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人性的恶,远超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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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人性的恶，远超想象（二合一）
就在陆姚大脑飞快转动，试图找到破绽的时候。
鄂明志似乎已经从陆姚的问题中猜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所以你查的案子，是吴梦的案子？”
陆姚听见这番话下意识看向鄂明志，本想要回答，却硬生生忍住了。
现在敌弱我强，虽然这个强有点外强中干，但为了不被戳破，也得将主动权得掌握在自己手中！
没有回答对方，陆姚注意到对方不修边幅的状态，话题一转，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你搬来之后似乎就没有和外界有太多往来？你的朋友没有担心过你？”
鄂明志似是没能抢过话语权，只能继续忍着回答道：“我确实搬过来后很少和其他人来往，我的朋友都在永崇坊，都死了。”
“那你两个弟弟呢？他们也没有和外界往来吗？我好像只看到了你其中一个弟弟，另一个呢？也住在这儿吗？”
“……我三弟明德也很少出去，二弟明栋没住在这里，去洛阳了。”
陆姚双眼微眯：“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们搬家的时候，一个月前。”
“为什么去洛阳？”
“……童生试落榜，心情低落，有朋友请他去小住散心。”
“什么朋友？”
鄂明志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看着陆姚，似乎是陆姚的问题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隐忍许久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不善的神色：“你好像对我两个弟弟很感兴趣？这些和你要查的案子有关吗？”
“有没有关只有查了才知道。”
陆姚仿佛捕捉到了猎物弱点的猎豹，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略带深意开口了：“你从一开始就强调不要伤害你的家人，我现在提及他们，你也百般阻挠，是真的兄友弟恭，情同手足，还是……你在故意帮他们隐瞒什么？！”
“我没有！”鄂明志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怒喝一声：“这件事情和他们无关，我已经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陆姚冷笑一声，转头冲着林生开口：“去，将鄂明德带出来！我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砰！
鄂明志猛地一拍桌子：“你敢？！”
似是因为愤怒，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双眼开始浮现血丝！
周围的温度开始降低，阴冷的感觉仿佛要渗入陆姚的骨头缝中。
恐怖似乎随时都会降临！
但陆姚却仿佛没察觉到一样，面对身为诡的鄂明志，前所未有的强势！
“想拒捕？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白天晚上都活不下去，你要不要试试看？”
之所以敢如此强势，就是因为他有所依仗！
但这种感觉也让陆姚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朱星渊！
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
在现实世界是六扇门右都使，到了诡异世界还有其他身份？
所以才能在诡异世界派人来追杀自己？
甚至有没有可能，诡异世界中，他就任职于五城兵马司？
和自己一样有双重身份……
这个念头不过是电光火石间闪过，陆姚已经自己否定了。
应该不一样……
他如果真的有双重身份，也比自己地位高多了。
不过，自己也有优势。
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体内另一个冤魂和空宛，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是有三重身份的……
收回思绪，陆姚再次看向面前的鄂明志。
对方周身已经开始隐约散发出了诡异的气息，食诡师刻印似乎在白天也能生效，开始丝丝捕获。
玉扳指传来的恶念警告愈发强烈，甚至堪比焦文栋当初带来的恶念！
他的实力，极强！
同为诡，已经远超过了黄府的小晴！
林生也已经紧张的双腿都开始发颤了，似乎是觉察到了强烈的气氛变化！
但自始至终陆姚却淡定坐着，双眼看着鄂明志丝毫没有惧意，反而带着一丝自上而下的蔑视。
他在赌！
鄂明志一开始没动手，现在也不会动手！
毕竟在鄂明志的视角中，如果不动手，自己弟弟还有的活，动手就得死！
果然。
僵持片刻后，一切敛于无形。
刻印失去了诡异气息的捕获，重新沉寂下去。
鄂明志似乎忍住了降临恐怖的冲动，神态憔悴的靠坐在椅背上，仿佛转眼就老了几岁，嘴唇几番蠕动，最后才叹了口气：“他就在里屋……”
陆姚见状松了口气。
他又赌赢了……
不动声色扶着桌子才站起来，陆姚先是静静的站了几秒钟缓了下有些发麻的双腿，接着才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等等……”鄂明志突然开口，却让陆姚浑身一僵。
“他胆子小，你尽量不要吓他。”
陆姚僵硬的手脚舒缓了几分。
他没有回答，转身不动声色擦了把额头冷汗。
刚刚他就是刀尖上跳舞，对方稍有不慎就会降临恐怖！
毕竟对方那一瞬间所带来的恶念很强，是堪比焦文栋的强大存在！
如果真的要动手，甚至连卫东都不见得是对方对手！
显然，最开始他还是小瞧了对方！
如果不是捕役的身份背后带来的威胁，想要让鄂明志配合，难如登天！
不过，陆姚心中的疑惑却比最初更盛。
刚刚所有问题，他特意问的很快，问题接踵而至。
加上鄂明志的潜意识认知里，也是知道不得不如实回答。
这样一来，大部分的问题鄂明志都是脱口而出，不可能作假！
这么来看，除了最后提及鄂明栋的问题上，鄂明志有停顿，可能有所隐瞒，其他的应该是真的……
但为什么事关吴梦很坦然，反而事关自己弟弟就似乎有所隐瞒？
是因为弟弟就是另一个帮凶？
深吸一口气，陆姚推门走进了里间中。
里间中，鄂明德此刻正蜷缩在房间角落，双手捂着耳朵，似乎刚刚他和鄂明志的谈话被对方听见了。
而房间中窗户被木板钉死，没有任何光亮，同时还有很多驱邪的符箓贴满了墙上、门上，似乎不光是永崇坊，这里也闹过鬼。
再看向屋内的摆设，陆姚却有些意外。
一个香炉放在桌子上，插着三根香，却没有任何遗像，不知祭拜谁。
除此之外，桌椅、床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摆设。
最重要的是，从进入鄂家的时候，他没有见到关于那个失踪的鄂明栋任何东西……
陆姚心中隐约有一种大胆的猜测。
不过这个猜测太过离奇，他也还得从鄂明德口中确定下。
陆姚缓缓蹲下，鄂明德被吓得瑟缩在墙角，似乎是认为眼前这个捕役是来抓他的。
“别怕，问你几个问题。”
陆姚语气柔和：“你最后一次见鄂明栋是什么时候？”
鄂明德吓得浑身都在发颤：“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那你和你二哥鄂明栋关系好吗？”
“……不、不好，他经常欺负我。”
“是吗？”
陆姚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所以你想杀了他？”
“我、我没有！我没有！”鄂明德见状惊恐大吼。
陆姚深深的看着对方，似乎确定了某事，半晌后突然笑了：“别激动，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既然都猜到这儿了，不如让我们再大胆一点，我说，你听，看看这是不是真相……”
接着，在鄂明德惊恐的注视下，陆姚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深意，将自己刚刚那一瞬间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鄂明栋已经死了，是你杀的。”
“至于动机，和吴梦有关，以及平常你被欺负，早就恨你的二哥……”
“事后，你隐瞒了过程，将鄂明栋的死，推脱到了别人的身上，想要逃过官府的调查，你哥哥虽然猜到了一些，但他也没想过会是你亲手杀了你二哥，而且为了保护你，他从来没有逼问过你。”
“你整日提心吊胆，但意外来了。”
“你没有想到，永崇坊居然很快所有人都死了。”
“你的这个事情似乎已经被无数的血案所掩埋。”
“你心中松懈了下来，可是你每个晚上似乎都能看到你二哥鄂明栋的亡魂。”
“心里的愧疚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将你吞没，你乞求他的冤魂不要再缠着你了。”
“是吗……”
“不！”
“你、你胡说！我没有！他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当听见陆姚大胆的猜测，鄂明德脸上的恐惧变得极为强烈，惊慌失措的大喊着，门外的鄂明志和林生听到声音都先后冲了进来。
“我说了！你不要吓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鄂明志扑过来抱着鄂明德，怨恨的看着陆姚。
林生进来后见到鄂明德状若癫狂的惊惧模样，也不由倒吸凉气，不过他毕竟是旁观者，较为冷静，而且刚刚在门外也听见了一些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凑到陆姚耳边小声问道：“老陆，你刚刚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鄂明德杀了自己的二哥鄂明栋？”
陆姚神色复杂，没有回应林生。
他是在试探。
而且结果，似乎是真的！
凶手也似乎就是鄂明志和鄂明栋，而鄂明德因为或是意外，或是积怨已久，杀了鄂明栋。
毕竟如果鄂明德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整来这么多符箓，窗户全都钉上不敢见阳光……
常人就算怕鬼，但这鬼可是他的二哥鄂明栋啊。
可真相，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鄂明栋和鄂明志联手害死了吴梦，鄂明德意外杀了鄂明栋？凶手就这么出来？
陆姚觉得似乎从踏入里间的那一刻，一切都在指向这个结果。
“但鄂明志提及吴梦确实很坦然……”
陆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推翻这个看似唾手可得的真相。
“如果猜错了呢？”
“如果鄂明志根本不是凶手，是鄂明德和鄂明栋呢？”
他如今只有猜测，必须要证明！
因为事关主线任务！
不容有失！
陆姚没有理会鄂明志怨恨的眼神，转头看向鄂明德，对方此刻就像是受惊的小鸡，蜷缩在墙边，浑身发抖瑟缩，看向陆姚的眼神极为恐惧，就好像在看一个恶魔！
双眼紧紧的盯着鄂明德，陆姚再度开口了：“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鄂明德颤抖的更剧烈了。
鄂明志眼中的怨恨已经仿佛要溢出来！
他脸上的愤怒和狰狞在放大，周身又一次弥漫开白色的诡异气息。
似乎他的底线在一次次的触碰中，终于要爆发了！
只要陆姚再开口，恐惧似乎就将会降临！
“老陆……老陆咱要不先撤吧……”
林生旁边吓得浑身都开始打摆子了，他不明白如果陆姚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真相就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逼着别人拼命……
他却不知道，陆姚要的不是猜测！
而是答案！
尤其不能是错误的答案！
否则，一旦送去给吴梦的人不是真正的凶手，不光是关系拉近不了，甚至可能会因此，导致吴梦不愿意全力帮助自己，吴仵作不配合，推进不了主线任务！
虽然如今陆姚手中有了一个G级黄色物品静心香，但仅靠这个，恐怕只能锦上添花，无法扭转局势！
真正要靠的，还得是吴梦！
可以说，真相关乎着陆姚能否推进主线任务！
甚至，机会只有一次！
猜错了，吴梦未必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
陆姚仿佛没看到即将降临恐怖的鄂明志，也没听见耳边林生不安的提醒，他始终紧紧盯着鄂明德：“你似乎从知道我是捕役开始，就和一开始变了个人一样，变得这么敏感、脆弱……是你真的害怕？还是在迷惑我，为了让我顺着你说的话，得出一个被你掉包的真相？”
陆姚的话让鄂明德的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极致的惊恐和浓烈的不安！
而这，也愈发坚定了陆姚的猜测。
他深深的看着鄂明德，深吸一口气：“不如这样吧，让我再重新给你讲个故事。”
“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相信我，我既然能当捕役，就有把握从你的眼中看到我想要的答案。”
陆姚的话让鄂明德浑身猛地一颤。
“够了！不要再问了！”
本就密不透光的阴暗的房间中温度开始骤降，鄂明志的声音也开始变得狰狞。
他的额头、脖子、手臂上露出的皮肤之上，血管开始扭曲，如同蜈蚣一样狰狞，仿佛随时都会钻出皮肤。
陆姚却没看他一眼，尽管冷汗开始顺着他的后背滑落，但他表面上依旧极为镇定，依旧死死盯着鄂明德。
“鄂明栋以鄂明志的名义约吴梦出来，想要对吴梦不轨，而你撞见了……”
只是刚开口的一句话，就让鄂明志那散发着恐怖的诡异气息为之一滞。
连林生都浑身一颤！
这，不会是真相吧？！
陆姚还在继续：“争执让你们疯狂，但你们却发现吴梦趁机想要逃走，鄂明栋情急之下想要追上去杀了吴梦，而你为了阻止他堕入深渊，所以试图阻止他。”
“在激烈的冲突过后，你失手杀了鄂明栋。”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你还算是个有良知之人。”
“但之后，你因为杀了你二哥，怕被人知道，所以又追上去杀了吴梦，为了灭口！”
“你的良知开始泯灭，当你回到家里后，面对鄂明志，你知道二哥无法再出现，所以只能找个借口，说鄂明栋去洛阳见朋友了。”
“你大哥起初没有怀疑过，可是当吴梦被人害死的消息传出来，他找到你再次确认鄂明栋到底去了哪儿的时候，你就知道大哥已经开始怀疑是二哥害死了吴梦。”
“但你不可能告诉他真相，否则你杀了你大哥的未婚妻，还杀了你二哥，他就是再疼爱照顾你，也绝对不可能放过你！”
“所以你只能说，你看到了吴梦被人所害，鄂明栋似乎也在其中，但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鄂明志隐隐猜到了他以为的真相，以为你是无辜的，而鄂明栋是凶手……他很痛苦，想要帮吴梦报仇，可他终究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官府，因为吴梦已经死了，而鄂明栋毕竟是他的二弟，如果将这个消息告诉官府，就是他亲手杀了他二弟，他难以接受……”
“所以悲痛之余，他没有再追问过你，却日夜良心备受折磨。”
“在你提出因为永崇坊闹鬼害怕，要搬走之后，鄂明志答应了你，因为他也没有办法继续在熟悉的环境中继续煎熬下去。”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是在逃离良心的谴责，而你是在害怕冤魂索命！”
“因为，你很清楚，永崇坊闹鬼，吴梦要报仇的人就是你和鄂明栋！”
“同时，鄂明栋的冤魂也没有放过你，日日夜夜纠缠着你！”
说到这儿，陆姚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了下来。
“与其永远活在恐惧和不安中，日夜被鄂明栋的冤魂侵扰，生不如死。”
“不如选择解脱。”
陆姚静静的看着鄂明德：“我现在说的，才是事情的真相吧？”
老哈也知道一天两章就四五千字大家看的不过瘾，给老哈点时间，很快就开始一天双更而且都是每章二合一四千+的大章，到时保底更新至少八千一天。
不过因为要调整下状态，所以最多一周时间，这一周都先一天一更，但都是二合一，其实字数也和之前一样。
当然这个不是最重点的，重点的是第二卷要开启了。
老哈不是以故事为分卷，是以主角形式风格和方式为分卷，简单来说，通过马上结束的第一卷，世界观搭建到现在底色已经差不多了，部分主角团的“保镖”也总算出场了，可以开始主动一些了，当然悬疑主基调不会变，但这个阶段爽点会有所加强，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老哈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