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海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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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半好不好，疼倒是不疼了，但总觉得有劲没处使。
可能这就是典型吃饱了没事干吧。
所以她才会在望舒客栈的楼底下弄死不少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丘丘人，史莱姆。
哦对，还揍了一个骗子。
让她想想，掇星攫辰天君？她记得这号人，戴着个丑了吧唧的面具，四处招摇拐骗。
看起来空是去过魈的个人传说任务了。
加油吧，空，她这边已经很抽象的开局炸裂了，不过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临分开时没拉着对方签下什么契约，只是她口头说这次出格的行为和空完全没有关系，魈信不信就是一回事了，而会不会去当场询问空，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思考思考。
按照她浅薄的人物理解，魈其实大概率是不会这么干的，对方只会放一句未调查清楚，然后在接下来未来几日像个背后灵一样观察她，一边无法理解一边觉得真是奇怪多此一举。
太冲动了，真是太冲动了，不愧是当年让自己看完角色pV后就怒氪满命满精的绝色仙人。
不过这个骗子天君被她不小心打昏过去后，醒来怎么好像被夺舍了一样，高兴的和中了八百万，嗯？中八百万...莫非空那边已经和魈学完招魂仙术了？这么快？
唉——
虽然刚刚自己也在梦境里跟着阿秋学了些新东西，当然，是逃跑瞬移法术，但很遗憾，没通过最终审核，所以不可以去实操使用。
她现在敢在外面乱晃悠，全是因为凑巧听到菲尔戈黛特老板说，马上海灯节了。然后她又忽然想起，在过节前后，魈都会在很忙碌的在外除魔。
另外在梦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干了件事，那就是告诉阿秋祂完整的名字——清秋，而这两个字的来源出处，是她世界里的一行诗句。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挑也是她自个儿挑出来的。
然而祂只是沉默着，看久了仿佛在那个黑黢黢的大号史莱姆身上有了正在加载中不停转圈圈的错觉，被莫名其妙逗笑。
不过到最后，在临近苏醒之时，才缓缓开口问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梧桐树寂寞地孤立院中，幽深的庭院被笼罩在清冷凄凉的秋色之中。”
屈膝下巴抵在上面，手抓着旁边软乎乎，冰凉凉的凝胶状固体。
她这上下五千年博大精深的文化啊，这哪里是梧桐锁清秋？
“唔，听不懂...是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意思吗？”清秋木木的声音，拨开逐渐要将她带离的迷雾，就像现在一样？
“...是。就像现在一样。”
在得到心仪的回答后，祂开心的拍拍手，还发出了类似小孩一般的咯咯笑：“好啊好啊！对了，梧桐桐不是会画画吗？那就改天画给我看吧。”
可她马上就要醒了，已经无法再说出口，只得在心里默默回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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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灯节又快到了啊，今年要不要把客栈打扮一下呢...”
空从厨房拿梧桐今日所要喝的改良汤药时，听到了菲尔戈黛特老板正在和她的丈夫谈论。
之前在教堂听温迪说，璃月的海灯节要到了，并且，他在西风骑士团图书馆那里查看关于璃月的书籍时，也匆匆瞥见过一眼海灯节这三个字。虽然这次他们到璃月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过节散心，但也仅仅是有个大概，相关知识只是停留在听过璃月是有这么个节日，至于具体信息，那是一点儿都没了解。
于是空脚步一转：“请问，海灯节是...？”
对于突如其来的提问，菲尔戈黛特并不觉得有什么，开始热心的给空解释：“每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就是璃月的海灯节哦。这是一个纪念英雄的节日，在夜里，人们会放出霄灯和明霄灯，升上夜空。那些灯的寓意，是愿薪火相传，美德不灭。我们相信夜海的明灯会引导过往的英魂归乡。”
“听起来是个很盛大的节日呢。”空歪头想着。
看起来温迪的推荐没出错，而且派蒙不出意外的话会很兴奋，毕竟可以吃的很多很多好吃的，希望到时候梧桐也喜欢。
“是的，你们是想要去参加海灯节吗？那正好。海灯节当夜之前的一段时间，都可以算是节日。在这段时间里，可以祈祷平安，祛除厄运。用璃月人的话说就是辞旧迎新。如果你们想要参加的话，现在去也不迟。”菲尔戈黛特见面前的人一脸期待，笑着说，随后又有些犹豫。
“嗯？”看出对方的欲言又止，空疑惑。
“如果可以的话...嗯...你们要试试邀请魈一起去吗？”轻叹一口气，菲尔戈黛特继续说：“他和我们的关系不近，我也不太好去问他。但我看你们好像已经有点混熟了，不如...”
混熟...？
空眨眨眼，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老板说，那种情况已经算魈心情好了，况且刚才他又和魈一起回来，还把从骗子仙人那里收来的百无禁忌箓交给对方，突然就理解到位：“可是，考虑到魈现在的心情...这几天去打扰他似乎有点不太好。”
“是吗...没关系！这也只是我随口一说而已，你快去给那位姑娘送药吧，想去的话，之后去璃月港就好。要是去太晚，城里就全都是人了，想要逛逛玩玩也就很费劲了。”听到空的回答，菲尔戈黛特情绪略有些低沉，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将抽屉中拿来给小孩子们的糖果抓了几颗给空：“快去吧，祝你们海灯节玩得开心！”
“那就借您吉言。”空扬起笑挥挥手，端着汤药往客房走。
魈目前还在厨房一处隐蔽的地方吃着烤螭虎鱼。先前那个掇星攫辰天君，真名王平安的家伙，被他们招魂招来的时候，脱口而出一句，怎么昏过去都要被揍啊！
被察觉不对的他揪着问了一通，对方才老实交代，说，自己原本和平常一样，正在别人面前展现神通时，突然一个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女子出现，不仅三下五除二把那几个丘丘人消灭了，还揍了他一顿。
他是被一拳打晕过去后才来了这儿的。
看信的内容，王平安还能收拾东西游历山水去，梧桐想必是没用一丁点儿邪力。空松口气，但又有些疑惑。
魈当时听到梧桐把丘丘人除掉这件事以后，脸色貌似不太好。
为什么？梧桐和魈很熟吗？他们认识吗？
“啊，是遇到了什么吗，这次好像比以往离开的时间久一些。”
空掀起床边堆在一起的被角，腾出个位子坐下，把碗递过去：“和老板聊了一下关于海灯节的事情，想去吗？想去的话我们明天就去璃月港逛逛。”
他发现，梧桐好像从雪山回来之后就很喜欢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抱膝坐着蜷成一团，连脑袋都要盖住。
那双白如玉的手捧过瓷碗，稳稳当当，没有疼痛到发抖，轻飘飘的水蒸气随着呼气一阵阵晃荡着，脸色比他出门前看起来也好多了，羽睫下的灿金放空看着正前方，一小会儿后才回答好。
“身上还疼吗？”他可不信是药物作用，这才刚换药喝几口，而且阿贝多和他说过了，关于现在梧桐这种没有规律的疼痛，是无法避免的，就像淌水必会沾湿衣服，长途跋涉必会疲惫一样。
“嗯，已经好很多了。今天...你去蒙德，他们查出些什么了吗？”
啊，她又不看自己了。
空无意识抓紧手下的被子，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查出来了，他们现在正在实施抓捕中，等过完节，一切就都有定论了。”
“...是吗。”最后一点药汤喝完，将碗放在桌上时，晃眼间好像看到了对方洁白手臂上有什么痕迹。
“梧桐，你...”
“空——”一股力将他拉倒在床铺上，随着咔哒一声响，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梧桐阻断他的话头，想捂上他的耳朵，停止他的思考：“睡觉吧，不早了，明天我们不是还要去璃月港吗？”
空皱眉，他最讨厌有人这样。
然而几个呼吸的沉默后，最终传来一声叹气。
窸窸窣窣解开发饰，抬手轻轻拍着对方紧绷的后背，空应下：“...好。”
仅此一次，梧桐。
第二天清早，空起床后察觉到身边人还在睡，金色和雾蓝色的头发在白色的床单上散乱交错着，手指摩挲，想起来睡前被对方掩下的秘密。
来回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不探究到底了。
毕竟作为旅伴，还是要给对方留一些私人空间，不然会很失礼的。
于是空果断起床去洗漱，梧桐，就交给派蒙了。
可能很多人看他俩同住一屋，都会认为两人关系匪浅，但真实情况就是，空甚至从没叫过梧桐起床，因为梧桐起床时迷迷糊糊，会有些出格举动，所以一直是派蒙来喊。
况且有几次在野外赶路时，两人又不是没在同一个帐篷里睡过，只不过现在是由盖外套变成了盖被子而已。
另外，虽然是在一张床上睡觉，但除了必要的听心跳动作之外，多余的行为那是一点没有，盖被纯睡觉。
再加之这一切的开端就是梧桐身体心理双重崩盘后，空为了照顾旅伴的康复和生命安全才开始同床。
一天天的，一个病症好了又来另一个。
用梧桐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现在即使是空刚洗完澡湿着头发坐她旁边擦头，她内心都毫无波澜正直的仿佛当年入党。
“梧桐——起床啦！空说今天我们要去璃月港过海灯节，别睡啦——！”派蒙扯着被子，大声嚎着。
床上的人抬手捂着耳朵翻身，没了被子就抱着枕头，双眼紧闭没一丝要醒的迹象。
“太阳都晒——屁股啦！快醒醒！”派蒙灵活躲过梧桐想捞她进被窝的手，持续大音量语音输出。
在一番折腾后，梧桐终于是从客房下来，迷迷糊糊坐到餐桌上开始吃早饭。
拢拢现在因为生病消瘦，对于她来说有些大的外袍，拿起勺子舀起面前放着的莲子禽蛋羹，被没去芯的莲子瞬间苦一激灵。
清醒了。
待吃完饭后，三人来到璃月港，现在的璃月港比起之前，变化很大，白天不太显，但到晚上，就完全是另一个模样了。
泛着暖光的灯亮在目光所及任何一处，将整个港口都点亮，让远处的人，无论在哪儿，都能寻着光，来到这里。
这里便是家，这里便是终点。
先前万有铺子的老板博来，见几人走来，笑着搭话：“又见面了几位，哦，冒昧问一下。两位身边飘着的这个小东西，多少钱可以卖？”
虽说之前同甘雨查此人偷税漏税，但月海亭那边并未将他们参与调查的情况透露给任何人。
那两人互相得到的消息是，博来先告发了对方税务异常，后对方得知是博来告发而心有怨恨，同样举报了博来。
纯属倒霉，各讨不着好处。
“抱歉，你出不起我心中的价位。”空带着礼貌性的微笑回答。
梧桐则是很直接的说：“此属非卖品，这位先生。”
派蒙对于空的回答略有意见，叉着腰噘嘴：“空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呃...不过说实话还有点在意...究竟这个价位是多少...算了，我就当你和梧桐一样也是在说多少钱也不卖好了。”
博来听着这几人的对话，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哎呀最近手头周转不开，的确出不起价。毕竟我只是个普通商人，也不倒腾奇珍异宝。”
“...听语气感觉很可疑啊。”
“别这么说嘛。小家伙，你要吃糖吗？”
看到博来从口袋里掏出几颗五彩斑斓的糖果，派蒙一转话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两人：“空，梧桐，我觉得他可以信任！”
空轻笑移开视线，似是早已预料到：“哈，真不愧是派蒙啊...”
梧桐也无奈，但也很宠溺的依着对方，道谢后接过博来的糖果，拆开一个自己吃下一个后，将同种颜色的塞给派蒙去吃
“对了，几位这个时候来璃月，也应该是冲着海灯节来的吧？呵呵，今年的明霄灯壮景可期啊。用来让巨灯浮空是那块浮生石，是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块。大到不禁要想，神话中云间的浮城要是真的存在的话...也只是下面装了一块差不多大的浮生石吧。”
派蒙嘴巴鼓鼓的，期待着：“哇，听起来好厉害啊！”
博来也不继续同他们闲聊下去了，以防自己不小心扰乱了几人的观赏计划：“哈哈哈哈，有缘再见吧。欢迎你们来到璃月——这话代表不了璃月港，但我的小店永远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