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冷静听传闻,事情必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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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说。”龙腾云正襟危坐，凝神静听。

“大家都说这个云水的一把手，也就是县委书记吕道遵，一直不作为，即使市里的督导组在云水以常态化的姿势驻扎下来，但是据说，他的整体状态还是，能假装积极一下那就假装积极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能哆嗦一下就那么哆嗦一下，能喘口气一下就那么喘口气一下。典型的懒政、惰政和庸政，不作为。这个状况，估计在当地，很多人莫名其妙，就是你以前跟我们说过的那个同学吴萌笙，他指定也不知道的。那么，头几天，在北京有两个老乡告诉我，他的问题可能是这样的。第一，你去百度，在两年前，我们省有个大佬被抓起来判了几年吧。这个大佬，有在我们市担任一把手的履历，而且时间很长，五年时间。而这时候这个吕道遵正在我们市的一个县担任县长。在他的县长任上，因为他好大喜功，以暴风骤雨的方式推动那个县的经济开发区建设，在拆迁补偿上，出了问题，死了几个拆迁户。按理说他是要被撤职查办的。但奇怪的就是，他竟然神奇般的安然落地了，还升迁到我们倒霉的云水县去了。所以有人说，这个省内大佬，就是他的保护伞。因此他能够苟且下来，已经是惶惶不可终日了吧，那里还敢去有番作为呢？加上我们云水一向的风气不好，恰巧就给他提供极佳的苟活环境。不作为，就是最好的伪装术。不作为，就是他前途命运的大作为。”

刹那间，龙腾云就感觉到云水的天，一下子天雷滚滚、波云诡谲起来。

“所以，我想你我都明白了一个我们最初的疑问，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龙从云表示，“这就是，按理说，现在全国民众都在支持党和国家的精准扶贫政策和战略，这个吕道遵完全可以顺势而为，从而得到云水全县民众的鼎力支持，做出政绩，并且一定能够做出政绩来，老百姓也一定把政绩都给他，从而晋升，光荣离任，去做他传闻已久的副市长。但是他就是不顺势而为，与党和国家的政治战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让云水一县民众丧失一个本可以发展的黄金时代。”

龙腾云忽然泪目，自己太单纯了，单纯到“纯蠢”的“萌昧”状态。

“我的好弟弟，我们还是‘看破不说破’吧。”龙从云叮嘱道，“这些事情，我们在北京这里说说没啥问题，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真实的环境，不要忘乎所以。但是到了云水那个地方，你就啥也不能说了，就当啥也不知道。你是个有成熟智慧的人，一定要知道你在那种生存环境里面，知道如何自保。现在听你说起的这个秦部长，你们终究只是在云水这块土地上的一段美好姻缘吧，不要渴望长久，也不能奢望更高的作为。以我们对于辩证法的基本规律来看，这次，我姑且这么说，你作为云水民间的招商大使出来吆喝，可能就是你在云水的最巅峰状态了。从以后，要知道平常心，踏踏实实，夹起尾巴。也就是不要强求了，秦部长还能利用你，你就去实现自己被利用的价值。他不利用你了，你就偃旗息鼓吧。千万千万要牢牢记住，不要因此滋生出傲慢的情绪，以为自己是云水的‘一号人物’了。单就我们的这个‘云水土皇帝’就能分分钟把你给捏死了。毫无疑问，你的那个秦无道前辈，他也扛不住这个‘土皇帝’的熏天权势。”

当然，尽管这些“帝都秘闻”对龙腾云产生了冲击，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还在被秦明池的利用过程当中，无论如何是不能泄气的。也许，秦明池的政敌，不仅仅只是来源于“县长派”的离间，更有来自“本土皇帝”的致命威胁，且如果，“县长派”和“土皇帝派”要是联手起来，对秦明池展开绞杀呢？当然也有可能是所谓的“书记派”与“土皇帝派”的沆瀣一气，才能维持当前这个所谓的平衡局面。人生无常，官生无常，云水百姓遭殃！

进而，龙从云叮嘱道：“五弟，你去看云水这几年出现的‘舆情’问题，已经发生了多起，但是，我们没有一个所谓正义的权势人物出来发声，主持公道，也没有那些权势人物的后人出来发声，伸张正义。为何，你懂吗？一般而言，我们都表示‘不是理解的理解’，因为他们在体制内，不好出来发声，但他们还是有正义的。这是一句鬼话，中国自古以来的古老智慧就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事实上，我们云水，很多很多很多的老百姓不明白，因为‘云水舆情’里面的那些痛苦，恰恰就是他们这些所谓云水权势人物的幸福所在。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平常看到的云水那些优秀权势人物的优秀后代们出现在某些舆情里面的时候，都是在什么地方的创作中获奖了呀，又在什么艺术比赛中受表彰了，以及在什么国家的大学里面获得了奖学金，都是一些锦上添花的场合。即使头几年，我们听说了一个云水某长的后代，说自己主持了公道，扞卫了正义，想方设法，从邻县搞来了力量，干掉了本县一个涉黑团伙，可然并卵，知情者都知道，那是设个黑团伙拎不清，冒犯了他们家的利益，把他逼急了，才下了死手。你看现在云水那个最大的黑团伙，从不敢冒犯云水任何一官一吏和他们家族的利益，就活得好好的了。所以你看‘云水土皇帝’家的孩子们，从小就去上学美国的贵族学校，回国后就在北上广深享受豪宅，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为云水人民服务的任何可能性，云水人民，在他心目中，就是一群可以给他们家创造财富的狗奴才。你能咋地？我很担忧，这次县里头的秦部长，竟然让你出来，干这种出风头得名誉的事情，有点逆天了，逆了云水的天，那么毫无疑问，你自己是云水底层的草根一缕，也跟秦部长不沾亲不带故，连姓秦都不是，你们一起动了‘别人’的奶酪，他犯忌了，但愿他能最后善终。以后有人要搞他的时候，一定会从你下手。”

“这么一点破事儿，竟然有这么多的道道。”龙腾云感觉到，针对云水而言，自己的智商为零了，不，这太抬举自己了，智商已经为负数了。“但没办法，这一趟‘地狱之旅’我已经走定了，用那些‘土皇帝’们的话就是，老子干了以后，哪怕它洪水滔天。因此，是杀还是剐，只能是到时候再说了。”

“我看到新闻，今年，我们邻省的某县，有一个县委书记，在提拔之前，竟然决绝的辞职了，引起了不少媒体的关注。”龙从云继续说道，“我看了看一些报道，该县的基本风气就是一条，几乎全县上下，都期待他是一个收钱办事儿的官，因为在那个县看来，能收钱就能办事儿的官就是好官了。但他竟然不收钱，还把几十位给他这个‘一把手’送钱的人都送进了监狱。但是这样一来，他一心为民了，就没钱给他的上级去送钱了，而且他也不会去送呀，甚至去说句奉承话都不会。那么他的上级呢？这个上级也许早就规划好了，自己下辖的几个县委书记，每个人送多少，自己一年就能发财多少。而现在这个书记竟然不送，自己的财富之路不就少了一条吗？所以这上级就认为，你不是能吗？你不是干净吗？但是老子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还灭不了你，懂啵？据新闻显示，因此，他，这个县委书记，遭遇了上级的无情打压和百般羞辱以及刁难，差点被‘上下合谋’的诬陷而进了监狱。所以在那些人的眼里就是：鄙县不允许存在你这么牛逼的县委书记。最终在提拔之前辞职了。我想，五弟，你现在这个‘不是靠山的靠山’大概率也是类似命运。”

“我根本没有想到，秦部长是我的靠山。”龙腾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