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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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姜哥哥！俺爷要死啦，你救救他吧。”
柳丫头看到来人时眼中泪光涌动，随后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瞬间皱了下来，顿时嚎啕大哭，泪如泉涌。
“臭要饭现在松开我，本公子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那齐公子用另一只手抓住姜小风的衣领。
“贼你娘！”
姜小风眼中怒火中烧，抓着齐公子仿佛拎着鸡崽子，直接将齐公子噗通一声砸在饭桌之上。
随后一脚将其踢飞出去，齐公子口吐鲜血，仿佛烂泥一般摔在墙上。
看着柳丫头的眼泪，他的脑海里闪过柳丫头纯真的笑容。
多么好的孩子为什么要遭到这般欺辱。
姜小风想起牛家庄的自己。
没错他们只是贫穷，却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却被李乾孙子霸凌，他们凭什么可以任意的欺负自己。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站出来。
现在的姜小风懂了，能为你出头的永远是你最亲的人。
如果自己当初不是那么懦弱，或许父亲就不会帮自己出头。
父亲不帮自己出头，就不会打伤李乾，李乾也不会来家里抢牛。
而父母也不见得会死在那场灾难里。
都怪自己太懦弱，都怪自己太弱小。
在父母死后，他就发过誓，没有人能欺负他，也没有人欺他的心。
这李公子虽然没有欺负他的身体。
但是却践踏了他的内心。
践踏了他心中的美好。
姜小风神色阴厉拉起柳丫头全身真气轰然爆发，四周的恶奴顿时被轰飞出去，霎时间酒肆里一片狼藉。
这时从屋外跑进来一个武士，那武士头戴长冠一身长袍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姜小风，随后看到墙边生死不知的齐公子，锵的一声抽出宝剑。
“伤了我家公子，这就想走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敢拦我！”
姜小风眼中闪着寒光，抬手指着那剑客质一字一顿道。
“今天你别想活着走出去。”
嗡！长剑划破长空，夹带着杀伐之气，直接朝着姜小风刺来。
剑客叫剑无名，乃是秦朝有名的剑客，手中三尺剑芒没有任何的花招直逼而来，这是真正的高手。
姜小风拳头攥的嘎吱作响，一拳朝着剑尖轰去。
哼！用拳头接我的剑，你怕是脑子有问题。
剑无名眼中一闪寒芒，全身杀意陡然爆发，这一剑施展全力，必将此子斩杀。
咔嚓！
就在姜小风的拳头接触长剑的刹那，那剑，那三尺寒芒应声破碎，随后朝着四周飞射。
姜小风的拳头嘭的一声砸在剑无名的手臂上。
嘎嘎嘎！
剑无名的手臂恐怖的扭曲，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它轰飞出去。
轰！
整个酒肆一晃，墙壁被砸了一个大坑，一道道裂纹向着四周蔓延。
“哇！”
剑无名口吐鲜血抱着肩膀，整个手臂都被废了，而且五脏六腑受了重创。
“小子，可敢留下性命。”
“姜小风。”
“好，我剑无名记住了。”
姜小风踏出酒肆大门，街道恶奴抽出长短兵器，满怀惊恐的盯着姜小风。
酒肆里白校尉一脸的惊骇，他知道姜小风很强，但是绝对没有想到竟然强到如此地步。
甚至就连身经百战的他都感到了恐惧。
“大秦国土，禁止私斗。”
被震惊的白校尉急忙起身，喝退那些恶奴，而且门外的秦卒也都拿起武器，严阵以待的守在门口。
“你要拦我？”姜小风扭头看着白校尉，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如狼一般。谁也不能阻止他。
“恩公！”白校尉顿了顿道：“俺护送恩公出城。”
姜小风看着白校尉，想起野人村的一幕，他的品行姜小风还是认可的。
而且已经有大批的秦卒朝着这边聚拢过来。
姜小风看着身边的柳丫头，他虽然有把握逃出蓝田县，可是却无法保证柳丫头的安全。
如果柳丫头死了，那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你有把握？”
“恩公，俺以项上人头担保。”
白校尉一拍胸脯，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如今姜小风犯了事，他绝无可能做事不管，如果今天他缩了，他就不是白校尉。
闻言，姜小风跟在了白校尉的身后。
“老爹。”
“白校尉。”
“老白。”
门外的秦卒看到白景仁顿时喊道，他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大秦境内禁止私斗这是律法。
他们本就是负责巡防城中治安，按理来说，应该抓住姜小风，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却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白校尉站在门口不容质疑的命令道：“愣着干啥？你们继续巡城，俺去去就回。”
“听不见你老子说话吗？给老子滚！”
白校尉愤怒的骂道，那些秦卒面面相觑随后快速的离开此地。
“恩公上马。”
白校尉把姜小风和柳丫头抱上赤红战马。
“我不会骑马。”姜小风如实说道。
“恩公坐着就行。”白校尉微微一笑。
随后白校尉整冠整甲，单手握着腰间长剑，牵着缰绳看着那些恶仆道：
“你爷爷是大秦县尉，你们这些狗奴才敢动我否。”
随着一声厉喝，白校尉牵着马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那些恶仆都是奴隶出身，谁也不敢动，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随后兵卒听说酒肆这边有人打斗支援而来，当看到白校尉时所有人都是一愣，纷纷后退避让。
就这样白校尉牵着马走到城门前，城门是重兵把守的地方，城墙之上有弓弩手，还有守城的大型重弩，巨大的弩箭散发着森森寒意。
蓝田县城本就是秦朝重城，拥有上万兵力镇守，战时可屯兵数十万。
白校尉说的没错，姜小风想要强行出城肯定是要杀不少人。
而且能不能出城也是未知之数。就算他能出城也未必能护住柳丫头。
在白校尉的引领下三人顺利出城，随后朝着柳丫头家里行去。
……
三人刚走不久，来了一支五十多人的队伍，正是齐公子的父亲，蓝田县丞齐桓。
齐恒得知消息即刻赶来，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通告全城，原蓝田县尉白景仁兵变谋反，若见此人，速速通报，今日凡是助其脱逃者均以叛国谋反之罪收押。”
齐恒怒喝了一声，驾车急忙返回蓝田衙门，准备炮制白景仁三人的罪名，在家仆的告知下他已经知道大概过程，以他的水平，这白景仁的罪名坐实不难。
但是要快。一定要在县守回来之前办妥。
想到此处，齐恒微微凝目下笔急书。
……
蓝田东河柳村。
呼啸的狂风卷起尘土掩盖了天空，远远看去灰蒙蒙一片。
风很冷，很急，吹得稻田里的水波荡荡，秧苗哗啦啦作响，随风摇曳。
风一转，来到墙角顿时发出呜咽之声。门口的赤红战马，咴咴的叫着，来回的跺脚。
“咔咔……”
院子里茅屋上的稻草哗哗作响，茅屋的窗户咔咔碰撞，一双小手将窗户拉好。
柳丫头抱着肩膀，鼻子因为气温下降变得微凉，眼睛因为哭泣变得有些红肿，而他的目光盯着炕上的老人，他的爷爷。随后他抬起头看着姜小风这是爷爷唯一的希望。
姜小风眼中金光闪过，仔细地观察，在他的眼里老人的身体仿佛透明了一般。
经脉、血液、肌肉和骨骼，一切清晰可见。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老者的头顶，只见在老者的脑袋里，一根血管发生了破裂，头骨内已经积存了不少的血液。
姜小风收回目光，他自然是开启了天眼通。
不过这次的天眼通是通过混沌之气施展，所以能力比之前更加强大。
不仅可以观气，还有透视的作用。
“怎么样？”
白校尉开口问道，他身材高大，在茅草屋里显得整个茅屋都有些拥挤。
“脑袋里受了伤，所以昏迷不醒，要是不能及时医治，恐怕有性命之忧。”
“脑疾？这病也治不了啊。”
白校尉微呼一声，这种病他听说过。
凡是患病者九死一生，就算生还也会落下残疾，或者口齿不清。
他们营里的一位老兵就是得了这种怪症。
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因为不堪重负，服毒自尽了。
姜小风看着安静的老头，微微凝目道：“我应该可以做到，你们先到一边不要打扰我。”
白校尉闻言，点了点头，带着柳丫头走到一边，然后默不作声的看着。
姜小风神色凝重，抬起手凝聚真气，渐渐真气凝聚，散发出微微白光，犹如一把小刀。
他盯着老者深深的吸了口气。
随后在天眼通的加持下用真气刀插入患处，深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
老者的面部表情，有了很细微改变，仿佛松弛了一些。
于此同时姜小风控制住体内的神器碎片释放一丝混沌之气，随后将混沌之气进行剥离。
混沌之气的能量过于暴躁，老者凡人之躯恐难承受，所以姜小风要从头发丝状的混沌之气中剥离一点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小风脸上汗水密布，这个过程极为精密，然而他却需要在短时间内完成。
因为姜小风能够看出柳老头的气息在一点点的流逝，如果不能即使分理出混沌之气，那柳老头就回死。
一时间屋子里透着紧张的气息。
白校尉拳头微微攥起，就连呼吸都细不可闻。
在他们的感染下，柳丫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静！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精致了一般。
可惜时间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在飞快地流逝。
柳老头的蓝色已经惨白，甚至有些青色在蔓延。
“成了！”
突然姜小风成功剥离一点混沌之力直接度入老者的身体。
在天眼通的加持下，姜小风清晰的看见那根破裂的血管开始慢慢的愈合，而且没有任何的异变。
成了！没错，混沌之气是有修复能力的，上次姜小风研究玄阴火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个功能。
随着柳老头的伤势好转，不仅面色红润，就连脸上的皱纹好像都少了几分。
他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清晰，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姜小风。
“哎呀，你这讨债的又回来了。”
“爷！我还以为你死啦。”
柳丫头惊呼一声冲进了柳老头的怀里。
她不知道死为何物，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了，从此她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恩公，你没事吧。”
这时白校尉一把扶住微微有些晃动的姜小风。
“没事，就是有点晕。”
姜小风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有一股难以忍受的睡意袭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过度使用五斗火时的后遗症。
他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将混沌之气剥离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好在救活了柳老头。
这点后遗症也不算什么。
柳丫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番，柳老头听完大为感动，直接跪在炕上给姜小风叩头。
“小老儿叩谢恩公救命之恩。”
姜小风摆了摆手实在是不想说话，坐在一处闭幕养神。
“老爹？老爹是你吗？”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压着嗓子询问的声音。
“谁？”
白校尉面色一冷，紧了紧手中的长剑，这人显然认识自己。
可是他没有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任何人。
这个人是怎么找到他的。
还有，他到底是谁？