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祭祀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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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这座皇城待了大半辈子，我是一刻都不想待。”萧太后摇摇头说道。
人们只看到了先帝立后，夫妻恩爱的佳话，却没有看到她一路走过来的如履薄冰。
姜芫很理解，身为嫁入皇室的女人，真正能在这座皇城里善终的屈指可数。
“我劝你不如也回江州去，回家看看！”
姜芫眼神恍惚，似乎是儿时的记忆在眼前浮现。
良久，姜芫眼神中恢复清明，声音低沉道:“江州已经没有我的家了！”
那场浩劫之后，姜家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如今连姜太虚都死了，姜芫更是没有任何留恋。
两人沉默不语，并肩走出了英华殿，站在巍峨的皇城大殿前，一场恰如其分的雪飘然而至。
从凉州来的少年女官们颇为欣喜的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想要攥在手心中。
两人就这样看着，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何尝不是想在这座冰冷的皇城中攥住那些到手就能化了的雪花。
而此时的杨凌，已经拎着酒壶到了良妃的宫中，听到外面太监喊着天子驾到的细长声音，陈芷有些慌乱的让侍女赶紧为她穿衣。
刚才从英华殿回来后，她并不觉得杨凌会来她的宫中，索性泡在水中沐浴起来。
“良妃在哪？”杨凌的声音响起，已经推门进来了，门外的宫女太监根本不敢阻拦，或许也是不想阻拦。
毕竟得宠的妃子，也算得上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陈芷吓得只好躲在水中，哪曾想出水芙蓉更具诱惑，半露在水面上的香肩，透着水灵灵的红晕。
“刚好朕也有些乏了，与爱妃一起泡泡。”
说罢杨凌开始宽衣解带起来，陈芷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不过在看到杨凌褪去衣袍后裸露的身子后，红着脸不敢看，下意识的往角落里躲去。
陈芷的宫中有浴池，这是别的宫中都没有的，当初挑选宫殿的时候，她故意选了这里，就是因为她喜欢泡澡。
有几分武功的陈芷哪里是杨凌的对手，两人也不是头一次，一时间浴池中水花四溅。
约摸半个时辰后，杨凌闭眼半躺在浴池边，陈芷一脸娇羞的靠在他怀中。
她不明白为何今日是大年夜，他不去陪皇后，也不去陪两位太后，却偏偏来了她这里。
心中有了异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隐隐的有些期待他会来。
“今日母后知道了你的身份，让朕杀了你。”杨凌慵懒道，这或许才是梦想穿越成皇帝的日子。
陈芷刚刚升起的一丝高兴瞬间被掐灭，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从杨凌怀中挣扎着到了一旁。
她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她最大的秘密，宫里其他人并不知道。
若是让人知道了，不论是皇后还是那几位妃子，都会要了她的命。
“放心，朕已经告诉母后，你怀了朕的骨肉，她不会杀你的。”
陈芷心头一松，顿时又觉得哪里不对，一张原本就羞红的俏脸，变得如同滴血一般。
娇嗔着说道:“我永远都不会怀上你的骨肉，而且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面对陈芷的豪言壮语，杨凌哈哈一笑，一把又将她拽了过来。
在一阵阵的水花中，两人持续了很久，以至于在门外伺候的太监冻的脚都麻了。
杨凌来找良妃的消息，自然也逃不过其他几位娘娘的眼线，三人也正好在一起。
“哼，那就是个骚蹄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蛊惑陛下。”慕容雪噘着嘴说道。
少女心的她，对后来入宫的这位良妃没什么好感。
“妹妹，陛下是千古圣君，未来这宫中的妃子只会越来越多，你这醋可真吃不过来。”萧玉燕打趣道。
论宫里的手段，十个慕容雪都不见得是萧玉燕的对手，只是萧氏出来的皇后大都有容人之量。
“可再怎么说，今晚陛下也该陪姐姐你啊。”慕容雪看似还在打抱不平。
萧玉燕其实心中也有些疑惑，陛下不是那种能被美色所诱惑的人，而且她自问姿色教养不输任何人。
“我们还是早点回宫里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两位太后那边请安。”
林仙瑶诞下皇子后，反倒是越发的低调起来，平日里大多时候都在宫中看看书，养养花草。
有陛下长子母妃的这个身份在，就足够让眼前的两人羡慕。
三人分开后，各自回了自己宫中，但身边的宫女眼线可是隔一会就来告诉良妃那边的情况。
翌日一早，也是大年初一，按照祖制，大朝会要在初八以后才会开，今日是要去太庙祭祀的。
洛都中的臣民这一天也会来，太庙外就是皇帝用来祈福的天坛。
不仅仅是祭祀太庙，还要为天下祈福。
杨凌穿着厚重的礼服，萧皇后在侧，两位太后都没来，身后跟着的是三位皇妃与一众朝臣们。
梅文宣在杨凌旁边，祭祀的礼仪很繁琐，容不得半点差错，他在一步步的引导杨凌。
在祭祀祈福之后，杨凌让人又点了三根香火，走到了天坛前的那块石碑之上。
这块石碑是杨凌让人建造的，上面刻着每一个为大烈战死之人的名字。
英烈在上，杨凌屈尊在此，洛都百万臣民所见，天子不会忘记每一个为大烈战死的勇士。
不少人跪在地上，他们之中，或有父亲，或有兄弟，或有丈夫，或有儿子，就在那块石碑之上。
杨凌，大烈昭武帝，用行动在告诉天下人，大烈不会忘本。
祭祀举动也将整座洛都点燃，百万臣民山呼海啸般的万岁，让杨凌激动不已。
穿越至今，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在这一刻，他找到了在这个时代的归属感。
这一次祭祀英烈并不在梅文宣的礼仪安排中，但杨凌做出来的时候，他也是颇为震撼。
当然朝中也有文臣在担忧，本来就在传天子重武抑文，今日看来所言不虚。
文人们最喜欢的帝王，绝不是开疆拓土的武功帝王，他们更喜欢遵从礼法，耐心听取他们治国理念的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