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本尊最痛苦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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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梓瑜正褪下内衬,转身看向身后叫唤的少年:“何事?”
北逸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寒,寒梓瑜要干什么,美人计,莫非莫非是看了那五幅画想对他做点什么?
“弟子,弟子还没准备好。”
北逸的脸红的像霜打过的西红柿,更是比那瓦舍歌女的腮红更要红上一层。
“泡温泉要何准备?”
北逸一时尴尬,原来是泡温泉,刚才那酒还真烈啊,他不过喝了一瓶,喝得头脑昏沉,更是断了片。
“哈哈,弟子,弟子糊涂。”北逸立马解开腰带,褪下外袍。
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眼背后的寒梓瑜,靠得太近能清楚闻到这人身上的香气,太上头了。
当寒梓瑜转过身,北逸着急忙慌地披上泡温泉的浴袍,袍子不知什么材质,很轻盈。
在烛光下,他能透过浴袍看到寒梓瑜的伤疤,那左肩处骇人的伤疤。
寒梓瑜转身,发丝飘在北逸脸上,柔柔的痒痒的。
北逸这才想起他好似一直散着发,散着发便没了白日里的威严,就像前世在床榻上的魔尊之妻,好生让人着魔。
北逸任由发丝蹭着他的眉眼。
两人光着脚来到温泉处,温泉的周边种着奇怪的花草,竟然能在如此冷的秋季存活。花草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黯淡的光令温泉洋溢着暧昧的氛围。
北逸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盯着面前的寒梓瑜,轻盈的浴袍下裹着的腰身是那样迷人。
北逸掐着自己的大腿:“师尊。”
寒梓瑜回眸:“何事?”
北逸憨厚地笑着:“弟子想起一些往事。”
“什么事?”
“没事。”
前世如果,如果寒梓瑜肯低头肯屈服,他们俩也不会走到那个地步吧。
他心里异样的火花被突如其来的惋惜压抑住,怎么会感到惋惜呢,寒梓瑜本就是该死,死不足惜。
温泉的水烧得正好,寒梓瑜闭着眼调息。
雾气遮住北逸的视线,朦朦胧胧地能看清温泉一侧的人闭着眼,青丝垂于水面,岸边的花散发着冥紫色的光,借着光,似乎能看清被水打湿的浴袍下他念想了很久的躯体。
北逸扭头看向一侧,温泉的水冒着咕噜,一阵阵的雾气腾空而起。
回头正对上寒梓瑜的目光,朦朦胧胧间,他还是看清了寒梓瑜的眸,或许是调息的作用寒梓瑜浑身慵懒,那模样像极了身死的样子。
就是现在的模样,眸中淡淡光彩,好像对生活还抱有什么幻想,可只有北逸知道前世他那眼中光彩是希望自己不要再滥杀无辜,那时他抱着寒梓瑜的躯体,直到他的眸渐渐涣散,身体渐渐僵硬……
北逸咬着唇,心莫名地疼了起来,呼吸不畅,温泉的水烧得他心慌、心悸。
……
“尊主,毒人大军已安排好。”
北逸从大殿飞身而出,率领毒人大军赶去蓬溪阁。
今日是蓬溪阁与昆山坞会晤的日子,他要灭了两大门派,手刃习青与王若楠那个毒妇,为他师兄报仇。
蓬溪阁四周被水环绕,一座山立于水中。
毒人大军驾着魔气,四周的水障将毒人隔绝在外。
北逸握着墨尘剑飞来:“尔等鼠辈,乖乖就死,本尊可留你们一具全尸。”
蓬溪阁阁主立马派人守住各个关口:“阁下大驾光临,我等万分欢迎,如要切磋,我等愿与之一战。”
昆山坞的掌门道:“阁主何须同他多言,此等祸害,就该早日除掉,如今修仙界大乱,你我不该苟活于世,与他周旋便是同狗共食。”
蓬溪阁阁主飞身而起:“阁下乃魔尊,不如老夫与之一战,如若老夫胜了,还请魔尊放过后辈众人。”
北逸冷哼,他一掌将墨尘拍进石柱中:“如若输了,本尊将你这蓬溪阁烧个干净。”
习青赶来时北逸已经和阁主开战了:“北逸,你快停下,收手吧,看在我师尊你师伯的面子上,收手吧!”
两人的灵力在一时之间不分上下,甚至蓬溪阁阁主更胜一筹,灵力辉映下,巨龙腾飞,朱雀怒吼。
朱雀压制住巨龙的头,利爪抓着龙脊,火焰将龙烧得痛嚎。
下方的弟子们纷纷喝彩:“阁主要胜了,我们安全了。”
“阁主好厉害。”
“阁主威武。”
少主陆鸣攥着拳头,他知道朱雀扑杀已是他爹最后的招数了,如果,如果还不能将魔尊拿下,他父亲便……
他闭着眼不敢再看,直到睁眼的那刻,黑色的魔气顺着陆于川的胸腔穿过,陆于川不可置信,他明明,明明已经胜了。
北逸哈哈大笑:“匹夫,死有余辜。”
陆鸣飞扑而去,接过他爹下坠的身躯:“爹,爹,不要丢下孩儿,爹。”
陆于川呕出一嘴的血:“鸣儿,别哭,快,快带着他们逃,爹,爹看到了水障外的毒人大军,快带弟子们逃到水下。”
陆鸣腾空而起,被陆于川仅剩的灵力一把扯了下来:“鸣儿,听话,快走!”
习青扯着陆鸣的手一直跑,看到王若楠时他显然慌了一下,师姐怎么在昆山坞:“师姐。”
“想跑?来不及了。”北逸释放魔气,魔气将众人包围住。
水障被打开的那一刻,毒人大军扑杀而来,众人厮杀着。
“为阁主报仇。”
“为阁主报仇。”
“为阁主报仇。”
不知谁痛苦地大叫了一声娘,抱着毒人痛哭起来。
众人这才从疯魔中缓过来,有些人认出了毒人的身份。
“爹。”
“娘”
“阿姐。”
习青握着青龙腾空而起:“北逸,你竟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竟然将他们的家人制成毒人,我今日便取你狗命。”
王若楠也飞来,站在习青身侧:“师弟,我来帮你。”
北逸召回墨尘:“今日本尊便用望崖巅的招数与你们对上一战。”
墨尘在北逸的手中飞舞着,青龙丝毫不示弱,单说神器本身青龙罡气更足。
利刃劈下,北逸一个侧身躲开。
突然无数银针朝他飞射而来,堪堪躲开,银针还是伤到了他。
在王若楠与习青的配合下,北逸只能与两人打成平手,他没有耐心再与两人打下去,魔气从体内散出。
魔气中的恶灵死咬住王若楠的手臂,追击着习青。
墨尘就要刺在习青心口之时,白衣胜雪的人挡在前侧,墨尘发出嘶鸣,剑尖还是刺入了他的心口。
北逸冷漠的眸中猛然慌乱,他腰身微颤,猛地将剑抽回,墨尘剑附上了魔气,北逸低头看着剑上的血又茫然地抬头看向白衣飘飘的人。
终究冷冰冰道:“谁许你来的?”
寒梓瑜一口血顺着嘴角滑下:“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北逸拉着他的手,寒梓瑜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叫他们停下,停下!”
北逸恶狠狠道:“停不下,这些人密谋杀本尊,本尊不过是杀仇敌。”
寒梓瑜唤出无戈,灵力亏缺的身体加持着无戈与魔尊战了起来。
北逸不知,他一个废躯怎么可能抵得住他的攻击,可那人就是顽强得很,死活不肯放弃。
北逸用魔气控制住寒梓瑜:“乖点!”
寒梓瑜被魔气锁住,灵力被封住。
北逸大肆挥霍魔气,魔气将蓬溪阁笼罩,哀嚎声、哭泣声,一时之间杂乱不堪。
就在北逸想要将恶灵放出时,魔气突然被收住,所有的魔气直冲云天。
一阵阵的风出来,黑暗既散,光明四出。
半空中,一身白衣之人被黑色魔气团在其中,手握无戈与离玄,那两件神器渐渐融于一起,将周身所有的魔气吸收干净。
寒梓瑜用尽所有的灵力,以血脉之躯祭了两把神器,神器贯穿他的躯体,化作灵光散与天地。
钟身罩随主人的消逝而散去,习青与王若楠急飞而去。
习青泪眼婆娑:“师尊!”
北逸没有想到,这人,怎么会,怎么会,他的灵力,不是不是都抽空了吗。
他一把推开习青的胳膊,将人抱在怀中,青龙剑将他胸腔贯穿,他指尖颤抖着去挥开寒梓瑜的发丝。
习青一把将青龙剑抽出,血洒了一地: “北逸,你是人吗,你就是个鬼,当年就不该救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能这般对他,他可是你师伯,他可是你师伯。”
北逸以墨尘隔绝青龙的纠缠,抱着怀中的人飞身离开蓬溪阁:“寒梓瑜,你不能出事,听到没?”
出了蓬溪阁二人落在一片芭蕉树下,夏末芭蕉生得正好。
寒梓瑜口中的血一再往外溢:“北~逸”
北逸盯着他的脸,那张脸已经沾了血,北逸颤抖着手去捂他的嘴,似乎想将血堵回去,血从指尖溢出,北逸颓然跪在地上,松开了手。
他抓着自己的袖子去擦寒梓的脸,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怎么也擦不干净:“寒梓瑜,本尊不要你死,你不能死,你敢死我灭了天下给你陪葬,你不许死。”
他声嘶力竭,似乎怕他听不懂,又吼了出来:“你敢死,我要天下给你陪葬!”
寒梓瑜全身痉挛,血轰然一下涌出:“十年之约就作罢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北逸将耳朵贴在他唇边。
他脑袋嗡嗡作响,他听不进去任何东西。
“我,我放过你了,你也,也放过自己,不要滥杀无辜”
“十年,十年之约就作罢了,对,对不起,是,是我误会你。”
北逸通红的眸子里映着的全是面前的人:“你说什么,放过我,放过我什么,十年,什么十年?”
“放过谁?”
北逸捶着地笑了起来:“放过我?”
他颓然倒地,天边的鸟儿飞过:“哈哈哈,对不起我什么?”
他坐起来,抱起芭蕉树下的寒梓瑜:“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