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们不当人啊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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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镇外白头山,起伏连绵的雪峰,重重叠叠仿佛是一条巨龙。
所谓峰高云自扰,雾重絮飘繁。
山涧眺望,群峰苍莽,巍峨雪山仿佛要插入夜空天边。
“呼、呼……”韩枫已经从中午走到半夜,气温越来越低,他眼睫毛都是冰渣子。
哪怕已经是锻体境三层,他也感觉天气实在太冷。
韩枫望着面前一块三米高的边界石碑,道:“这该死的‘命运多舛’,就没好一点的命运类词条吗?”
吐槽了一句,韩枫估摸着时间,押运队伍应该出发了。
明日下午时分就该被天阴山马匪逼到这里。
咕咕咕……
一批野狼悄然靠近韩枫,这人类上好的食物。
若是以前韩枫还会害怕,此刻却丝毫不惧。
“嗷!”一头胆子肥的饿狼见韩枫一动不动躺在树干下,率先发难就扑了上来。
然而韩枫上去一个滑铲,手中一把小飞剑对着饿狼的肚子划开,瞬间鲜血直流,那狼当场毙命。
韩枫把狼腿割下来留给自己,其余的丢了出去,让其狼群分食,然后迅速转移阵地。
没多久,韩枫就找到猎户说起那种有半截树桩子的山场子,因地制宜,找些枯草和干枝,盖好个简陋窝棚,用于晚上过夜。
简陋了些,但至少可靠。
半醒半睡,迷迷糊糊到了天明。
起来烧了狼腿肉开吃,结果因为不善烹饪,烤糊了不说,里面的还全是生的,难以下咽。
扔了,改吃干粮。
吃了些食物,韩枫就去埋尸了。
而此时,天阴山下旌旗飘扬,这是一伙连官府都无法解决的匪患。
也因为这一伙马匪的存在,导致白狐镇的商路越来越难,跑商成本高,习武之人也越来越多。
山谷隘口,马匪头子率领着近百人手列阵左右。
马匪头子登高一呼:“弟兄们,那凌县尊是个十足的贪官,为了给皇帝庆生上贡,他这生辰纲足足三万两银子,珠宝无数,拿下生辰纲,好吃好喝一辈子。”
其他小弟也跟着欢呼:“拿下生辰纲!”
一个小弟随即问道:“老大,听说护送生辰纲的押司是锻体境八层的高手,我们人再多也是不是对手啊。”
马匪头子解释道:“不用担心,我们这边还有青丘郡那边的义军帮手断其后路。同时押运队伍里有内应,还有两个高手相助,只等他们穿过这个隘口,我们左右杀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到手了。”
马匪小弟纷纷欢呼:“好、好、好。”
…………
今日的天气不错,冬日暖阳,夕阳西下。
白皑皑的山路被夕阳披上霞衣。
曹押司的队伍因为要赶路,从凌晨一直赶路,目的是早点穿过这白头山脉和天阴山的隘口。
这个路线和时间是绝密的,只有两个人知道。
一个曹押司,一个就是内鬼。
也因为如此,押运的脚力车夫已经疲倦不堪,都盼着能歇息会,吃口热乎的。
但是带队曹押司看到周围的环境,脸色凝重,只见顶上细叶松连绵一片,根头如白色长云覆盖一片,嵯峨山脉浑似老龙形,深谷险峻但闻妖异响。
曹押司感觉这地形环境不好,催促道:“快点,快。”
“报……”
一个身穿麻衣的哨子快步跑到曹押司跟前,道:“押司,有情况,前方隘口发现马匪,又在另一侧河边发现青丘郡叛军旗帜。”
曹押司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这确实出乎曹押司的预料,因为他们行动时间是没人知道才对。
现在敌人明显就是在蹲他。
他不由地看向自己的副手,常守一。
常守一手持朴刀,骑马在侧,见到曹押司看过来,道:“你看我做什么?你怀疑我?那你不如现在一刀砍了我,省得等下打起来疑神疑鬼。”
完了,他又说道:“现在这什么世道,马匪有自己的探子,哪里泄露消息有什么好意外的。比起纠结这个,不如想办法应对吧,等下我杀头阵便是,不把匪首脑袋提来给你,我常守一名字倒过来写。”
曹押司耸拉着脸,心道这个人真讨厌,这是对上级说话的态度?
原本,这一趟押运事宜是常守一做的领队。
但是曹押司疏通了关系,拿到了押司的差事。
所以对常守一心怀怨气倒是能理解,但没想到这人如传言所闻,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公务要紧,曹押司忍了这一口恶气,问哨子道:“大概多少人?”
哨子摇头:“小的看不清,但据小的所知,天阴山马匪老大锻体境七层实力,二当家锻体境六层,手下亡命之徒上百号人,还有一些兵器。前面的路他们熟,如果提前布置,指不定还有陷阱。”
曹押司顿时陷入两难,因为除了马匪,还有那些叛军。
叛军首领是一名剑术如神的女子,那才是难缠的。
一旦打起来,恐怕生辰纲有损失,不说全部抢走,抢走一小部分,他都要担责。
这该如何是好呢?
“诶?什么人?站住!”忽然,常守一指向远处一棵树后,然后抓起自己的朴刀投掷出去。
众人看到常守一的朴刀把远处林子里的一个人给拦下。
随即几个随队的人上前把人给带了过来。
“官爷我路过,路过……我是白狐镇本地人,我出现在这里很合理,很合理。”
带过来的人正是韩枫。
而常守一也走到韩枫面前,与他四目相对,仿佛一眼万年。
好家伙,就是你小子。
韩枫认出了就是早几天试探他武道功夫的汉子,不过当时做了一些易容伪装,大致轮廓没变。
常守一假装凶狠发问:“你什么人?鬼鬼祟祟做什么?”
韩枫当即吓懵了的样子,道:“我、我路过的。”
常守一发问:“这大雪封山你路过?这里距离白狐镇可远着呢。”
韩枫又道:“我、我去白水镇买些东西。”
常守一当即把朴刀压在韩枫脖子上,道:“真不老实,你是不是马匪的探子?再顾左右言其他,我一刀要了你命。”
韩枫大叫:“我真是白狐镇人氏,这里有没有老乡啊?老乡……”
忽然,一个脚力车夫开口道:“大人,这人正是曾经的白狐镇富商韩家的公子,叫韩枫。”
听到有人证明韩枫的身份,常守一才松开朴刀。
此时,曹押司也过来,看见韩枫的面容,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沧桑,似是有什么多少故事。
韩枫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让曹押司眼前一亮。
韩枫本人也感受到一股奇怪的视线,屁股莫名一痒,伸手挠了挠。
曹押司威严道:“既然你不是探子,这么冷的天,你为何出现在这里?说不出个所以然,大刑伺候。”
韩枫装作受到惊吓,道:“押司,我、我说,但可不可让他们先退下去?”
曹押司一点头,屏退左右,就留下常守一。
韩枫惶恐不安地说道:“最近,县衙的捕头一直在调查一个叫做太监制造者的武人,那武人不知道怎么的,杀了几个威远武馆的人,然后总捕头就怀疑我跟那武人有关系,一直调查我。
然后又一直调查更早前一桩命案,怀疑威远武馆的元武和韩远山的死,都是我干的。但实际上……”
曹押司耸拉着脸,道:“继续说。”
韩枫抖着身子,吞了吞口水,小声道:“实际上那两人确实是我杀的。”
常守一立刻笑话道:“可笑,据那些脚力车夫说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赌徒,你怎么杀得了武馆的武人?”
曹押司也点点头。
韩枫缩着脖子,道:“两位有所不知,当日在白头山草房处,那韩远山带了一个韩府小厮。那小厮从小被我韩府养大,对我有旧主之情,不忍我被杀害,偷偷放了蒙汗药在他们喝的酒水里,把元虎和韩远山放倒。我赶到时,就趁机一把火把那两人烧了,那小厮也远走高飞,离开了白狐镇。”
韩枫顿了顿,又道:“只是近日县衙总捕头快要挖到那元虎和韩远山的尸体,我担心东窗事发,就偷摸把人挖出来,扔远一点的地方埋了。”
常守一追问:“埋在哪里,带路看看。”
韩枫无奈,就带着两人走了三百米路,在一棵树下挖出两具烧焦的尸体。
常守一摸了摸泥土,道:“是新挖的坑。”
韩枫急忙道:“两位大人,我也是被迫无奈。那韩坚父子夺我家产,要我性命,我也只是想自保而已。今日被两位大人撞见,乞求大人莫要告发我。”
曹押司和常守一互相望望,似乎是都相信了韩枫的话。
曹押司伸手拍了拍韩枫肩膀:“呵,这年头哪天不死人?我们是青丘郡城的官吏,所谓东山不管西山事,韩小兄弟不用紧张。”
拍着拍着,这曹押司还用手摸韩枫肩膀了?还捏了捏?
韩枫突然瞪大了眼珠子,这货想干嘛?跟你很熟吗?
韩枫赶紧去重新埋土坑避开了曹押司的热情。
韩枫一边埋一边在心里叫骂:“原来你们早知道,你们不当人啊!”
他懂了,他彻底懂了。
为什么选他,这里面还有重大的因素。
“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