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本尊中毒,只为夺得师尊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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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受伤?”寒梓瑜道。
习青摇了摇头:“没有受伤,只是师姐晕过去了。”
寒梓瑜拿出药瓶,将其中的丹药分了一人一颗:“你们中了摄魂毒,将解药服下。”
慕远伸手探了探小七的鼻息,鼻息平稳应无大碍,细心地喂她服下解药后,又赶忙扶住一侧的北逸。
“快服下。”慕远道。
北逸嘴角挂着血,手指碾磨着解药,指尖一发力,解药被他捏碎,北逸苦笑着丢掉解药,紧紧盯着眼前的寒梓瑜,眼神中透着厌恶、鄙夷和杀气。
寒梓瑜错开目光,整个客栈就剩下了后院的柴房还能将就着住人,师徒五人来到柴房,漆黑一片,又冷又饿。
“师尊,这客栈到底都是什么?”习青问道。
“死人经营。”寒梓瑜道。
“死人?可刚来时那店家满面春风,哪里像死人,还有活人气息啊。”习青不解。
“死毒人,毒谷有秘术可将死人炼为有神智的死毒人,其行为举止与活人无差,极难分辨,往往死者自身也分辨不出自己是死是活,受控他人。”寒梓瑜又道。
慕远最痛恨毒谷的这邪术,若不是毒谷的存在,他阿娘也不可能被炼成毒人,更是命丧他人之手:“倘若这一切都是毒谷所为,师尊为何还要伸以援手?”
习青颇为不解,死人还能变成半死不活的人,这是一门什么奇怪的术法。
“客栈百具尸体非毒谷所为,有人假借毒谷之手炼就毒人,目的为何为师不知。”
“师尊,如此大事,可要禀报望崖巅各位长老,通告十大门派?”习青道。
“此事非同小可,若通告天下必将引来恐慌,慕远带消息回望崖巅,通知石矶长老和其他三位长老。”
“是,师尊一路多保重,弟子去去就回。”
慕远连夜赶去望崖巅,北逸躺在柴火堆里,看着窗外的月,后院的公鸡开始打鸣,天就要亮了。
北逸头痛欲裂,身上更是疼得令他难以忍受,离玄乃神鞭,几鞭子下来能直接将人抽废,他今日挨了整整三十二鞭,魂都要被抽散了,那种濒死的感觉就像被人抛弃,被所有人抛弃。
北逸内心冷笑,寒梓瑜,你终究是不会信我的,在你心中我多说一个字都是错的,你这种人也只配在我身下雌伏。
寒梓瑜扭头瞥了两眼北逸。
空气中除了尴尬便是怨怼。
肚子咕噜噜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习青尴尬一笑。
北逸脑袋昏沉目光黯淡,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师尊,师尊,你快来,北逸晕过去了。”习青惊慌失措。
这一嗓门也惊醒了昏厥已久的王若楠,她睁开眸子显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听到北逸受伤立马奔了过去:“阿逸怎么了?”
寒梓瑜把住他的脉,大抵知晓他中毒已深,心脉受损,流血过多。
“师尊,我来吧。”王若楠把住北逸的脉,眉头紧锁,玲珑小嘴不可置信地微张,“阿逸,阿逸快不行了,他中了奇毒,”
寒梓瑜大惊失色,怎么可能,解药不是已经服下了?
王若楠拿出针袋,取出银针,一手扒开他那本就破烂的上衣,银针刺中关键穴位,黑气积聚在他胸口的位置。
“这是什么?”习青问道。
“我医术尚浅,只能将毒气积聚却无法排解,只能缓解毒蔓延的速度。”王若楠扭头又取了几个药瓶,将药粉洒在北逸身上的一道道鞭伤处,血立马被止住,一股淡淡花粉味从血液中散开来。
寒梓瑜看向王若楠:“小七?”
“师尊,我,弟子日后向你解释。”王若楠道。
她知晓自己瞒不下去了,这药粉是阿娘亲自研发的有解毒止血之用,所有毒谷的药粉均不外流,以师尊渊博的知识和见解定也知晓这药来自毒谷,还有她今日显露于人的医术,处处彰显着她的身份。
“师姐,这药粉好香啊。”习青道。
“有解毒、止血和祛疤的效用。”寒梓瑜答道,他用过这药。
寒梓瑜弯腰系好北逸的衣服,不弯腰不要紧,一弯腰他那本就被北逸扯碎的外袍随之如裙摆般垂下。
习青睁大眼眸,师尊乃是这天下最注重礼数,最顾及个人尊容的一位仙尊,此时衣衫不整,衣袍碎裂,任谁都觉得诧异。
寒梓瑜却猛地一扯,整个外袍从腰间被扯成两段,他扶起地上的北逸,将扯下的一块碎布缠在北逸身上。
也因靠近他,沾染了一身的血渍,更因为肢体接触脑海中频频浮现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那看不清的面容,熟悉的声音,一人轻轻缓缓地叫着他小仙君,他好似听到了炮竹的声音,听到了一拜天地的誓词,听到了那人轻轻浅浅唤他为梓瑜。
寒梓瑜惊得差点推开北逸,他不知刚才脑海中的人是谁,怎么会有那种记忆,寒梓瑜掌心凝出一层薄汗,他在衣袍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抿着唇,眼眸上挑,眉头紧锁,碎发遮住他的星眸。
“去毒谷。”
习青赶忙起身:“现在?”
寒梓瑜道:“嗯,只有毒谷能解他的毒。”
王若楠双手交织在一处,低头看着脚边师尊的影子,她不是有意要隐瞒的。
几人御剑而行,很快便来到了毒谷入口处,守谷的人竟是几名女子,穿得很是俏丽。
“你们几人为何而来?”其中一名问道。
寒梓瑜取出令牌。
那女子立马抱拳:“小女不知寒仙尊来此,多有不妥,还望仙尊勿介怀。”
“无妨。”
听得疾风之声,一瞬间眼前突然冒出一个笑眯眯的男人:“寒仙君,你可来了,我等你半月有余啊。”
“今日突然来访是为我这中毒已深的徒弟。”
王兆探了探头,看向寒梓瑜身后那娇小的王若楠:“鄙人还以为寒仙君来找我叙旧,哎,原是为徒弟而来,罢了,仙君有忙,我毒谷定帮到底。”
他查看了一下北逸的伤势,倒吸一口凉气:“摄魂毒已入五脏六腑,好在银针护住心脉,还有救,先将人抬到我的药房。”
师徒几人随着王兆走进毒谷。
到了药房王兆扯开北逸的衣服查看伤势,那些疤痕触目惊心,看着都觉得疼痛难忍:“寒光,你这下手也太重了些,好好一个弟子差点就被你抽得归西了。”
寒梓瑜站在一旁不语。
“你这人,万年不变,明明担心这小子担心得要死,还摆着一副死人脸,也就你这些徒弟受得了你。”
寒梓瑜剜了他两眼:“几年不见,你还是嘴上不饶人。”
习青尴尬地站在一旁,竟然还有人能指责他师尊,真是破天荒。
王若楠一直搅着手指,大气不敢喘。
“寒光,你说你,无妻无子,每日除了修行就是修行,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后悔吧。”王兆针针下去,北逸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解药配好了,一日两副,连服五日。”
“多谢谷主相助。”寒梓瑜抱拳道。
习青赶忙鞠躬:“多谢谷主相助。”
王若楠抬头看了自己叔叔两眼,不敢说话。
王兆哈哈大笑:“一个个跟着寒光学得都迂腐了,不过寒光你这徒弟的毒还差那么一点没解,本谷主能力有限解不了,还需”
寒梓瑜问道:“需什么?”
王兆小声道:“需床上\/功夫,这是摄魂毒,我配得解药只能解大部分毒,解不了他下面的毒,如果毒入体过深很可能会断子绝孙,一辈子做不了男人该做的事。”
他声音够小,小到寒梓瑜听得一清二楚,他脸刷地一下红到耳根。
王兆惋惜道:“看这小子也不过十五六,要是日后发觉自己不行,那可真要命。”
寒梓瑜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十五岁的少年还未完全长开,脸颊还略显稚嫩。
……
北逸醒来时已是傍晚,扭头一看,习青就在一旁守着他:“这是在哪?”
“目前在毒谷,你可算醒了,在客栈你中毒了。”
北逸冷笑,他就是要中毒给寒梓瑜看,看他会不会救他,会不会为了他来求人,可他来了,他救了他,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愉快,甚至有点难以言说的酸涩。
他怎么可能会救我呢,他那么冷血的人,不应该举着他那把破剑一剑杀了我吗。
听闻北逸醒了,王若楠急忙跑了过来:“阿逸,你醒了?”
北逸点了点头:“嗯。”
王若楠把了把他的脉:“……嗯,果然好多了,毒也解了。”
北逸冷笑着看着习青身后徐徐而来的人,他来了,迎着风和晚霞,一身白色直襟长袍,腰束莲花纹路的铜质腰带,腰间别了一块莲花纹的玉佩,衣袖处绣着莲叶的暗纹,青丝高高束起,银环紧紧锁着他一头青丝,这般看去就像仙人,不被尘世所容纳。
北逸低头良久,看着掌心处的伤,第一次在白水宫被他的离玄抽得躺了十日,掌心重伤,这一次他不顾是非黑白将他抽得半死掌心再次重伤。
“好些了吗?”
他走近了,声音不急不缓地问道。
北逸想装听不见,却还是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他真想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喝他的血,剜了他的眼。
“嗯,师尊不用担心,弟子好多了。”
北逸声音略显疏离,让寒梓瑜心一冷。
习青咳嗽了两声:“师姐,你刚才还说院子有只风筝,走走,我陪你去放风筝。”
王若楠一步三回头:“啥风筝,啥啊?”
习青拉着她走出门外:“师尊和北逸有误会,让他俩单独聊一聊吧。”
屋内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再说话,静的骇人。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寒梓瑜轻轻道:“我罚你重了些,好些养着,别落下病根。”
北逸抬头盯着他的眸子:“师尊可有信我?”
寒梓瑜的手指磨了磨腰间的玉佩道:“情况紧急,未”
北逸笑了两声:“我知师尊不会信我,也罢,天色不早,师尊还要去赴宴,弟子就不留师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