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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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盛李两家太强，形成同盟之后柳宁两家无力抗衡，盛李联盟肯定会主动掀起纷争，趁机吞并两家。
可若是盛李两家太弱，柳宁两家也会趁此机会壮大自己的势力……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势力也是一样的，不会放过更进一步的机会。
若盛李联盟真的衰落下去了，到那时候，卡协恐怕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继续站在柳宁联盟这边了。
届时卡协将会恢复原先的中立地位，如果柳宁联盟执意要对衰落下去的盛李两家赶尽杀绝，卡协也不能坐视不理。
昔日的同伴，便会随之成为敌人……
想想还有真有些唏嘘。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眼下还不是为盛李联盟操心的时候。
“想要搞到证据，很难。”秋圣法说道。
“是啊。盛志扬肯定能猜到我们的打算，所以他会非常小心，派出去的人手绝对也是以专家级为主，甚至他和袁保全、盛家家主几个人还会亲自出马。
“有着这种高阶卡师带队，我们的人很难接近。”
说着，邓星诚摇了摇头，说道：“但这也不是你需要头疼的问题。你现在只要好好准备复活赛就可以了，盛李联盟的事情，我来操心就好。”
“我觉得，我们眼下还有更需要操心的事情。”
秋圣法说着，指了指眼前的一片混乱。
邓星诚扶额，徒弟说的没错，现在最需要操心的其实还是住处的问题。
考虑了半天，邓星诚还是决定带着秋圣法重返校园，住进徒弟曾经住过的院长宿舍。
虽然为了收集盛志扬小偷小摸的线索，他没办法跟徒弟一起住，但也能让铁雄给徒弟安排一些特别的安保服务，再加上盛家和李家不敢让秋圣法出事，同样也会偷偷派人保护……这一来二去，徒弟的安全还是能够有所保障的。
…………
星陨城卡师学院，院长宿舍。
秋圣法坐在久违的床上，心里有些感慨。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最开始离开的时候，是为了安全，而现在归来，同样也是为了安全。
“最近这几天，你就先住在这里吧。”
院长铁雄看着坐在床上的秋圣法，笑道：“在学校里住着，别的不敢说，但是安全方面，我能保证你平安无虞。”
“麻烦院长了。”
“说的什么话，你本来也是我们星陨城卡师学院的学生嘛。保护自己的学生，这不是我这个院长应尽的责任么？”
说着，铁雄拍了拍秋圣法的肩膀，继续说道：“话说，关于双星杯复活赛，你和李光君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没开始呢。”秋圣法摇摇头，说道：“先前倒是准备得挺充分的，可惜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那么长时间过去，准备的东西基本也忘得差不多了，相当于是白准备。”
“没事，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么。正好学院里也有训练的场地，你们可以在包场练习，反正现在学校也没有开学，除了你们，演武馆没有任何人——当然，如果伱们要去练习的话，我还是得找几个保镖暗中看着点，别被人趁虚而入了。”
秋圣法正想说些什么，铁雄又继续说道：“对了，李光君和他师父的事情，我也了解，他们不是没地方住么，正好学校这里空着的宿舍多，如果他们和你师父同意的话，我可以让他们也搬进来，这样你们训练方便一些，同时双方也能有个照应。”
秋圣法眉头一挑，这感情好啊。
还省得赶路了。
早上眼睛一睁开，洗漱洗完早餐后，直奔演武馆开始训练，一直练到中午，吃午饭休息一下，接着训练，练到晚饭时间，吃完晚饭再休息一下，继续训练……
如果能够按这种节奏连续训练个几天，想必他们会有不小的进步。
前提是体力和精力能够跟上。
至于愿力之类的东西，能够用灵石等道具补充，那都不是事儿。
“那我就先替他们谢谢你了，铁院长。”秋圣法笑道：“他们现在住在卡协里面，住的是我师父办公室改造的房间，说舒适肯定是舒适不到哪去的，唯一的优点就是安全。”
“确实，在安保方面，至少在星陨城里面，卡协是做得最出色的。迄今为止都没有人能够成功在卡协里面刺杀哪怕任何一个人——而这种事情，城主府、星卫府、甚至四大家族都已经发生过了，唯独卡协没有。”
铁院长感叹道。
“这么厉害？”
“那当然。”在一旁，眼看着马上就要被两人华丽丽地无视掉的邓星诚开口道：“也不看看是谁带的队伍。”
铁雄和秋圣法相视一笑，没有回话。
邓星诚却继续滔滔不绝地给秋圣法讲了个故事。
曾经有个青年听说了卡协内部安保森严，迄今为止都没有人能够成功在里面刺杀掉任何一个人。
那个青年人很有胆气，也很喜欢挑战自我，与此同时也没什么良知，于是他暗自打了个主意，他要成为第一个成功在星陨城卡师协会建筑里完成刺杀任务的人。
至于他刺杀的对象……
“正是你的大师兄。”铁雄在一旁插话道，“他叫什么我忘了，总之就是那个臭烘烘的家伙，浑身上下的毛发都因为油腻而打结在一起，每次看到他我都有点难受，想要掉头就走，可惜不能这么干。”
邓星诚无奈地看了铁雄一眼。
大师兄是他最看重的徒弟之一——在秋圣法拜入师门之前，这个“之一”甚至可以去掉，大师兄就是他最看重的弟子——邓星诚向来非常护短，现在有人在他面前公然说他徒弟的坏话，还是在和他另外一位徒弟说，若放在平常，他指定要插上两句为自家徒弟辩解一下。
但是，此时他心里也清楚，铁雄说得没错。
他那大徒弟确实有亿点点不修边幅了。
别说铁雄这种外人，哪怕是他邓星诚，如此欣赏大徒弟的师父，也经常无法忍受大徒弟的邋遢，勒令对方去洗澡，甚至当众祭出卡牌散味儿。
最开始他使用卡牌散味儿的时候还有些尴尬，觉得这不过是徒弟的一点小过失，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有点太伤人家的自尊了。
可后来他发现，至少在这个方面，大徒弟是真的半点自尊都没有。
属于是别人骂他臭得像答辩一样，他还会扣扣鼻子向对方弹出一粒小零食的程度。
久而久之，邓星诚也清楚，在卫生方面，自己是管不了这徒弟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会强行要求大徒弟去洗个澡，而且必须在浴室里待上一个小时，未满时间不准出来。
在每次逼迫徒弟“浪费时间”洗澡之后，徒弟便能干净个一两天，而到第三天的时候，无一例外，大徒弟又会像从前那样，朝着邋遢大王的方向狂奔而去……
回到正题，铁雄继续讲他的故事。
青年人之所以将目标设定为邋遢大王莫成铭，主要是因为当时莫成铭在卡协中的知名度有点太高了。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的卫生问题，臭得人尽皆知；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拥有着极强的制卡天赋，被众人一致认为是星陨城卡协中最有可能在制卡方面追上邓星诚的人——没有之一。
要知道，在星陨城卡师协会之中，邓星诚就是制卡的天花板了。
由于是“卡师协会”而非“制卡师”协会，所以即便是正会长的制卡技术，其实也无法和邓星诚相提并论，以此也能看出莫成铭的制卡天分。
那青年人就想着，既然莫成铭如此知名，那若是他将这邋遢大王干掉，岂不是就能踏着“成铭”而成名了？
想法很美好，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一开始计划还执行得相当顺利，那青年人花了大时间摸查莫成铭的习惯，最终得知莫成铭几乎每天都会泡在卡协的制卡室中，一呆就是一整天，大有将制卡室占为己有的气势——他最后也确实这么做了。
倒也不是说他的手段有多强硬，能够将所有想要使用制卡室的人全部赶走，而是因为他的体味输出实在是太高了，没有人能抗住这招……
经常是有人想要使用制卡室，过去一看，我超，莫成铭在！快跑。
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去制卡室了，制卡室也因此名正言顺地成为了莫成铭的专用制卡室——直到那几个硬着头皮进入制卡室拍莫成铭马屁的马屁精除外。
说实话，秋圣法其实还挺佩服那些马屁精的。
想要拍莫成铭的马屁，可不容易啊……
除了马屁要拍得响亮之外，还要仍受狗闻到了都得摇摇头的气味，牺牲相当之大。
也不知道那么大的牺牲能不能换来什么有价值的回报。
总之，青年人摸清楚了莫成铭的生活轨迹，简而言之就是——制卡室、制卡室、制卡室、厕所、制卡室、制卡室、饭堂、制卡室、制卡室……
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之外，莫成铭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制卡室。
哪怕睡觉，都是在制卡室里面睡的。
有时候也真不得不感慨，一个天赋如此之高的人，还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不成功也说不过去。
虽然吧，莫成铭如今离成功显然还有一段距离就是了……
在搞清楚了目标的行为习惯，青年人仅仅只是稍做了些许准备，例如带上了防毒面具等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他便果断潜入进了卡协，通过某种方法混进了电梯，直奔制卡室。
可在进入制卡室的那一瞬间，他懵了。
这气味……
是防毒面具都防不住的毒。
他当即呕吐了起来。
据后来者所说，莫成铭最开始还不清楚这个呕吐的混蛋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直到他发现了对方手里正握着的匕首。
当时莫成铭正在与自己的舔狗们一起学习一个相当困难的制卡手法，本来已经快到关键时刻了，而那青年人的出现，打断了这一切。
这让莫成铭相当恼火。
他二话不说，拽住那青年人就是一顿胖揍，如果不是舔狗们及时制止，如果不是师弟师妹们及时赶到，说不定那青年人刺杀不成反而都要自己交代在那了。
离开之后，青年人被制卡师胖揍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作为一名战斗系卡师，被制卡师打成这样，是很丢脸的事情。
他决定找回场子。
可在尝试了许多次之后，他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莫成铭虽然是一名制卡师，但和很多制卡师一样，顶着这个头衔并不意味着他的战斗力差劲。
恰恰相反，莫成铭的战斗力相当之高，属于是能将绝大部分同级卡师摁在地上疯狂暴捶的程度。
那青年人便是被暴捶的对象之一。
后来莫成铭因为制卡的原因，修为提升迅速，很快就和那青年人拉开了差距，那青年人眼瞅着这辈子都没办法亲自复仇了，头脑一热，决定进行最后一次尝试……
“最后一次尝试也失败了？”
秋圣法说道。
这其实很好猜，如果青年人成功了的话，他先前见到的大师兄莫成铭就不会是现在这全须全尾的模样了。
“嗯，对，也不对。”
“啊？什么意思？”秋圣法一怔，你跟我在这打哑谜呢。
邓星诚则是在一旁面色复杂地说道：“在那青年人准备动手的当天晚上，他消失了。”
“消……消失了？”秋圣法眉头皱起：“等等……你说的那个青年人，该不会是……”
“没错。”
邓星诚叹息说道：“在柳直炎失踪之前，盛家也有一位嫡系少爷失踪。而那位嫡系少爷，正是故事中的那个青年人。”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秋圣法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许多猜测。
不过这些猜测最终都化作了一句话，他开口问道：“等等，师父，铁院长，你们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故事？”
“这不是刚好聊到了么。”邓星诚笑道。
“对啊，就是刚好聊到了，就顺便讲讲，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说是这么说，可秋圣法从他的眼神之中，却读出了另外一种意思。
他可以笃定，铁雄给他讲这个故事，绝对有目的。
而铁雄的目的，他师父邓星诚大概率并不清楚。
“故事的主角是大师兄莫成铭，所以……铁院长是想告诉我某个关于莫成铭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