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送仙典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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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空他们还在聊。目前那个执行官女士，梧桐遇见她，不知道为什么，比之前带着神之心的温迪，钟离，还要让人烦躁。
没控制住很失礼的摔了门。
实在不太想与之碰面。
反正有钟离在，谁都动不了手。
况且这么大阵仗，也只不过是守护千年之久的神明，在对璃月的蜕变观察罢了。
“呼——”梧桐支着脑袋看着紧闭的房门，小小感叹一下。
放权归民。
哈，算是王权换共和吗？
真好啊...君主长寿贤明，既有各路神通广大的护佑手段与实力，又有人民当家作主，政治清廉经济富饶。
可是自古哪家走新路不流血流泪呢？
我该嫉妒吗？先生。
我应当是不嫉妒的，我只是觉得，若是当年有这百分之一般情形，您过得，或许就没那么苦了。
胡思乱想了大概过了有一炷香时间，随着门被推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由远及近。
梧桐没抬头看，女士也没侧目分出一个眼神。就这样，待那人彻底离开北国银行后，她才起身，进入房间。
“...千百年来经由我手，订立了万千契约。一场交易若非有利可图，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的。”钟离转头看到推门而入的梧桐，点点头，继续说。
“与冰之神的交易，是我作为岩之神的最后时刻，所订立的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至于天平的另一端，那位冰之女皇究竟加上了怎样的筹码...”
“就在未来的旅途中，由你们去揭晓答案吧。”
空沉默，转头问走过来的梧桐：“你知道吗？”
“什么？”
“钟离先生说的天平另一端。”
“不泄露这份契约的内容，也是契约的内容一部分。”梧桐朝空摊摊手：“他是这么和我说的。”
“欸——好小气。”派蒙失望撇嘴。
“说起来，梧桐，你刚刚可是错过了个惊天大消息呢！钟离——他居然是岩王帝君！！”
梧桐看着派蒙凑近瞪大的眼珠子，宠溺的笑笑：“哇——居然是这样吗。钟离，居然是岩王帝君吗。”
“是真的——我没开玩笑啦！！你认真一点好不好！”派蒙见眼前的家伙完全就是在用陈述语气讲感叹句，一下子就变得气鼓鼓的。
空走上前，一把拉开快和梧桐零距离脸贴脸的派蒙：“你最好赶紧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察觉到钟离是岩王帝君后，还不告诉我。”
“欸——！？”一时间也忘记从空的手里挣扎出来，派蒙震惊大喊。
梧桐看着突然在她面前压了一片阴影的空，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抓住。
“跑什么？你拿我当戏剧看你还跑？”
“...没拿你当戏剧看，想什么呢。不告诉你只是想让你自己选择而已。”梧桐眨眨眼，笑着放松卸力，顺着空安抚道：“你不是也一直没问？你若问我的话，我是会告诉你的。”
“什么都会告诉我？”
“只要是我知道的。”
“真的？”
“我保证。”
空迅速把自己从生气的情绪里脱出来。
虽然本来就是浅浅装一下的。
经过这多次来来回回的试探，他发现梧桐是希望自己向她索取，要求，甚至任性妄为。
对方会无条件的包容，偏爱，给予，顺着他。
这就是与自己同属异世，同类的喜欢吗？
很奇怪，但并不讨厌。
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那既然自己并不讨厌，梧桐也这么期望着。
“好。”
空笑着，把派蒙重新塞回给梧桐，倒也暂时也没什么想问的了，钟离那里也没有荧的消息，于是就索性走到不远处，找个椅子坐下歇息。
顺毛完一个，该接着呼噜毛另外一个。
梧桐抱着派蒙，给出去一个镶着莓果干的糖饼，想问问钟离关于自己的事情。
但还没等梧桐开口，钟离先一步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有一样东西要交于你，待你解开它后，再来找我也不急。呵呵。想必那时，你内心的疑惑迷茫，也自会有了答案。”
梧桐很意外：“东西？是什么？”
“待我回去找找。”钟离想了一下：“不如，等送仙典仪结束后，来往生堂吧，到时候，我将东西给你。”
“后天吗。好的，到时候我和空还有派蒙，去往生堂找您。”
“嗯。”
“那——钟离先生再见？”
“再见。”
与钟离先生告别后，梧桐又是一手带一个，三人回到了望舒客栈。
恰好赶上了晚饭饭点儿。
想起来之前白术医生说她体虚脉象弱，需要补补，于是除了必要的主食，梧桐又多点了份翡玉什锦袋，摩拉肉和珍珠翡翠白玉汤。
吃得连派蒙都感叹，今天的饭真的很养生。
梧桐盛汤默默不说话。
没办法。
但她其实不虚来着，要虚也是看着虚，毕竟平时不爱出门就喜欢缩屋里画画，是有那么一点。
这次真变虚了也完全是因为，放血第一次，太频繁，不熟练，没准备。
当时枪尖炮火里救柯莱的时候，多勇猛啊，跟着温迪爬山上天找特瓦林时，也很能打啊。
难道，体弱和习武，并不冲突？
一个外，一个内？
而且....
真的不能不喝那个和外敷药绑一起，不单卖的汤药吗？
梧桐因为这个药，从吃完饭以后就一直墨迹到了现在，眼看着厨房快要落锁。最终还是决定要喝了。
毕竟都和人白大夫说了，谨遵医嘱，不听不好。
“...所以，梧桐你这真的不是在熬毒药吗？”
梧桐叉着腰站在望舒客栈的厨房，闻着飘满这个屋子的苦味，皱眉摇头。
派蒙捏着鼻子把火熄掉，又找出来一个空碗：“算了，毒药可比这好闻多了。”
“....你说得对。”
因为梧桐伤的是惯用手，拿东西吃饭都很不方便，所以，在从北国银行回来后，派蒙就暂时充当了梧桐的右手。
空暂时不在。
“咚！！”
“呕——”
“呜哇你还好吗？！有，有蜜糖！！”
“别...呕...”
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从厨房里传来，走到门口的空压下门把，端着之前拜托厨师做好的杏仁豆腐推开门。
派蒙双手捧着黑糊糊的药，往那边直凑，梧桐捂着嘴连连后退，整个人快退出窗外了。
“啊，空你回来了。快拉住梧桐！这可是花了好多好多摩拉的良药，喝不了一碗，大半碗总得有吧！”
撇开头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梧桐皱着眉：“...花的难道不是我的钱吗？这药，以后还是别煮了。”
“你的钱也是派蒙的钱！一百万摩拉呢，不行——！而且，生病了本来就该好好吃药，不然，小心我去不卜庐告诉长生！！”
“......”
“喝吧，喝完吃杏仁豆腐。”
梧桐见空也加入进来，左右是躲不过，端着只喝过一口就让自己彻底丧失味觉的药，妥协，转身拿出新碗，倒出了一半。
“剩下的我明天喝。”苦着脸张嘴准备硬灌，抬手挡住面前两个人的欲言又止，又迅速补充道：“这个只是补药，喝多少都有用的。”
好吧，如果只是补药的话，喝半碗就半碗吧。也确实没怎么见过外伤配内服药的。
空看着因为喝完药后，不止青筋暴起，脸色都白一个度的梧桐，收起碗。
派蒙又端来一盘蜜饯：“那就先收起来好了，明天晚上不能赖账哦——”
说不出一句话正疯狂塞甜食的梧桐，点点头。
据说舌头才是味觉器官，她已经尽量快的把药送下肚了，而且到现在都不敢打嗝。
虽然左手用得不是很方便，但杏仁豆腐用勺子舀，还是简单的。
说句夸张的，她感觉她要是用右手，样子都好像一级伤残了，捏个勺子整只手抖到去楼下打鸡蛋言笑都要夸句专业。
与空还有派蒙互道晚安后，端着盘子回房的梧桐，想想今后都不会少的半碗苦药，就真的想闭上眼一睡不起。
要是还有下次，一定要让空把自己送到蒙德去！
三日后。
“啊——今天好像就是送仙典仪举办的日子了。”派蒙伸个懒腰，张嘴咬下梧桐削好的兔子苹果：“虽然其实要送的主角是假的，但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筹办，不去看看就太可惜啦。”
走上通往玉京台熟悉的山路，算起来这条路走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心境呢。
空顺手拿过原本要喂给派蒙的苹果，忽视掉响起的抗议声。
三人当饭后散步一样，慢慢抵达。
仪式还没开始，熟悉的人也都不在，想找个合适的位置看看，倒是听到周围人三言两语的议论。
“唉...这送仙典仪一办，也就说明那些传言，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吧。”
“岩王爷他老人家，他还真就...可问题是怎么没见抓着凶手啊？”
“何止！你说那海里的魔神，总归不会无缘无故忽然就出现了吧...都被咱岩王爷镇压两千年了。”
“是啊，又正好赶在岩王爷出事的关口上。哎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刺杀岩王爷的，和把魔神放出来的，其实是同一个人？”
“啧，你要这么一说，确实有可能，嗯...说得通，说得通。一切都连起来了！杀千刀的，心可真黑！”
“害！那能刺杀得了岩王爷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那小道消息里讲的可疑人物...我觉得都不像。只有一种说法，我觉得可能性很高！听说刺客就是那愚人众里的，官做得挺大的一个年轻人！名号好像叫做公子。”
“愚人众？哼...那确实很有嫌疑，谁都知道那是群贪得无厌的家伙，歪门邪道...”
......
没过多久，随着千岩军教头出现，现场也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传七星官文通告——”
“众人须知：腾龙飞麟，虽寿比山岳，终为土灰。帝君仙籍，命齐日月，然阴晴有时，恰逢雷劫....”
听着上面文绉绉的宣读，派蒙皱着眉，小声凑近：“唔...嗯...那个，你俩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七星的通告说了些什么？”
空偏头回应：“说岩王帝君不是遇刺而死，是因为渡劫。”
“欸...”派蒙有些惊讶：“七星的说辞居然变成了这样...不太对劲。”
“嗯？”感觉到耳边有温热的气息，忍住腰软的奇怪感觉，梧桐轻轻出声。
“你想嘛，这么快就放弃追查凶手了，不是很奇怪吗？而且这理由...”
见周围的人群开始散开了，也就不再凑那么近。后退半步捏捏耳朵，梧桐接话：“感觉像是临时想出来的？”
“对啊！难道说，七星已经知道了岩王爷其实没死的事？可钟离明明说过，七星和仙人都是不知道的...”
空想了想：“大概是完成神之心的交易以后，就告诉了吧？”
“唔...有道理！对了，送仙典仪好像已经开始了，我们快点过去看看吧！别赶不上了——”
说罢就拉着梧桐衣服上的红色绸带往前飞。
梧桐无奈只能顺着力跟上去。
走近后，看到玉京台站着天权星凝光，玉衡星刻晴以及七星秘书甘雨。
“啊，是凝光和刻晴，还有甘雨，她们在说什么？是快结束了吗？”
派蒙松开绸带，停下来。
“....正如方才所言，帝君魂归高天，是契约的断绝，也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下面的璃月民众听取叹声一片。
凝光停了一下，接着说：“璃月人曾经是幸福的，在幸福中忘却了时光的冷酷。”
“这场有神之地的长梦，醒来后，人就学会了诀别。在契约重立之后，你们——会祝福下一个时代吗？”
甘雨见凝光点点头，开口道：“那么，天权大人的致辞到此为止。玉衡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咦？她怎么好像在往这边看？”派蒙移开视线，又小声说着。
“两位旅者。”
看着走过来的刻晴，派蒙吓一跳，惊呼出声。
璃月民众也随着刻晴的步伐看过来，有记性好眼尖的，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那就是传闻中击退了古神的旅者吗...”
“啊！我知道她，当时站在港口，朝那海里的魔神射箭的，就是她...她不是仙人吗？长得可真漂亮啊！”
“好年轻啊...”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
梧桐想侧步挪开些。
夸归夸，别乱夸啊？
面前的刻晴轻咳一声：“璃月七星有恩必报，而且想必两位也听说过，我们手眼通天，无所不能。”
“——说出你们想要的报酬吧，因为那是你们应当收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