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狱中见钱伯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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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大狱内，杨凌与姜松被看管起来，但并未上枷锁，姜松的一脸冷傲让这些士卒不敢靠近。
不多时，有人过来了，与士卒说了几句，接着便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胖子。
来人正是钱伯益，玄武城中的事逃不过他的眼睛，房玄龄去花船，他选择了静观其变，并未与许舟平一样赶过去。
直到杨凌被抓来大狱，他才察觉到不对，趁着许舟平他们还在花船上，独自赶来大狱。
王中和瞒着他的事，他心里门清，并没想与他计较，人往高处走，这是他的选择，只是以后这个人他不会用了。
“杨公子，本官钱伯益，听说你一直想见本官。”钱伯益微笑着说道。
“钱大人，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找个僻静之处。”杨凌故作高兴道。
钱伯益冲着身后点了点头，随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看守的士卒也被支走。
“听下面的人说你是从翰州来的，想在江南江北做生意？”钱伯益问道。
杨凌点头称是，“钱大人，王中和王大人已经与我达成了共识。”
“王中和？你觉得他有那个本事嘛？他不过是本官身边的一条狗罢了。”钱伯益冷笑道。
“看来钱大人既然都知道了，我们之间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从翰州来，自然是找买主的，谁能吃得下我就卖给谁。”杨凌深神色淡然道。
从进来开始，钱伯益的目光就在杨凌身上，他观察人心的本事，要比许舟平、江潮强了太多，也是他混迹官场的本事。
但杨凌做得滴水不漏，从头到尾都透着商人独有的狡黠，逐利的心思一眼就能看穿。
其实钱伯益来之前担心的，还是杨凌与房玄龄之间的关系，衙门与粮商勾结，房玄龄一定是奔着这件事来的。
王中和一门心思往上爬，但他不一样，他要的是保住现有的权力与地位，所有能威胁他的都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扼杀在萌芽里。
“不知道公子想卖点什么？”钱伯益问道。
“五十万石粮食，一批北方来的珍宝。”
钱伯益眉头微皱，翰州缺粮他很清楚，来买粮在情理之中，可眼前人却是来卖粮的。
“杨公子，卖粮？据本官所知，翰州并不产粮，不知道你哪里来的粮食？”
杨凌沉思片刻，并未着急回答，也不再看向钱伯益，而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钱大人，有些规矩你比我清楚，不问出处，能不能吃得下，利润我们可以谈，五五分都可以。”杨凌说道。
不出一分本金，却能赚来五十万石粮食一半的利润，这张饼不可谓不大。
如今江南江北的粮食可是天价，只要将五十万石粮食的消息放出去，能吃下的绝对大有人在，玄武城中，江南、江北、江州、青州，甚至冀州的粮商都过来了。
“杨公子，银子是好，得有命花才行，本官如何能信你！”钱伯益沉声道。
杨凌转过身让开原本站定的地方，墙上赫然出现四个字，北离军粮。
钱伯益微微一愣，与他猜想的倒是不差，前段时间与北离大战，有一批粮食从北离大都运了回来。
只是钱伯益并未被冲昏头脑，略加思索后，继续问道:“杨公子的手段倒是有些通天，不知道阁下的身份是？”
杨凌早已想好了说辞，脱出而出一个名字，“杨越！”
这个名字钱伯益是知道的，当年太祖的亲兄弟，两人都是杨家最有希望继承爵位之人。
只是后来兄弟两人意见相左，太祖一统中原，杨越拥兵自重，南北国战时，与北离勾结，后被太祖发现，将杨越下狱，斩首于洛都，后辈也被逐出了皇族。
自从太祖立国后，杨越的名字就没人再提起过，杨越的后人也鲜有人知道去向。
不过杨越毕竟是太祖亲弟弟，传闻杨越一支入了商道，有太祖扶持，一直在翰州。
“如何信你？”钱伯益谨慎道。
杨凌只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杨氏一族独特的令牌来，是他从杨越一脉中借来的。
杨越的后人确实在翰州，只是并没有做生意，而是守在祖陵，不让随意离开。
令牌分五块，太祖的五位兄弟各有一块，其中有两人战死在南北国战时，杨越被处死，另外一人跟随太祖。
太祖的令牌如今是天子的象征，钱伯益自然是见过的，其他的几块令牌宗人府都有记载，他去洛都述职之时也在宗人府见过图画。
“看来杨公子果然是皇族之后，不过买卖军粮可是杀头的买卖，本官为何要与你一起冒这个险。”钱伯益冷笑道。
在他看来就算杨凌说的是真的，他也不过是一个没落皇族，并不能让安心。
“如果我再透漏一个消息给你呢？”
“那要看杨公子透漏的消息值不值得！”
杨凌轻挥左手，墙上的字瞬间消失，倒是让钱伯益诧异，这手功夫看似简单，其实很难。
“房玄龄是我的人，他来玄武城的目的，你大概也猜出了一二，但朝廷真正的意图，却不在房玄龄这。”杨凌欲言又止，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与钱伯益这种谨慎的老狐狸打交道，到嘴边的肉他都不会轻易下口，只能循序渐进勾起他的好奇心。
“江北粮价异常，杨公子是想说房玄龄为明，朝廷另有暗手？”
“钱大人，你不必套我的话，玄武城中能合作的不止你一个人，我相信同样的话，说给另外两位听，他们一定会感兴趣的。”
杨凌将许舟平两人也说了出来，经过花船一事，他证实了心中想法，这三个人并不是牢不可破的关系。
“五十万石粮食我可以吃下，利润我也可以少要两成，不过杨公子我们之间若是结盟，消息就要互通有无。”
“只要钱大人同意，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杨凌的态度很诚恳，看不出半点蹊跷。
“杨公子，在此之前，本官有个疑问，想公子先释惑，房玄龄房大人为何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