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小组赛第一场,草草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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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组出来了!”
“真的真的?”
“我在教练办公室看到了。”
“快说快说!”
二中篮球队此时正聚在一起,听着最新的分组消息。
“啊,不是吧,我们和实验分在一组了啊?”
“华侨也在,怎么会这样呢。”
“我可听我实验的同学说了,他们这次下了死命令了,必须夺冠。”
“怎么打啊,华侨我知道一个大中锋,一米九还要往上呢。”
.......
队员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主要这分组一出来,心就凉了一大半。
蓬江区就这么大,学生间传个消息,不消半天,就传遍了。
“马哥,你怎么看?”
马兴友看着队友们向自己投来焦虑的目光,心中知道,现在大家心里都没什么底,面对强敌,这取胜的把握又能有几成?
“好啦好啦,事实都已经发生了,分组也就这个情况了,咱们就尽力打好每一场比赛,不留遗憾。”
朱高波心里其实算得上失落失望吧,实验中学的实力,他和马兴友是最清楚的,寒假还在那儿和实验的队员一起打球,所以其中的差距,心里早已有数。
马兴友说不出来的话,那就只能让自己来说了。
“你们怎么都说丧气话?要我说,这次的对手都算不上什么!我们有覃玘程,分分钟打爆他们!”
牛道明是一个坚定的“橙派”,所以说他是个憨憨,井底之蛙,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所以活得也简单快乐。
“行了吧,牛道明,他覃玘程又算个什么东西?”
“阿牛,说真的,玘程虽然投篮挺准,但他面对的对手,毕竟是我们啊。”
“咋了?意思我们是臭鱼烂虾啊?”
“没有没有,只是有人对号入座了。”
“嘿!你找茬是不是!”
范炳宏一进体育馆,就看见这只篮球队快要打起来了,厉声呵斥住这挨处分的行为。
“像话吗?像话吗?一个队的队友,还斗殴,聚众斗殴?你们的脸呢?”
范炳宏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给这些寸头施以威压,这比赛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可不能因为斗殴吃处分,自己老了,不想在退休前落下一个污点,自己这档案可爱惜了,必须要清清白白的。
而玘程敏锐地觉察出范炳宏的反常之处,这老范自从什么分组出来以后,打鸡血的次数都变少了。
又结合自己刚才旁听到的一些事儿,好像什么对出线较为悲观。
哦,玘程懂了,老范是想早点散伙,早点回家烧饭啊。
可以啊,都学会中庸之道了?
玘程觉得这是自己的疏忽,这几天迷恋上虐队友了,对范炳宏缺少“管教”了。
“嗯哼,大家听好了,赛程已经出来了。下周一,第一场比赛,我们要去实验中学打客场,周五,小组赛第二场,主场和培英比赛。
第二周,还是周一,主场打华侨中学,周五,去白沙中学打最后一场小组赛。
赛程就是这样了,你们给我听好了,这两周有比赛,每个人都给我小心一点,不要在家里把自己弄伤咯,明白了吗?”
解散!
范炳宏把球队解散后,给队员留下一个孤单的背影,刚才还气血上头的刺头们,此情此景,难免不为教练的孤军奋战而感到惭愧。
“教练!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嗯,把打架的劲用在赛场上。”
“怎么,你还要打对手啊?”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
嗯,看来这和谐只是假象,换句话说,队伍内部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喂,老范,憋不住就笑出来,你现在的表情好贱啊。”
玘程不会参与这吵架的事情来,时间是好东西,都用来撒泼耍横上,岂不是暴殄天物。
玘程一溜烟就跑到了范炳宏的前头,看着范炳宏憋尿的表情,实属有点惊悚。
“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好乐的,还憋笑........哈哈。”
范炳宏一秒破功,看来是憋的功夫没练到家,亦或者在玘程面前,自己很难保持猥琐,作为老师,要面子的啊。
“老范,你是不是有一肚子的坏水?”
“怎么可能,我可是人民教师,我的职责就是带领你们这些祖国的花朵,在赛场上赛出水平,赛出风采。
绝对没想着两周过后,自己就解脱了,就能早点下班回家烧饭,不用担心球队杂七杂八的事情,不用害怕球队怎么怎么了,不用操心你覃玘程又给我闹什么幺蛾子。”
喔,不小心全说出来了。
玘程饶有意味地看着范炳宏,这个人,总是不坦诚,教自己的时候也不尽心尽力,虽然是自己强逼的,但是既然要教就得用心教,怎么能变成这副老油条的样子。
“老范,你的那些事情想都别想,我一定会夺冠的。”
玘程无论是出于和柳筝筝的赌约也罢,还是为了自己征服所有人,颠覆篮坛而已,这次他的求胜欲相当强烈,简直比之前为了一雪前耻被小学生盖帽之耻,还要猛烈。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赛场即是战场,既然来到了赛场上,就得有必胜的决心,一往无前的勇气。
玘程绝不会范炳宏如愿,他要让范炳宏对自己再也没有隐瞒,这个老头,自己一定要打服他。
额,对的,就是这点私人原因,玘程冷血毛病,在筝筝的“安抚”下,也就融了一丢丢,至于什么体育精神啊,奋勇拼搏啊,对不起,玘程不熟。
这天晚餐时间,筝筝所在的啦啦队,因为比赛将近的缘故,最近的训练,无论是强度还是对质量的要求,都提高了一个等级。
“奶奶,我今天可累了!陈老师练得太凶了,一个动作做不到位,又加练了好几倍。”
筝筝揉着自己的胳臂,这两个膀子撒丫子甩来甩去的,已经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呀,这筷子都提不动了。
“筝筝,真是辛苦啊,不怕,奶娘一直都在背后支持你,加油,我的乖孙女!”
筝筝听得热泪盈眶,多少日子了,自从覃玘程蹭进来以后,已经多少天没听到奶奶给自己说好话了。
呵呵,覃玘程,你拿什么跟我比?
“奶奶,她们那个啦啦队,都是为了衬托我那篮球比赛的,只是个配菜罢了。”
玘程怎么可能让柳筝筝在那里嘚瑟,抓住机会就得好好打压她,可能这也叫“偏爱”吧。
别了,你的爱太沉重,我不想要啦!
筝筝一个飞踢朝玘程踹去,露出自己的小虎牙,向玘程示威。
“切,就你?别到时候一场都赢不了,回来哭鼻子,就你嘴皮子厉害。”
筝筝故意跟玘程唱反调,谁叫他先跟自己唱反调的?这叫礼尚往来。
“柳筝筝,我的目标是夺冠,什么叫一场都赢不了?”
筝筝对玘程摆了个鬼脸,“你就等着输吧!”
“筝筝,别老提输,说点好话知道吗?太没有礼貌了!”
才感觉奶奶是爱自己的柳筝筝,又被背刺了,玘程唇角微扬,不再和筝筝争执下去,奶奶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柳筝筝啊,跟自己斗,还早了点。
“奶奶,你怎么又帮他呀!”
一桌子上的祖孙三人,难得有今天活跃的气氛,为今天的晚餐增加了不少味道。
比赛开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玘程来到了健身房,范炳宏说比赛时间在下午,习惯性下午溜出来撸铁的玘程,想了想,还是得来和鹿青柠报个备,万一明天傻傻等自己而不得,闹了情绪怎么办?
万一青柠姐又生病去医院了,那自己岂不是又得被鹿青檬“骚扰”?
想想就哪哪儿都疼。
“明天......来不了....吗?”
鹿青柠的情绪十分低落,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这明天说不来就不来了,自己哪还有动力啊,今天都不想练了.......
“青柠姐,我明天是真的有比赛要参加。后天我还会来的,这你放心好了。”
鹿青柠自卑心有点重,稍微一点打击,就很容易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中。
鹿青檬此时快被一口气憋死了,这不让自己说话的规定,太过惨无人道了,人不说话会被憋死的呀。
鹿青檬在一旁手舞足蹈,想引起二人的注意,但鹿青柠和玘程还是很默契地无视了她。
鹿青檬鼓起脸颊,像河豚一般,干瞪着眼生闷气,自己总有一天会骑到你们头上去的。
“鹿青檬有屁快放,一天天神神叨叨的,要不要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啊?”
鹿青柠本就不高兴,正好借着鹿青檬发泄出来,妹妹就是用来挨骂的。
“说吧,允许你说两句。”
“才两句?这哪够啊?”
“好了,你说完了,接下来把嘴继续闭上吧。”
“不!!!!!”
青柠逗了逗“好”妹妹,心里的确舒畅多了,而鹿青檬也不管不顾,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鹿青柠,你这么想他,一天见不着心里就发慌,不如给他买部手机,这样联络起来不也更为方便了嘛。”
鹿青檬眨巴眨巴自己的小鹿眼,不停地朝着玘程抛去,玘程顿时觉得自己被一股深深的恶意所包围,“来者不善啊......”
玘程摸了摸藏在裤裆的手机,这是拿奖金买的诺基亚,他发现这手机不仅能用来打电话,用了砸核桃也是一把趁手的兵器。
“鹿青檬,你终于说了几句人话,我一直以为你的脑子被狗吃了。”
青柠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给玘程买部手机,这样除了健身时间,自己也能听到他的声音,最好只给他存上自己的号码,这样就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不行不行,太阴暗了,自己怎么能这么阴暗呢?
玘程真是谢谢鹿青檬全家了,还要买部手机?我要这么多手机干什么?
“额,不用了青柠姐,我家里有座机的,不用特地买部手机这么破费。”
“座机不方便,而且万一打过去,接电话的是别人,那多尴尬,要是说漏了嘴,暴露了你的一些小秘密,那对你会不会有点不友好啊?”
鹿青檬露出狡猾的笑容,这条美女蛇,看上去好想实在提醒玘程,实际上句句都是在威胁他,戳玘程的脊梁骨呢。
好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鹿青檬计划好的!
“嗯,鹿青檬说的对,弟弟想要什么样的手机?我买好后天送给你。
弟弟请你一定收下,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我还是第一次给人送礼物.........”
鹿青柠期待着玘程的回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对上青柠期待而又害怕的眼神,玘程觉得自己要是拒绝了,又会陷入失望、失落、生病、住院的死循环里。
“真是的,为了锻炼身体,自己牺牲的可真多。”
玘程应允了下来,在这姐妹俩的围攻之下,自己一步一步被她俩蚕食,总感觉被二人牵着鼻子走?不行不行,这种感觉不好。
“真哒!那弟弟想要什么样的手机,姐姐这部喜欢吗?”
玘程微笑着点了点头,照顾好金主的情绪,是自己“分内”之事,好了,我要继续撸铁了,对于接下来的比赛,自己的欲望快要拦不住了。
而一旁观望的鹿青檬,当然没有那么好心,给青柠出谋划策,她也有自己的心思。
鉴于玘程在两姐妹间“偏向”鹿青柠,自己这口气怎么可能忍得下?
“哼哼,臭弟弟,让你总躲着我!”
周一,比赛日,虽然说是比赛日,但是玘程依旧按照每日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喂,覃玘程,你怎么不叫我?”
筝筝患有周一综合征,每到周一起床都会有特大起床气,上学都得小跑赶着去。
而每到这时候,覃玘程都会气定神闲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每次都这么准时,就不知道叫叫自己吗?同住屋檐下,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柳筝筝,我有这个义务吗?”
玘程闭目养神,这是他每日早练结束后必备的流程,他要在黑暗中感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个毛孔,取得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好,行,你可以,算你狠。”
筝筝最讨厌玘程这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了,小飞踢伺候。
“柳筝筝,你干什么?你不知道我有比赛吗?”
正在打坐冥思的玘程,被一脚踢散了自己的七魂六魄,对于这种作死的行为,玘程在往日可有几千种的方法教训她,但大人不记小人过,自己已经腻了。
“就你?省省吧你,到时候输了比赛,不要回家哭鼻子。
还好还好,你们去客场,我们啦啦队就不用跟着去,不然和你们一起丢人。”
筝筝口是心非的样子其实也挺难得的,她这样的“三好学生”,对于学校荣誉还是很看重的,而且,自己也参与其中了,如果实力允许的话,拿到冠军也是极好的。
但是嘛,对上玘程,可不能说什么好,不然他只会更得意,转过头来加倍的嘲讽自己,他这恶劣性格早有领教。
不过,藏在心底的话,还是希望诸君开门大吉,万事顺利吧。
“柳筝筝,你很奇怪,你在心虚?”
“要你管,滚开滚开,别在我面前晃悠,我看见你就烦!”
太敏锐了吧?筝筝别过头去,不再搭理玘程。
中饭过后,篮球队集结在自己体育馆,这合练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有四十多天了,彼此之间不算亲密无间,但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
范炳宏看着这一行十二人,也许这是其中大部分人第一次打比赛的经历,而且要对上的可是夺冠热门——实验中学,不知道到了场上会不会发怵。
遥想曾经,自己的第一场比赛,可是闹了不少笑话,畏手畏脚被自己当时的教练一顿猛K,弹指一挥间,几十年的时光过去了,轮到自己当教练了,带着一批年轻人,再次踏上赛场。
嗯,虽然自己没有抱着必胜的信念,但是嘛,鼓励的话还是得说,不然让人看出来自己在摸鱼,回头偷偷告密给校长,那自己又得写检查了,这队伍里的“探子”到底是谁呢。
“大家听我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正式比赛,大家保持平常心,训练怎么打,到赛场上,就这么大,发挥出我们的水平,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怎么有气无力的?再来!”
“有。”
范炳宏也不再强求,自己也没多上心,走完流程后,领着队伍上了大巴车,前往实验中学。
都在一个区内,实验中学离得不算太远,十几分钟的路程,范炳宏把帽子盖在脸上,愣是睡着了。
“喂,老范?啪啪。啪啪啪啪。”
范炳宏从梦中惊醒,觉得自己脸两边火辣辣的疼,半睡半醒间,看到面前站着的,可不是自己的梦魇——覃玘程。
“你干什么了?”
“试试看,如何最有效的叫人起床,现在来看,试验效果不错。”
阿嚏,“筝筝,你怎么打喷嚏了?”“不知道,总感觉有人背地里想对我不利。”
“好小子,是你扇的耳光是吧?你别跑!”
玘程自然不会干坐着,等范炳宏回过神来,一下车,人就没了踪影。
“算你跑得快,诶呦喂,我的脸啊,红了没有啊?”
很好,还没上赛场,就见红了,这可是“好兆头”啊。
由于玘程不知去向,范炳宏只得带上十一名队员来到实验中学的篮球馆,场馆内灯光已经全部打开,照的场地亮晃晃的,实验中学篮球队早就开练了,场馆内都是他们呐喊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
“没法比,没法比,这声音可比我带的这帮小子有力多了!”
所以说,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二中还没比上一比,这气势就已经输了一截。
马兴友和朱高波,见到了认识的人,出于礼貌,二人也是上前打了招呼,对方也是热情,很快聊得火热,把自己的队友们晾在了一旁。
“你看你看,这都已经聊起来了,把我们全忘个一干二净。”
“嘿呦,不得不说,实验中学的队服真好看。”
“这是重点吗?”
二中队伍里唉声叹气,之前还能攒起来的一点心气,此时又磨去不少。
“不要怕,大伙听我说,你看,他们都没有我壮,打球的时候记得找我,我从内线凿死他!”
牛道明这憨憨可以说是整个场馆内最高兴的一个了,比对面教练还要高兴。
不知天高地厚的他,还以为“吾二弟天下无敌”呢,咦,我二弟呢?
玘程才不是牛道明的二弟,他是四弟,扯远了扯远了。
他这会正在参观实验中学呢。
实验中学占地面积可真大,而且教学楼又大又新,和二中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玘程这会儿还在上课时间,所以走廊里没有什么人,而玘程也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走廊里游逛。
上课呢,总有些开小差的,而玘程由于自带某种光环,所以很快就引起了不少的关注,从一个班级走过后,总会爆发小骚乱,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尤其是喜好八卦的女生群体。
而当走神的人越来越多,老师们也纷纷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愧是实验中学,这响应的速度就是快,保安马上确定了玘程的位置,将这迷路的小羔羊,押回了体育馆。
“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不麻烦,这么乖的孩子,你们以后可要看看好了,要是走丢了怎么办。”
好家伙,对手家的保安都比自家的教练上心。
“玘程同学,那我们走了哈。”
“好,叔叔再见!”
“嗯,再见!”
范炳宏在一旁看得眉毛直挑,生理不适的想呕,“你还装乖卖巧?你怎么做得出来的!呕.......”
范炳宏要不是深知这身羊皮后的真面目,恐怕也会被刚才“天真无邪”的表现所蒙蔽了,当玘程是小学生吗?
“老范,我要打比赛。”
玘程自然云淡风轻,上一秒装萌,下一秒又成了扑克脸,必定是这篮球场上最致命的冷血杀手。
“你掐的倒挺准,比赛要开始了..........
什么!比赛要开始了!
都怪你,我这个做教练的迟到,岂不是丢大人了?”
范炳宏这才想起来比赛就要开始了,自己还到场馆外面领人,这坏小子尽给自己添乱。
来到场馆内,双方球员该换衣服的都换上了,这一场比赛,实验中学胜券在握,从首发到替补,每一个队员的连人都带着迷之自信。
场馆内的观众并不是很多,学生们对篮球的兴趣不大,还是说对于逃课,学生们觉得代价太大,这可是覃玘程的首秀啊,以后再想看,可就要交门票钱咯。
“你看你看,二中的教练才回来,他不知道要比赛了吗?”
“旁边那个是谁?他儿子吗?”
“不可能,就他那挫样,生的出来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吗?肯定是亲戚家的.........”
实验中学替补席上欢声笑语,还有功夫对二中的教练甚至队员们评头论足。
今天场上的裁判是老范的旧相识了,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老相识。
“老李,还真是你?你来吹今天比赛啊?怎么不早跟我说!”
“吁!”
“对方教练请注意用词,再骚扰裁判就给你t了。”
“嘿,你这老小子.........”
牛道明捂住范炳宏的嘴,要是再聊下去,恐怕还没跳球就吃t了。
比赛正式开始!
二中首发依旧是:
朱高波、燕善超、陆建文、马兴友、潘祖才
的阵容,而反观实验中学的首发,平均高度倒是与二中不相上下。
“老范,我为什么在场下?”
“废话,你是替补,你肯定得在场下。”
“........”
玘程转头看了眼范炳宏,“替补什么意思?”
“替补都不知道啥意思啊?替补就是让你坐板凳,教练想换你上场才能上,不想换你你就老老实实在板凳上坐着吧!
来,这里还有空,坐着看比赛,多舒服。”
替补席上的余力,一直都不爽,因为自己被区区初一的小黄毛给顶替了,憋着一肚子的火,赶巧玘程这一趟,将心中苦水全部倒出。
而他这一多嘴,受罪的就变成范炳宏了,啥叫我想换谁就换谁,这不也得在死球的时候换嘛,哪有像你说的权利那么大,下次纠正一下啊余力。
范炳宏如坐针毡,本来还想坐着看球,等着比赛快快打完,今天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了,但被余力这么一搅和,玘程怕是早就想明白了,自己挖了个坑给他,这回去肯定又得和自己闹。
哦不,他现在就开始了。
“吁!”
“二中,你们怎么六个人在场上?”
这一回合,是二中的防守回合,十个人都在二中后场呢,可正当实验队,跑了几个位,准备发起进攻的时候,玘程却出现在了后场,在实验半场的三分线上待命。
场上这一幕来的过于突然,还是老李裁判经验丰富,发现场上多了一人。
“厂街二中,技术犯规,实验中学两罚一掷!”
给技术台比了手势后,老李教练看都没看范炳宏一眼,实验队替补席早已经笑做一团。
“太好玩了吧?教练儿子跑场上去了!”
“哈哈哈,他还以为和他爹在玩呢。”
“他儿子好傻,你看,就在三分线那傻站着。”
本来预想中十分枯燥的比赛,被玘程这么一闹,场内气氛变得十分活跃与热闹,那“呆萌”的样子,也是引得队员啼笑皆非。
“玘程,你进场内干什么?快给我回来,快回来!”
范炳宏扶着额头仰天长叹,就不能让自己省点心吗?
比赛可以输,但不能输的太明显,还输的那么丢人,用得着使这个法子,让对面得分吗?
正常防也防不住啊!
范炳宏现在不考虑怎么输的事情,先把自己的脸给保住吧,还有这老李,自己和他多少年的交情,一点脸面都不留,还都是孩子呢,用得着这么较真吗?至于吗!
“牛道明,快把覃玘程抱回来。
愣着干嘛,还嫌丢人没丢够吗?”
范炳宏招呼着牛道明赶快下场把玘程给弄回来,而对面见状,笑得更开心了,起哄声此起彼伏。
“裁判裁判,又进去一个,现在是七打五了,裁判!”
“七打五,估计都打不赢,你看这头猪,跑起来一颠一颠的。”
“行走的五花肉!”
“哈哈哈哈哈!”
玘程迷茫地看着场上这些人,有哄堂大笑的,有面色铁青的,有捂着脸默不作声的,有眼神凶煞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
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众生相,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滔天的恶意与轻视。
但这更有趣了!
玘程并没有躲闪牛道明的抱击,反而脸上露出了标志的邪笑,将这群人踩在脚下,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此踩扁他们了,他要看到他们吃惊的眼神,无力的挣扎,被一个自己轻视瞧不起的人打败,他该会多嫉恨,会无地自容?还是更加妒恨?
无妨,这些都不重要,他们的反应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从中获得多大的乐趣。
“玘程,乖乖在替补席坐好,听我的指挥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范炳宏知道这次丢人丢大了,处于食物链底端的他,只能亲自求玘程放他一马了。
“老范,我要上场。”
“没有死球,我不能换人的,而且每次换人都必须按顺序来的,你看你的球衣号码是99,等比你数字小的都上过场了,我才能换你........”
“你?确定?”
范炳宏又在忽悠覃玘程了,谁叫玘程整天目中无人,要是他能和队员好好沟通,就知道范炳宏说的是大话了。
不过范炳宏这波悄悄话,属实是把玘程稳住了,玘程虽然有所怀疑,但他的确是不知道换人的规则,硬要上去会不会又被那叼哨子的吹?
玘程最讨要头上有块叫规则板子压着了,姑且信他吧。
场上比赛如范炳宏所料,虽然说身高双方不相上下,但是实验中学的水平还是明显高于二中,最重要的是脑子,人用脑子打球的。
各个常见的战术,跑的都相当到位,几次小失误瑕不掩瑜,每次得分都显得那么轻松。
反观二中,尽管马兴友和朱高波努力维持着进攻火力,但双拳难挡四手,双方队员还相互熟悉,经常落入对方的防守陷阱。
后续体力下降了,进攻就变的越来越难,而陆建文抢到球后,只顾着自己爽,想要点名单打对面,不过他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过于自信了,突破被封盖,被抢断,这球权不停地送给对方,形成快攻,轻松上篮得分。
到了上半场末端,攻又攻不进,防又防不住的陆建文,终于在一次追防过程中,心态失衡,下了狠手,将起跳上篮的实验队员一把从空中推出去,狠狠落在了地上。
“喂!你干嘛呢?”
“打人还是打球啊?”
实验队员看到队友受伤,怎么可能惯着陆建文,从替补席上一拥而上,将陆建文团团围住。
不断地用手推着陆建文,而后面的已经抡起胳膊,准备往陆建文的脑袋上砸去,帮他清理清理自己的黄毛。
打球有动作,都正常,都是打篮球的,场上规矩都懂,但是像陆建文这样,明目张胆,丧心病狂的犯规,决不能惯着。
“注意情绪,注意情绪,双方队员给我拉开!”
老李裁判奋力制止着场上的突发状况,不过嘛,二中其他队员也看陆建文不爽很久了,哪有人替陆建文出头啊?
全都眼看着陆建文被一群人围住,牛道明这憨憨还想着帮一把,但被范炳宏拦住,这是个看戏的好机会,谁犯的错就让谁去承担,你个大傻个不要什么都出头。
所幸受伤队员还能站起身来,在队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送去了医务室。
实验中学也稍稍恢复了些理智,毕竟裁判年纪不小了,经不起一把孩子折腾,自己家的教练也叫收手了,便放过了这撮黄毛。
陆建文在对抗的时候,还是强撑着硬气,做出一副谁也不怕的表情。
但这事后想想,自己再怎么硬气,一个人也是顶不住一队人啊,我队友呢?
“你们这些人是瞎子吗?没看见我刚刚.........”
陆建文面对外校,一声不吭,回到自己队里,便对着队员大声说话了。
“陆建文,你会不会打球?你是要废人吗?别人都起跳了,你还要推人家?”
余力才不会任由陆建文责骂,本来就是他的不对,他打球脏,还怪队友不挺他?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你配吗?
“余力,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说,你打球脏,跟你人一样脏!”
余力站起身来,和陆建文当面互喷,做了错事还理直气壮的,是谁给你的勇气?哦,你爸给你的勇气。
“我特么......”
陆建文的拳头此刻才赢了起来,在外面唯唯诺诺,对自家人重拳出击。
而此刻队友们才反应过来,将二人拉开,避免了后续冲突。
“你看,二中自己内讧了!”
“干得好,那黄毛推人,连自己队友都看不下去了,太脏!”
“是啊,刚才我们一起围黄毛的时候,他队友不也是站在一边看戏嘛!”
“这说明,正义必胜!”
“对,正义必胜!”
实验中学在场地另一边吃着瓜看大戏,而二中这边范炳宏深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便来到了技术台,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场比赛下半场不用打了,我们二中认输了,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我的队员,绝不会再发生今天的情况!”
范炳宏一脸严肃,向技术台深刻检讨自己的过失,唉,范炳宏本想着碌碌无为混过去得了,但没想到这关系户可太有关系了,仗着自己家那关系是为所欲为,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队员没事还好,要真有啥事了,自己也会连带着倒霉。
“范教练,这件事影响太差,我会和你们吕校长说清楚这件事的,后续通报批评也是少不了的!”
“是是,您说的是。”
而此时老李裁判也凑了过来,上来就是一个巴掌扇到了范炳宏脸上。
而受了一巴掌的范炳宏,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老相识,这么多年了,这手劲还见长啊。
“范炳宏!你瞧瞧你干的好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老李的声音铿锵有力,板着的脸不怒自威。
“老李,我.........”
范炳宏自知理亏,大气都不敢出。
“多少年了,你还是衣服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一开始听说你带队,心里还很高兴,挺为你开心的,可是你呢,你就带出来这么一支队伍?
你来参加比赛就是为了混?走个过场吗?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你这个当教练的都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还指望你的队员能打出什么花样?
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老李便取下了裁判哨,向着休息室走去。
“那就这样决定了,下半场不打了,比分就按现在的比分。
我告诉你啊,范教练,这种在比赛中伤人的球员,我是不想再看见了。
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要是落下了什么残疾,你我担当的起吗?
回去好好教你的球员,打比赛,手脚给我放干净些!”
技术台也合上了本子,收拾一番后扬长而去,徒留下范炳宏捂着自己的右脸颊,站在场地中形单影只。
“呦,这么快就结束了?”
大巴车上,司机还翘着二郎腿发呆,这球队打比赛,自己一个司机就只能在大巴里等着,看着这实验中学气派的样子,如果自己能到这来当司机,那可不比在二中待着强多了。
范炳宏没有理司机,上了车后就在原来的座位坐下。
“喂,大胖子,今天赢了还是输了?”
见范炳宏不搭理自己,司机也不再自讨没趣,转而和牛道明聊起天来。
“输了,唉,输的贼窝囊,司机师傅,我就坐在这跟你讲吧。”
说他是憨憨,还就是个憨憨,这一车人都在呢,牛道明还非要当着众人的面讲,不过司机倒是看出了些名堂,这车的氛围有点诡异,溜了溜了。
“别,你还是回去坐着吧,你在旁边说话,影响我开车。
都做好了没有?系好安全带,我们,回去咯!”
莫名其妙被赶回车尾的牛道明,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不说就不说了呗。
嘿,瞧我发现了什么?牛道明一头扎到了玘程的旁边坐下,开始对玘程念起了经。
玘程对付这种情况,自然有他的办法,自动过滤掉以后,这牛道明就像空气似的,再也打扰不到自己。
刚才结束的太突然,被范炳宏忽悠着轮换上场的他,还没等他出手,比赛就那么结束了,这一时间不知道该找哪个人算账。
无妨,每一次的失败,都是成为我的垫脚石,之后的比赛,绝不会让范炳宏再糊弄自己。
君子报仇,就在下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