没有多等，直接驾驭着她的太虚航船向她家族驻地而去。
航行了近半刻钟，小熊星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操纵着太虚航船，朝一处从城中延伸出来的巨大平台上降落了。两人都走出舱门之后，小熊星嘱咐一旁穿着窄袖衫、束着绑腿的工作人员好好保养她的太虚航船，然后就拉着薇亦作的手往主城中走去了。
一边被小熊星拉着走，薇亦作却仰着头观察着这座城的天空——与在地球科幻作品中出现的那些空间站不同，这座悬浮于太虚的城市是开放式的，似乎是因为某种法术或阵法的效果才没有失压。同时没有观测到星空旋转，行走的感觉也和之前的星球上差不多，薇亦作由此判断这个世界的修士们很可能已经掌握了某种相对高级的模拟重力技术。
城中景象颇为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一闪而过，与隐灵宗那样依山而建的城市不同，此地街道极为宽敞，倒是类似于京都魔都等地的干道一般。沿街的店铺房屋大多低矮厚实，颇有一种别样的苏联式风格——只可惜不是红砖建成的。薇亦作被小熊星拉着，沿着这条一直延伸的道路走了约10刻，新鲜感已经退去，在即将要对漫长的赶路感到烦躁之时，一扇连着围墙的银色大门突然跃入眼中。这扇大门倒是极为朴实，没有多余的装饰，就是两根大约需要四人合抱的石柱上横卧着一块扁形的不规则巨石而已。石柱通体银光闪耀，乍一看上去像是天边的银河倒垂在地上一般。那块被柱子支起来的巨石似乎是某种金属一般，虽然遍布着银色的光泽，却隐隐透出几丝让人不舒服的红色。小熊星正拉着薇亦作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突然感到被拉住了了，回头一看：薇亦作正用着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自家家族的大门，于是出声问道：“师弟这是怎么了？我家的大门，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一声倒是唤醒了想入非非的薇亦作，他心想：“我总不能说我怀疑给你家修大门的那位抄袭巨石阵吧？”只拱手笑道：“小熊星学姐家族的大门十分别致，天下无双，薇佩服不已，不由得看着入神了。还望学姐莫要笑话。”
小熊星听了莞尔一笑，自豪地说道：“那是，此门乃是一位受过我族恩惠的异人主持修建的。据说是那位异人家乡观星大阵的一角。”
薇亦作听了心中一惊，连手中本不存在的筷子似乎也吓得掉在了地下：“果然，这个世界早有其他穿越者来过，甚至还是地球人。”幸好小熊星说话时正欣赏着自家的大门没有注意到薇亦作惊慌的神态。薇亦作深吸一口气将惊讶压下去，笑着说：“用观星大阵的一角做门，这位异人倒是十分有想法，要是能见上一面就好了。”
小熊星闻言，食指轻点嘴唇，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那位异人似乎不愿成为我族客卿，当年大门建好之后便说以此还清人情，之后便不知所踪了……唔，不过那位异人似乎对寻访游历颇有兴趣，师弟若想遇见他不妨以后多寻奇境探索。此人金发碧眼，皮肤惨白异常，应该很好辨认才是。”接着小熊星两手一摊：“虽然我也没见过他就是了。”
薇亦作暗自记下：“看来穿越现象其实早有发生，而且在全球范围内可能都有发生。另外就是时间上的差异性，虽然目前暂未找到有关于来自原本世界的未来而来的穿越者，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同时似乎没有穿越者明确而公开的声称自己是穿越者，所以想要调查这种现象就变得更加困难了。”
小熊星见薇亦作又愣在原地露出一副奇怪的痴态，于是趁机在他右脸上掐了一把，终于把薇亦作掐“回魂”了。
随小熊星进入她家族的大院中，薇亦作不免略有些失望——虽说是建立在太空中的家族大院，其形制却和地面上的的修真门派如出一辙，甚至连布局很大程度上都像是平面版本的隐灵宗。灵力这种方便的能量虽然为人类探索宇宙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但似乎也极大地限制了人们的创造力——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是矮而平的。虽说穿越初到这里时看这些建筑有着别样的美感，然而看久了就难免有些审美疲劳——就好像是久在高楼大厦中穿行的人一下子体验到乡间小屋时会沉醉于亲近于自然的愉悦，但如果让他在这种年自来水都没有的小屋中久住，哪怕这小屋修得再华丽，对那个习惯了24小时热水的人来说也只能是一种折磨。
然而小熊星似乎并未注意到从薇亦作眼底透出的些许失望，仍然在叽叽喳喳地介绍着这家族里的建筑物。随着中轴线一路前进，大约直抵中心的位置，一栋相对高耸的（大约5层楼高）的挺拔建筑终于现出了它的真身——那是一座与其他建筑不大相同的黑色建筑，看起来像是北京的天坛一样的一层层叠起来形成的塔，看起来与周围的那些平矮四方的玩意儿格格不入。小熊星此时也适时地站到了薇亦作的身前，十分自豪地介绍到：“哼哼，了不起吧？这个大智库！”
“智库？我还以为是你们家族的议事厅之类的地方呢？”薇亦作不解地问道，毕竟按照这个世界和之前世界的常识，一般来说一个建筑群之中最宏伟的建筑一般都是权力的中心。
“一般的家族肯定是议事厅啦，不过我们家可不一样哦！”小熊星兴奋地说着，“这是初代家主在探索一个密境时意外发现的大智库……”
薇亦作一惊，他不是那种会随意打断别人的人，但还是下意识这样做了：“捡来的？上古遗迹？我们之前难道就有其他种族在宇宙中留下了痕迹吗？”
小熊星则一脸奇怪地说：“对啊，难道你不知道么？有时候啊，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密境哦！里面会出现很多很多新鲜的东西哦！像你这样优秀的天才，之后宗门如果发现密境的话，应该也会让你去吧！到时候你也会亲眼见识的！”
“密境啊……”薇亦作从心底里对这所谓的密境感到好奇，根据他的猜测这可能是某些崩溃的史前文明留下的遗迹。毕竟在他之前常玩的游戏stellaries3中也常常有外出的科学船发现并研究古代的外星人遗迹。
“对啊，有时候也会从密境里发现一些很奇怪的衣服哦！就比如我们女孩子现在穿的内衣，也是一个女前辈从密境里发现的哦！”小熊星补充到。
“原来是这样啊，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呢……”薇亦作感叹道，但随即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性——他是见过这个世界女子的内衣的，基本上跟原来的世界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加大胆一些，他本以为这些习以为常的东西是正常的类似于趋同进化的发明。但小熊星的一番话却让他警醒——如果说那个前辈不是一个穿越者的话，那么至少一部分的密境很可能就是通往其他世界的入口。因为按照目前薇亦作对于历史的研究，这是人类文明第一次在宇宙中殖民，之前并未有人建立过宇宙中的殖民地，也就是说即使有外星文明失落的遗迹，其中也不大可能出现另一个世界的人类用品。
薇亦作歪头看着小熊星问道：“那么你们家的大智库里到底记载着啥呢？”
“嘿嘿，这可就是秘密了，你还不是我们家的人，所以不能告诉你哦！”
“那么只要加入你们的家族就可以调用大智库里记载的知识吗？”
“一般的家族成员肯定是不行的啦，不过只要你愿意入赘一定是可以的！”
“没其他办法了？”
“哼！我劝你不要打什么奇怪的主意哦？”小熊星叉着腰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样啊。”薇亦作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从智库大门里进进出出的青年人们，然后对小熊星说：“我们走吧！”
小熊星显得有些惊讶，有些着急地补充道：“智库里可是记录着很多能够变强的知识哦！哪怕只是学会一点皮毛，也能够从容地驾驶太虚航船遨游自如了，那些可都是我们家族独一无二的收藏哦？你在其他地方是绝对看不到的。”
然而薇亦作只是微笑：“嗯，知道了，走吧！这才是你家族的中部吧，莫非之后的区域也是外族禁止入内吗？”
小熊星愣了一下：“啊？那走吧，我带你去认识一下爷爷！”
“奇怪，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对大智库里的东西动心的？一般人应该早就答应了啊？”小熊星无意中瞥见了薇亦作从耳前垂下的绿色的发梢，心想：“但是据我所知隐灵宗并没有绿发的纯血家族啊？难道他修炼那么快是因为他其实是某个大家族的宗家，为了避免卷入家族内部的继承人斗争才托付到隐灵宗的？”
小熊星一边领着薇亦作沿着建筑间的道路前行，一边悄悄猜测薇亦作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