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搞活经济 东陵村窑场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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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农民不生产粮食，那么人们就会没有饭吃。如果工匠不做工，人们就会缺乏日用的器物。如果商人不做买卖，人们就会缺乏各种珍奇货物。如果掌管山泽的虞人不开发山泽之物产那么公共的财源就会匮乏。财源匮乏，那么山林川泽也就无法进一步开辟。故农，工，商，虞是民众衣食的本源，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礼仪产生于富有，而废弃于贫穷，因而君子富有，就能很好的表现其美德。

全民商品流通商人是中流砥柱。高良伟算得上是一位商人了，从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摇身一变成为东陵村第一个承包土地干窑厂的人。从他的穿着来看，活脱脱的一个财主，另类。

高良伟从南原山根带来两位发小，一个叫高东东，一个叫高西西。高东东胖，高西西瘦。高西西高，高东东矮。高东东不爱说话，高西西像泛塘的鱼，张着嘴巴有说不完的话。

陆兆拓派柏志伟给高良伟指出了两个最合适的建窑地块，一个是原坡上的旧窑遗址，一个是母猪原最洼的地方，这个地方地处东陵村和熊家村之间偏西的位置。

高良伟想都没有想，直接否决了旧窑遗址:\\\谁愿意去那个地方，那里埋着一位水性杨花，生活浪荡的女人。那不是一个好的去处，建窑厂就要住人，一想到附近埋着一位漂亮的女鬼，多瘆得慌，谁能睡着觉？不行不行。\\\

柏志伟叹了一口气:\\\唉，都死了几十年哩，人们还能受到她的影响。\\\

一行人来到埋葬母猪的地方，这个地方三面高，北面低，有一个自然冲击的水塘。是建窑厂不可多得的地理条件。因为制砖所有的流程大部分都离不开水。

高良伟退后，向远处眺望了一圈，马上拍板:\\\就这里了。\\\

高西西发话了:\\\伟哥，在这里建窑厂不妥吧？这原上的人哪个不知？这里埋着一个老母猪。老母猪虽然不吃人，那它如果哪天出来闹腾人，谁能架得住？\\\

高良伟:\\\不怕，它毕竟是个畜牲，是炎帝神农氏驯服了的野兽，咱人多，它不敢出来。

高西西:\\\那它如果要是显灵了呢？咱是不是讲究讲究，开工动土之前，先拜拜它。\\\

高良伟:\\\你把它当祖宗拜是吧？闭嘴！\\\

高西西:\\\伟哥，你不能不相信，天地间所有脊椎动物都是有灵气的，你看那《西游记》里面的树精，老虎精，狮子精，白骨精，狐狸精，黄鼠狼精。\\\

高良伟马上用手甩了一个弧线:\\\闭嘴！哪那么多废话？还没开工动土，人就有可能被你说的跑光了。\\\

高西西翻了一下白眼珠，皱了一下眉头，不说话了。

高东东白了他一眼，高西西马上用白眼珠子去瞪他。

柏志伟看到了三人的表演，这时何辰东和贺海涛来到，三人用皮尺给高良伟丈量所需要的亩数，完全达到高良伟的要求。

场地固定好后，一行人来到村部。高良伟惊讶:\\\这不是我姐夫家的房子吗？怎么成了你们东陵村的村部哩？\\\

柏志伟解释:\\\这不并村了吗，开个会，老村部场地太小，站不了几个人。我们就商量利用柏家大院，临时性使用。等新的村部建好，我们就搬走。\\\

高西西:\\\这就是有名的柏家大院呀！好气派，几进的院子还有阁楼，东西厦屋，还有临街的街面房，啧啧，历史喽，破烂不堪。\\\

高良伟瞪视着他:\\\你可能少说两句话，你看见了记在心里行不行？不说出来行不行？\\\

高西西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进入办公室，双方在适用的地契上各自签了字后，陆兆拓发了话:\\\高相，虽然你是柏智麟的妻弟，我们也知道你是高先生唯一的儿子。你到我们东陵村来投资建厂，我们没有给你设置障碍，完全是持欢迎的态度。前提是我们合作愉快，但是，所有事我们都要按照合约办事，希望你遵守合约内容。″

高良伟精神抖擞:\\\那是，放心吧！我高良伟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何辰东:\\\我们已经开会研究过了，你生产出来的红砖，第一批次就首先卖给我们建村部。你也看到了，没有办公的地点是不行的。\\\

高良伟:\\\这个好商量，没问题，卖谁不是卖哩！\\\

高西西:你们大可放心。我伟哥，他不是一般的人，他言出必行，从不说话不算话。我们是发小，从小长到大的死党。他这个人做事杠杠的。\\\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他，但没有一个人理他。

高良伟向陆兆拓提了一个要求，让他安排下去，逐家逐户去宣传，在东陵村和熊家村招收一百名年龄在十八岁以上的工人，男女都行，日工资二块五，前提是自带扁担，撮箕，水桶，不自带工具的不要。\\\

陆兆拓马上望向何辰东和柏志伟:\\\你们两个马上回去安排。让队长每家每户通知到，愿意上工的，明天八点准时到。\\\

何辰东与柏志伟起身走了出去。

贺海涛:\\\七个村子，你单单要两个村子的人，这有些不妥吧？其他村的人要提意见的，闹起来不好收拾。″

高良伟看向陆兆拓:\\\我考虑到这两个村庄离窑厂比较近，上工，放工比较方便。其他的村没有考虑，因为比较远嘛！\\\

徐尚勇:\\\这话说的有点牵强，不能服众。\\\

高西西:\\\这好办呀，大家都知道万事开头难，等一切都步入正轨过后，别的村的人是可以来上工的。比如可以提前一个小时到，早一个小时走。或者是能离开的，可以住在厂里，不过饭食自理，我们不包吃。\\\

高良伟看了他一眼，感觉说的比较有道理，就没有翻白眼瞅他。

陆兆拓看向徐尚勇:\\\你提的意见我记下了，等正式开工过后，出现的问题，我们开会解决。\\\

徐尚勇点点头。

高良伟虽然年少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俨然一位纨绔子弟，南原山根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好玩但从不偷盗，因为他手里有花不完的钱。就因为手里有钱，身边跟着一帮狐朋狗友。

不知道是哪根筋发热，破天荒的要建窑厂，烧红砖。这种头脑可不是一般人所有，从开始有念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酝酿要用什么样的人，包括技术老师，包括买什么工具，他都在纸上罗列了出来。

第二天八点不到，高良伟与高冬冬，高西西，一位技术老师就来到了母猪园。他们每人骑了一辆自行车，车上挂满了砖模。

接近八点的时候，从原坡的路上，陆陆续续的来了一百多人，他们之中，男的拿着扁担，撮箕，女的拿着铁锹，有的手里拿着铁卷的水桶。

高良伟从蓝宝镇请来的技术老师发挥了他的才能。他递给高良伟一个纸条，让他带上二十个人到镇上采购所需的东西。高良伟立马从人群中划拨出二十人朝东陵镇走去。技术老师问人群中几位年长的家里可有牲口，如果有回去牵过来使用，和人的工资一样，马牛都行，每天二块五毛钱。几位老者高兴而去。

技术老师在池塘左方三十米的地方，画了两个六米宽的大圆。然后从人群中叫来十个人在圆圈内开挖。让高东东监工，只准挖三米深。然后又叫走五六十人，在向南七八十米的地方开挖，把挖出的土担到大圆前方三十米的地方倒下，要求不要堆圆，要堆平，十余平方的时候，带水桶的人从池塘里担水，均匀的泼在黄土上面。就这样，担一层黄土，担水浇灌，以水不渗出为易。剩下的人全到村庄里去买农户零散的红砖。十人扛着铁锨到西边去铲垄沟，以备土坯阴干所用。

至此，一百多人，不管男女全部安排到位。远远望去，人头窜动，都在不停的忙碌。好一派繁忙景象。

当马牛牵来的时候，技术老师让每人牵着一头牛或马到浸湿的黄土堆上踩踏，不停的踩，不停的踏。五十人的队伍，一个小时不到，就有了五个大小相同的土堆，马牛在上面慢悠悠的踩踏，牵牛的人眯着眼笑。这个活轻松，一点都不累，每天能挣到五块钱，那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元呀！这比集体挣工分实在多哩。

十时许，从村子购买旧砖的人，陆陆续续的把砖拉到施工现场，技术老师马上安排人用泥作粘结剂砌了一条足足有三十米长的工作台。

十一时许，去镇上的二十一人回来了，他们拉回来十辆木制架车，架车上装有石灰，水泥，油粘纸，木板，水桶，扁担，铁锨等工具。技术老师让人把木板平放在工作台上，然后从担土的五十人当中叫来二十个人，让他们开始用砖模生产砖坯。

很多人都说不会，技术老师马上亲自示范。他刚把一撮细土撒在砖模里，高西西发话了:\\\老师，你这刚刚才堆起来的土，没经过腐熟，就能制成砖坯吗？如果干了粉化了怎么办？不是白打工了吗？\\\

技术老师看都没看他，直接说:\\\这个烧砖用的土壤是取自地表以下一米深的古土壤，这层土壤的颜色比地表的颜色要深一些，它形成于大约九万到十五万年前。当时地球气候温暖湿润，丰富的生物作用，使这个时期形成的土壤柔和而有粘性，是烧制砖瓦的上等材料。挖掘出来的粘土，在经过马牛的踩踏过后，会互相融合，变成稠泥，这一工序，对烧出来的砖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技术老师说着话，把一坨泥砸进木模里，压实后，用铁线弓刮去多余的泥。双手轻轻把木横翻盖，这样一块砧坯就制作成功，然后把砖坯放在平整的地方阴干。

制作砖坯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二十人同时开始效仿，于是一块块成型的砖坯就逐渐的多了起来。

腾出手来的技术老师马上又去指挥从镇上回来的二十人。十人去下地基建房子，十人在工作台前后三十米的地方搭一个大大的棚，这样，刮风下雨都不影响工作了。

两个大大的圆挖到地下三米深的时候，技术老师让人向内挖了一个三米见宽的窑洞，把砖运进去过后，掺上和好的白灰就开始砌筑五零墙。一直砌到五六米高，从窑的周围开始培土，外围的土培的有两三米厚，与窑口齐平过后，技术老师让人从上面浇水。浇了一次透水，起码有一百桶水之多。就这样，两座窑被建起来了。

梅雨季节来临的时候，先期制成的土砖皮已经完全干燥。技术老师安排几位稳重的人开始往砖窑里码摆砖坯，直到封顶，上面压了厚厚的一层黄土。

这个时候，技术老师安排十个工人拉着木架车到村子里逐户去收购麦草。很快，两个窑洞前便堆满了植物秸秸。

高良伟听从技术老师的话，选择一个蓬六的日子点火开烧！两盘大大的鞭炮炸响过后，技术老师往风门里塞进了几包麦草，然后用火柴点燃了麦草。麦草由小到大，熊熊燃烧起来。即时从窑瓷上方的烟囱里冒出黑烟。黑烟在母猪原的上方缭绕盘旋，随后消失。

凡是参加上工的全体人员以及东陵村村两委班子，见证了窑场的点火，开烧的全过程。

高西西做出了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他扑通跪地，双掌合十:\\\皈依僧，皈依道，皈依佛。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伟哥点火成功，生意兴隆！来年庙里送香火，年年进贡，年年送，阿弥陀佛！\\\

东陵村村两委所有人，忍不住都笑了，很多工人都把目光望向这边。

高良伟摇了摇头，对这位好说话的兄弟简直无语了。

村两委离去，所有人各就各位！这时，一位鹅蛋脸，一双黑溜溜大眼的清纯女人向高良伟走来。

她不是别人，是陆兆庆五个女儿当中最漂亮的女儿陆美丽，当年差一点就过继给了叔叔陆兆安。

高良伟看到她走近，马上就有了判断，他招呼陆美丽进办公室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得以近距离对视，高良伟看的是目不转睛，陆美丽看的是欲羞还迎。

高良伟翘起屁股，凑近了陆美丽，这才看的清楚:鹅蛋脸，柔顺的头发，自然粉红色的唇瓣，双眼皮搭配着长长的睫毛，深邃的眼眸，闪烁着青春无限的光芒。光芒的深处是永远也看不到底的清纯。高良伟痴痴的说:\\\窑厂出砖的当天，我宣布由你任这个窑场的会计，你就可以不那么辛苦的干活了，手就不会被磨出茧子了。\\\

陆美丽咬了一下自己的右嘴唇，清纯不能再清纯的说:\\\我已经无心干活，只要看到你，我就无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