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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二番战,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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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中学占地面很大,当初京海在规划的时候,将蓬江开发区最值钱的一块地方都给了它。实验中学也没有辜负它的好意,无论是教资和学生近年来的成绩,以及录取率,都是当之无愧的京海第一,时不时冒出几个名校之子,实验的名气也是水涨船高。

但实验并未满足于此,它要打造的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从多个维度进一步巩固它的地位,导致京海的学子全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面进,一时间风光无量。

安成志是实验中学篮球队的队长,这一次的初中级比赛属于正儿八经的第一次,所以他这个队长也算是新官上任,不然都一直跟着高中部的学长训练,哪有自立门户的机会。

对于这次决赛的对手,他有设想过很多种情况,福全奥林匹克一直都是他们的假想敌,可惜的是,竟然被一中抢了小组第一,如此看来,福全也不过如此。

这一次比赛爆出的冷门很多,就连他们自己组也有不少预料之外的事情,华侨中学和他们的最后一场比赛,赢得比想象之中轻松,华侨像是突然不会打球了一样,失误频频,如果只是这样的水平,那么被二中逆转,安成志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话又说回来,实验的第一场比赛就是和二中pK的,当初那个黄毛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从来没见过这么目中无人的,不仅是言语上的挑衅,这小黄毛还在肢体动作中不断耍花招,更是把自己的队员给弄伤了,所幸医院检查过后并未伤筋动骨,躺了一个礼拜,观察后没有异样,也是顺利归队。

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安成志自然对二中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但偏偏讨厌什么来什么,这二中一路碾压,把一中也拿下了,和教练一起分析数据的时候,更是让安成志大吃一惊,二中场均得分竟然如此之高,是十支队伍里最高的,还超过了自己队伍,当然,这其中也有实验讲人情世故的地方,教练一直教导他们,在垃圾时间一定要保护自己,千万不要激怒对方,从而导致受伤的出现。

可尽管如此,安成志也不敢下包票说,自己队伍也能打出这么出色的进攻,尤其是在一中身上。

“这么看来,二中能进入决赛,也是有点实力,不是光凭运气就能实现的。”

“安队,二中能有什么实力?我看是小动作的实力吧?要不是他们,我至于在医院里躺那么久嘛,要我说啊,咱们这次决赛一定要不留情面,干净利落,大胜他们!”

这位队员对二中的敌视和不满可谓写在了脸上,不能怪他为什么对二中耿耿于怀,因为他就是那位倒在黄毛推搡之下的苦主,罗防,也是实验中学篮球队的当家中锋,同样是初一的年纪,身高却有一米八之多,父母都是篮球运动员,从小就接触篮球,刚学会走步就开始摸篮球了,当然这是夸张啦,罗防的爸爸妈妈,一直都想他子承父业,所以有意地培养他对篮球的兴趣,而罗防也不孚众望,脱颖而出,因为篮球水平高,被特招进入了实验中学。

实验中学像罗防一般经历的球员不在少数,十二人的球队中超过半数都是如此,剩下的呢?剩下的更是智商球商双高的天才,打打篮球陶冶情操,球玩得六,学习也不在话下,可谓是天生的天才,完美无缺的典范。

和玘程相比,人这叫阳光开朗大男孩,在实验中学这所学业氛围十分浓厚的校园里,安成志依旧有不小的人气,不过安志成下学期就要升入高中部了,到那时候,就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参加篮球队了,他的志向毕竟是首都的那两所大学,平衡利弊之后,安志成想着能在这抓住这初三最后的尾巴,用一个冠军来当做毕业礼物,多是一件美事。

“罗防,按部就班的来,不要带着情绪上场,既然能进入决赛,那实力就不可小觑,临阵轻敌乃兵家大忌。”

安志成回想起那天比赛的过程,由于是第一场比赛,双方也都有试探的意味在里面,又因为突发状况,也没有打完全场。

不过如果二中只有那短短半场球的时间中展现出来的实力,那的确是很一般,安志成认为下半场摸透底细后,实验队一发力,二中还是得败下阵来。

“说实话,二中的水平,能把华侨赢下来,我觉得还是华侨的状态有问题,和我们打的时候就很随便,他们就像打蔫了的公鸡,病殃殃的,全是眼神防守。

是华侨自己的问题,发挥失常,让二中小组出线,可是一中又如何解释?”

安志成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综合他手上能够得到的信息,他也实在无法想通其中道理,算啦,一切都放到场上说话吧,只有实力才能赢得胜利。

而罗防被安志成怼了一嘴,但碍于队长的威严,他也只能咽回自己肚里,仍有不满的他,只能通过篮球来发泄。

“哐!”

只见罗防拿起一颗篮球,助跑起跳,上演空中大灌篮,中学的篮筐并不是标准筐,高度上矮上那么一点,但是罗防出色的弹跳和力量,依旧在灌篮中尽显无疑!

会扣篮的,才叫中锋嘛!

“罗防,你悠着点,你忘了之前是怎么受伤的吗?”

安志成看着这不省心的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

话说二中这边,距离五一假期是越来越近,学生们对即将到来的假期翘首以盼,整个班级中洋溢的是不安分的躁动。

比起普通学生的蠢蠢欲动,还有比赛任务的队员们则显得沉稳许多,并不是说他们就不喜欢假期,主要是这体育馆里突然就多了一个人,这上一场比赛,对面的主教练,这几天怎么天天往二中集训场上凑?难不成林堂是内鬼?

别瞎说!我对一中的拳拳之心,那是日月可鉴。

因为在半决赛折戟沉沙,林堂给队员们放了假,没有了比赛任务,林堂就像被抽掉了主心骨,心中空荡荡的。

但是这时候一中校长却找上了他,神神秘秘地跟他在密室内相谈许久,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中的叛徒,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才是一中打入二中的间谍呢?

那么他林堂要“间”谁?结果显而易见了,99号的事情,最先引起了华侨中学赵教练的注意,但是没有得到校长的支持,那赵教练也只能干着急。

这校长互相通个气,又加上在一中主场把自己干翻了,一中校长不像华侨财大气粗,不当回事,何必费老大劲去二中挖人?这不是拉低了自己的档次嘛!

就华侨咱这硬件水平,何必屈尊去挖别人墙角,说不定99号自己就送上门来。

“林老师,你不妨回你母校出出力,和自己的学弟们多交流交流,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要多关心学生的成长嘛.......”

林堂带着特殊任务潜入二中篮球队,再加上范炳宏这个“内应”,一顿酒的事情,就让老头放松警惕,林堂觉得这一切顺利,还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和自己的老同学续续情谊,可惜,郎有情而妾无意。

嘛,这个可以往后稍稍,都是老姑娘了,自然有急的时候。

林堂的目光始终没有从玘程的身上移开,这孩子在放松状态下的训练,依旧看不出一点瑕疵,怪不得能有一打五的口气,这人球合一的球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师父,你确定玘程是上了初一才接触的篮球?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练出这远超同龄人的水平吗?”

林堂难免起疑,想起自己那会儿勤学苦练,从初中练到初三,水平才勉强够格,能在比赛中有一战之力,自己吃了多少苦,下了多少功夫,师父都看在眼里。

这么一相对比,林堂不得不哀叹上天的不公,为什么你要偏爱,天赋分配之不公。

“好了,林堂,我不至于在这种事人忽悠你。

玘程这孩子生在普通家庭,他的哥哥你也就见过,他就是自己一步一步练出来的,而且是我单独陪练的,我可是亲眼看着他从一个小白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范炳宏本以为心中会充满苦涩,毕竟自己才是第一个受害者,坏小子从来不把自己当回事,就这么欺负老同志,老给自己剃光头。

但是不知怎么地,说起自己如何如何教他运球,投篮时,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果然,自己还是为玘程骄傲自豪的。

“那实在是,太优秀了,这样的苗子,我也只在实验中学见过。”

林堂特地确认玘程的出生,正是因为他见多了篮球世家的孩子,他们的天赋让人垂涎三尺,自己在实验中学能有这么大的成功,很大一部分,也是对亏这些孩子本就是天资聪颖的天才。

加上自己的经验,相当于在他们本就出色的基础上,添砖加瓦罢了,地基打得好,楼才起的高。

而玘程如果仅凭自己的悟性就能练到当今这个地步,林堂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如果能由自己带出来,那对于自己的声望,不也是一种助力?

范炳宏看出了林堂的心思,徒弟毕竟是徒弟,还是太年轻,想得太简单了。

林堂只看到了玘程美好的一面,而这坏小子黑洞的一面却不愿面对,明明他也在场上,这坏小子一打五的恶劣行径,他难道还能睁眼瞎吗?

“不,师父,我以为这是您的安排!”

我可去你的,这锅我才不背!林堂这爱屋及乌,范炳宏不给上两巴掌,恐怕自己的污名就难以洗刷了!

“我哪里安排得动他啊!这孩子就只听自己想听的,其他的话他是压根听不进去,说难听点,他就是极其的自大,连我都没放在眼里!”

“这一点我觉得还行,上场比赛就得有睥睨一切的气魄,如果未战先怯,那比赛还没打就输一半了。”

“哦,那你现在问问他,你林堂叫什么,你猜他说不说得出来?”

“..........”

唉!x2

师徒二人对此无可奈何,看来世上真没有完美无缺的人才,原来世道是公平的,就算是小金人也总要给他点个黑点。

“师父,还是得想想办法,玘程以后的路绝对不会就在这京海结束!他的舞台应该更大,更宽广才是!野球场的路数,必须纠正过来!”

“林堂,不愧是师父的好徒弟,那此等重任就交给你可好?”

“真的?那我马上和校长说,给玘程办转学手续..........”

范炳宏暴怒跳起,给着林堂后脑勺就是一掌,果然他肚子里憋着坏呢!

“诶,我就说着玩玩,你使这么大劲干什么?上学时候就被你这么拍,我都快三十了,还把我当小孩拍,给徒弟我留点面子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林堂揉着自己的脑瓜子,这熟悉的味道果然是范炳宏没跑,不过很快,就被玘程接连不断的三分给吸引过去。

二人一阵配合,说服了玘程尝试了挡拆战术,毕竟打着能让玘程更为轻松的幌子,想着能让玘程的思维转变过来,这是五个人的游戏,必须要让玘程脑中有这个概念,试图建立起他和其余四人的联系。

这个战术很简单,朱高波作为控球后卫推进,中锋站在三分线四十五度的位置,按照林堂的思路,在玘程不断命中三分球以后,这防守绝对会上强度,玘程再持球单打,虽然在一中身上依旧予取予求,但对玘程的消耗过于巨大,体力无法再支持全场,所以有控球后卫运球,玘程无球跑动,利用中锋做挡拆,绕桩后再接朱高波助攻投篮,如此一来,玘程完全可以轻松过半场,节省下不少体力。

而现在场上,就在演示着这套战术。

先是在没有防守队员的情况下,练习进攻方的配合。

“好快!”

朱高波看着玘程按照教练的教导绕桩,再一次被他的身法所折服,玘程的腿功太了不得了。

更要命的是在这么快的启动下,还能做到那么稳的急停,接到球以后的出手干净利落,迅捷有力,准度更是无话可说。

“唰!”

就像是空位投篮一般,玘程如入无人之境,篮筐对于他来说,是否如大海般宽广?

“师父,好稳!他就像个机器一样,我怀疑他每个动作,每个位置都是复制粘贴得来的。”

林堂亲眼目睹着玘程连续的投篮,这个年纪已经做到三十连中了,个个都是空心。

“来,停一下,接下来上防守队员!”

范炳宏并未多言,这才哪到哪儿,别着急夸,玘程的本事还大着呢。

“玘程,注意时机,拜托无球状态下的防守。

喂!防守的,往死里防覃玘程,别让他接球!”

范炳宏这也不带喘的,一口气把两边的任务都交代下去了,这场上就紧赶着抓“小鸡”呢!

玘程看着身旁盯防着的队员,两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胸前背后,搁着夹三明治呢?

玘程一个闪身,就从二人的盯防中溜出来,而牛道明已经站在预定位置,身后两人发现玘程启动,着急忙慌在他身后追赶,可玘程却借助牛道明那么大坨肉的掩护,还是绕了过来,等待着接球,而朱高波显然没有做好准备,玘程的启动太快了,连他作为玘程的队友都没有反应过来,传球还是慢了一拍,就这么点时间差,二人还是防守到了玘程的面前。

不过玘程依旧出手,切,才两人防而已,这就能阻止我吗?

篮球应声入网,但这次战术却不能让场边的二位教练满意。

“朱高波,传球慢了,玘程借掩护甩掉防守人之后,你球就应该传到位,你这慢一拍,对面防守就上来了,要么被断,要么被盖,你让玘程这次跑动完全失去了意义。”

朱高波也心知肚明,这是自己的锅,注意力不集中所致,但是就算和覃玘程相处这么久了,想要了解玘程的球路,还是有点吃力。

“没关系,我们继续,多磨合磨合!

来,谁想去防覃玘程的,轮流上,今天我们就专门给他安排这个战术!”

范炳宏是想尽办法,一有机会就给玘程上强度,这不妥妥公报私仇的机会嘛!

而玘程发现自己的确发全力的距离缩短了,摆脱的防守人和距离都有所减少,的确,照这么执行,自己的体能还能保持住。

“师父,你这么车轮战,不怕把玘程跑费了?就揪着他一个人不放?”

林堂还是担心强度太大,玘程还只是个初一的孩子,从身高上就能看出来。

“老范,继续。”

范炳宏朝着林堂使了个眼神,“你看,这正主都没嫌这嫌那,咱们也不必担心,他一打五都能干二十分钟,这么个挡拆配合,对他来说,小意思啦!”

林堂也只能耸耸肩,自己这师父真是越老越年轻,像个老顽童一样。

而朱高波也不敢怠慢,不停找着传球的时机,长久反复的练习,是否能将这个战术完善?而当到了决赛,又是否能发挥出效用呢?

恐怕只有到了比赛的时候,才能知晓。

。。。。。。

“孙兰,你们这是什么玩意儿?横幅都扯上了?”

柳筝筝看见孙兰鬼鬼祟祟卷着长长的横幅,一时间竟想不出词来形容她。

“嘘!筝筝你小声点。这件事,陈老师都不知道,是我们自发准备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柳筝筝额头上冒着“#”号,合着要不是正好被我撞着了,那是不是也连我一起瞒啊?

“不是,孙兰,你们到底准备了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告诉我呗?”

孙兰打量了一番柳筝筝,还是不值得信任,筝筝可是陈老师的学生,保不齐穿一条裤子,要是被陈淑婷知道了,肯定不会允许孙兰她们安排这项内容,毕竟实在有伤风化。

你要是写“二中加油”也就算了,孙兰你扪心自问,你这横幅里写的是啥玩意儿?

“不行,这是个秘密。还有,筝筝,你可千万不能和陈老师说。”

筝筝被孙兰弄得心痒痒,自己就是忍不住窥探他人的秘密,玘程的新手机就是如此,自己趁玘程不在家,又偷偷拿出来玩了几次,就算是自己又帮助他“一次”的报酬。

所以,孙兰越是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

孙兰见筝筝实在拗不过,而且万一一直这么缠着自己,被陈淑婷发现了异常,那这计划可就泡汤了,这可是孙兰她们的一番心意啊,怎么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好啦,我告诉你啦,是给二中加油的横幅啦!到时候我们在场边一拉,是不是很有气势,队员们一看到横幅,这心里多踏实!这一次去华侨中学打决赛,一定要给球队主场的感觉!”

孙兰说的冠冕堂皇,可筝筝总觉得她有所隐瞒,“真的吗.......我不信!快给我看看,就看一眼!”

筝筝突然袭击,但孙兰就是攥紧横幅,不给筝筝得逞的机会,一拉一扯间,陈淑婷正好从门外进来。

二人如临大敌,筝筝可不想出卖孙兰,毕竟好不容易认识能说上话的,玘程那不算,那算仇家,所以筝筝还是很在乎和孙兰的关系。

于是筝筝便替孙兰隐瞒横幅的事情,双手背在身后,而陈淑婷正是来找二人,这去华侨中学的大巴就要开了,数了数人数,这还差两人,所以便来叫二人赶快上车。

“你们两个干嘛呢?都在等你们两个呢,磨蹭啥呀,走啊!”

陈淑婷便想拉着孙兰的手往外走,可孙兰手上攥着横幅呢,无奈之下,便眼神示意筝筝,由她接手。

筝筝心领神会,接过横幅,陈淑婷拉着孙兰往外走,心想着柳筝筝肯定也跟在后面,便没有回头确认,筝筝趁此功夫,将横幅往裤腿里塞,幸亏这老土的啦啦队服又个束脚,将横幅塞进去以后不至于滑出来。

“孙兰呀孙兰,你要带横幅去,有什么不能说的呢?现在害得我一起给你打掩护,早作打算,至于现在这样手忙脚乱吗?”

辛亏本姑娘腿长,这样走起来虽然有些别扭,但应该还算藏得严实。

筝筝一路小跑跟上了陈淑婷和孙兰,三人上了大巴车以后,就要向着决赛场地——华侨中学驶去。

由于这次啦啦队和篮球队一起出发,篮球队这帮大老爷们儿可都伸出脖子等着呢,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终于给自己发福利了,但人啦啦队根本不搭理他们,两两配对,不给男队员脑补的机会。

而陈淑婷三人上车以后,陈淑婷拉着孙兰坐在了一块,柳筝筝来得晚却发现留给她的空位已经不多了。

“筝筝,你往后面坐吧,前面没位置了。”

孙兰不愧是人精,一眼就发现筝筝藏横幅的地方,嘿,筝筝腿真长,还能藏裤腿!

所以一起淋过雨的人,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想法,孙兰为了筝筝不露馅,自然希望她远离老师的视线。

可是大姐啊,你可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前面都坐满了,后面要自己往哪里坐啊?

后排的篮球队员们,纷纷投来目光,注视着小学妹要坐哪。

“我这有位置!”为了争夺一个空位,后排的队员们开始躁动起来,有的直接把自己身旁坐定的队友踢了下去,引起车上的哄笑。

筝筝站在车头,面露难色,随着起哄的嬉笑声,筝筝更感到尴尬,自己可不想和篮球队员拼座啊。

正当筝筝左右为难间,玘程一把将筝筝抱住,“老范,你去后面。”

范炳宏本来坐得好好的,为了看住玘程,防止他下车之后乱跑,自己能第一时间看住他,他可是出卖了一个月的周末任玘程使唤,才换得这个位置,能把玘程看住。

“不是吧?你什么时候好这口的?”

范炳宏无力的吐槽,被玘程一个眼神凶了回去,藏得太深了,要是知道玘程吃这一套,那自己先前那些折腾完全没必要啊!

见色忘义!师徒情谊啊!

只见范炳宏灰溜溜地起身,往后排走去,刚才还想互踢的队员们,也楞在原地,怎么着,教练你也好这口?

“滚后边去!”

范炳宏把座位上的两人撵到最后一排去,让他们各挤各的,自己一个人占两个位置,显得多舒坦!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玘程抱住筝筝坐了下来,震惊片刻才缓过神来,陈淑婷见啦啦队变得躁动不安。

你问怎么看出来的?废话,我身旁的孙兰,眼神冷得吓人,要不是自己挡在前面,恐怕都要扑上去撕碎柳筝筝了。

“安静点,安静点,嘘什么嘘,他们本来就是同桌,没什么稀奇的,都给我憋回去!”

陈淑婷自从得了倒数第一后,平日里的温柔都少了大半,三班不少学生现在看到陈淑婷就直犯怵,所以陈淑婷此话一出,车内也消停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筝筝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直到感受到玘程的手,轻车熟路地就要掀开,筝筝脸颊泛上微红,连忙拿住玘程的手。

“你要死啊,这不是在家里。”

筝筝凑上玘程的耳朵,提醒着玘程注意点场合影响,他要是不在乎,自己可还要名声呢。

玘程也觉察到了车内投来的目光,于是乎便将筝筝放在了靠窗的座位上,自己则坐在了外侧,恢复了之前生人勿近的模样。

筝筝自以为这电光火石之间,应该没人看见,可她忘记了同一排的陈淑婷和孙兰,尤其是孙兰,视线就从来没离开过,从玘程抱住筝筝到筝筝和他交头接耳,全部落在孙兰眼里,刹那间,孙兰瞳孔涣散,换了好久,才恢复清明,两眼珠染上了雾气,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这次真是被覃玘程害死了,他到底怎么想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筝筝缩在里侧,都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出去见人,万一这传开了,自己在学校里该如何立足啊?这帮人的疯狂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的,怕不是一个朱燕就够自己受的了。

到达华侨中学,二中的参赛队员们不禁对这所土豪中学有了更多的认识,二中和它根本没有可比性!

范炳宏还在担心玘程又不见了踪影,又坐在最前面,这要是先下车了,就他那身法,谁拿抓得住他?

而令范炳宏庆幸的是,玘程竟没有着急下车,等着后面的人陆续下来以后玘程才挡在筝筝面前走了下来,范炳宏守株待兔,这次可不能让玘程乱跑。

“诶,柳筝筝,你还不赶紧追上去?不怕你们陈老师说你吗?”

范炳宏瞧着想躲在玘程身后,却又藏不住的柳筝筝,低着脑袋不敢见人,这场面着实有点滑稽,尤其是身前的玘程面无表情,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么看果然好有那啥相。

“范老师,我先走了。”

筝筝抬头看了一眼范炳宏,随后依旧低着脑袋,姿势奇怪地朝着啦啦队追去。

“你小子,干了什么坏事?怎么柳筝筝连道都走不好了?”

范炳宏习惯性地伸出手,就想往玘程后脑勺扇区,林堂早就说了,这就是范炳宏的老毛病,当初一个队的,有哪个能逃脱范炳宏的魔掌。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可算遇到硬茬了,玘程眼睛微微眯起,转向范炳宏的一瞬,范炳宏只得缩回右手,无比乖巧。

“呵呵,没事,没事儿。”

范炳宏拍着自己的后脑勺,缓解缓解尴尬的气氛,既然玘程不说,那我也就不问了,同桌那点事,没什么好问的。

玘程自然不会解释,因为他自己也解释不了,看到自己的“小白兔”缩在里侧,作为她的主人,突然有种想要保护的想法。

聪明如自己,竟也无法解释这突然的灵光一闪,这或许称之为“护食”?拜托,我什么时候真成狼狗了?

玘程将这小插曲抛在脑后,这种小事自己会自动过滤掉的,什么也不能影响到即将到来的比赛,那被众人称之为最强的实验中学,如果能将他们蹂躏得体无完肤,那滋味该会有多么美妙!

筝筝“一瘸一拐”地赶上了啦啦队,这横幅正好卡在膝盖上,站着到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要是活动起来,就不敢屈膝,还是得尽快拿出来。

筝筝想走到孙兰旁边,可孙兰阴沉的脸却突然一变,有说有笑地搂着另一位队员边笑边赶路。

筝筝吃了瘪,一时间拿孙兰没有办法。

至于吗?不就坐在一起了吗?我和玘程是同桌诶,这点事算得了什么,再说,这横幅可是你的东西啊,赶快拿回去,不然待会跳操的时候,自己可怎么办呀!

早知道筝筝就跟着玘程一块走了,至少玘程不会说翻脸就翻脸。

形单影只的柳筝筝,走在队伍的末尾,满肚子的委屈使她的每一步都显得踉跄。

华侨中学专门修了一座篮球馆,整个学校的学生都能坐得下,可见这所学校的手笔之大,实验中学已经开始热身了,他们来得比二中快一步,而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抓紧这段时间,熟悉熟悉场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筝筝实在忍受不了小腿上的横幅,赶忙和陈淑婷请了个假,去女厕所把横幅拿了出来,“哼,都怪你,因为你这个横幅,我的腿都要麻了!”

筝筝拿着横幅出气,不知道说得是横幅,还是说得是人。

看着近在眼前的红色长幅,筝筝的好奇心又起来了,“这到底写了个啥呀?神神秘秘,还不能让陈老师知道。”

但是这卫生间毕竟场地有限,再土豪的学校,也不至于修个辣么长的女厕所,而且,她一个人也不好收拾。

制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筝筝又陷入难题,可这也带不出去啊?早知道一开始就坦白了,反正和现在结果一样,孙兰照样不理自己。

筝筝转了一圈,最终急中生智,将横幅塞在了马桶水箱里,可算先把这烫手山芋给甩到一边咯。

两边人马各练各的,这是两所学校第二次交锋了,这也没过去多久,几副面孔倒是怪脸熟的,就比如范炳宏的“儿子”。

“安队,你看,那娃娃脸又来了。”

罗防头一回就对这小不点记忆犹新,在这男人的运动场上,出现一个格格不入的另类,很容易就抓住人们的眼球。

“罗防,热身就认真一点,别总是打量对面的,专心一点。”

安志成做着中投练习,在比赛的时候一定要集中注意力,罗防这未免太轻敌了。

罗防见安志成又是那套俗套的说辞,作为初一就能打上首发的他来说,年轻就是轻狂的资本,更何况自己还和对面有仇,想到此处,内心的复仇之火熊熊燃烧,又是一个暴扣,震得全场向他投来了目光。

“哇,这么厉害?”

牛道明还在练习着罚篮,对面这中锋一扣,可把他羡慕坏了。

“教练,你说我能不能也像他一样扣篮?”

“你当你是大鲨鱼啊?给我减掉点肥肉就谢天谢地了。”

范炳宏被牛道明那不切实际的想法给逗乐了,对面这孩范炳宏认得出来,名叫罗防,自己和他父母有点交情,但不深,断了来往也有好久了。

上一场比赛陆建文将起飞的罗防推落在地,他也内疚不已,毕竟是自己学校的学生,终究自己要负起这个责任,幸亏这孩子身体素质够硬,这不,又生龙活虎地来到决赛场上。

这扣篮是故意在炫技,恐怕是抱着复仇的心思,就等着在场上肆虐二中的篮筐呢,来者不善啊。

“安志成!”朱高波看到安志成,不顾自己对手的身份,终究是忍不住和其打着招呼。

毕竟马兴友和他,在实验中学都是和安志成搭的,几人私下的交情着实不浅。

“朱高波,马兴友,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做对手。”

安志成不敢轻敌的原因,就在此,虽然二中滥竽充数的有很多,但他们两个是实打实的能人,安志成还是很欣赏二人的能力,等升到高中以后,希望两人能加把劲,来实验中学,三人也可以做真正地队友。

范炳宏在场边皱着眉头,第一场自己并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当初自己也没打算赢,甚至于闯入决赛,但如今徒弟的希冀,校长的重任都系于我范炳宏身上,这千斤担扛在肩上,来都来了,不捧个杯回去说不过去啊!

自己的胜负欲起来了,一旦在乎得不得了,那对于这种“阵前通敌”的行为,范炳宏还是不提倡的,万一心软了呢。

“嗯哼!”

范炳宏的陈年老痰用了用武之地,咳了几声巨响,朱高波和马兴友只得悻悻归去,回到了二中半场。

“专心热身,有什么话等比赛结束再讲。”

恐怕比赛结束以后,就没得机会了。

朱高波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场比赛过后,安志成难免会对自己心存芥蒂,毕竟实验一定会惨败,一定的。

因为覃玘程他就是个杀神,让队友都心寒地杀神,这专门为玘程定制的战术,作为参与者之一,朱高波已经预见到终局,更何况教练还有后招,这才是他忽悠覃玘程真正的目的。

所以啊,这招呼还是得提前打,万一以后不能做朋友了呢?

朱高波虽然和实验中学有私交,但是他骨子里也是二中人,他对胜利的渴望不比在座的人少,有的时候就必须接受现实,他并不会像马兴友一般陷入自我怀疑,他会接受自己的不足,就算玘程比自己还小,那也不妨碍以他为目标。

“安队,又和对面聊起来了?”

罗防扣完篮意犹未尽,他恨不得比赛现在就开始得了,自己要在正式比赛里扣爆二中的篮筐。

“嗯,都是很好的人。

对了,罗防,比赛的时候悠着点,我知道你现在很兴奋,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做危险动作!”

罗防点点头,心里却早就把队长的告诫抛到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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