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本尊就喜欢逗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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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逸深知现在能醒来全靠寒梓瑜的护法。
“师尊。”
北逸轻轻唤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叫他师尊。
“何事?”
北逸笑得极其猥琐:“上次做的蘑菇师尊可还喜欢,要不弟子今日再多做两个送与师尊做拜师礼?”
寒梓瑜看了他两眼,猛地起身咳嗽了两声:“好好养伤,下月跟我下山历练。”
北逸捂着胸口,一阵猛咳,夹着嗓子,柔弱道:“师尊,弟子,弟子实在难受得很,想,想在您这住上一月,可,可好?”
寒梓瑜负手而立,清了清嗓子:“嗯。”
北逸欣喜若狂,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住在这里那可是个好机会,说不准能翻出什么线索来。
“将屋子收拾干净,将衣袍洗了,后院的树记得修一修,草拔一拔,还有一摞未批阅的试题在案几上。”
那人说完转身就走了,头也不回。
北逸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亏得自己是个伤员,这也太狠了,低头一看自己,袒胸露背浑身缠着绷带,掀开被子才发觉自己竟然未穿衣物,我勒了个去,这衣服是谁脱的,这伤又是谁给包扎的,难不成是寒梓瑜。
激动个屁,前世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干了,不就扒个衣服有什么好激动的。
北逸搓了搓手,吹着小曲,动了一下胳膊疼得他呲牙咧嘴,哎,寒梓瑜,老子为了能成你弟子差点就死了,魂都飘到冥界了,还让我干一堆活,真是没有一点良心。
北逸想了想暂时不能动寒梓瑜,就目前这么个废躯,纯属找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萧林出关了便先杀了寒梓瑜再离开此处,去保护萧林一世周全。
北逸又在床上躺了两天,好在每日都有王若楠来送药,他的伤恢复得很快,虽只是皮肉伤却还是留了疤。
疤,在那梦中寒梓瑜的脸上便有道骇人的疤,北逸心口一滞,那梦不可能是真的,前世忙着屠杀十大门派,又怎么可能费那么大功夫给他建一个莲池。
虽然只是和他的记忆有细微的差别,北逸依旧不肯承认那梦是真实的。
这几日寒梓瑜不知去了哪里,北逸日日宿在他这白水宫却不见他人影,又过了两天伤总算好了。
“本尊可算活过来了。”北逸伸了个懒腰,想着昨日深夜寒梓瑜好似回来了,于是敲了敲寒梓瑜的门。
“师尊,您的衣服还洗不洗?”
寒梓瑜翻了个身继续睡,被子都掉下来大半。
“师尊,这后院的树都修剪哪几棵?”
寒梓瑜拉起被子蒙住头。
“师尊,那案几上的试题怎么批改?”
床上的人猛地翻了个身,皱着眉头,鼻子哼出个鼻音。
“师尊,您早饭吃什么?”
床上的人一脚踢开被子,猛地起了身,门被一把拉开。
北逸只见他睡眼惺忪地站在自己面前,想笑却又不能笑,一脸正经道:“师尊您醒了?”
寒梓瑜扭头走进屋里抱了一摞衣服和被褥:“洗干净。”
北逸闻着浓浓的酒味,寒梓瑜什么时候还学会成天饮酒了:“对了师尊,宿醉伤身,要不给您煮碗醒酒汤?”
“不必。”
寒梓瑜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师尊,您早饭吃什么?”北逸抱着一摞被子在门口大声叫喊。
屋内的人显然不耐烦,一个法咒飞来印在北逸嘴上,北逸气得火冒三丈,小心眼,小肚鸡肠,敢给老子下封口咒,看老子今后学会这招怎么对付你。
终于没了噪音,寒梓瑜也没了困意,这鸡还没打鸣,天才微微亮就被吵醒,搁谁都愤怒不已。
北逸抱着那一摞子衣服到后院,提着个木桶接了水,拿着棒槌捶着衣服。
王若楠提着茶壶要去给寒梓瑜送茶水,刚进白水宫就听得砰砰砰的声音,走到后院看到他那模样笑开了花:“阿逸,你和这衣服是有多大仇多大恨,老远听得你在这给敲鼓似的。”
北逸这才放低了手慢慢洗起了,又捋了捋袖子:“呜呜呜呜,啊啊啊”
王若楠彻底笑疯了:“被封口了,又惹师尊生气了?哈哈,你先洗着,我去找师尊了。”
北逸一脸仇怨,也不知帮他一把。
他洗了一个上午才洗完那一摞衣服和被褥。
下午的文书课听的枯燥又乏味,他坐在木桌前时不时看看远处飞过的鸟,时不时从口袋里掏点果子吃,又托着腮发呆。
寒梓瑜走到他跟前,离玄一下甩了出来,吓得北逸立马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
其余弟子纷纷看了过来,一个个面露恐惧,生怕被离玄抽到。
终于等到了散堂,北逸打了个哈欠。
习青走来,拿着纳新那日北逸签下的文书:“某人夸下得海口,输了叫爹。”
北逸一把扯碎那文书,(那日可是老子赢了你,该叫爹也是你叫),呜啊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王若楠在后面乐得停不下来。
习青敲着手中的扇子:“没想到你这人还会耍赖,真够不要脸。”
(我他妈要是能说话,今日非逼得你叫爹。)
慕远走来:“小七别跟着他俩胡闹,就你们两个臭小子,去一边闹去别带坏你们师姐。”
习青摇着扇子:“不叫爹也行,今日再做一次高阶灵器。”
北逸冷哼一声,转头离去。
王若楠对习青说道:“阿逸被师尊下了封口咒。”
习青:“……”这人果真是一天不惹事就不是他了,“本公子今日先放过你,哼”,说完摆了摆衣袖便离开了。
北逸在白水宫的后院里修剪着树木,这树完全是野生长,枝枝叉叉的也太多了,寒冷梓瑜这人整天都在干什么,这后院的草长得都快比五岁孩童高了。
修剪完树木又要拔草,好在身强体壮,不然就这忙活一天也该累死他了。
忙活完来到饭堂打了一碗豆花带到白水宫。
敲了敲门没人应,北逸直接推了进去,这人还真是能睡,和猪有什么区别。
北逸站在一旁盯着床上的人儿,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北逸拉了拉一旁的薄被,弯着腰低头看着他,这个角度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长且卷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薄薄的唇红润有光泽。
北逸吞了吞口水,一个咕噜声惊醒床上的寒梓瑜。
寒梓瑜一脸幽怨地看着北逸,他不是住在外院,怎么又跑进来了,目光清冷,眉头皱起:“何事?”
北逸指了指桌子上那一碗豆花。
寒梓瑜忍着火气起了身,看着那碗豆花,尝了一口便不再动:“我不吃甜。”
北逸白了白眼,这么挑剔,又这么暴躁,难怪没人敢靠近他。
“没事就出去。”
北逸指了指嘴。
寒梓瑜手指一动,封口咒消除:“出去。”
“是,那师尊,弟子先下去了,如果师尊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弟子。”
“滚!”
“是。”北逸内心诽议,此人脾气暴躁,手段毒辣。
北逸将昨日做的两个蘑菇灵器放在一旁,立马离去,谁愿意和一个冰碴子呆在一起,无趣得很。合上门,北逸偷着笑,那两个乱动的蘑菇怎么也能把寒梓瑜气个半死。
果不其然他听到屋内啪得一声又听到物件掉落在地的声音。
北逸这一个月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进入藏书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用的消息,好不容易偷偷窜了进去翻了个遍全是一些无用的文书,什么破书阁连点有用的东西都找不到。
这一个月北逸勤劳地打扫卫生,修剪树木,洗衣带饭。
习青对他这些所作所为嗤之以鼻:“马屁精。”
……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寒梓瑜道。
北逸打了个哈欠,不就去一趟毒谷至于起那么早吗:“收拾好了。”
王若楠神色有些紧张,手心冒汗:“师尊为何非去毒谷?”
寒梓瑜道:“毒谷谷主有事相讨,此番主要是带你们下山历练。”
寒梓瑜将平麓峰暂时托付给峰主石矶长老,整个平麓峰弟子面带苦色,这不是要人命吗,石矶一个字狠。
师徒五人并未御剑,此番下山便是见识人世百态。
“哇,这个好好看啊。”王若楠站在一摊子前,盯着眼前的玉钗。
“老板,这个我要了。”慕远拿了几文钱递给摊主。
摊主笑嘻嘻地将玉钗递给王若楠:“小姑娘你这情郎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真叫人艳羡,那就祝二位早结良缘。”
王若楠脸瞬间红到耳朵,举着双手不知往哪里放:“我们,我们不是。”
“这个也包起来吧。”慕远指着一旁的那对柳叶耳坠。
“好嘞。”摊主顺道将手边的红豆骰子递给了王若楠:“小姑娘这红豆骰子就送你了。”
王若楠急忙道谢:“谢谢老板。”
北逸转头看着摊子前的两人相聊甚欢,不忍打扰,可若师姐知道前世她亲手杀了自己心爱之人会做何感想。
王若楠紧紧攥着那红豆骰子,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小七可还有喜欢的吗,师兄买给你。”
王若楠摇了摇头:“没有了。”她羞怯地将那玉钗别在发髻上,又盯着手中的耳坠和红豆骰子,慢慢地收入锦囊。
北逸随着寒梓瑜行走在人潮中,人来人往,却觉得眼前之人透着无尽的孤凉。
“师尊。”北逸呼唤道。
寒梓瑜转过头对上少年炽热的目光,看着他刚毅带着笑颜的面孔,只觉有些恍惚:“何事?”
北逸挠了挠头,嬉皮笑脸道:“我没带钱。”
“买什么?”
北逸指了指旁边的那把剑:“咳,弟子想要一把武器。”
寒梓瑜甩了甩袖子:“神器待你结出内元自会给你,这一把铁剑没有任何杀伤力。”
北逸挪开那把剑,扯出一根形状极其怪异的鞭子:“这个。”
寒梓瑜的脸立马青了,这孽徒竟然敢间接嘲讽他,他掌心凝出青光。
北逸立马收回手:“师尊为何生气?弟子只觉那鞭子好看,和师尊手中的离玄虽相差甚远,却也做工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