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回不去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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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那与月球之外飘荡的舰船，向此刻于月球之上飞翔的“终焉之律者”释放了对律者而言无比致命的弑神之枪时，“终焉之律者”那已经被亮紫色的纹路所蔓延带劲的碧绿色瞳孔中，倒影的居然是无感。
以及……痛心。
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此刻居然将他们共同研制的毁灭性武器，对准了自己……
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一幕？
就因为……自己想要屠戮那些本就与污秽无异的人类？
“你想知道为什么？”
在月光王座发射的弑神级威光降临的前一段片刻，维尔薇突然向“终焉之律者”开口问道。
悬挂于高天的“终焉之律者”瞥视了维尔薇一眼，没有回答。
“因为你，已经忘记我们曾经想要守护的是什么了……”
维尔薇叹了一口气，紧接着露出释然的微笑，开口道，
“不过不用担心，我最亲爱的魔术助演。虽然我管不了其他人，但我还以管我自己嘛！出于职责，我必须阻止你屠杀人类的行为；但出于感性，我愿意陪你一同赴死。怎么样？这个消息也是瞒着mEI博士她们，直到现在才告诉你的。这，才叫惊喜哦！”
“你……”
闻言，“终焉之律者”才将目光那从外太空不断逼近的弑神威光上移开，转移到了面带微笑的维尔薇身上，淡然开口道，
“所以，你不躲避月光王座的攻击范围，是想和我一起赴死……是吗？”
“嗯。”
维尔薇点了点头，在那愈发逼近月球表面的恐怖白光的映照下，她那惨白色的笑容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呵……”
“终焉之律者”清呵一声，紧接着，他缓缓向维尔薇伸出了右手，说道，
“那可还真是要让你失望了……这种程度的武器还伤不到我，而你……也不配跟我一起去死！”
下一刻，海量的崩坏能从“终焉之律者”的体内喷涌而出，眨眼间便化作一张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抓住了维尔薇的身体后，奋力将其扔向远方！
也就是在下一刻，月光王座的恐怖威能，轰然降临——
“轰！！！！！！！！”
足以将曾经打断了人类脊梁的约束之律者来回击杀个几十遍的恐怖威能此刻全数集中在一人的身躯之上，那种近距离的视觉观赏是无与伦比的。
而通过“终焉之律者”的视角以第一人称体验这次混沌回忆的五月也是忍不住开始沉思，按照这个剧情发展趋势，莫非过去的自己是在某些机缘巧合下成就了“终焉”？
终焉，那是崩坏神意志最终体现，虽然说在游戏后期米家经典吃书把崩坏神的逼格从树海筛选机制砍成了天外之人寻找同类的手段，但在前文明时期，作为崩坏意志的最终代行者，终焉之律者的含金量的确是无可匹敌的，甚至崩坏前文明堵上全部，换来的也仅仅只有终焉之律者30%的血条而已。
如果只是这样，那应该还算对得上，毕竟就看自己的亲身经历，在这场月球终焉战的最后，自己应该是因为某种事情或手段，自我崩溃或者被活生生耗死，进而变成陨石流落星海，一直流浪到崩铁宇宙，被五万年后的虚空万藏发现并重启。
可是……这样不对，身份不对。按照遨游星海而来，从五万年前一直活到现在的伊甸的说法，过去的自己应该是“天启之律者”才对，这怎么兜兜转转的又变成“终焉”了？
还有，如果月球的终焉战的结束就代表着过去自己的终结，那自己和奥托又有什么关系？明明之前收集到的所有线索都已经把他的身份往奥托的身上去指引，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剧情漏洞了？
这不应该。
但考虑到这次混沌回忆，是爱莉希雅专门为自己设计的，所以五月也并不着急，他选择继续往下看，她设计的剧情，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才对。
维尔薇被那双拟造崩坏之手扔出了月光王座的攻击范围内后，一瞬间的突变令她的大脑陷入短暂的宕机与停摆，不等她重启一下自己的思维，一道愤怒的咆哮声就从她的耳边想起——
“混蛋！！！！mEI！！你们骗我！！这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被拟造崩坏之锁牢牢的困住的千劫看着那正面迎接了月光王座威能的身影，一遍挣扎着自己的身体一遍疯狂的大喊道，
“不是说好了就算那家伙已经疯了也必须由我来击杀吗？！！表面一套暗地又一套算什么？！！给我住手！！！！”
眼看千劫的情绪也要失控，那漂泊于月球之外的飞船也是倍感头疼，一点红光闪烁，第八神之键羽渡尘远程运作与千劫的意识建立紧急链接，那道沉着冷静的女神开口道：
“冷静点！千劫，现在已经不是去思考谁来击杀他的时间了，根据数据分析，月光王座的威能根本不足以灭杀‘终焉之律者’，你和维尔薇现在立刻返航，稍后我会让凯文执行b计划！”
“什么……唔！……”
千劫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两道暗金色的亚空之光就向他和不远处倒飞出去的维尔薇激射而出，千界一乘，永劫之键的迅速发动代表着能源的极速消耗，但是在如今月光王座计划已经近乎失败的情况下，能源的剩余多少已经无所谓了，所以mEI选择救人。
而视线重回“终焉之律者”的第一视角。
月光王座，作为前文明时代人类为了对抗“终焉”所打造的终极武器，它的驱动甚至需要一整座宇宙飞船来作为载体，全力一击造成伤害更是不可估量。
但眼下，沐浴在这由“月光王座”所激射出的纯白“月光”之中，“终焉之律者”的崩坏能总额，其实只下降了……百分之五。
随着“月光”的消散，“终焉之律者”也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5%
这个数字或许并不渺小，但也绝对算不上庞大。
这就是人类的最终科技手段，在面临“终焉”时，所造成的伤害。
可怜，可悲，亦可叹。
不过，当这月光消散后，“终焉之律者”却注意到，自己的视野之中，那位狂王与那位魔术师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手持天火，面无表情的白发男子。
“凯文……”
“终焉之律者”道出了这位白发男子的名字，“祂”看着“他”，淡然开口道，
“我对千劫还有维尔薇说的那些话，你们通过通讯，应该也都听到了……我的态度不变，就此离去，我不会伤害你们，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些可憎的人类而已。”
“或者……”
说着，“终焉之律者”又将目光投向了凯文手持的第七神之键天火圣裁，开口道，
“或者，你也可以试着向我斩出那一刀……来试试看能不能斩灭我30%的崩坏能。不过那都无所谓了，哪怕只有一半的崩坏能，我也能将那些肮脏的人类屠戮上千百遍。你，你们…是不可能阻止的了我的。所以，不要再挡我的路了，让我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
凯文沉默。
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道：
“不…你误会了，mEI让我来，并不是让我来阻止你。我只是……带着一个人来跟你谈条件。”
“条件？”
“终焉之律者”的语气陡然抬高，语气逐渐不屑道，
“凯文……什么时候，弱者，也有资格向强者谈条件了？我想我的想法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此刻继续留在这里，而不是直接冲进那所谓的逐火之蛾基地残杀每一个人类，也只是因为我想看在我们曾是朋友的份上，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们，仅此而已。
至于你们同意与否，那都与我无关，这一次，我一定会以我自己的意志，抵达……”
“小白鼠。”
“终焉之律者”的话语还未结束，一声轻微的呼唤便让他错愕的呆愣在原地。
他诧异的回过头去，发现凯文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了一位表情无比复杂的绿发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