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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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炳宏一张老脸，云淡风轻，看着一颗德芙精准命中了二代的狗脑勺，能做到眉毛都不皱一下，这表情管理能力没有个几十年的磨炼，能修炼出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吗？
当然，范炳宏用自己的屁股都能想出来，这是谁的杰作，但是看破不说破，对于范炳宏来说，大王碰小王，双喜临门，一言为定啊！
这俩家伙要是杠上了，互相看不顺眼，整天斗在一起的话，就不会把精力全放在我这个主教练身上了，这何尝不是一件美事，自己落得一清净，真是求之不得。
所以千万不能笑出声，憋笑，憋住了，一定要像憋屎一样，给我夹紧咯！
“谁？谁干的？”
陆建文被人突施冷箭，自己走拽步走到一步，还没走到这红毯的尽头，就有人出来捣乱了，身为富家公子，校长开后门的校园风云人物，二中一霸，此等挑衅行为，不亚于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尽使些下三滥的把戏。
你倒是有种往我脸上砸啊？有种做没种认，多和本大爷学学，要欺负人的时候，一定要让他看着你的脸，记住你的脸，让他从心底产生恐惧，以后看到你就夹着尾巴跑，和你在同一间屋子里都不敢大喘气，要是被你瞪上一眼，直接吓得那是当场失禁。
就试问一句，还！有！谁！
“砰！”
随着又一声闷响，已经被全体目光看齐的陆建文，这正脸又遭受一次毁灭打击，结结实实，完完整整，众人发现，原来陆建文的头是要比篮球还大啊。
“教练，的确是好头啊！好听！”
“咳咳，笑什么笑，都给我憋回去！”
范炳宏已经尽力了，可是再怎么咳嗽，还是打不断笑声的传染，你要知道，我老范啊，本来嗓子就不好，喜欢咳嗽，这能解释的吧？我这一咳嗽，心里舒坦，舒坦就开心，开心就想笑，所以边咳嗽边笑，这也是能解释的吧？
“哈哈哈哈。”
陆建文揉了揉自己的脸，因为这前后的飞球砸脸，太突然，陆建文没做好准备，我可是有金钟罩铁布衫的，浑身上下坚硬如铁，岂能被尔等皮球砸的哭爹喊娘？
诶呦，我鼻子是不是歪了啊？为什么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啊？还有你们这些人什么时候学会了影分身之术啊？影流之主吗？
“我看谁还敢笑！”
陆建文不愧是气血方刚的小伙子，这遇袭后虽然有短暂的慌乱，不过随后便迅速稳定了心神，甩了甩头，定睛看着面前的状况，看到一众球员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自己，高傲的他怎么能容忍此等不敬的行为。
我可是校霸啊，你们不过来保护我，我都没治你们护驾不力，现在竟然还组团笑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看你们中间谁笑得最欢，到时候我一个一个找过去收拾你们！
果然，陆建文暴怒一声呵斥，队伍立刻噤了声，饶是牛道明这般壮汉，对陆建文还是有三分的畏惧，当然，单挑他自然不怕，自己皮糙肉厚，压都能压死他。就是陆建文真正强大的，不是他的外表，和那股狠劲，而是他现在能得以衣冠楚楚，重新出现在集训队背后的倚仗，那是一种名叫权势的东西，那是一股你看不见摸不着，可是就是甘心臣服于它的，这世间最为奇妙且强大的力量。
陆建文捡起地上掉落的篮球，自己前后两次被砸，为啥子只有一个球啊？
拿起篮球，陆建文此时的头顶上，貌似是燃着一股无名之火，火焰蹿到场馆顶部，尤为嚣张啊，他边走边拍着球，走到了范炳宏身旁。
“你看见是谁砸我的吗？”
有种说法啊，人老了，其实是会变矮的，因为人的骨量从四十岁左右开始下降。
而从四十岁之后，每隔十年人的身高大概会下降一公分，最后也会减少个两到七公分的样子。
老范要是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打篮球的好手，至少不会被人用鼻孔看扁了吧？可陆建文这小子，还是那句话，来者不善，这一回来就给自己搞个下马威，加上这小子吃得好，发育快，现在倒是压自己一头啊，各种意义上。
不行，老范，你要直起身子，你的脊柱可不是弯的，硬起来，老范，硬起来！
“没看见啊，你们看见了吗？”
范炳宏立马换了副表情，和颜悦色，这说话都变好听了，指望着变色龙跟陆建文唱反调，那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我老范只想安安静静地退休，不想搞事情，也不想被人拖进泥潭里，我老了，牵挂多了，放不下的也多，不能指望我一个老头子做除魔卫道的侠士吧？
范炳宏脸转过来，试问一众小虾米们，有没有看到是谁打的冷枪，自然得到的整齐划一的摇头。
真不是不想说，是真不知道啊，要知道，陆建文这自认为炫酷的出场，那是真“炫酷”啊，都光顾着看陆建文了，谁还注意到球从哪里飞出来吗？
呵呵，这帮兔崽子这时候倒是心挺齐，其实大伙儿心里都有数，没看到不代表不知道，不过大伙儿对这个结果倒是很满意，陆建文平时行事，太过高调，和他打过野球的，都知道陆建文难搞，那一种狗腿子，是狗仗人势，狂吠不止，一会儿说自己打手，一会儿说自己走步，争论两句，就会像非洲大草原上食腐肉的鬣狗，闻着味就一哄而上。
“你会不会玩啊？”
“规了就是规了。”
“玩不起就别玩！”
那有点血性的，那能干得过对面不要脸的吗？人至贱则无敌，这错的也被他们说成对的，假的也变成真的，陆建文是怎么养出这么多忠犬的？
所以，受陆建文之苦久矣的队员们，全都达成默契，闭口不谈，不过要为玘程出头的话，那也过于为难，安心地做一个吃瓜群众，这一点就足够了。
“陆建文，大伙儿都没看到，可能是风吹的吧？”
“哈？敷衍我？你当我傻吗？”
陆建文用力拍了一下篮球，然后双手抱住，在胸前用力地挤压着，在陆建文用力的同时，两只胳膊的肌肉群霎时间紧绷起来，给在场的众人展示着他的力量，似乎是在恐吓。
“我再问一遍，是谁干的？”
众人面露难色，互相偷瞄着对方，我们只是吃瓜的，怎么还为难上我们了？那是说还是不说呢？说了就等于向陆建文屈服了，可不说的话，谁又能保证不遭到这个校霸的报复？这校规在陆建文面前，怎么感觉就像是一纸空文似的？
众人犹犹豫豫间，这天平也开始了晃动。
“嗯？谁找我？”
就在此时，场馆的另一边传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